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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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露出后，略微粘稠或者红艳，或者暗红的鲜血从这九人的脖子中流出，滴滴答答的洒在衣领，前胸内外，直到鞋子，地面上。
他们眼神即错愕又不甘的低下头瞅了瞅地面上绽放的妖艳血花，咽喉中断裂的气管再也呼吸不到一丝空气，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对近在眼前的荣华富贵的不舍而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别离。
林子凡眼眸闪了闪，并没有对此有过多的感触，从知道杀人并不一定要抵命之后，死在他手上的人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
“杀！”
周围的人见此一幕眼眶划过一抹红，他们见证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倒在地上死去，即担惊又受怕的觉得自己会是下一刻倒下去的人，开始陷入极端般拼死的进攻向林子凡三人，毫不顾自己的性命，似乎现在他们的大脑中已经仅剩下了只有杀掉所有的敌人，自己才能活下去的想法。
总之，无不拼命。
所以，纵然他们都是一群身手不怎么样的普通人，但在一瞬间跃然至亡命之徒的身份后，他们所释放出的气势便瞬间出现了变化，给林子凡三人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砰砰砰！”
林子凡再次踢出三脚，对方竟然还有同伴一队一队的的跟进，看来幕后的主使者是铁了心的要这个消瘦中年人死啊！
他内心瞬间兴趣大增，竟然连极度损耗实力的添油战术都用了出来。
不得不说，后者这一番作为起了反作用，因为这位幕后者可能是想逐渐增添兵力，让林子凡这三个程咬金知难而退，但他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有逆反性心理，而不幸的是，林子凡恰好就是逆反性心理的杰出代表。
“滋滋”
薄刀劈开两把光剑，然后林子凡又伸出手快速躲过一柄，并随之反手捅入第三人腹中。
“走！”
看着被干掉了一百多人，却又增添了二百多人的敌兵，林子凡知道敌人是打不完了。
尤其是他还看到这一队队身着各种服饰的人马，都是从路边不同的街口和小胡同中冒出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更是从那一群群肆意奔跑但实则惊慌失措的人群中窜出来的。
这样看来，这些不明来路的人马不知道还有多少。
在不启用地球战队的情况下，他们是绝对打不完的，毕竟个人的强大有限，不然超级基因人就可以直接坐联合国常任理事会了。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光剑挥出劈翻两人，另一只闲着的手伸向消瘦中年人衣领，将后者提起来拖拉在半空中后，他径直起跳再次居高临下劈翻两人时，三个闪烁冲出人群。
同一时刻，姜小白和无道各自杀出一条血路。
为何说是血路，他们两个分别选择了最难突破的方向，也就是添油的源头处突围，一路上手中的刀刃劈翻了数十名敌手。
总之，两人狂猛霸道的一塌糊涂，没有任何一人能接的下他们两人一刀或者半式。
人群最汹涌的一处，简直若潮水般的敌手被他们两个直接搅翻，出来时两人身上已经不忍目睹，残肢断臂所崩飞出的碎肉布满了他们的衣服，更被鲜血染湿透，自然，所有的鲜血都是敌人的，两人没受到一处伤害。
也许他们不会知道，半日后街道被戒严的那一刻，两人走出的那条道路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如同用鲜血刻画成的一条一人宽的粗大血线。
第一楼中。
林子凡进入这的一刻，虽然还很陌生，但仍能找得到家的感觉。
让他感慨，还是自己的地方舒服。
他也算一点一点的见识到了第一楼的成长。
当初的第一楼只在南都有那么一座，现在回想，还真的很感慨，若不是他偶然遇到玉清烟，说不行现在的第一楼仍旧只是个南都地界都不起眼的第一楼，但很显然，现在的第一楼更名副其实一些。
身前站立着第一楼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的小眼睛时不时有精光划过，所以很显然，这是个很精明的人，而且一定胆子略笑，没什么大野心。
但是，第一楼就需要这样的管理人才。
林子凡审视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说：“你下去吧，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了。”
这个人闻言恭敬地对他点了下头后，就转过身很谨言慎行的退出了这个包房，懂规矩的他，丝毫没询问满身是血的林子凡四人一句。
几分钟后，有敲门声响起。
姜小白去拉开门，进来的是两名女子，从装束上看，是第一楼的侍者，因为她们穿着的都是古装，而只有第一楼，才会让员工穿古装。
这两名女子看着姜小白的样子明显的惊吓了一瞬，因为姜小白的样子实在很吓人，浑身是血，身上还有着其他人的碎肉，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杀人犯，不对，是就是个杀人犯。
不过，这两名女子明显是被人叮嘱过，并没有多言，所以，林子凡还是很赞赏的，第一楼的员工果然正式，知道不过问客人的隐私，见到这样的姜小白也波澜不惊。
两名女子手中拿着四套衣物，应该是那个身材发福的经理特意吩咐上来的。
姜小白呲牙对这两个女子一笑，却是将这两个女子的心脏吓得再次颤了三颤。
同时她们眼底深处抑涌现着她们极力想隐藏的恐惧。
伸手刚一接过衣服的姜小白因此蓦然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他刚刚竟然感觉与他接触的这名女子身体在发抖。
虽然，他没有和这女子的手有直接碰触，但他接过衣物时还是明显的能感觉到的。
所以，感觉到异常的姜小白立刻伸手抓住这个侍者的手腕，同时眼里浮上一抹警惕，开口低声说：“你抖什么。”
“啊！”
没想到，他这正常的询问，却让女子大声惊叫了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再联想到其他几人身上的衣服他们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
然后，林子凡第一时间走进内室的浴室内。
同时，无道进入了客厅的卫生间。
倒是消瘦中年人，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中，而没有动。
门口处，姜小白大脑有些空，他见着屋内两人的举动，怎么还不会明白是什么原因，侧头冲着门口的两女尴尬一笑，似乎就想要解释。熟不知他这个样子更加恐怖。
接下来，被姜小白握着手腕的那名女子第一时间甩开了姜小白的手掌，然后转过身和另一名女子急匆匆的走出这个包房范围。
姜小白伶俜的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孤凉，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一身血迹，将她身上的那股孤凉气息衬托的更甚。
许久，他站在原地像是愣住了神，好在，又过不久后他就回过身关上了包房的房门，并很快忘记了这一小插曲。
。
无道最先走出来，从桌面上拿走一套衣服进入了一侧的内室。
直到姜小白换好衣服后，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三人开始下去吃饭，至于消瘦中年人，则被三人选择性的遗忘在了包房中。
