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灭门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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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地宫，一群人正在大殿议论纷纷。
为首者是一位青衣中年，白面微须，步履间自带飘然之气，正是姚家家主姚正南。
其余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足足有数百号人，皆目露精光，一看就是修行高手。
“报！”有人仓促闯入。
“说！”姚正南眉尖一挑。
“家主，焰火箭还有不到五千枝，再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难以为继了！”
“报！”又有人仓皇扑倒，“家主，外面祖业几乎毁于一旦。”
“祖根如何？”
“已折断了三株！”
“可恶！”
“家主，跟他们拼吧！”人群登时爆发怒火。
“稍安勿躁！”姚正南示意大家冷静，“只要我们能顶住三个时辰，就会有援兵。”
他说的不错，姚家根深蒂固，不但庄内卧虎藏龙，更有不少精英散落在外。如今族中有难，这些人必会赶来相助。
焰火箭终于射完，鹏族的巨石却没有停下，整个姚家楼群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
“少主，我看他们是黔驴技穷了！”
“我们杀下去吧！”
金鹏背上，露出了一片攒动的人头。
直接被射杀数十本族，余下大部分也遍体鳞伤，姚家的焰火箭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不得大意！”说话的是一个华服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身高丈二，面色淡金，双眸好似一对琉璃盏，炯炯有神。
此人名叫风绝云，乃是鹏族少主。别看年纪轻，却已是真境大高手，在整个羽族也是卓然一流。
“少主，人族诡计多端，再等恐生变故！”一位鹏族长老道。
“且试他一下！”风绝云嘴角翘起。
随着他手中战旗一挥，三头鹏鸟冲下天际，利爪一掏，便将剩余几株老桃连根抓起。
再见那残垣断壁，依旧是寂寥无声，除了一些惨死横尸，仿佛所有人都已撤走。
“人族精通地理，若是沿着地脉逃走，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这位鹏族长老再劝。
“攻杀！”风绝云大旗一摆，千头大鸟俯冲而下。
就在鸟群接近地面百丈之时，姚家围楼的废墟中突然冲出一道道璀璨星芒。星芒连着星芒，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神秘矩阵，光之所到，大鸟纷纷铩羽。
“河图！”风绝云目露神光，“这东西果然还在姚家！”
“少主，这星芒实在厉害，我们走吧！”鹏族长老色变。
“此等神器定能换上数百万玉逍遥！”风绝云大笑，“掌中之物，岂能弃之！”
“可是少主！”
“放心吧，以姚家这些老弱病残的实力，即使强行激发神器部分威能，也只会是昙花一现！所有人听令，准备搏杀！”
他的话音刚落，星芒就迅速敛去。
地宫之内，所有姚家子弟都拔出了手中的剑。
姚正南面向一处祭台，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祭台上摆放着一个锅盖大小c晶莹剔透的龟背。龟背上一片光点有明有暗，星罗棋布，像极了某种神秘阵列。
河图，这就是神器河图。
“当初我说拿它兑换玉逍遥，你偏不，这下可好，不但保不住，连祖业也毁于一旦了！”这人是姚正南之弟，名叫姚正北，修为不高，却最懂得变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姚正南面色凄然，“老二，你留下。其他姚家所有子弟听着，跟我上去浴血一战！”
“遵令！”
战鼓雷起，杀伐如电。
上千鹏族高手与数百姚家精英，一上一下，瞬间冲击在一起。
一边肉翅遮天，手持雷矛，九霄贯掷；一边光翼垂地，刀剑生辉。
远战之后，又是近战。
鹏族灵域虽然简单粗暴，却天赋极速，再加上肉身强横，战力可谓彪悍至极。
姚家灵域古来神秘，苍茫浑然，威势不容小觑。
风雷滚滚，乙木绰绰，灵域对撞，湮灭星河。
也就半柱香功夫，姚家子弟已陨落过半，完全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姚正北却带着祖中老弱妇孺走出了地宫。
