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海捞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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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狄仁杰与韩东山奉旨寻找小神仙。二人在小李庄住下，寻来找去，三日过后，一无所获。李仙宗在这一带威信极高，村人不愿吐露真情，寻找陷入困境，很难有所突破。一日夜里，二人在灯下商谈对策。
韩东山一向佩服狄仁杰，他不禁称赞道：“大人神了。你言李仙宗不在小李庄，果然不在。”
狄仁杰并不答言，只是满腹踌躇地踱着步子。突然，他悠然回首，闪了韩东山一眼，想起另一条思路。狄仁杰盯着韩东山问道：“韩壮士见过李仙宗？”
“正是。”
狄仁杰兴味盎然地问道：“你来讲讲，他长得甚么样子？”
韩东山思索良久，开口答道：“此人三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浓眉大眼，额头宽阔，斯斯文文的，像个白面书生。”
韩东山一边说，狄仁杰一边画。韩东山刚说完，狄仁杰便好一幅肖像。
狄仁杰指着桌上的画像问道：“可是如此长像？”
“狄大人大才，画得太像了！”
狄仁杰吩咐道：“你拿着这幅画像，去找河阴县令，命他协同吾等一起寻找。”
“是。”
戌时时分，夜阑更深。月光下，村里村外一片昏黄。这时村外的小路上，一老妪蹒蹒跚跚向邙山上走来。她鬼鬼祟祟的，一边走一边不断回头张望，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尽管更深人静，紫岩寺的一个山洞里，仍亮着灯光。一人坐在炕上，趁着灯光看书，此人便是李仙宗。自从狄仁杰离了小李庄，李仙宗有些惶惶不安。他执意要走，却被村人拦住。为了留住小神仙，村人将他安置在山洞里，衣食有专人送来。这天夜里，李仙宗觉得眼皮跳动，心神不宁。他把书扔在一旁，不断叹息着。这时，老妪提着饭罐进了山洞。
老妪放下手里的东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她关切地问道：“李先生，饿坏了吧？快来用饭。”
李仙宗见是老妪，稍微安下神来。他一天没用饭，真的饿坏了。李仙宗接过饭罐，微微一笑道：“谢过大婶。”
老妪感激地答道：“谢甚么，这两年你给村人帮了多大忙？老身还要谢你呢。”
李仙宗吃着饭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心思不定地问道：“大婶，近日可有官员到村子里来过？”
“先生算得真准，果然有人来。”
李仙宗惊诧地问道：“不知哪家官员？”
“还是那个狄大人。”
李仙宗放下饭碗不吃了，忧心忡忡地叹道：“狄仁杰多智善断，不好对付。大婶，往后莫要送饭了。”
老妪不高兴地摇头道：“老身不来送饭，你吃甚么？要不，老身每天晚上来，不让外人发现。”
“不可，不可。”
老妪实在过意不去，进一步解释道：“有何不可？老身生在这里，长在这里里，闭上眼睛也能走道。又是在晚上来，岂能躲不过官人的眼睛？”
李仙宗虽说点头，仍然放心不下。他慎重地交待道：“要处处小心，切莫走漏风声。若被官人发现，在下可就惨了。”
见李先生答应，老妪稍事放心。她喘着粗气安慰道：“先生不必害怕，老身格外小心就是。”
大路上，红日当空，寒风扑面，行人十分稀少。这时，狄仁杰、韩东山各骑一马，相向而行，二人在一棵大树前相遇。
韩东山见狄仁杰一脸阴云，不安地问道：“不知大人何处去？”
“哪里也不去，随便走走。”
韩东山一听这话，气急败坏道：“这就怪了，李仙宗还没下落，你却有心闲转。若误了大事，如何是好？”
狄仁杰不觉灿然一笑，他郑重解释道：“办法是想出来的，也许出来这么一转，办法就有了。闷在屋里能有甚么办法？”
韩东山望着狄仁杰脸上的笑意，心里一阵诧异。他闷闷不乐地问道：“如此说来，大人胸有成竹？”
狄仁杰默然一笑，折了根树枝在手里挥动着。他不动声色地讲道：“虽然并非胸有成竹，倒也有几分想法。”
“请大人教诲。”
狄仁杰望着邙山出神。只见紫岩寺与白云观遥遥相望，寺庙周围有无数山洞。他若有所思地叹道：“下官在想，河阴县令通令寻找，风声一定不小。李仙宗必不在村里，在村里易走漏风声。”