然而，再次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林子凡的意料。
大批刑警飞车第一时间将第一楼包围了起来，各个窗口抑都停着一辆。
在所有的客人的惊愕中，两个一身侍女装的长裙女子颤抖着身子从第一楼门口走了出去。
第一时间被刑警包围保护在其中。
然后，数十名刑警武装自己到牙齿时，才迈开谨慎缓慢的步子，一点一点走向第一楼上层001号包厢中。
进去的时候，数名刑警瞬间大惊，因为他们果然看到了四件染血的外衣，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人。
刑警队长轻轻一挥手，声音低沉的发出命令：“带走。”
身后，一群刑警随之扑上。
楼下的餐厅中，林子凡正吞咽着一碗面条，见到突然出现的一群刑警而吃惊了片刻，但也许是警务办案，有什么人犯事儿了躲到了第一楼中，他并没在意。
可当他见到四名刑警从电梯中拖出了一个人后，他有些不能淡定了，“怎么回事。”
难道是，林子凡眼神凝重了下来，放下筷子。
姜小白面色也一瞬间低沉下去：“那个人的能量不小啊！”
“能遣人当街砍人，还能随手派遣刑警队出动，这样的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林子凡赞叹着这个幕后主使人一手黑一手白玩的溜同时，也皱起眉头担忧起来，“会不会是，这个人真的身藏什么大秘密。”
“走。”
林子凡站起身向面前并没有要撤走的意思的刑警走去。
可是，还没等到他走上两步，两名容貌姣好的年轻靓丽女孩儿向他走了过来，同时两名女子身后还跟了十几名刑警。
于是，一瞬间林子凡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眼底顷刻涌出苦笑，且很快漾满眼眶。
“站住，不许动。”
在林子凡要再次迈步的一刻，随着两个女子伸手一指他和姜小白，娇声指认的说出一句：“诺，就是他们！”时，数名刑警即顷刻绕过两个女孩儿走到他面前，同时从腰间拔出枪械，指着他警惕出声。
姜小白见到这一幕，在又转移视线看了看两个女子后，瞬间怒从心中生：“原来是你们两个报的警，你们两个不是服务员吗？”
“还有。”他厉声一指两个女子：“你们报警干嘛！这里哪里有犯罪分子，而且还抓你老板，不想干了吗。”
两名女子丝毫不惧怕姜小白的恐吓，她们在姜小白话音落下的一刻，互相向对方的方向扭头看去，对视一眼后，两人重新转头开口：“你们浑身是血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有那个昏迷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你们挟持的。”
两名女子说出自己报警的理由：“我们虽然是这里的员工，虽然也很满意现在的这份工作，你们给出的薪酬也很丰厚。但”
她们脸上闪出一抹热血，和残存的正义与良知：“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自己丢失工作而放任你们这些不法分子。”
“见到非法行为而不报警，我们怎么对得起昔日学院的教诲。”
“纵然你们可以用金钱攻势让我们拥有更好的生活，但你们不能用金钱来蒙昧一个人起码的良知。和这世间本有的正义。”
此刻若是排小品的话，或者正演小品的话，应该有人会鼓掌，会大声叫好。
不过，此处却不是在排小品，也不是在说相声，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所以，很多人都眼神古怪的看着两名女子，甚至有一些人还胆小怕事的后退了几步。
这让两名女子的眼里顷刻散发出一抹悲凉。
随之她们的身体也跟着向外散发出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的气息。
然而终有一人正义尚存。
轻轻的拍起手来。
两个女子正因为丧气而垂着头，此刻听到掌声后她们迅速抬起头来，面色上闪过一阵浓浓的惊喜，像是在表达，终于有人认同我们了，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比较正义的。
但她们见到那个拍掌的人的面容后，表情瞬间呆滞。
周围的其他茶客也都一阵发蒙，眼里散发着‘这人是缺心眼吧！’的眼神。
确实是林子凡在拍掌。
他神色古怪的看着周围那些不知内情的人看向他的白痴目光。
“你”
刑警队长亦感到有些不对劲儿，握着枪的手抖动了一下，“你”
然后随着林子凡悄悄走近他身前，他又后退了两步，使无奈之极的林子凡，最后只能接通警局局长的通讯。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
林子凡无事，刑警队全数退走，当然，对民众的解释是，这是一场实打实的误会，林子凡的行为纯属是三好市民见义勇为。
两个员工自然也是见义勇为。
没有被辞退。
而且，林子凡还当众对那两个人予以嘉奖，顿时让其他员工归属感爆棚，对第一楼的亲切感也直线上升二十个百分点。
晚间，姜小白对此很感叹，在餐桌上说：“这样的人真的已经很少了，在这物质的时代，谁还关心钱的来路。”
自从笑贫不笑娼这五个字成为至上的真理后，世界的确变成了物欲横流的样子。
所以，姜小白说的并没错。
就连一直很少说话的无道都点了点头。
然而，让他们两个错愕的是，林子凡却突然发出一声不屑地冷笑声。
“你什么意思。”
姜小白不解的问：“怎么，你不是也很认同吗？”
林子凡突然侧过来和姜小白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然后，姜小白清晰可见的看到了他眸孔内的戏谑，这让他更加的不解了。
林子凡幽幽出声解答他们的不解，“怎么就不能是，这两个女子是害怕因为她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而遭到我们的报复，然后才在权衡利弊之下，想赌一条活路，选择了报警呢？”
林子凡在姜小白难以置信的视线中，话语不停：“甚至还可能，她们真正的目的是在想，一旦她们赌赢了，警方出手收拾掉我们，我们自然便没有能力再干掉她们灭口，反而，她们还能因此得到官方的一笔不菲的奖金呢？”
“这样既能活命，又有钱可拿的事情，她们有什么理由不做呢？甚至，她们还会因此而感觉到幸运，这样的大好事被她们给遇到了。”
“这”姜小白瞪大眼睛，开口的语气诧异：“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重赏之下都必有勇夫。”林子凡仍旧以冷酷无情的语气粉碎姜小白的一丝侥幸：“在巨大的利益和活命必须选择的情况下，她们只能这样做，因为没有别的选择的可能，活命，奖金，这两样中任何一样都带有巨大的诱惑。”
“当然。”林子凡不否认一点：“只单是奖金也许还不能让她们就选择这样做，还是那句话，以活命为先，为了活命，她们只能如此做。”
“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姜小白眉头深深皱起，试图纠正林子凡的心中所想：“你不要将人想的这么坏好不好，我们又不会杀她们。”
“这句话；”林子凡见姜小白突然幼稚起来，一瞬间笑出声，反问出一句：“你信吗？”
“呵，我当然信”姜小白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然后他再次开口的语气，似吃了死孩子般难听：“可她们似乎无法相信我啊！”
接下来，他拒绝林子凡的提醒，独自徐徐分析：“在关乎性命的疑问生出，并不敢质疑之下，她们只会选择相信自己，因为，没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
林子凡轻轻一眯眼。
“所以，为了自己活下去，无论如何，她们都要报警。”
姜小白声音突然低沉下去，跟着是头垂下，许久后，他抬起头来，声音已生出一抹沙哑：“可是，她们真的是这样做的吗？”
林子凡叹出一口气。
看着心情低落的姜小白，他伸手触碰召唤大堂经理的按钮，大概过去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大堂经理走进。