“杀吧，把我们姚家杀光杀尽吧！”姚正北破口大骂，“我相信，侠门会给我们报仇的！”
“你！”这一次连风绝云也愣了。下面这些老弱妇孺多半都是凡人，即便是沾上那怕一星点灵域，也会顷刻死绝。这，岂不是变成屠城了。他风绝云再狂，也不敢挑战侠门的碧游令。
“正北说的对，我们姚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姚正南知道有必要赌一把了，“所有人听令，撤兵！”
姚家战士纷纷落下，与姚正北站在一起。
“姚正北，你想怎样？”风绝云怒目。
“风绝云，我倒想问问你想怎样？”姚正北毫不示弱。
“你姚家人盗我鹏族至宝雷池，还有脸问我想怎样！”风绝云理直气壮。
“我说了，此事绝非我姚家人所为！”
“你以为我会信吗？”风绝云鄙夷，随手招来一位年轻人，道：“风戊子，你来说说！”
“是，少主！”年轻人飞向阵前，高声道：“贼人盗走我族至宝后就仓皇北逃，最后躲进了白云峰。我一路追踪至此，自然不会有丝毫差错！”
姚正北并未再辩，只道：“剑已沾血，何须多言。风绝云，你敢不敢跟我赌斗一场！”
“怎么赌斗，说来听听！”风绝云皱眉。
“很简单，三日后，我们就在此处设擂比斗，九场定下胜负。若你们输了，需立即撤兵，并补偿我姚家百万玉逍遥！”
“若我们赢了呢？”
“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
“对，我姚家将河图神器双手奉上！”
“好！三日后，我们一决雌雄！”
西亘，昆仑仙境，一座小院静卧水滨。
小院不大，只有一眼青苔老井，一泊乱石小池，一间茅庐。
小池里卧着几株古莲，微风荡漾，不像是花，倒像是一丛婷婷的光。
茅庐半掩在一片浓密的树冠下。
一位白衣佳人正踩在一朵青云上拂尘花树。那花，每一朵都有茶碗大小，千丝万缕簇成一团，翠蒙蒙仿佛能滴出水来。
露出的半面墙壁上，还有新提的一首诗，曰：“风吹水波碧，日照莲儿红。青菊十万盏，皆是屋头梦。”
这时候，突然有脚步声从小院外传来。
佳人闻声回首，露出了一张绝世容颜。
瓜子脸，梅花妆，目似秋水寒，眉如远山黛，乌黑长发只轻轻束了一根青色丝绦，霜肤雪颜不足以形其容，冰肌玉骨不足以形其态。当真一朵轻云刚出岫，六角初凝青冥间。
“小姐，青城有家书传来。”来人是一位粉衫小姑娘，一步一跃，像是一只小蝴蝶。
“妍儿，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佳人蹙眉，“即是家书，为何不送到姑射山，又怎么送到这祖庭胜地。”
没错，这里就是菊舍，仙家祖庭所在。白衣佳人就是故射仙子姚青雪，专司打理这仙根绿牡丹。
“小姐，事情紧急，实在等不得！”
“额，拿来看看！”姚青雪冉冉落下，从小女孩手中接过一尺素帛。
“妍儿，我们走吧！”姚青雪轻叹。
“小姐，你真的打算去青城？”小女孩道：“凡尘一染，恐再难拂！”
“仙根尚会染尘，须日日来拂，更何况是人！”姚青雪一笑花开。
与此同时，就在昆仑不远的万寿山五庄观中，一场大战正蓄势待发。
这万寿山五庄观乃是镇元子庄周的道场。庄周何许人也，那可是太乙散仙之祖，能与三清平起平坐的准神大能。
仙家清静之地，平日里便是蝶虫也难以入内。而此时，后山参园突然闯入了一群穷凶极恶的狂徒。
这些狂徒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先天九大灵根之一的人参果。
人参果，又名草还丹，与韶华天蟠桃木c水晶宫青龙果c清华城飞凤珠c八景宫黄中李c玉虚宫雪交梨，碧游宫离火枣c明月台葫芦藤c翡翠府九花琼并称为先天九大灵根。
兰陵珍宝榜上，曾这样描述它，“其根，龙卧九引，金井玉栏；其茎，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其花，伞开三丈，恍若宝塔；其果，溢彩流丹，如火似霞。”
烟云中，一支巨大无朋的人参以扶摇之姿冲霄而起，横卧天地之间。
参乃草本，合该方寸之数，而这一株却大的出奇，若论体态，它绝对在先天九大灵根之首。
“尔等何人，竟敢来此五庄观行凶！”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手持拂尘，厉声质问。此人名叫列御寇，人称列子，乃是镇元子庄周的好朋友。庄周闭关长生殿，这五庄观就有他代为看管。
列子身后是一群道装弟子，个个脚踏青云，怒目剑指。
对面则是一群蒙面人，正肆无忌惮地踩在果枝上，一双双眸子直冒绿光。
“哈哈，你觉得我会自报家门吗！”为首一人癫狂大笑。
