第三章 县令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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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买了粮就要离开，姚元之带着衙役走来。他站在台阶上对粮商大声宣示：“各位商家，市上所有粮食，一律四个钱一石。有轰抬市价者，严惩不贷。”
商人a奉承道：“大人有言在先，吾等岂不遵从？”
商人b讨好道：“大人是洛阳县令，又是地官侍郎，吾等卖的是地官仓里的粮食，哪个敢私自涨价？”
众人喊道：“大人放心，吾等都是守法的商人，没人敢哄抬粮价！”
大街上，武则天与宋璟一路走来。对粮价问题，武则天放心不下。以史为镜，可知兴替。她留心查阅各种史籍，发现不少民变都是灾荒年发生的。原因是粮价暴涨，官家放任自流。武则天担心姚元之斤斤计较，激起民变。想到这里，她决心到粮市察看个究竟，如果姚元之胡来，绝不容情。
在一商家门前，武则天和宋璟站住了。卖粮的是个老大爷，他满脸笑意地问道：“太后到此，总不会是买粮的吧？”
武则天也不答话，抓起麦子一边看着，一边问道：“麦子多少钱一石？”
粮商陪着小心答道：“四个钱一石。”
宋璟好像没听清，不禁又问：“甚么，四个钱一石？”
粮商见二人身分高贵，唯恐官家刁难。他陪着笑脸答道：“这是地官衙门定的价钱，都一样，谁也不敢胡乱卖。”
武则天脸上涌出一片阴云，怒气不息地问道：“多了一个钱，还不是涨价？”
粮商一边摇头，一边胆怯地答道：“没有的事，都是这样卖的。太后不信，可到别处察看。”
武则天回头望去，见远处的粮市上姚元之正和粮商说话。武则天用手一指问道：“那人可是姚元之？”
“正是。”
武则天不耐烦地嚷道：“宣他过来答话。”
宋璟答应着转身而去。
这家主人搬来一把椅子，奉迎道：“太后息怒，坐下歇息片刻。”
武则天仍是一副余怒不息的样子，她脸色发红，不断地喘着粗气。不多时，姚元之来到这里。他见武则天一脸的不高兴，连忙跪下一揖道：“臣参见太后。”
武则天满腔怒火道：“站起答话。”
“是。”
武则天厉声问道：“哀家千叮咛万嘱咐，粮食不许涨价。今日粮价仍比起往日多了一个钱，却是为何？”
姚元之战战兢兢地答道：“是”
武则天气极败坏地吼道：“为何涨价？”
姚元之吓得低了头，惴惴不安地解释道：“太后，这些粮食都是从南阳、信阳一带运来的。路途遥远，脚力甚贵，若不涨一钱，就要赔本。”
武则天怒气冲冲地斥责道：“你说赔了，哀家却说赚了。如今流民甚多，若神都一带的乡民也变成流民，一年要少收多少皇粮？”
姚元之恍然大悟，双手一揖道：“太后一言，微臣醍醐灌顶。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请太后放心，这件事由臣一手办理。”
武则天仍旧吼道：“三个钱一石，不许涨价。”
“是。”
姚元之带着衙役来到粮市，他站在高台上喊道：“各位商家听了，接太后旨意，小麦一律三个钱一石，违者严惩！”
众商人满腹狐疑问道：“其它粮食呢？”
“一律三个钱一石！”
商家a听了，大为不悦。怨声载道地嚷着：“大人，进价三个钱，出价也是三个钱。吾等图的甚么？”
商家b问道：“说好四个钱一石，为何又变卦？做生意讲的是信誉，没了信誉，生意如何做？”
姚元之觉得商人讲的也有道理，陪着笑脸安慰道：“尔等卖的是地官衙门的粮，本官便是地官侍郎，叫尔等如何卖，尔等就如何卖。如何不成？”
商家a埋怨道：“大人，进价出价一个样，岂不白干？”
姚元之进一步地解释道：“本官不让尔等白干，每石粮食给一定的补贴，卖的多，自然就得的多。”
众商家勉强地答应道：“是，谨遵大人宪令。”
晌午了，太阳下大地暖烘烘的，热得人浑身冒汗。民意和爷爷坐在树下歇息，路上走来几个买粮人。他们背着粮食，又说又笑。