他伸手在玻璃桌上点击两下，很快在他输入一行密码之后，出现一个短视频。
视频很短，不过五分钟的样子。
却将姜小白不相信的内心，瞬间击成粉碎。
他喃喃出声：“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好人了吗？”
林子凡开口安慰：“好人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而且，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多少心存正义乃至仁义，道德的人，但是起码、不算是个坏人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所以，这个世界并不会真的出现绝对的黑暗。”
“而且”林子凡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瞬间也无力了下去，“真到了那一天，我们也不必惋惜，因为那一刻，人类文明是否存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甚至，也许，我们，也将换一种称谓。”
“而那时的世界，换了一种称呼的人，将不再是人。（这不是骂人）”林子凡脸色转为很严肃。
“那你还”姜小白突然不理解林子凡对那两个人不揭穿反而包容的行为了。
林子凡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姜小白话语虽没全部说出，但他却也明白，抬头眼里闪出一抹深意：“小白，对待下属，有的时候，被奖励的人够不够资格获得这种奖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所有的员工都知道，你只要也这么做了，就会同样的得到嘉奖。”
所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和杀鸡给猴看一样，而惩不惩罚那两个女子真的无所谓，反而真的为了教训那两个员工而惩罚了她们，虽然畅快了。可其他员工看在眼里呢？他们会怎么想？是时，纵然那两个员工有错，我们也会落得个严苛之名，甚至，我们还会被其他员工误以为以权谋私，公报私仇。进而使一众员工离心离德，得不偿失”
翌日。
林子凡向京都方向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当天下午，他登上了返回京城的飞车，车队壮观的直冲天空，消失在白云之上。
晚间，王家举行了一件奇怪的活动。
应该说是一场法事。
为死去的王家子侄超度亡灵。
于是，一夜之间，王家多了九十九名和尚，和九十九名道士。
第二天，王家的外院院落最中心处，多出了二十七座石像，摆放在祭坛前方，和真人同等大小。
每一个石像对应着一个王家子侄的姓名，倒也不算突兀和奇怪。半日后，王家又拉进来装满数十个木箱和酒桶的祭祀之物。
总之，王家的举动都很怪异。
不过，外面却并没有多少人关注着王家的怪异。
因为另一件更劲爆的事情传出，民族英雄林子凡不堪流放，私自回京，而使高层震怒，即在林子凡踏入京都的一刻，将之扣留，关押于京都监狱中，暂定三月刑满。
此消息一出，顿时让无数豪门贵胄感觉大快人心。也让无数的九州市民感到愤愤不平。
不过事情终已成定局，而且并不关多久，只三个月的样子。
所以，市民们亦没有再次大闹，毕竟官方的忍耐是有限度地，当然，主要是并没有有心人起带头作用。
林家。
林老家主林破军坐在老旧的木摇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近几日，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许多。
不为别的，林子凡太能蹦跶，且每次都几乎让他耗费心神。
不过，总统的这一步棋，走的却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明明将林子凡流放到了江城，怎么又将他关押进了京城监狱中。
而且据林系子弟探查，林子凡的确老老实实的在京都监狱内，并没有什么不法之举。
可正因为是这样，才让他疑惑。
他熟知的林子凡并不是这么消停的人，可林子凡活蹦乱跳的站在那里，又做不得假。
难道
他隐约间捕捉到一丝什么，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林破军摇着摇椅，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中。
不对
林破军蓦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直撄锋他头顶上的太阳，竟然丝毫不怯，但只是刹那间他便扭过头，毕竟在犀利的目光也无法真的和太阳争锋。
然后，他从摇摇椅上站起身来，走出这个小院子。
进入了主宅中。
林傲天见到林破军略显苍老，但身板依旧挺直的身影时，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然后快步的走上前，一把扶住林破军，不过林破军随即甩开他的手腕，独身走向了家主位置前，坐下时，轻轻的阖了阖眼皮，才眯着眼睛林傲天开口：“傲天啊！”
不轻不重的语气，让林傲天心神一惊，他连忙“啊”了一声。
“你刚刚在想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林破军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犀利的看向他。
“啊！”
使他心虚的又啊了一声，才在林破军的逼迫性眼神之下，不情愿的开了口：“孩儿，孩儿在想，轻依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林破军并不惊讶，林傲天在想这样的事，发出一声冷哼来：“在江城那里，还死不了。”
林傲天听到这话却突然笑出声，脸色也不再紧张，流露出鲜有的孩子气：“原来，原来父亲也一直在关注着轻依啊！我就说嘛！父亲怎么会真的生那孩子的气。呵呵！”
林破军看着身前这样的林傲天，真的难以想象，这就是人前操控九州经济风云的九州真正第一首富，好在他还是知道，林傲天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在人前一直都是弹指间气吞山河的豪迈男儿，不然他还真的要忧心自己生了个废物儿子。
然后，林破军瞬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失神的看着大厅外，语气有些黯然的喃喃出声：“痴儿啊痴儿，你太宠溺轻依那孩子了，这对林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林傲然闻言抬头一笑：“父亲还不是一样，轻依这么聪明，偌大的林家哪个人不喜欢。”
“呵呵！”想到林轻依过往的种种，林破军也不禁的呵呵一笑：“是啊！轻依实在得人喜欢，不过”
林破军一想到这里心中的失意更甚：“不过却是个女儿身，若是轻依是男儿，那我林家日后，问鼎有何不可。”
“但不是还有轻云吗？”
林傲天轻轻接过话。
然而，他不提还好，一提林轻云，林破军就长长一声叹息，眼神失望的开口：“轻云平庸，守成有余，拓展不足。”
林傲天的见解却不相同，微微反驳林破军说：“父亲，此话不然。”
林傲天正色起来，终于显示出了他那一家之主应有的威严：“轻云虽然各方面不是足够优秀，可你也说了，老成持重，是轻云本质的优势，燕家燕云杰虽然足够杰出，可是太过轻狂，别人都说燕云杰日后会登峰造极，甚至他哥哥燕云志也在他面前逊色不少。”
“但是依孩儿看，燕家真正难对付的人，也就是说轻云日后真正的敌人，绝对不会是燕云杰，反而是燕家那位不怎么显眼的燕云志。”
林傲天向林破军坦露心声：“这也是我一直执意让轻依嫁给太子的原因，因为四大家族只要都一直存在，而不是灭掉两个，那四大家的子弟便永远的也登不了大位。”