“你们可知这是谁的道场？”列子觉得很奇怪。在这仙国，竟然还有人敢打五庄观的主意，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庄周是谁，那可是散仙之祖，准神大能。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天下的散仙都不会善罢甘休。
“自然知道！”那人毫不在意。
“那你还敢来这撒野！”
“若在以前，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不过现在，嘿嘿，谁怕谁！”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休要唬我，谁不知道你就是那不成器的列子列御寇！”那人冷笑，“你入道比庄周还早，修为却还是真境高阶，我要是你，就赶紧去买颗道种闭关修炼，那还有功夫在这丢人现眼！”
“你！”
“你什么你，真境高阶现在就是个笑话！兄弟们，快快下手！干了这一票，我带你们去七逍遥快活！”
“尔敢！”
“有何不敢！你们若识相，就让老子带走这赤霞珠，否则惹怒了本大爷，今天就把你们这老参根给拔了！”
“吾本不欲让污血沾染灵根，怎奈鼠辈欺人太甚！”列子长袍荡起，青气瞬间爆棚。汪洋之中，一只似鱼似鸟的庞然大物破空而起，张口便要将蒙面人吞下。
“北溟有鱼！”蒙面人先是大惊，接着哈哈大笑，“老子不信就凭你这点修为也能施展大能神通！”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蒙面人身后也腾起了一片青气。青气汪洋恣肆，完全不在列子之下。一把蟠龙大刀呼啸而至，与大鱼撞在了一起。
灵根之上，本来双方还都有些顾忌，可这一打起来，就只有你死我活了。
双方加起来有上百人，一个个背负光翼，手持利芒，呼啸来去，与神鸟无疑。
不大会功夫，蒙面人一方就占了上风。尤其是为首那位，大刀灵域几乎将列子的北溟有鱼切成了两半。
“莫非这五庄观今日要毁于一旦！”列子心中暗自着急。他算是看透了，这些蒙面人绝非寻常毛贼，而是巅峰高手。只是他想不通，似这等高人，又为何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就在五庄观这边死伤大半之时，一道碧绿剑光从天而降，直接截断了蒙面人的龙刀灵域。
那是一把碧绿大剑，宽约三尺，长约三丈，铭文流光，耀眼夺目。一个白衣少年正十分惬意地躺在剑面上，仿佛刚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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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者是一位青衣中年，白面微须，步履间自带飘然之气，正是姚家家主姚正南。
其余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足足有数百号人，皆目露精光，一看就是修行高手。
“报！”有人仓促闯入。
“说！”姚正南眉尖一挑。
“家主，焰火箭还有不到五千枝，再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难以为继了！”
“报！”又有人仓皇扑倒，“家主，外面祖业几乎毁于一旦。”
“祖根如何？”
“已折断了三株！”
“可恶！”
“家主，跟他们拼吧！”人群登时爆发怒火。
“稍安勿躁！”姚正南示意大家冷静，“只要我们能顶住三个时辰，就会有援兵。”
他说的不错，姚家根深蒂固，不但庄内卧虎藏龙，更有不少精英散落在外。如今族中有难，这些人必会赶来相助。
焰火箭终于射完，鹏族的巨石却没有停下，整个姚家楼群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
“少主，我看他们是黔驴技穷了！”
“我们杀下去吧！”
金鹏背上，露出了一片攒动的人头。
直接被射杀数十本族，余下大部分也遍体鳞伤，姚家的焰火箭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不得大意！”说话的是一个华服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身高丈二，面色淡金，双眸好似一对琉璃盏，炯炯有神。
此人名叫风绝云，乃是鹏族少主。别看年纪轻，却已是真境大高手，在整个羽族也是卓然一流。
“少主，人族诡计多端，再等恐生变故！”一位鹏族长老道。
“且试他一下！”风绝云嘴角翘起。
随着他手中战旗一挥，三头鹏鸟冲下天际，利爪一掏，便将剩余几株老桃连根抓起。
再见那残垣断壁，依旧是寂寥无声，除了一些惨死横尸，仿佛所有人都已撤走。
