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轻取淮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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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里，魏元忠举着一支蜡烛在地图上圈圈点点。他虽是文臣，却一反常态地着一身将军装。铁甲上的金片在灯光下亮闪闪的，看上去既威风凛凛又气慨非凡。这时，韩东山悄悄进了门。
魏元忠并没回头，就知进门的是韩东山。他亲切地问道：“兄弟，多日侦察，淮阴的情况如何？”
韩东山佩服地答道；“正如大人所料，淮阴兵弱，全城只有五千守军。主帅徐敬猷是个赌徒，只知饮酒、打牌、玩女人，城防十分薄弱。”
魏元忠转身笑道：“天赐良机，正好打个胜仗以慰太后。”
二人正在说话，李孝逸走进来。他阴阳怪气地问道：“夜深人静，魏大人尚未休息？”
魏元忠心里有气，不由怒斥道：“主帅尚未休息，吾这个幕僚岂敢休息？况且，吾军一败再败，如何睡得着？”
李孝逸心里十分不受用，也不敢发火。他毕恭毕敬地问道：“老打败仗也不是办法，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魏元忠冷嘲热讽道：“下官只是个幕僚，有甚办法？况且，都帅英武天纵，下官的话岂能听得进？”
李孝逸受了蹊落，十分尴尬。他硬着头皮奉承道：“魏大人足智多谋，高瞻远瞩。本都帅自愧不如，不听你的，还能听哪个的？”
魏元忠反问道：“如此说来，下官的话都帅愿听？”
“当然。”
魏元忠指着地图讲道：“淮阴兵弱，全城只有五千人马。下官准备夜袭淮阴，上慰太后，下励士气。”
李孝逸吓破了胆，唯恐一败再败。他战战兢兢地问道：“如此说来，魏大人欲抽调兵力？”
“当然，吾一人如何打仗？”
李孝逸断然拒绝道：“吾军全力一赴对付徐敬业，尚且连战连败。若抽调兵力，就会全军覆没。到了那个时候，如何向太后交待？”
魏元忠不软不硬地顶撞道：“若不打个胜仗，如何面对太后？”
李孝逸咆哮道：“没有本都帅的将令，休想调走一兵一卒。”
“如此说来，都帅不同意攻打淮阴？”
“绝不同意。”
魏元忠玩世不恭地一笑，将了李孝逸一军。接着，他不阴不阳地反问道：“若是太后同意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对牛弹琴，毫无效果。只见魏元忠高叫一声道：“你目无王法，竟敢抗命，请太后上谕。”
韩东山将圣旨高高举起，李孝逸看了，顿时乱了阵脚。他胆怯地解释道：“魏大人，并非不让调兵。本都帅一刻也离不开你。如若敌人攻来，如何是好？”
魏元忠讥讽道：“都帅好见忘，岂非不让幕僚说话？”
李孝逸连忙道歉：“魏大人，本都帅性情中人，有口无心，不必介意。大局如此，要多担待哟。”
魏元忠见李孝逸服软，一揖安慰道：“都帅尽管放心，下官并不亲征，派中郎将薛讷带兵前往就是。来人，传薛讷！”
李孝逸这才放下心来。他感激地一揖道；“魏大人若是如此，本都帅就高枕无忧了。”
不多时，薛讷进门。魏元忠让薛、韩来到地图前，斩钉截铁地命令道：“命薛将军率兵攻打淮阴，你可愿往？”
薛讷是员悍将，打了败仗，无脸见人。听到魏元忠的命令，大喜所望。他双手一揖道：“末将愿往。”
魏元忠吩咐道：“命你部明晚三更造饭，四更发起总攻。韩东山负责赚开城门，薛将军的职责是取回徐敬猷的人头！
二人一揖答道：“遵命！”
前线传来唐军大败的消息，裴炎喜不自禁。他明白唐军大败，就是自己大胜。再打几个胜仗，皇袍加身的日子就不远了。裴炎想，前线将士流血拼命，自己不能无所作为。他决定用断粮的绝招，巩固自己的胜利。主意打定，裴炎一边悠闲地饮酒，一边哼着小曲。这时，夫人突然进了门。
夫人问道：“老爷，今日单日，为何没去上朝？”
裴炎奸笑一声道：“只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老夫的朝事繁忙，往后就不用上武氏的朝了。”
夫人悄声道：“老爷，地官侍郎刘大人求见。”
“有请。”
夫人出门以后，刘大人进门。他双手一揖道：“裴相国，军粮备齐，请调集船只及时漕运！”
裴炎漫条斯理地答道：“不急，不急。”
刘大人一怔，心急火燎地问道：“前线一天一个搪报，日日催要粮草，相国怎说不急？”