“因为四大家同气连枝间，也彻底的陷入了制衡，和互相封锁的一个怪圈中。”
他这一刻显露出一个家族家主应有的智慧：“因为，谁也不想让谁上位，就必造成谁也上不了位。”
“所以”他目光变得深邃：“与其在虚无缥缈的燕云杰身上投资，不如将宝压在未来的皇帝上，到时轻依怎么说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任何人见到也要行礼，这相比第一夫人的称呼都只贵不轻，而且”
林破军一直在听着林傲天分析，在他话音落下后，终于流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满意的笑容，并没吝啬的递给了林傲天一个赞许的眼神：“傲天啊！你能看到这一步，证明你确实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之主日后，哪怕我死去，林家也不会青黄不接，后继无人老夫欣慰夕死可也！”
“父亲说的哪里话。”林傲天急忙开口纠正林破军的话语：“父亲吉人天相，说什么死不死的，而且现在的基因延长技术已经走向成熟，父亲轻轻松松可以活到两百岁”
林破军伸出手将他口中的话打断，“人哪有不死的，我只是放心不下林家。至于什么基延什么的，我倒是并不关心。”
下一刻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扫视向林傲天的眼眶中，目光少有的流露出一丝认真的问：“傲天，你做事稳重，我不担心，但是轻依这孩子，你太溺爱她绝对不是好事。”
“你可要知道，万事家族利益最重要，所以，一旦危害到了林家的利益。傲天，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林傲天动了动唇，他像是没想到林破军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许久过去，他在眼里划过一抹决然时，突然用忍痛的语气开口回答向林破军：“父亲大人放心，家族利益长存，剩下的，哪怕是轻云，该舍弃时，都要舍弃”
话音落下，林破军欣慰一笑。
许久后，林破军才再次开口道出自己这次找他的目的：“傲天啊！”
“嗯？”
林傲天问。
“我总觉得，狱中的林子凡有些不太像，总之，我不放心。”
他眼眸一闪，复杂的光芒直闪烁进林傲天的瞳孔，然后徐徐开口：“傲天，你命人去查一下吧！”
林傲天一直沉默着，关于林子凡的话题他总是这么谨慎，直到林破军垂下的眼皮再次掀起看向他时，他站起身来轻轻点了下头，说：“好，我立刻去办。”
在林破军的点头中，林傲天没有停留，转身退了出去。
监狱中。
林子凡淡淡的躺在单人床上，鉴于他的身份特别，并没有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会集合在操场上活动。
他从枕边拿出一个轻小的石盒，对着墙壁上的镜子，诡谲一笑。
————
江城。
王家老宅中，此刻王家老宅的院落非常的静。
但是住在里面的人都知道，此刻的王家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但这里的佣人都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多年，所以虽然知道王家近些日子属于多事之秋，却没有几个索要工钱离开。
自然，王家老家主也直接严明，王家现在面临很大的困难，若是有愿意留在这里的人，每个月的工钱上翻三倍，并永不下降，当然，若是有想着离开王家的工人。
王家也绝不强留，到管家那里多领两个月的工钱后，就可以离开。
王家的佣人的心自然是肉长的，这些年王家待他们也并不薄，所以，除了有少数人着实害怕丢了性命的人走了外，那些在王家十几年的老佣人，多数都没有走。
当然，这也与王家宽厚待人有关系。
危难时刻，对离开的工人不仅不克扣工钱，反而还多开两个月工资。
所以对于这么仁厚的王家，一些工人也发自内心的愿意留在这里。
当晚。
夜黑风高，并没有月亮。
林子凡离开江城的第七天。
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了，准备要对王家下手。
而且，这极有可能将是最后一次，因为一些人知道，再不下手，多半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王家老太爷仰头望着星星寂寥的夜空，眼里一阵失神。
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在他身后推着他，是的，王家老太爷近日来心力憔悴，已经需要坐在轮椅上了。
“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王家会摊上这样的事。”
王家老太爷手中握着黑石吊坠，时不时掂量着，时不时垂下头看看，脸色怅惘：“难道，这个东西真的是个不吉之物，诅咒着我们王家。”
青年在他身后慢慢推着轮椅，听到王家老太爷说的话后，倏地站下了脚步，让王家老太爷惊愕了一瞬，回头看着他。
青年微微将头低垂下去，看着王家老太爷眼睛，“爷爷，你想多了，既是王家祖传之物，哪会不吉利，若真不吉利，王家也不会在这江城延续几百年香火不断了。”
“呵呵呵”王家老太爷听着青年的安慰，笑出了声来。
“不过。”青年扭过头看着王家老太爷手中握着的黑石吊坠：“爷爷家的这个东西决不可轻动，现在王家所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皆是因此物而起。”
王家老太爷突然冷哼一声，显然他想起了前几日的一幕幕，再次开口的话语，却多出了几分无奈：“若是他们实在想要，我就给他们好了。”
“爷爷！”青年闭上眼睛轻叹出一口气：“爷爷又在说笑了。”
“这个东西，除了国家外，爷爷不能交给任何人。”
青年最后说。
他抬起头仰望向天空，眼睛一阵睁大，两颊上端的碎发随着引力的吸扯而微微向后滑落。
“子凡啊！”
王家老太爷伸出一只手制止林子凡再向前走，开口的声音多出两抹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来我王家的。”
“爷爷！”林子凡眨了两下眼睛，才回王家老太爷的话：“子凡不愿欺骗爷爷，所以。”
林子凡绕过轮椅，走到王家老太爷正面，微微蹲下，和他齐平，凝聚下真诚的视线后，轻声开口：“子凡的确是为这件事来的江城。”
“但是”林子凡低垂下眼皮，像是在思考，和组织语言，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毕后，他重新抬起眼皮，对视上王家老太爷的视线：“子凡与旁人的目的不同，可能子凡的一面之词会缺乏信任感，但子凡可以说，子凡来到江城，乃受命于总统，目的，必要的时候拿走地心密匙。”
他说话同时伸出手指了指王斯年手中的黑色石块：“就是这个。”
王斯年低垂头瞅了瞅，慢两拍的点了下头，然后突然笑出声来。
林子凡一瞬疑惑，跟着对视上王斯年充满智慧的双眼，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
王斯年从轻笑转为了爽朗的大笑：“子凡啊子凡，你果然没有骗爷爷，看来，爷爷将默雨许配给你，真的可以放心了。”
林子凡眼神一瞬凝固。
声音蓦然低沉两分：“爷爷可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呵呵！”王斯年仍旧笑着：“子凡啊！你别怪老周啊！是我告诉他别告诉你，让我先考验你一下的。”
老周？
林子凡脑海中划过一个问号？然后想到总统的姓氏，一瞬间无言。
也难以再生出气来。
看来，他又被一群老家伙玩了一次。
“呼！”
外院，忽然传来一声动静。
“嗯？”
林子凡眼神一凝。
“来了？”
王斯年说。
“来了。”
林子凡语气不意外的回答。
冬日里的晚间，纵然是南疆，仍旧有些凉。
一抹彗星由西向东划过。然后迅速陨落在其中。
林子凡莫名皱起眉。