“人族精通地理，若是沿着地脉逃走，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这位鹏族长老再劝。
“攻杀！”风绝云大旗一摆，千头大鸟俯冲而下。
就在鸟群接近地面百丈之时，姚家围楼的废墟中突然冲出一道道璀璨星芒。星芒连着星芒，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神秘矩阵，光之所到，大鸟纷纷铩羽。
“河图！”风绝云目露神光，“这东西果然还在姚家！”
“少主，这星芒实在厉害，我们走吧！”鹏族长老色变。
“此等神器定能换上数百万玉逍遥！”风绝云大笑，“掌中之物，岂能弃之！”
“可是少主！”
“放心吧，以姚家这些老弱病残的实力，即使强行激发神器部分威能，也只会是昙花一现！所有人听令，准备搏杀！”
他的话音刚落，星芒就迅速敛去。
地宫之内，所有姚家子弟都拔出了手中的剑。
姚正南面向一处祭台，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祭台上摆放着一个锅盖大小c晶莹剔透的龟背。龟背上一片光点有明有暗，星罗棋布，像极了某种神秘阵列。
河图，这就是神器河图。
“当初我说拿它兑换玉逍遥，你偏不，这下可好，不但保不住，连祖业也毁于一旦了！”这人是姚正南之弟，名叫姚正北，修为不高，却最懂得变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姚正南面色凄然，“老二，你留下。其他姚家所有子弟听着，跟我上去浴血一战！”
“遵令！”
战鼓雷起，杀伐如电。
上千鹏族高手与数百姚家精英，一上一下，瞬间冲击在一起。
一边肉翅遮天，手持雷矛，九霄贯掷；一边光翼垂地，刀剑生辉。
远战之后，又是近战。
鹏族灵域虽然简单粗暴，却天赋极速，再加上肉身强横，战力可谓彪悍至极。
姚家灵域古来神秘，苍茫浑然，威势不容小觑。
风雷滚滚，乙木绰绰，灵域对撞，湮灭星河。
也就半柱香功夫，姚家子弟已陨落过半，完全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姚正北却带着祖中老弱妇孺走出了地宫。
“杀吧，把我们姚家杀光杀尽吧！”姚正北破口大骂，“我相信，侠门会给我们报仇的！”
“你！”这一次连风绝云也愣了。下面这些老弱妇孺多半都是凡人，即便是沾上那怕一星点灵域，也会顷刻死绝。这，岂不是变成屠城了。他风绝云再狂，也不敢挑战侠门的碧游令。
“正北说的对，我们姚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姚正南知道有必要赌一把了，“所有人听令，撤兵！”
姚家战士纷纷落下，与姚正北站在一起。
“姚正北，你想怎样？”风绝云怒目。
“风绝云，我倒想问问你想怎样？”姚正北毫不示弱。
“你姚家人盗我鹏族至宝雷池，还有脸问我想怎样！”风绝云理直气壮。
“我说了，此事绝非我姚家人所为！”
“你以为我会信吗？”风绝云鄙夷，随手招来一位年轻人，道：“风戊子，你来说说！”
“是，少主！”年轻人飞向阵前，高声道：“贼人盗走我族至宝后就仓皇北逃，最后躲进了白云峰。我一路追踪至此，自然不会有丝毫差错！”
姚正北并未再辩，只道：“剑已沾血，何须多言。风绝云，你敢不敢跟我赌斗一场！”
“怎么赌斗，说来听听！”风绝云皱眉。
“很简单，三日后，我们就在此处设擂比斗，九场定下胜负。若你们输了，需立即撤兵，并补偿我姚家百万玉逍遥！”
“若我们赢了呢？”
“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
“对，我姚家将河图神器双手奉上！”
“好！三日后，我们一决雌雄！”
西亘，昆仑仙境，一座小院静卧水滨。
小院不大，只有一眼青苔老井，一泊乱石小池，一间茅庐。
小池里卧着几株古莲，微风荡漾，不像是花，倒像是一丛婷婷的光。
茅庐半掩在一片浓密的树冠下。
一位白衣佳人正踩在一朵青云上拂尘花树。那花，每一朵都有茶碗大小，千丝万缕簇成一团，翠蒙蒙仿佛能滴出水来。
露出的半面墙壁上，还有新提的一首诗，曰：“风吹水波碧，日照莲儿红。青菊十万盏，皆是屋头梦。”
这时候，突然有脚步声从小院外传来。
佳人闻声回首，露出了一张绝世容颜。
瓜子脸，梅花妆，目似秋水寒，眉如远山黛，乌黑长发只轻轻束了一根青色丝绦，霜肤雪颜不足以形其容，冰肌玉骨不足以形其态。当真一朵轻云刚出岫，六角初凝青冥间。
“小姐，青城有家书传来。”来人是一位粉衫小姑娘，一步一跃，像是一只小蝴蝶。
“妍儿，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佳人蹙眉，“即是家书，为何不送到姑射山，又怎么送到这祖庭胜地。”
