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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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飞，你走吧！养父叫我来杀你，也是因为他知道只有我才能找得到你。”
林子凡眼神不明：“但我们毕竟做了十八年的兄弟，杀你，我做不到。”
他看着前面已是悬崖的道路，反身背对起了林子飞：“况且，如今你已然重伤，日后能否避过养父的追杀亦是个问题，你的死去，只是早晚的事，我放掉你，也算对得起，我们共事一场了。”
“呵呵！”已半跪的林子飞听完林子凡的这番话后突然笑了：“养父能在你我身上下五行蛊，你又怎知，他那里不会有母体，义兄，做人，还是不要太天真了。”
他不知道，背对着他的林子凡已经微合眼睑，全然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
但他没看到，也注定看不到了。
林子凡依旧没转过头，语气低沉了许多，他说道：“子飞，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所看到，也不是三言两语间那样简单。”
林子凡开始向回路走，看样子他真的是要放过林子飞一命，在行走中，因为要思考回去该怎样向养父答复的林子凡，走得有些慢，警觉亦同时放低了许多。
“还是你给我去死吧！”
后方的林子飞，却不知何故，突然地不管己身的重伤之躯，爆发出力所能及的速度，他全力以赴的出拳击向林子凡后背，因为是决然一击，他这一拳的爆发力所达到的高度竟然难以想象，同时正走路间的林子凡也感觉到，身后的林子飞所打出的这突然一拳与以往不同。
就像是一列火车携带着风声向他撞来，充斥着一股一往无前，愤然无悔，不成功则成仁的气势。
一拳中，凝聚了林子飞的毕生精华，所以这一拳超出了以往，此时，拳头已经贴上了林子凡后背的衣襟，他已经是想躲避也躲不了了。
仓促间，林子凡一个燕子低飞，蝴蝶侧身，将身体呈现九十度弧度扭转过来，使林子飞的拳头的锋芒从后背转移到前胸，同时他一掌拍去，目标同样是后者的胸口。
砰！
两声响合为一声，因为它们是一起响的，林子凡的手掌后发先至，与林子飞的拳头攻速齐平，同时的攻击到对方身上。
噗！
两道鲜血在不同的方位一同的向双方的位置发起冲刺，其中的点点在中间的路上相互冲撞抵消，但还是有着不少落入林子凡与林子飞身上，当然这期间两人的身体都在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
很快他们就看不到各自的身影，每个人的眼中所剩下的只是一片黑暗，在最后的一丝光明消失前，林子凡只看到，林子飞那消瘦的身影，掉落进了悬崖之下，他终究还是杀了林子飞，念头只一闪而逝，他撞到一颗身躯直挺的大榆树上，周身被黑暗所覆盖。
林子凡醒来，已是三天后，林父给了他很大的奖赏，并答应林子凡将林氏卫队交给他统领。
虽然是这样，但林子凡没有丝毫的高兴，林子飞掉落悬崖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林子凡不是没有杀过人，相反，他杀的人，比他活过的天数也不遑多让。
只是对与林子飞，他无法不生出愧疚，毕竟他与后者，做了十八年的兄弟，其中虽有矛盾，但不乏生死与共，所以，林子飞如今因他而死，心中矛盾可想而知。
————
半个月后
林子飞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了点儿。
因为不是演电视剧，林子飞还不知道现实中掉落悬崖也不会死，还被人救。
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走进屋中后，林子飞的原本黯淡的眼睛都亮了，林子飞还不知道后者的名字，但从眼前的这一身黄色衣裙，帆布鞋，单马尾，纤纤素手不沾粉黛的女孩儿的外表中，他还是可以感觉得出，后者的名字一定不会差。
事实也正是他想的那样，女孩儿告诉他自己叫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的锦，锦瑟无端五十弦的瑟。
锦瑟，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林子飞想
“飞儿，只要你答应我，找出你的义兄，我不仅会将馨儿嫁给你，更会放过那个小姑娘，呵呵，你可以考虑一天再答复，不过那个小姑娘能不能挺得过今晚，可就要两说了”
林子飞体内的五行蛊，正同林子凡体内的五行蛊衍生感应，五行蛊，五个人，五心相连，只要他们不死，其中一人想找另外几人，轻而易举。
只是他们五个人，除了已死去的大哥和十几年前就不知所踪的二姐外，只剩下林子凡林馨儿与林子飞三个，林子飞掉落悬崖后，林子凡也同时在暗中将母体一并毁掉。
除了林子凡和与他一直在一起的林馨儿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再能凭借五行蛊找到他，林子凡不将这一隐忧放入心上，亦完全出于此点
时间回到此时。
林子飞手中的军刀，直插进林子凡的胸肋处，同时他的胸口，也插着半截放血快速的三菱军刺，鲜血泊泊的在双方的伤口处向外冒着，时不时咕嘟咕嘟涌出几个血泡
“为什么？”
林子凡问，似是没想到，林子飞竟然在最后一刻将手中的匕首偏移了三分，不然，最后会死的，还要加上他自己。
林子飞看着胸口的血窟窿“呵呵”笑了两声，此时林子凡已将军刺拔了出去，血流开始变得更大，他嘴角处开始往外涌血，咽喉咕噜咕噜的，看得出他是在吞咽。
这一刻，林子凡好像明白了什么，隐约中他有着不敢置信。