因为这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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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神即错愕又不甘的低下头瞅了瞅地面上绽放的妖艳血花，咽喉中断裂的气管再也呼吸不到一丝空气，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对近在眼前的荣华富贵的不舍而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别离。
林子凡眼眸闪了闪，并没有对此有过多的感触，从知道杀人并不一定要抵命之后，死在他手上的人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
“杀！”
周围的人见此一幕眼眶划过一抹红，他们见证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倒在地上死去，即担惊又受怕的觉得自己会是下一刻倒下去的人，开始陷入极端般拼死的进攻向林子凡三人，毫不顾自己的性命，似乎现在他们的大脑中已经仅剩下了只有杀掉所有的敌人，自己才能活下去的想法。
总之，无不拼命。
所以，纵然他们都是一群身手不怎么样的普通人，但在一瞬间跃然至亡命之徒的身份后，他们所释放出的气势便瞬间出现了变化，给林子凡三人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砰砰砰！”
林子凡再次踢出三脚，对方竟然还有同伴一队一队的的跟进，看来幕后的主使者是铁了心的要这个消瘦中年人死啊！
他内心瞬间兴趣大增，竟然连极度损耗实力的添油战术都用了出来。
不得不说，后者这一番作为起了反作用，因为这位幕后者可能是想逐渐增添兵力，让林子凡这三个程咬金知难而退，但他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有逆反性心理，而不幸的是，林子凡恰好就是逆反性心理的杰出代表。
“滋滋”
薄刀劈开两把光剑，然后林子凡又伸出手快速躲过一柄，并随之反手捅入第三人腹中。
“走！”
看着被干掉了一百多人，却又增添了二百多人的敌兵，林子凡知道敌人是打不完了。
尤其是他还看到这一队队身着各种服饰的人马，都是从路边不同的街口和小胡同中冒出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更是从那一群群肆意奔跑但实则惊慌失措的人群中窜出来的。
这样看来，这些不明来路的人马不知道还有多少。
在不启用地球战队的情况下，他们是绝对打不完的，毕竟个人的强大有限，不然超级基因人就可以直接坐联合国常任理事会了。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光剑挥出劈翻两人，另一只闲着的手伸向消瘦中年人衣领，将后者提起来拖拉在半空中后，他径直起跳再次居高临下劈翻两人时，三个闪烁冲出人群。
同一时刻，姜小白和无道各自杀出一条血路。
为何说是血路，他们两个分别选择了最难突破的方向，也就是添油的源头处突围，一路上手中的刀刃劈翻了数十名敌手。
总之，两人狂猛霸道的一塌糊涂，没有任何一人能接的下他们两人一刀或者半式。
人群最汹涌的一处，简直若潮水般的敌手被他们两个直接搅翻，出来时两人身上已经不忍目睹，残肢断臂所崩飞出的碎肉布满了他们的衣服，更被鲜血染湿透，自然，所有的鲜血都是敌人的，两人没受到一处伤害。
也许他们不会知道，半日后街道被戒严的那一刻，两人走出的那条道路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如同用鲜血刻画成的一条一人宽的粗大血线。
第一楼中。
林子凡进入这的一刻，虽然还很陌生，但仍能找得到家的感觉。
让他感慨，还是自己的地方舒服。
他也算一点一点的见识到了第一楼的成长。
当初的第一楼只在南都有那么一座，现在回想，还真的很感慨，若不是他偶然遇到玉清烟，说不行现在的第一楼仍旧只是个南都地界都不起眼的第一楼，但很显然，现在的第一楼更名副其实一些。
身前站立着第一楼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的小眼睛时不时有精光划过，所以很显然，这是个很精明的人，而且一定胆子略笑，没什么大野心。
但是，第一楼就需要这样的管理人才。
林子凡审视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说：“你下去吧，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了。”
这个人闻言恭敬地对他点了下头后，就转过身很谨言慎行的退出了这个包房，懂规矩的他，丝毫没询问满身是血的林子凡四人一句。
几分钟后，有敲门声响起。
姜小白去拉开门，进来的是两名女子，从装束上看，是第一楼的侍者，因为她们穿着的都是古装，而只有第一楼，才会让员工穿古装。
这两名女子看着姜小白的样子明显的惊吓了一瞬，因为姜小白的样子实在很吓人，浑身是血，身上还有着其他人的碎肉，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杀人犯，不对，是就是个杀人犯。
不过，这两名女子明显是被人叮嘱过，并没有多言，所以，林子凡还是很赞赏的，第一楼的员工果然正式，知道不过问客人的隐私，见到这样的姜小白也波澜不惊。
两名女子手中拿着四套衣物，应该是那个身材发福的经理特意吩咐上来的。
姜小白呲牙对这两个女子一笑，却是将这两个女子的心脏吓得再次颤了三颤。
同时她们眼底深处抑涌现着她们极力想隐藏的恐惧。
伸手刚一接过衣服的姜小白因此蓦然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他刚刚竟然感觉与他接触的这名女子身体在发抖。
虽然，他没有和这女子的手有直接碰触，但他接过衣物时还是明显的能感觉到的。
所以，感觉到异常的姜小白立刻伸手抓住这个侍者的手腕，同时眼里浮上一抹警惕，开口低声说：“你抖什么。”
“啊！”
没想到，他这正常的询问，却让女子大声惊叫了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再联想到其他几人身上的衣服他们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
然后，林子凡第一时间走进内室的浴室内。
同时，无道进入了客厅的卫生间。
倒是消瘦中年人，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中，而没有动。
门口处，姜小白大脑有些空，他见着屋内两人的举动，怎么还不会明白是什么原因，侧头冲着门口的两女尴尬一笑，似乎就想要解释。熟不知他这个样子更加恐怖。
接下来，被姜小白握着手腕的那名女子第一时间甩开了姜小白的手掌，然后转过身和另一名女子急匆匆的走出这个包房范围。
姜小白伶俜的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孤凉，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一身血迹，将她身上的那股孤凉气息衬托的更甚。
许久，他站在原地像是愣住了神，好在，又过不久后他就回过身关上了包房的房门，并很快忘记了这一小插曲。
。
无道最先走出来，从桌面上拿走一套衣服进入了一侧的内室。
直到姜小白换好衣服后，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三人开始下去吃饭，至于消瘦中年人，则被三人选择性的遗忘在了包房中。
然而，再次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林子凡的意料。
大批刑警飞车第一时间将第一楼包围了起来，各个窗口抑都停着一辆。