裴炎威严地讲道：“刘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运粮费用昂贵，岂不劳民伤财？若从京城运粮，损失过大，可叫大军就地取粮。”
刘大人惊诧道：“就地取粮？若不按时启运军粮，太后怪罪下来，如何担侍？”
裴炎怒斥道：“此事由本相担着，怕的何来？”
“是。”
天色已过卯时，半边残月映照军营，帅帐里渐渐明亮起来。李孝逸、魏元忠一夜未眠，仍在议论淮阴用兵之事。这时，薛讷、韩东山兴高采烈地进了门。
薛讷上前一揖道：“李都帅，末将回营交令。”
李孝逸一怔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是胜是败？”
薛讷笑容可掬地答道：“吾军收复淮阴，斩获甚多，未伤一兵一卒。”
李孝逸兴奋地夸道：“薛将军有勇有谋，一夜收复淮阴，用兵如神。本都帅要上疏朝廷，为你请功。”
魏元忠缓缓问道：“那个徐敬猷呢？”
“徐敬猷正在打牌，被末将一刀砍死。”
魏元忠由衷地赞叹道：“此役大振吾军之威，下官要论功行赏。”
薛讷一揖道：“监军大人，若论功行赏，韩东山应为第一功。城门是他赚开的，徐敬猷也是他找到的。若没有他们，吾军寸步难行，何谈大捷？”
李孝逸拍了一下韩东山的肩头，哈哈笑道：“韩壮士，本都帅感激你呀。周知下去，大摆酒宴，庆贺胜利。”
魏元忠断然喝道：“不可！”
李孝逸面带嗔色，不禁埋怨道：“魏大人如何总扫本都帅的兴？吾军久败，士气低落，若不大庆，如何鼓励士气？”
魏元忠措词严厉地喝道：“你是主帅，吾是监军，只有未雨绸缪，方可战无不胜。”
魏元忠一番防微杜渐的话，李孝逸竟没听懂。他迟迟疑疑地问道：“魏大人，你的意思是”
魏元忠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徐敬猷战死，他哥哥必来报复。吾军营地处平原，无险可守。再加上军粮不济，局势岌岌可危。若不及早改变策略，打起仗来是何结果，都帅岂能不知？”
李孝逸心里一紧，迫不及待地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魏元忠无奈，只好道出实情。他棋高一招地讲道：“依下官之见，吾军可渡过洮河，与敌人隔河对峙。”
李孝逸虽未听懂，也不敢反对。他木呆呆地答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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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忠并没回头，就知进门的是韩东山。他亲切地问道：“兄弟，多日侦察，淮阴的情况如何？”
韩东山佩服地答道；“正如大人所料，淮阴兵弱，全城只有五千守军。主帅徐敬猷是个赌徒，只知饮酒、打牌、玩女人，城防十分薄弱。”
魏元忠转身笑道：“天赐良机，正好打个胜仗以慰太后。”
二人正在说话，李孝逸走进来。他阴阳怪气地问道：“夜深人静，魏大人尚未休息？”
魏元忠心里有气，不由怒斥道：“主帅尚未休息，吾这个幕僚岂敢休息？况且，吾军一败再败，如何睡得着？”
李孝逸心里十分不受用，也不敢发火。他毕恭毕敬地问道：“老打败仗也不是办法，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魏元忠冷嘲热讽道：“下官只是个幕僚，有甚办法？况且，都帅英武天纵，下官的话岂能听得进？”
李孝逸受了蹊落，十分尴尬。他硬着头皮奉承道：“魏大人足智多谋，高瞻远瞩。本都帅自愧不如，不听你的，还能听哪个的？”
魏元忠反问道：“如此说来，下官的话都帅愿听？”
“当然。”
魏元忠指着地图讲道：“淮阴兵弱，全城只有五千人马。下官准备夜袭淮阴，上慰太后，下励士气。”
李孝逸吓破了胆，唯恐一败再败。他战战兢兢地问道：“如此说来，魏大人欲抽调兵力？”
“当然，吾一人如何打仗？”
李孝逸断然拒绝道：“吾军全力一赴对付徐敬业，尚且连战连败。若抽调兵力，就会全军覆没。到了那个时候，如何向太后交待？”
魏元忠不软不硬地顶撞道：“若不打个胜仗，如何面对太后？”
李孝逸咆哮道：“没有本都帅的将令，休想调走一兵一卒。”
“如此说来，都帅不同意攻打淮阴？”
“绝不同意。”