没错，这里就是菊舍，仙家祖庭所在。白衣佳人就是故射仙子姚青雪，专司打理这仙根绿牡丹。
“小姐，事情紧急，实在等不得！”
“额，拿来看看！”姚青雪冉冉落下，从小女孩手中接过一尺素帛。
“妍儿，我们走吧！”姚青雪轻叹。
“小姐，你真的打算去青城？”小女孩道：“凡尘一染，恐再难拂！”
“仙根尚会染尘，须日日来拂，更何况是人！”姚青雪一笑花开。
与此同时，就在昆仑不远的万寿山五庄观中，一场大战正蓄势待发。
这万寿山五庄观乃是镇元子庄周的道场。庄周何许人也，那可是太乙散仙之祖，能与三清平起平坐的准神大能。
仙家清静之地，平日里便是蝶虫也难以入内。而此时，后山参园突然闯入了一群穷凶极恶的狂徒。
这些狂徒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先天九大灵根之一的人参果。
人参果，又名草还丹，与韶华天蟠桃木c水晶宫青龙果c清华城飞凤珠c八景宫黄中李c玉虚宫雪交梨，碧游宫离火枣c明月台葫芦藤c翡翠府九花琼并称为先天九大灵根。
兰陵珍宝榜上，曾这样描述它，“其根，龙卧九引，金井玉栏；其茎，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其花，伞开三丈，恍若宝塔；其果，溢彩流丹，如火似霞。”
烟云中，一支巨大无朋的人参以扶摇之姿冲霄而起，横卧天地之间。
参乃草本，合该方寸之数，而这一株却大的出奇，若论体态，它绝对在先天九大灵根之首。
“尔等何人，竟敢来此五庄观行凶！”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手持拂尘，厉声质问。此人名叫列御寇，人称列子，乃是镇元子庄周的好朋友。庄周闭关长生殿，这五庄观就有他代为看管。
列子身后是一群道装弟子，个个脚踏青云，怒目剑指。
对面则是一群蒙面人，正肆无忌惮地踩在果枝上，一双双眸子直冒绿光。
“哈哈，你觉得我会自报家门吗！”为首一人癫狂大笑。
“你们可知这是谁的道场？”列子觉得很奇怪。在这仙国，竟然还有人敢打五庄观的主意，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庄周是谁，那可是散仙之祖，准神大能。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天下的散仙都不会善罢甘休。
“自然知道！”那人毫不在意。
“那你还敢来这撒野！”
“若在以前，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不过现在，嘿嘿，谁怕谁！”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休要唬我，谁不知道你就是那不成器的列子列御寇！”那人冷笑，“你入道比庄周还早，修为却还是真境高阶，我要是你，就赶紧去买颗道种闭关修炼，那还有功夫在这丢人现眼！”
“你！”
“你什么你，真境高阶现在就是个笑话！兄弟们，快快下手！干了这一票，我带你们去七逍遥快活！”
“尔敢！”
“有何不敢！你们若识相，就让老子带走这赤霞珠，否则惹怒了本大爷，今天就把你们这老参根给拔了！”
“吾本不欲让污血沾染灵根，怎奈鼠辈欺人太甚！”列子长袍荡起，青气瞬间爆棚。汪洋之中，一只似鱼似鸟的庞然大物破空而起，张口便要将蒙面人吞下。
“北溟有鱼！”蒙面人先是大惊，接着哈哈大笑，“老子不信就凭你这点修为也能施展大能神通！”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蒙面人身后也腾起了一片青气。青气汪洋恣肆，完全不在列子之下。一把蟠龙大刀呼啸而至，与大鱼撞在了一起。
灵根之上，本来双方还都有些顾忌，可这一打起来，就只有你死我活了。
双方加起来有上百人，一个个背负光翼，手持利芒，呼啸来去，与神鸟无疑。
不大会功夫，蒙面人一方就占了上风。尤其是为首那位，大刀灵域几乎将列子的北溟有鱼切成了两半。
“莫非这五庄观今日要毁于一旦！”列子心中暗自着急。他算是看透了，这些蒙面人绝非寻常毛贼，而是巅峰高手。只是他想不通，似这等高人，又为何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就在五庄观这边死伤大半之时，一道碧绿剑光从天而降，直接截断了蒙面人的龙刀灵域。
那是一把碧绿大剑，宽约三尺，长约三丈，铭文流光，耀眼夺目。一个白衣少年正十分惬意地躺在剑面上，仿佛刚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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