在所有的客人的惊愕中，两个一身侍女装的长裙女子颤抖着身子从第一楼门口走了出去。
第一时间被刑警包围保护在其中。
然后，数十名刑警武装自己到牙齿时，才迈开谨慎缓慢的步子，一点一点走向第一楼上层001号包厢中。
进去的时候，数名刑警瞬间大惊，因为他们果然看到了四件染血的外衣，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人。
刑警队长轻轻一挥手，声音低沉的发出命令：“带走。”
身后，一群刑警随之扑上。
楼下的餐厅中，林子凡正吞咽着一碗面条，见到突然出现的一群刑警而吃惊了片刻，但也许是警务办案，有什么人犯事儿了躲到了第一楼中，他并没在意。
可当他见到四名刑警从电梯中拖出了一个人后，他有些不能淡定了，“怎么回事。”
难道是，林子凡眼神凝重了下来，放下筷子。
姜小白面色也一瞬间低沉下去：“那个人的能量不小啊！”
“能遣人当街砍人，还能随手派遣刑警队出动，这样的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林子凡赞叹着这个幕后主使人一手黑一手白玩的溜同时，也皱起眉头担忧起来，“会不会是，这个人真的身藏什么大秘密。”
“走。”
林子凡站起身向面前并没有要撤走的意思的刑警走去。
可是，还没等到他走上两步，两名容貌姣好的年轻靓丽女孩儿向他走了过来，同时两名女子身后还跟了十几名刑警。
于是，一瞬间林子凡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眼底顷刻涌出苦笑，且很快漾满眼眶。
“站住，不许动。”
在林子凡要再次迈步的一刻，随着两个女子伸手一指他和姜小白，娇声指认的说出一句：“诺，就是他们！”时，数名刑警即顷刻绕过两个女孩儿走到他面前，同时从腰间拔出枪械，指着他警惕出声。
姜小白见到这一幕，在又转移视线看了看两个女子后，瞬间怒从心中生：“原来是你们两个报的警，你们两个不是服务员吗？”
“还有。”他厉声一指两个女子：“你们报警干嘛！这里哪里有犯罪分子，而且还抓你老板，不想干了吗。”
两名女子丝毫不惧怕姜小白的恐吓，她们在姜小白话音落下的一刻，互相向对方的方向扭头看去，对视一眼后，两人重新转头开口：“你们浑身是血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有那个昏迷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你们挟持的。”
两名女子说出自己报警的理由：“我们虽然是这里的员工，虽然也很满意现在的这份工作，你们给出的薪酬也很丰厚。但”
她们脸上闪出一抹热血，和残存的正义与良知：“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自己丢失工作而放任你们这些不法分子。”
“见到非法行为而不报警，我们怎么对得起昔日学院的教诲。”
“纵然你们可以用金钱攻势让我们拥有更好的生活，但你们不能用金钱来蒙昧一个人起码的良知。和这世间本有的正义。”
此刻若是排小品的话，或者正演小品的话，应该有人会鼓掌，会大声叫好。
不过，此处却不是在排小品，也不是在说相声，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所以，很多人都眼神古怪的看着两名女子，甚至有一些人还胆小怕事的后退了几步。
这让两名女子的眼里顷刻散发出一抹悲凉。
随之她们的身体也跟着向外散发出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的气息。
然而终有一人正义尚存。
轻轻的拍起手来。
两个女子正因为丧气而垂着头，此刻听到掌声后她们迅速抬起头来，面色上闪过一阵浓浓的惊喜，像是在表达，终于有人认同我们了，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比较正义的。
但她们见到那个拍掌的人的面容后，表情瞬间呆滞。
周围的其他茶客也都一阵发蒙，眼里散发着‘这人是缺心眼吧！’的眼神。
确实是林子凡在拍掌。
他神色古怪的看着周围那些不知内情的人看向他的白痴目光。
“你”
刑警队长亦感到有些不对劲儿，握着枪的手抖动了一下，“你”
然后随着林子凡悄悄走近他身前，他又后退了两步，使无奈之极的林子凡，最后只能接通警局局长的通讯。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
林子凡无事，刑警队全数退走，当然，对民众的解释是，这是一场实打实的误会，林子凡的行为纯属是三好市民见义勇为。
两个员工自然也是见义勇为。
没有被辞退。
而且，林子凡还当众对那两个人予以嘉奖，顿时让其他员工归属感爆棚，对第一楼的亲切感也直线上升二十个百分点。
晚间，姜小白对此很感叹，在餐桌上说：“这样的人真的已经很少了，在这物质的时代，谁还关心钱的来路。”
自从笑贫不笑娼这五个字成为至上的真理后，世界的确变成了物欲横流的样子。
所以，姜小白说的并没错。
就连一直很少说话的无道都点了点头。
然而，让他们两个错愕的是，林子凡却突然发出一声不屑地冷笑声。
“你什么意思。”
姜小白不解的问：“怎么，你不是也很认同吗？”
林子凡突然侧过来和姜小白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然后，姜小白清晰可见的看到了他眸孔内的戏谑，这让他更加的不解了。
林子凡幽幽出声解答他们的不解，“怎么就不能是，这两个女子是害怕因为她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而遭到我们的报复，然后才在权衡利弊之下，想赌一条活路，选择了报警呢？”
林子凡在姜小白难以置信的视线中，话语不停：“甚至还可能，她们真正的目的是在想，一旦她们赌赢了，警方出手收拾掉我们，我们自然便没有能力再干掉她们灭口，反而，她们还能因此得到官方的一笔不菲的奖金呢？”
“这样既能活命，又有钱可拿的事情，她们有什么理由不做呢？甚至，她们还会因此而感觉到幸运，这样的大好事被她们给遇到了。”
“这”姜小白瞪大眼睛，开口的语气诧异：“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重赏之下都必有勇夫。”林子凡仍旧以冷酷无情的语气粉碎姜小白的一丝侥幸：“在巨大的利益和活命必须选择的情况下，她们只能这样做，因为没有别的选择的可能，活命，奖金，这两样中任何一样都带有巨大的诱惑。”
“当然。”林子凡不否认一点：“只单是奖金也许还不能让她们就选择这样做，还是那句话，以活命为先，为了活命，她们只能如此做。”
“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姜小白眉头深深皱起，试图纠正林子凡的心中所想：“你不要将人想的这么坏好不好，我们又不会杀她们。”
“这句话；”林子凡见姜小白突然幼稚起来，一瞬间笑出声，反问出一句：“你信吗？”
“呵，我当然信”姜小白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然后他再次开口的语气，似吃了死孩子般难听：“可她们似乎无法相信我啊！”
接下来，他拒绝林子凡的提醒，独自徐徐分析：“在关乎性命的疑问生出，并不敢质疑之下，她们只会选择相信自己，因为，没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
林子凡轻轻一眯眼。
“所以，为了自己活下去，无论如何，她们都要报警。”
姜小白声音突然低沉下去，跟着是头垂下，许久后，他抬起头来，声音已生出一抹沙哑：“可是，她们真的是这样做的吗？”
林子凡叹出一口气。
看着心情低落的姜小白，他伸手触碰召唤大堂经理的按钮，大概过去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大堂经理走进。
他伸手在玻璃桌上点击两下，很快在他输入一行密码之后，出现一个短视频。