魏元忠玩世不恭地一笑，将了李孝逸一军。接着，他不阴不阳地反问道：“若是太后同意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对牛弹琴，毫无效果。只见魏元忠高叫一声道：“你目无王法，竟敢抗命，请太后上谕。”
韩东山将圣旨高高举起，李孝逸看了，顿时乱了阵脚。他胆怯地解释道：“魏大人，并非不让调兵。本都帅一刻也离不开你。如若敌人攻来，如何是好？”
魏元忠讥讽道：“都帅好见忘，岂非不让幕僚说话？”
李孝逸连忙道歉：“魏大人，本都帅性情中人，有口无心，不必介意。大局如此，要多担待哟。”
魏元忠见李孝逸服软，一揖安慰道：“都帅尽管放心，下官并不亲征，派中郎将薛讷带兵前往就是。来人，传薛讷！”
李孝逸这才放下心来。他感激地一揖道；“魏大人若是如此，本都帅就高枕无忧了。”
不多时，薛讷进门。魏元忠让薛、韩来到地图前，斩钉截铁地命令道：“命薛将军率兵攻打淮阴，你可愿往？”
薛讷是员悍将，打了败仗，无脸见人。听到魏元忠的命令，大喜所望。他双手一揖道：“末将愿往。”
魏元忠吩咐道：“命你部明晚三更造饭，四更发起总攻。韩东山负责赚开城门，薛将军的职责是取回徐敬猷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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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悄声道：“老爷，地官侍郎刘大人求见。”
“有请。”
夫人出门以后，刘大人进门。他双手一揖道：“裴相国，军粮备齐，请调集船只及时漕运！”
裴炎漫条斯理地答道：“不急，不急。”
刘大人一怔，心急火燎地问道：“前线一天一个搪报，日日催要粮草，相国怎说不急？”
裴炎威严地讲道：“刘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运粮费用昂贵，岂不劳民伤财？若从京城运粮，损失过大，可叫大军就地取粮。”
刘大人惊诧道：“就地取粮？若不按时启运军粮，太后怪罪下来，如何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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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天色已过卯时，半边残月映照军营，帅帐里渐渐明亮起来。李孝逸、魏元忠一夜未眠，仍在议论淮阴用兵之事。这时，薛讷、韩东山兴高采烈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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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忠缓缓问道：“那个徐敬猷呢？”
“徐敬猷正在打牌，被末将一刀砍死。”
魏元忠由衷地赞叹道：“此役大振吾军之威，下官要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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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忠措词严厉地喝道：“你是主帅，吾是监军，只有未雨绸缪，方可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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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逸心里一紧，迫不及待地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魏元忠无奈，只好道出实情。他棋高一招地讲道：“依下官之见，吾军可渡过洮河，与敌人隔河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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