韩东山四下瞅瞅，甚么也没看到。他迷茫地问道：“不在村里，他在何处？”
狄仁杰指着对面的邙山道：“你往那里看。”
韩东山放眼望去，只见邙山上不是树木，便是荒野。凤凰山到玉皇峰是一片松林，郁郁葱葱的一片。从玉皇峰到沟口，是一片柿林。柿林枝头还有零星的红叶，看去十分耀眼，像火一样闪亮。沟口把邙山切成两断，一条大路直通洛阳。沟口往西，是一片杂树林，在阳光下闪着黛青色的光。森林上端，露出紫岩寺的宝塔和白云观黄色的屋顶。韩东山眺望许久，不得要领，他喃喃问道：“李仙宗可是在山上？”
狄仁杰深思熟虑地答道：“是啊，依老夫看来，他不会走远。”
“不会走远？邙山上林木遍地，洞穴比比皆是，不好找啊！”
狄仁杰指着远处，画龙点睛地讲道：“你来看，邙山上寺庙不少。这里是紫岩寺，那里是白云观，各处洞室甚多，说不定李仙宗就藏在洞室里。”
韩东山急于行动，却又不得要领。他忧心如焚地叹道：“是呀，大人说的有理，也没道理。山洞成千上万，何处去找？”
“不好找就不找。”
韩东山十分纳闷，望着狄大人的脸，一时没了主意。他不解地问道：“太后严命，务必找到李仙宗。不找如何回朝缴旨？”
狄仁杰冷笑一声道：“韩壮士误会了。若不找，太后派吾等何来？下官意思是，找来找去，劳而无功，一动不若一静。若把你的兄弟叫来几个，分两处守候，以逸待劳，定能成功。”
“不知守候哪两处？”
狄仁杰指着对面的邙山，乐呵呵地讲道：“哪两处？这不明摆着嘛。一处是紫岩寺，另一处是白云观。”
韩东山明白了几分，仍然有些迷茫。他关切地问道：“大人，在下心中无数。你要讲明如何守候？”
狄仁杰寻思道：“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住在哪个山洞？吾等不知。下官想，李仙宗藏在山洞里总不能不吃不喝，只要找到送饭人，顺藤摸瓜，大事成也。”
韩东山乐得抚掌大悦，他兴味盎然地赞道：“此法甚妙。在下就让他们在早、中、晚饭时在此守候。”
狄仁杰点点头，又摇摇头。轻松地否定道：“不必如此麻烦，白天守候容易被人发现，只要晚上守候就行了。”
韩东山乐不可支地称赞道：“以逸待劳，事半功倍，如此甚好！”
狄仁杰担心韩东山把事情办砸，进一步叮嘱道：“找到李先生以后，且莫惊动他。速速报与下官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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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山一向佩服狄仁杰，他不禁称赞道：“大人神了。你言李仙宗不在小李庄，果然不在。”
狄仁杰并不答言，只是满腹踌躇地踱着步子。突然，他悠然回首，闪了韩东山一眼，想起另一条思路。狄仁杰盯着韩东山问道：“韩壮士见过李仙宗？”
“正是。”
狄仁杰兴味盎然地问道：“你来讲讲，他长得甚么样子？”
韩东山思索良久，开口答道：“此人三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浓眉大眼，额头宽阔，斯斯文文的，像个白面书生。”
韩东山一边说，狄仁杰一边画。韩东山刚说完，狄仁杰便好一幅肖像。
狄仁杰指着桌上的画像问道：“可是如此长像？”
“狄大人大才，画得太像了！”
狄仁杰吩咐道：“你拿着这幅画像，去找河阴县令，命他协同吾等一起寻找。”
“是。”
戌时时分，夜阑更深。月光下，村里村外一片昏黄。这时村外的小路上，一老妪蹒蹒跚跚向邙山上走来。她鬼鬼祟祟的，一边走一边不断回头张望，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尽管更深人静，紫岩寺的一个山洞里，仍亮着灯光。一人坐在炕上，趁着灯光看书，此人便是李仙宗。自从狄仁杰离了小李庄，李仙宗有些惶惶不安。他执意要走，却被村人拦住。为了留住小神仙，村人将他安置在山洞里，衣食有专人送来。这天夜里，李仙宗觉得眼皮跳动，心神不宁。他把书扔在一旁，不断叹息着。这时，老妪提着饭罐进了山洞。
老妪放下手里的东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她关切地问道：“李先生，饿坏了吧？快来用饭。”