视频很短，不过五分钟的样子。
却将姜小白不相信的内心，瞬间击成粉碎。
他喃喃出声：“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好人了吗？”
林子凡开口安慰：“好人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而且，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多少心存正义乃至仁义，道德的人，但是起码、不算是个坏人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所以，这个世界并不会真的出现绝对的黑暗。”
“而且”林子凡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瞬间也无力了下去，“真到了那一天，我们也不必惋惜，因为那一刻，人类文明是否存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甚至，也许，我们，也将换一种称谓。”
“而那时的世界，换了一种称呼的人，将不再是人。（这不是骂人）”林子凡脸色转为很严肃。
“那你还”姜小白突然不理解林子凡对那两个人不揭穿反而包容的行为了。
林子凡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姜小白话语虽没全部说出，但他却也明白，抬头眼里闪出一抹深意：“小白，对待下属，有的时候，被奖励的人够不够资格获得这种奖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所有的员工都知道，你只要也这么做了，就会同样的得到嘉奖。”
所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和杀鸡给猴看一样，而惩不惩罚那两个女子真的无所谓，反而真的为了教训那两个员工而惩罚了她们，虽然畅快了。可其他员工看在眼里呢？他们会怎么想？是时，纵然那两个员工有错，我们也会落得个严苛之名，甚至，我们还会被其他员工误以为以权谋私，公报私仇。进而使一众员工离心离德，得不偿失”
翌日。
林子凡向京都方向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当天下午，他登上了返回京城的飞车，车队壮观的直冲天空，消失在白云之上。
晚间，王家举行了一件奇怪的活动。
应该说是一场法事。
为死去的王家子侄超度亡灵。
于是，一夜之间，王家多了九十九名和尚，和九十九名道士。
第二天，王家的外院院落最中心处，多出了二十七座石像，摆放在祭坛前方，和真人同等大小。
每一个石像对应着一个王家子侄的姓名，倒也不算突兀和奇怪。半日后，王家又拉进来装满数十个木箱和酒桶的祭祀之物。
总之，王家的举动都很怪异。
不过，外面却并没有多少人关注着王家的怪异。
因为另一件更劲爆的事情传出，民族英雄林子凡不堪流放，私自回京，而使高层震怒，即在林子凡踏入京都的一刻，将之扣留，关押于京都监狱中，暂定三月刑满。
此消息一出，顿时让无数豪门贵胄感觉大快人心。也让无数的九州市民感到愤愤不平。
不过事情终已成定局，而且并不关多久，只三个月的样子。
所以，市民们亦没有再次大闹，毕竟官方的忍耐是有限度地，当然，主要是并没有有心人起带头作用。
林家。
林老家主林破军坐在老旧的木摇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近几日，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许多。
不为别的，林子凡太能蹦跶，且每次都几乎让他耗费心神。
不过，总统的这一步棋，走的却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明明将林子凡流放到了江城，怎么又将他关押进了京城监狱中。
而且据林系子弟探查，林子凡的确老老实实的在京都监狱内，并没有什么不法之举。
可正因为是这样，才让他疑惑。
他熟知的林子凡并不是这么消停的人，可林子凡活蹦乱跳的站在那里，又做不得假。
难道
他隐约间捕捉到一丝什么，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林破军摇着摇椅，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中。
不对
林破军蓦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直撄锋他头顶上的太阳，竟然丝毫不怯，但只是刹那间他便扭过头，毕竟在犀利的目光也无法真的和太阳争锋。
然后，他从摇摇椅上站起身来，走出这个小院子。
进入了主宅中。
林傲天见到林破军略显苍老，但身板依旧挺直的身影时，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然后快步的走上前，一把扶住林破军，不过林破军随即甩开他的手腕，独身走向了家主位置前，坐下时，轻轻的阖了阖眼皮，才眯着眼睛林傲天开口：“傲天啊！”
不轻不重的语气，让林傲天心神一惊，他连忙“啊”了一声。
“你刚刚在想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林破军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犀利的看向他。
“啊！”
使他心虚的又啊了一声，才在林破军的逼迫性眼神之下，不情愿的开了口：“孩儿，孩儿在想，轻依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林破军并不惊讶，林傲天在想这样的事，发出一声冷哼来：“在江城那里，还死不了。”
林傲天听到这话却突然笑出声，脸色也不再紧张，流露出鲜有的孩子气：“原来，原来父亲也一直在关注着轻依啊！我就说嘛！父亲怎么会真的生那孩子的气。呵呵！”
林破军看着身前这样的林傲天，真的难以想象，这就是人前操控九州经济风云的九州真正第一首富，好在他还是知道，林傲天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在人前一直都是弹指间气吞山河的豪迈男儿，不然他还真的要忧心自己生了个废物儿子。
然后，林破军瞬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失神的看着大厅外，语气有些黯然的喃喃出声：“痴儿啊痴儿，你太宠溺轻依那孩子了，这对林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林傲然闻言抬头一笑：“父亲还不是一样，轻依这么聪明，偌大的林家哪个人不喜欢。”
“呵呵！”想到林轻依过往的种种，林破军也不禁的呵呵一笑：“是啊！轻依实在得人喜欢，不过”
林破军一想到这里心中的失意更甚：“不过却是个女儿身，若是轻依是男儿，那我林家日后，问鼎有何不可。”
“但不是还有轻云吗？”
林傲天轻轻接过话。
然而，他不提还好，一提林轻云，林破军就长长一声叹息，眼神失望的开口：“轻云平庸，守成有余，拓展不足。”
林傲天的见解却不相同，微微反驳林破军说：“父亲，此话不然。”
林傲天正色起来，终于显示出了他那一家之主应有的威严：“轻云虽然各方面不是足够优秀，可你也说了，老成持重，是轻云本质的优势，燕家燕云杰虽然足够杰出，可是太过轻狂，别人都说燕云杰日后会登峰造极，甚至他哥哥燕云志也在他面前逊色不少。”
“但是依孩儿看，燕家真正难对付的人，也就是说轻云日后真正的敌人，绝对不会是燕云杰，反而是燕家那位不怎么显眼的燕云志。”
林傲天向林破军坦露心声：“这也是我一直执意让轻依嫁给太子的原因，因为四大家族只要都一直存在，而不是灭掉两个，那四大家的子弟便永远的也登不了大位。”
“因为四大家同气连枝间，也彻底的陷入了制衡，和互相封锁的一个怪圈中。”
他这一刻显露出一个家族家主应有的智慧：“因为，谁也不想让谁上位，就必造成谁也上不了位。”