路人a笑道：“去的晚了，反倒占了便宜。刚才还是四个钱一石，转眼就变成三个钱一石。嘿嘿，凭白省了一个钱。”
路人b埋怨道：“吾说晚一会儿再买吧，尔等急着要买。说不定再晚一阵子，就是两个钱一石。”
路人a推了那人一把嘻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算了吧。三个钱一石是太后的旨意，你就是等到明天，粮价也不会变？”
路人过去，民意后悔道：“哎呀，爷爷，咱们买亏了。”
粮价出现如此变化，程老汉怎么也想不通。他迷茫地问道：“往日来的晚吃亏，如今来的早反倒吃亏。这是怎么了？”
石头嘟囔着：“谁也不怨，都怨爷爷。催着吾等快买，吃亏了不是？要不，把粮食退回，晚一会儿再买。”
程老汉一边摇头，一边阻止道：“算了吧，买过的东西岂能退回？况且，让人家吃亏的事，商家岂能允许？”
石头是个犟脾气，撞倒南墙不回头。他不服气地嚷道：“尔等不去吾去，反正没多远。吾就不信了，凭甚么让吾等吃亏？”说着，石头怒气冲冲地背着粮食而去。
民意见石头去了，也要跟着去。他心情纠结地问道：“爷爷，咱们也不能白吃亏啊？”
程老汉背起袋子，一路匆匆走去。他不放心地讲道：“去看看，退不退钱是小事。石头脾气倔，如若跟人打起来，如何是好？”
民意加快步伐催促道：“爷爷，快走。”
几个人来到粮市，石头对一商家嚷道：“吾等买的是四个钱一石，转眼就变成了三个钱一石。这不行，应当退给吾一个钱。”
商家a占了光，还在说着风凉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商家b也在一旁帮腔：“你买吾卖，两厢请愿。既是买出去了，哪有退的道理？”
民意质问道：“不退吾等岂不吃亏？凭甚让吾多花一个钱？”
石头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拉着商家a嚷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不退也可，跟吾见官去！”
商家a自知理亏，用力挣脱石头。石头紧追几步，又抓住商家a。几个伙计推着石头，民意和爷护着石头。吵吵嚷嚷，闹成一片。听到吵声，姚元之带着衙役来到这里。
姚元之一脸威严地喝道：“哪个如此大胆，竟敢扰乱粮市？与吾拿了。”
众粮商指着石头、民意和程老汉嚷道：“这三个乡巴佬，不好好买粮，说三道四。岂有此理！”
众衙役听了，上前拿了三人。
姚元之歇斯底里地训斥道：“尔等岂不要见官？走，抓到衙门里去！”
石头怒不可遏地嚷道：“县太爷总不能不讲道理吧？别人买一石麦子三个钱，吾等却是四个钱一石。不退钱不说，却说吾等捣乱市场，是何道理？”
姚元之双眉一皱，郑重问道：“不必吵闹，本官问你，讲的可是实情？”
程老汉上前讲道：“太爷，吾等三人一道来的，说的句句是实。”
姚元之见程老汉一脸的诚实的样子，回身对商家解释道：“粮价是太后定的，三个钱一石。多收的钱，为何不退？”
一见姚元之变脸，商家a慌忙让步道：“退，退，大人既然开口，小的安能不退？”
伙计给民意和石头一人退了一个钱，方才了事。
见三人离去，姚元之站在台上讲道：“三个钱一石，这是太后的意思。太后一心为民，吾等不可拂了她的心意。以往多卖的钱，一律退回去。”
众人答道：“是。”
姚元之在粮市旁站定，他耐心开导着：“经商的哪个不愿多赚钱？文明经商，取之有道。要时时想着大局，想着太后的江山社稷。”
众人陪着小心道：“大人，吾等记下了。”
大凡灾荒之年，最乱的莫过粮市。农人饥肠辘辘，商家哄抬粮价，趁机取利。双方矛盾愈演愈烈，打架的，吵嘴的不乏其例。武则天治下的粮市，大不相同。由于统一了粮价，市场虽说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却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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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a奉承道：“大人有言在先，吾等岂不遵从？”
