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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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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四合,天色一片朦胧,零星的雨点飘洒在脸上,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轿车到达红石谷,魏元忠让队伍放慢步子。这是一个险要去处,两山夹一路,山是红石山,路是红石路,山上山下,寸草不生,红石头布满山岗。山上奇峰兀立,怪石嶙峋。从下往上看,红石峰高耸入云,望不及顶。风化的石头,时常从高处落下,砸得人头破血流。这且不论,红石谷还是强人出没的地方,常有歹人打家劫舍,图财害命。商贾为了防备强人,结队而行,一路小心翼翼。

    天皇、天后微服私访,岂能与外人结队?一进红石谷,由于人少车快,山沟里响起车声人声的回音,嗡嗡一片,振得耳膜轰轰作响,显得阴森可怕,让人不寒而栗。行走间,一块风化石滚落在魏元忠面前。让人毛发倒竖,脸上汗水淋淋。韩东山见魏元忠脸色潮红,气喘吁吁。他满不在乎地叫道:“魏大人,不必过于小心,有吾韩东山在此,怕的何来?”

    有些话不便明讲,魏元忠吱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下官的朋友身份高贵,还是小心为好。俗话说,大意失荆州!”

    韩东山漫不经心地讲道:“没事更好,出了事也不需害怕。大风大浪闯过多少,小河沟里岂能翻船?”

    “不必夸口,遇事后悔晚矣!”

    “嘿嘿,这话你还不信。吾就盼着出点事,好让大人见识一下吾韩东山的能耐。”

    一行人匆匆急行,总算出了红石谷。魏元忠擦把汗水,长出了一口气。

    穿过红石谷,一条小河横在面前。河上架一座木桥,那木桥歪三扭四的摇摇欲坠,看上一眼让人悬心。这时,一队人马执刀而来,上前拦住去路。他们总共四五十人,穿着不一,打扮各异,个个剑拔弩张,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为首的十七八岁,趾高气扬地坐在马上。他头裹一条红布巾,敞怀挺胸,露出身上刺的那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棱角分明的刀把脸上,一处刀疤闪亮。这伙人又使魏元忠陷入惶恐。他们并非别人,正是上官家请来的杀手。目的是杀害武则天,为上官家族雪冤。

    魏元忠一看这种阵势,深感大事不妙,悄悄向后队走去。他来到轿车前对太监吩咐道:“轿车停在此处,没有吾的指令,不准向前。”

    “是。”

    轿车里,李治听见动静,乎地坐起身来。他神色慌张地问道:“婉儿,外面发生了甚事?”

    武则天胆大心细,处乱不惊。她抢过话头平静地答道:“不许说话,前面有强人打劫。”

    上官婉儿眉稍一动,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

    李治怒不可遏地吼道:“哼,这还了得。朗朗乾坤,竟敢打劫皇帝,胆子不小啊。朕看看去!”

    武则天拦住李治劝道:“这是魏元忠的事,何须皇上出面。魏元忠有勇有谋,本宫不信他办不好这件小事?”

    李治眼睛一瞪,不服气地问道:“打劫皇帝,也算小事?”

    武则天依理而论道:“魏元忠是个八品官,八品官办的事,岂算大事?”

    李治无不担忧地问道:“魏元忠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蝇头小吏,如此大事,岂能拿捏得了?”

    武则天把一盘食果放在李治面前,岔开话题道:“陛下放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魏元忠多谋善断,处理此事,小菜一碟。天皇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快来吃点心。”

    魏元忠回到岸边,双方人马仍在对峙。他想,若皇上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魏元忠紧张,韩东山更紧张。他想,吾韩东山在江湖上一言九鼎,如今在魏大人面前夸下海口,若出差错,岂不丢人?韩东山只知轿车里坐的是魏大人朋友,若知天皇、天后坐在车里,不知紧张成甚么样子?他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心里七上八下。江湖上的朋友多数认得,即是不认得人家,人家也认得他丐邦总舵主。今日怎么了?此人如此眼生,虎视眈眈,他们何为?韩东山心思已定,不由想到,闯江湖嘛,不闯怎行?

    说时迟,那时快,河对面那刀把脸把手一挥,一群歹人舞刀弄枪就要冲过来。

    韩东山打马向前,一脸威严地问道:“且慢,在下有话要问,问完再动手不迟。敢问小爷贵姓?”

    一年长的强人嘿嘿一笑,指着年轻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江湖上赫赫的名的黑龙大爷。哼,不识字也摸摸招牌!”

    刀疤脸打马向前,双目一轩问道:“你问老子贵姓,老子倒要问你小子贱名?”

    韩东山双手一揖,平静地答道:“小的在家姓杨,在外姓蒋。”此乃江湖黑话。百家姓中,杨蒋之间的那个姓,才是他的本姓。

    刀疤脸一怔,不胜惶恐。他神色慌张地惊叫道:“莫非你是韩大叔?”

    韩东山见对方认出自己,心思放下了一半。他再看一眼,仍旧认不出对方何人?只好搭讪道:“面生得很,不知你是”

    刀疤脸滚落下马,跨过小桥,跪倒在韩东山面前。他痛心疾首哭泣道:“大叔,吾是你侄子小泥鳅呀!”