“所以”他目光变得深邃：“与其在虚无缥缈的燕云杰身上投资，不如将宝压在未来的皇帝上，到时轻依怎么说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任何人见到也要行礼，这相比第一夫人的称呼都只贵不轻，而且”
林破军一直在听着林傲天分析，在他话音落下后，终于流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满意的笑容，并没吝啬的递给了林傲天一个赞许的眼神：“傲天啊！你能看到这一步，证明你确实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之主日后，哪怕我死去，林家也不会青黄不接，后继无人老夫欣慰夕死可也！”
“父亲说的哪里话。”林傲天急忙开口纠正林破军的话语：“父亲吉人天相，说什么死不死的，而且现在的基因延长技术已经走向成熟，父亲轻轻松松可以活到两百岁”
林破军伸出手将他口中的话打断，“人哪有不死的，我只是放心不下林家。至于什么基延什么的，我倒是并不关心。”
下一刻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扫视向林傲天的眼眶中，目光少有的流露出一丝认真的问：“傲天，你做事稳重，我不担心，但是轻依这孩子，你太溺爱她绝对不是好事。”
“你可要知道，万事家族利益最重要，所以，一旦危害到了林家的利益。傲天，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林傲天动了动唇，他像是没想到林破军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许久过去，他在眼里划过一抹决然时，突然用忍痛的语气开口回答向林破军：“父亲大人放心，家族利益长存，剩下的，哪怕是轻云，该舍弃时，都要舍弃”
话音落下，林破军欣慰一笑。
许久后，林破军才再次开口道出自己这次找他的目的：“傲天啊！”
“嗯？”
林傲天问。
“我总觉得，狱中的林子凡有些不太像，总之，我不放心。”
他眼眸一闪，复杂的光芒直闪烁进林傲天的瞳孔，然后徐徐开口：“傲天，你命人去查一下吧！”
林傲天一直沉默着，关于林子凡的话题他总是这么谨慎，直到林破军垂下的眼皮再次掀起看向他时，他站起身来轻轻点了下头，说：“好，我立刻去办。”
在林破军的点头中，林傲天没有停留，转身退了出去。
监狱中。
林子凡淡淡的躺在单人床上，鉴于他的身份特别，并没有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会集合在操场上活动。
他从枕边拿出一个轻小的石盒，对着墙壁上的镜子，诡谲一笑。
————
江城。
王家老宅中，此刻王家老宅的院落非常的静。
但是住在里面的人都知道，此刻的王家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但这里的佣人都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多年，所以虽然知道王家近些日子属于多事之秋，却没有几个索要工钱离开。
自然，王家老家主也直接严明，王家现在面临很大的困难，若是有愿意留在这里的人，每个月的工钱上翻三倍，并永不下降，当然，若是有想着离开王家的工人。
王家也绝不强留，到管家那里多领两个月的工钱后，就可以离开。
王家的佣人的心自然是肉长的，这些年王家待他们也并不薄，所以，除了有少数人着实害怕丢了性命的人走了外，那些在王家十几年的老佣人，多数都没有走。
当然，这也与王家宽厚待人有关系。
危难时刻，对离开的工人不仅不克扣工钱，反而还多开两个月工资。
所以对于这么仁厚的王家，一些工人也发自内心的愿意留在这里。
当晚。
夜黑风高，并没有月亮。
林子凡离开江城的第七天。
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了，准备要对王家下手。
而且，这极有可能将是最后一次，因为一些人知道，再不下手，多半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王家老太爷仰头望着星星寂寥的夜空，眼里一阵失神。
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在他身后推着他，是的，王家老太爷近日来心力憔悴，已经需要坐在轮椅上了。
“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王家会摊上这样的事。”
王家老太爷手中握着黑石吊坠，时不时掂量着，时不时垂下头看看，脸色怅惘：“难道，这个东西真的是个不吉之物，诅咒着我们王家。”
青年在他身后慢慢推着轮椅，听到王家老太爷说的话后，倏地站下了脚步，让王家老太爷惊愕了一瞬，回头看着他。
青年微微将头低垂下去，看着王家老太爷眼睛，“爷爷，你想多了，既是王家祖传之物，哪会不吉利，若真不吉利，王家也不会在这江城延续几百年香火不断了。”
“呵呵呵”王家老太爷听着青年的安慰，笑出了声来。
“不过。”青年扭过头看着王家老太爷手中握着的黑石吊坠：“爷爷家的这个东西决不可轻动，现在王家所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皆是因此物而起。”
王家老太爷突然冷哼一声，显然他想起了前几日的一幕幕，再次开口的话语，却多出了几分无奈：“若是他们实在想要，我就给他们好了。”
“爷爷！”青年闭上眼睛轻叹出一口气：“爷爷又在说笑了。”
“这个东西，除了国家外，爷爷不能交给任何人。”
青年最后说。
他抬起头仰望向天空，眼睛一阵睁大，两颊上端的碎发随着引力的吸扯而微微向后滑落。
“子凡啊！”
王家老太爷伸出一只手制止林子凡再向前走，开口的声音多出两抹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来我王家的。”
“爷爷！”林子凡眨了两下眼睛，才回王家老太爷的话：“子凡不愿欺骗爷爷，所以。”
林子凡绕过轮椅，走到王家老太爷正面，微微蹲下，和他齐平，凝聚下真诚的视线后，轻声开口：“子凡的确是为这件事来的江城。”
“但是”林子凡低垂下眼皮，像是在思考，和组织语言，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毕后，他重新抬起眼皮，对视上王家老太爷的视线：“子凡与旁人的目的不同，可能子凡的一面之词会缺乏信任感，但子凡可以说，子凡来到江城，乃受命于总统，目的，必要的时候拿走地心密匙。”
他说话同时伸出手指了指王斯年手中的黑色石块：“就是这个。”
王斯年低垂头瞅了瞅，慢两拍的点了下头，然后突然笑出声来。
林子凡一瞬疑惑，跟着对视上王斯年充满智慧的双眼，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
王斯年从轻笑转为了爽朗的大笑：“子凡啊子凡，你果然没有骗爷爷，看来，爷爷将默雨许配给你，真的可以放心了。”
林子凡眼神一瞬凝固。
声音蓦然低沉两分：“爷爷可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呵呵！”王斯年仍旧笑着：“子凡啊！你别怪老周啊！是我告诉他别告诉你，让我先考验你一下的。”
老周？
林子凡脑海中划过一个问号？然后想到总统的姓氏，一瞬间无言。
也难以再生出气来。
看来，他又被一群老家伙玩了一次。
“呼！”
外院，忽然传来一声动静。
“嗯？”
林子凡眼神一凝。
“来了？”
王斯年说。
“来了。”
林子凡语气不意外的回答。
冬日里的晚间，纵然是南疆，仍旧有些凉。
一抹彗星由西向东划过。然后迅速陨落在其中。
林子凡莫名皱起眉。
因为这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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