商人b讨好道：“大人是洛阳县令，又是地官侍郎，吾等卖的是地官仓里的粮食，哪个敢私自涨价？”
众人喊道：“大人放心，吾等都是守法的商人，没人敢哄抬粮价！”
大街上，武则天与宋璟一路走来。对粮价问题，武则天放心不下。以史为镜，可知兴替。她留心查阅各种史籍，发现不少民变都是灾荒年发生的。原因是粮价暴涨，官家放任自流。武则天担心姚元之斤斤计较，激起民变。想到这里，她决心到粮市察看个究竟，如果姚元之胡来，绝不容情。
在一商家门前，武则天和宋璟站住了。卖粮的是个老大爷，他满脸笑意地问道：“太后到此，总不会是买粮的吧？”
武则天也不答话，抓起麦子一边看着，一边问道：“麦子多少钱一石？”
粮商陪着小心答道：“四个钱一石。”
宋璟好像没听清，不禁又问：“甚么，四个钱一石？”
粮商见二人身分高贵，唯恐官家刁难。他陪着笑脸答道：“这是地官衙门定的价钱，都一样，谁也不敢胡乱卖。”
武则天脸上涌出一片阴云，怒气不息地问道：“多了一个钱，还不是涨价？”
粮商一边摇头，一边胆怯地答道：“没有的事，都是这样卖的。太后不信，可到别处察看。”
武则天回头望去，见远处的粮市上姚元之正和粮商说话。武则天用手一指问道：“那人可是姚元之？”
“正是。”
武则天不耐烦地嚷道：“宣他过来答话。”
宋璟答应着转身而去。
这家主人搬来一把椅子，奉迎道：“太后息怒，坐下歇息片刻。”
武则天仍是一副余怒不息的样子，她脸色发红，不断地喘着粗气。不多时，姚元之来到这里。他见武则天一脸的不高兴，连忙跪下一揖道：“臣参见太后。”
武则天满腔怒火道：“站起答话。”
“是。”
武则天厉声问道：“哀家千叮咛万嘱咐，粮食不许涨价。今日粮价仍比起往日多了一个钱，却是为何？”
姚元之战战兢兢地答道：“是”
武则天气极败坏地吼道：“为何涨价？”
姚元之吓得低了头，惴惴不安地解释道：“太后，这些粮食都是从南阳、信阳一带运来的。路途遥远，脚力甚贵，若不涨一钱，就要赔本。”
武则天怒气冲冲地斥责道：“你说赔了，哀家却说赚了。如今流民甚多，若神都一带的乡民也变成流民，一年要少收多少皇粮？”
姚元之恍然大悟，双手一揖道：“太后一言，微臣醍醐灌顶。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请太后放心，这件事由臣一手办理。”
武则天仍旧吼道：“三个钱一石，不许涨价。”
“是。”
姚元之带着衙役来到粮市，他站在高台上喊道：“各位商家听了，接太后旨意，小麦一律三个钱一石，违者严惩！”
众商人满腹狐疑问道：“其它粮食呢？”
“一律三个钱一石！”
商家a听了，大为不悦。怨声载道地嚷着：“大人，进价三个钱，出价也是三个钱。吾等图的甚么？”
商家b问道：“说好四个钱一石，为何又变卦？做生意讲的是信誉，没了信誉，生意如何做？”
姚元之觉得商人讲的也有道理，陪着笑脸安慰道：“尔等卖的是地官衙门的粮，本官便是地官侍郎，叫尔等如何卖，尔等就如何卖。如何不成？”
商家a埋怨道：“大人，进价出价一个样，岂不白干？”
姚元之进一步地解释道：“本官不让尔等白干，每石粮食给一定的补贴，卖的多，自然就得的多。”
众商家勉强地答应道：“是，谨遵大人宪令。”
晌午了，太阳下大地暖烘烘的，热得人浑身冒汗。民意和爷爷坐在树下歇息，路上走来几个买粮人。他们背着粮食，又说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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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埋怨道：“吾说晚一会儿再买吧，尔等急着要买。说不定再晚一阵子，就是两个钱一石。”