    “你是小泥鳅?”韩东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前抱住刀疤脸,不解地问道:“啊呀,大侄子,你长大成人,连大叔都认不出。唉,你爹爹太大意,小小年纪,如何让你出道?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小泥鳅哽咽道:“爹爹他三个月前没了。”

    一席话说得韩东山眼中闪着泪花。他哆嗦着手,掏出一些银两。无限伤怀地叫道:“孩子,莫嫌钱少,千万带回去。”

    小泥鳅脸一黑丧,怒气冲冲嚷道:“岂能要你的买路钱?大叔看不起人,是在打侄子的脸呀!”

    韩东山双目垂泪,一阵心酸。他哽咽地叹息道:“孩子,你误会了,大叔并非这个意思。吾与你爹爹兄弟一场,他撒手西去,吾也该给他送送行啊!这些银子暂且拿去,到你爹坟上多烧些纸帛,替大叔捎句话。就说大叔要事在身,如今不能前往,过几日再去看他。”说着,韩东山哭得像泪人一般。

    小泥鳅抱住韩东山,二人哭作一团。

    小泥鳅羞愧地抽泣道:“对不住,今日愧对大叔。”

    韩东山望了一眼小泥鳅,破啼为笑。他爽朗地讲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不仿事的。孩子,快回去吧!”

    小泥鳅跨过小桥,一挥手带着人马悄然离去。

    李治向外张望,见强人退去。喜出望外地叫道:“天后,强人退去了。”

    上官婉儿向外瞄了一眼,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武则天虽说没动,也很紧张。她漫不经心地讲道:“本宫早知是这个结果。”

    李治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不相信地问道:“你是神仙,未卜先知?”

    武则天不动声色地问道:“并非本宫未卜先知,本宫知己知彼。与魏元忠一块来的那人是谁,陛下可曾认识?”

    “魏元忠找的人,不用说是个保镖。朕如何认得?”

    武则天神秘一笑道:“这陛下就不知了,他是丐帮老大,名叫韩东山。”

    “丐帮老大如何,岂能管住强人?”

    武则天不屑道:“这陛下这就更不懂了?”

    “不懂甚么?”

    武则天故作渊博地讲道:“丐帮为六帮之首,谁人不知,何人不晓?黑道上他是老大,谁敢不听他的?”

    “黑道上竟有如此规矩?”

    “不信可问婉儿。”

    李治向上官婉儿瞄了一眼,惊讶地问道:“婉儿病了?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上官婉儿嗫嚅道:“皇上,臣头晕。”

    上官婉儿并非头晕,而是心晕。原来剌杀武则天的黑衣人,就是上官婉儿。这次杀害武则天的机会十分难得,竟与她擦肩而过。岂不遗憾?上官婉儿悲愤难捺,却没办法。她想,每次刺杀武则天,都被她一一躲过,难道这是天意?

    大唐时洛阳名为东都,实为陪都,三五年之内皇帝也不到来这里一次。即是来了,住上一两日便去了。有时候,皇帝微服私访,百姓难得一见。这次就大不相同了,旌旗、仪仗、华盖、马队,排成一条长龙,还有宫女、侍卫、文武百官协从。洛阳城内万人空巷,倾城出动。从西关到七里河,大路两旁跪满了欢迎皇帝的百姓。当众人见到皇帝的车辇时,欣喜若狂。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山呼海啸一般。“皇帝万岁,万万岁!”的喊声响彻四野。他们哪里知道,车辇中只有太监小顺子,其余并无一人。

    苏良嗣本来是反对迁都的,见大势已去,只好随队而行。他一路走,一路想,感觉挺纳闷的。从长安到洛阳,行走半月之久,苏良嗣一直注视着身后的车辇,或走或停,从不见天皇和天后露面。就是车队停下用膳,也没见宫女往车辇里送饭。他怀疑天皇和天后在唱空城计,决计察看一番。

    封禅的人马进入洛城,在玄武门前停下。苏良嗣匆匆走来,对着辇帘一揖道:“陛下,臣有要事禀知。”

    小顺子掀开辇帘,不热不冷地讲道:“苏相国不必多事。天后口谕,天皇龙体欠安,不见大臣。请你晓于文武百官,封禅之事,三日后再议。”

    苏良嗣吃了闭门羹,心里很不受用。如今武则天正在得意之时,不便发作。他只好双手一揖道:“臣遵旨。”

    据史书记载,大唐时期,长安为国都,洛阳为东都。国都也好,东都也罢,凡是都城都有相同的建筑,长安有甚么宫殿,洛阳也有甚么宫殿;长安有甚么宫门,洛阳也有甚么宫门,连城门的叫法也相同,只是建筑的规模大小不同罢了。这里说的玄武门,便是洛阳的玄武门。

    众臣散队,各自去了。由于大臣的府第不在洛阳,到东都第一件事,便是寻找住处。贴廓巷是洛城东南一条偏僻小巷,别的大臣看不上这地方。工部尚书李敬玄做贼心虚,却选中了这条小巷。傍晚时分,他在小巷里漫步,中书侍郎苏良嗣迎面走来。二人见面,分外亲切,苏良嗣急于把猜想告诉李敬玄。他神秘地讲道:“李大人,下官一言,不知当讲否?”