李仙宗见是老妪，稍微安下神来。他一天没用饭，真的饿坏了。李仙宗接过饭罐，微微一笑道：“谢过大婶。”
老妪感激地答道：“谢甚么，这两年你给村人帮了多大忙？老身还要谢你呢。”
李仙宗吃着饭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心思不定地问道：“大婶，近日可有官员到村子里来过？”
“先生算得真准，果然有人来。”
李仙宗惊诧地问道：“不知哪家官员？”
“还是那个狄大人。”
李仙宗放下饭碗不吃了，忧心忡忡地叹道：“狄仁杰多智善断，不好对付。大婶，往后莫要送饭了。”
老妪不高兴地摇头道：“老身不来送饭，你吃甚么？要不，老身每天晚上来，不让外人发现。”
“不可，不可。”
老妪实在过意不去，进一步解释道：“有何不可？老身生在这里，长在这里里，闭上眼睛也能走道。又是在晚上来，岂能躲不过官人的眼睛？”
李仙宗虽说点头，仍然放心不下。他慎重地交待道：“要处处小心，切莫走漏风声。若被官人发现，在下可就惨了。”
见李先生答应，老妪稍事放心。她喘着粗气安慰道：“先生不必害怕，老身格外小心就是。”
大路上，红日当空，寒风扑面，行人十分稀少。这时，狄仁杰、韩东山各骑一马，相向而行，二人在一棵大树前相遇。
韩东山见狄仁杰一脸阴云，不安地问道：“不知大人何处去？”
“哪里也不去，随便走走。”
韩东山一听这话，气急败坏道：“这就怪了，李仙宗还没下落，你却有心闲转。若误了大事，如何是好？”
狄仁杰不觉灿然一笑，他郑重解释道：“办法是想出来的，也许出来这么一转，办法就有了。闷在屋里能有甚么办法？”
韩东山望着狄仁杰脸上的笑意，心里一阵诧异。他闷闷不乐地问道：“如此说来，大人胸有成竹？”
狄仁杰默然一笑，折了根树枝在手里挥动着。他不动声色地讲道：“虽然并非胸有成竹，倒也有几分想法。”
“请大人教诲。”
狄仁杰望着邙山出神。只见紫岩寺与白云观遥遥相望，寺庙周围有无数山洞。他若有所思地叹道：“下官在想，河阴县令通令寻找，风声一定不小。李仙宗必不在村里，在村里易走漏风声。”
韩东山四下瞅瞅，甚么也没看到。他迷茫地问道：“不在村里，他在何处？”
狄仁杰指着对面的邙山道：“你往那里看。”
韩东山放眼望去，只见邙山上不是树木，便是荒野。凤凰山到玉皇峰是一片松林，郁郁葱葱的一片。从玉皇峰到沟口，是一片柿林。柿林枝头还有零星的红叶，看去十分耀眼，像火一样闪亮。沟口把邙山切成两断，一条大路直通洛阳。沟口往西，是一片杂树林，在阳光下闪着黛青色的光。森林上端，露出紫岩寺的宝塔和白云观黄色的屋顶。韩东山眺望许久，不得要领，他喃喃问道：“李仙宗可是在山上？”
狄仁杰深思熟虑地答道：“是啊，依老夫看来，他不会走远。”
“不会走远？邙山上林木遍地，洞穴比比皆是，不好找啊！”
狄仁杰指着远处，画龙点睛地讲道：“你来看，邙山上寺庙不少。这里是紫岩寺，那里是白云观，各处洞室甚多，说不定李仙宗就藏在洞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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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守候哪两处？”
狄仁杰指着对面的邙山，乐呵呵地讲道：“哪两处？这不明摆着嘛。一处是紫岩寺，另一处是白云观。”
韩东山明白了几分，仍然有些迷茫。他关切地问道：“大人，在下心中无数。你要讲明如何守候？”
狄仁杰寻思道：“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住在哪个山洞？吾等不知。下官想，李仙宗藏在山洞里总不能不吃不喝，只要找到送饭人，顺藤摸瓜，大事成也。”
韩东山乐得抚掌大悦，他兴味盎然地赞道：“此法甚妙。在下就让他们在早、中、晚饭时在此守候。”
狄仁杰点点头，又摇摇头。轻松地否定道：“不必如此麻烦，白天守候容易被人发现，只要晚上守候就行了。”
韩东山乐不可支地称赞道：“以逸待劳，事半功倍，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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