路人a推了那人一把嘻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算了吧。三个钱一石是太后的旨意，你就是等到明天，粮价也不会变？”
路人过去，民意后悔道：“哎呀，爷爷，咱们买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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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意见石头去了，也要跟着去。他心情纠结地问道：“爷爷，咱们也不能白吃亏啊？”
程老汉背起袋子，一路匆匆走去。他不放心地讲道：“去看看，退不退钱是小事。石头脾气倔，如若跟人打起来，如何是好？”
民意加快步伐催促道：“爷爷，快走。”
几个人来到粮市，石头对一商家嚷道：“吾等买的是四个钱一石，转眼就变成了三个钱一石。这不行，应当退给吾一个钱。”
商家a占了光，还在说着风凉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商家b也在一旁帮腔：“你买吾卖，两厢请愿。既是买出去了，哪有退的道理？”
民意质问道：“不退吾等岂不吃亏？凭甚让吾多花一个钱？”
石头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拉着商家a嚷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不退也可，跟吾见官去！”
商家a自知理亏，用力挣脱石头。石头紧追几步，又抓住商家a。几个伙计推着石头，民意和爷护着石头。吵吵嚷嚷，闹成一片。听到吵声，姚元之带着衙役来到这里。
姚元之一脸威严地喝道：“哪个如此大胆，竟敢扰乱粮市？与吾拿了。”
众粮商指着石头、民意和程老汉嚷道：“这三个乡巴佬，不好好买粮，说三道四。岂有此理！”
众衙役听了，上前拿了三人。
姚元之歇斯底里地训斥道：“尔等岂不要见官？走，抓到衙门里去！”
石头怒不可遏地嚷道：“县太爷总不能不讲道理吧？别人买一石麦子三个钱，吾等却是四个钱一石。不退钱不说，却说吾等捣乱市场，是何道理？”
姚元之双眉一皱，郑重问道：“不必吵闹，本官问你，讲的可是实情？”
程老汉上前讲道：“太爷，吾等三人一道来的，说的句句是实。”
姚元之见程老汉一脸的诚实的样子，回身对商家解释道：“粮价是太后定的，三个钱一石。多收的钱，为何不退？”
一见姚元之变脸，商家a慌忙让步道：“退，退，大人既然开口，小的安能不退？”
伙计给民意和石头一人退了一个钱，方才了事。
见三人离去，姚元之站在台上讲道：“三个钱一石，这是太后的意思。太后一心为民，吾等不可拂了她的心意。以往多卖的钱，一律退回去。”
众人答道：“是。”
姚元之在粮市旁站定，他耐心开导着：“经商的哪个不愿多赚钱？文明经商，取之有道。要时时想着大局，想着太后的江山社稷。”
众人陪着小心道：“大人，吾等记下了。”
大凡灾荒之年，最乱的莫过粮市。农人饥肠辘辘，商家哄抬粮价，趁机取利。双方矛盾愈演愈烈，打架的，吵嘴的不乏其例。武则天治下的粮市，大不相同。由于统一了粮价，市场虽说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却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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