    李敬玄热情地答道:“苏相国此言差矣,你吾一向交往甚密,无话不谈。今日如此客气,倒显得生分了,有话但讲无仿。”

    苏良嗣奸诈地一笑,压低声音道:“武则天不知搞的甚名堂,车辇一路东行,如何没见露面?”

    此言苏良嗣本不敢当面对人讲,揣测皇后行踪是大不敬的罪。熟料,李敬玄与他一拍即合。他眉头一展道:“苏相国疑惑没错,如此状况下官也有察觉。车辇里只有太监小顺子,天皇、天后根本不在。”

    “如此说来,他们在唱空城计?”

    “正是。”

    “却是为何?”

    李敬玄叹了口气,迟迟疑疑地讲道:“武则天自以为高明,一向做事诡秘,总是躲避众人耳目。她想如何?下官不得而知!”

    苏良嗣一阵迷茫。搅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

    天皇、天后一路东行,有惊无险,总算顺利到达洛阳。魏元忠一颗悬着的心,归了正位。他感谢韩东山多谋善断,处事得体。若非此人,不知是何下场?魏元忠为了答谢韩东山,他赠金赠银,人家不稀罕,只愿一醉方休。于是,魏元忠在洛阳最好的酒店——豫昌阁为韩东山摆宴。

    豫昌阁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看来魏元忠早有准备,一进门便领着韩东山走进一间餐厅。餐厅里,摆着丰盛的菜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二人落座也不客气,立即大吃大嚼。

    一路劳顿,魏元忠不胜酒力。刚刚酒过三巡,他的脸红了,嘴里不断喘着粗气。韩东山见魏元忠喝得面红耳赤,不由嘲笑道:“魏大人如此不中用。既然不能再饮,在下也不勉强。你饮下此杯,吾再饮一坛,不算话是婊子生的。”

    魏元忠听不得粗话,也不好驳韩东山面子。他不自然地劝道:“兄弟,老兄不胜酒力,今日丢丑了。这杯酒下官饮下,劝你也莫多饮,免得酩酊大醉,让人贻笑大方。”

    谁料,韩东山不买账。他是个直人,开弓没有回头箭。韩东山瞪着发红的双眼,愤愤问道:“如何不饮,难道吾是婊子生的?”

    魏元忠尴尬地一笑:“兄弟言重了。”

    这时,一太监进门。他扯着公鸭嗓唱道:“圣旨到,魏元忠、韩东山接旨!”

    魏元忠慌忙跪地一揖道:“臣在。”

    韩东山却坐着不动,他像没事人那样。敲着二郎腿,不卑不亢地望着太监,又饮下一杯。

    太监继续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元忠、韩东山护驾有功,封魏元忠为洛阳令,领五品衔。封韩东山为河南县尉,领八品衔。钦此!”

    魏元忠叩头答道:“臣领旨,谢皇上圣恩!”

    韩东山只顾饮酒,视若无人。

    太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圣旨到了,竟坐着不动。他翻了韩东山一眼,将手中的拂尘一摆道:“不可理谕。”说罢,悻悻出门而去。

    韩东山虽然无礼,魏元忠却毫无办法。他担心地劝道:“兄弟好不知礼。圣旨到了,如何坐着不动?”

    韩东山大模大样地笑道:“甚么鸟圣旨,甚么礼节,吾的不懂。韩东山叫花子一个,从来不管这一套。”

    魏元忠哭笑不得,拉着韩东山又道:“往事不再追究,快到宫中谢恩。”

    韩东山一甩手嚷道:“谢甚么恩?吾还是吾,丐帮老大,当官与吾无缘!”

    魏元忠又可气,又可笑,对莽撞之人,有甚办法?万般无奈,他只好一人进宫。

    魏元忠离去,韩东山大悦。他端起酒坛,一阵牛饮,把坛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贞观殿里,静若无人。武则天正喂李治喝药,这时小顺子进门。

    小顺子一揖道:“禀天后,魏元忠进宫谢恩。”

    “人在何处?”

    “在宫外候旨。”

    武则天稍一迟缓,将药碗放下。她抱歉地对李治一笑:“陛下,安心歇息,本宫去去就回。”

    武则天来到殿外,见魏元忠恭立檐下。她向前几步,魏元忠连忙跪下一揖道:“臣魏元忠谢主隆恩!”

    武则天上前扶了一把魏元忠,感激地叫道:“魏爱卿平身。”

    魏元忠再次叩头道:“谢天后千岁!”说罢,徐徐站起。

    武则天四下寻找,却不见韩东山。她惊讶地问道:“韩东山何在?”

    魏元忠无奈,只得以实相告。他惴惴不安地禀道:“天后,韩东山不愿为官,也不懂朝廷礼法,臣劝阻无效,他回老家去了。”

    武则天佩服地叹道:“一个要饭的叫花子,竟有如此本事,人才难得呀!他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却不要一丝回报,可见品德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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