“那日，我对养父说，会给他一个交代，今天，这个交代，我想，他会满意”
林子飞没有说完，已经没有了力气，只剩下涣散的眼神，与那点点模糊的精神力，他在最后一刻，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天，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那日，林子凡说放过他，但他却知道，他若不死，养父不会安心，务必会将怒气撒向林子凡身上，因为没人知道，养父虽忌惮他，亦忌惮林子凡。
而林子凡，当然不会不知道，放过他后自身会发生什么。
林子凡为了他可以舍生取义，那他又怎么忍心后者替他受苦，所以，他一样做了舍生取义的事，成全了林子凡的功劳。
虽然他最后一击绝对恐怖，但他心里很明白，这只能击伤林子凡，而杀不了他，只能说他是在一心求死，至于为什么会发出那么恐怖的攻击，同样很简单，不使出全力，林子凡亦不会使出全力，若有所保留，恐怕他的求死之心，会被林子凡游刃有余的化解。
同时，林子凡若不重伤，养父亦不能对他相信，亦不能，对林子凡放下防备。
可以说，他们两个的用心良苦，在生死存亡的时刻都在为对方打算，全然忘了自己。
林子凡手中的军刺，林子飞本是可以躲开，然而让林子凡惊讶的是，林子飞竟主动的向他手中的军刺上撞去，这也是为何，林子凡手中的军刺是刺在林子飞的胸口上，而不是胸肋下了。
————
“父亲放心，子飞，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林子飞抬腿刚迈出房门，屋中传出了一句中年人特有的浑厚声音来：“飞儿，无论你做的如何，为父都答应你，不会再为难那个姑娘”
林子飞顿了一下的脚步，重新开始进行起有规律的律动，像是之前停顿的那一下是幻觉一样，亦如一直前行至终点的火车，中途哪怕有那么一丝停滞，车厢内低声浅谈的人群，也丝毫不会发现。
————
静了一会儿，点点细雨从虚空中落下，滴在了唇瓣还有些干涩的林子凡的脸上，这一刻，林子凡几乎都明白了，他的眼神中闪电般划过一抹神伤，只刹那就消失不见。
林子凡晃了晃脑袋，不再去看斜躺在地上的林子飞一眼，他轻轻的抓住身后林馨儿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因为他的力道有些大，林馨儿的小脸泛起了一层紧张的白。
“小姐，老爷说过，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回去。”
远远地包围着他们的一群黑衣人终于的向他们走过来了，领头的一名黑衣说道：“你们不是相爱吗？既然相爱，我倒是想要看看，在死亡的面前，你们能否取舍。”
林子凡与林馨儿的脸色都是一变，他们当然知道，“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真是考验人心啊！
林子凡眼神眯了眯，他知道，这次，他是真走不了了，砧板上的鱼肉，他是不想当，也得当了。
身后是大海，前面是浅滩，周围且莫说人烟，就是走兽的踪迹都难见上一面，即使冲出包围，也要面对那充满着瘴疠疟疾的原始森林。
上方的数架直升机，盘桓在不远处低空，时不时的绕着山林环行，他们就是有翅膀，在这样的阵容面前，也飞不出去。
至于身后，倒是可以跳入大海，但那又与被人为杀死何异，倒受折磨。
“怕不怕！”
林馨儿冲他摇了摇头，说了声不害怕！
之后，林子凡就像是放下心了一样，扯住衣角缓缓地对着另一只手上的三菱军刺擦拭了两下，鲜血已经干涸大半，所以虽然有些尚未凝固的鲜血被擦掉了许多，但依然有大部分鲜血仍旧的挂在三菱军刺的上面。
林子凡也没在意，他的本意也不是要擦干鲜血，只是顺其自然的做一些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动作而已。
在直升机中，坐着一位差不多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他的身后，静静地伫立着一个手持拐杖的老者，这时候，中年男子不温不火的冲着耳边的耳机下达了攻击的命令，每个黑衣人在耳机中收到这道命令后，都先后不一的缓缓行动了起来。
对面的黑衣人行走的很慢，林子凡有时候甚至觉得对方并不想参加这次行动，不然在往日里雷厉风行的林氏卫队不可能会这样瞻前顾后。
“你们，大都是我带出来的吧！”
林子凡仔细观看了两遍后，在对方的走动与攻击姿势中，他发现这些人中竟有不少都在他手中任过职位，只是今天的他们都蒙着面，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走动中的林氏卫队脚步一顿，之后速度再次放缓，握着军刀的手掌所发出的力道都减少两分。
对方这样的举动传达进林子凡的视线中，他终于可以肯定了，对方除了那个领头的黑衣外，大都是他所带出的那一队成员。
林氏卫队共有十三小队，分别由十三名不同的人所掌管，十三小队又分成六中队，三大队，而林子凡，正是那多出来的也是他一力组建的新十三队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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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凡眼神不明：“但我们毕竟做了十八年的兄弟，杀你，我做不到。”
他看着前面已是悬崖的道路，反身背对起了林子飞：“况且，如今你已然重伤，日后能否避过养父的追杀亦是个问题，你的死去，只是早晚的事，我放掉你，也算对得起，我们共事一场了。”
“呵呵！”已半跪的林子飞听完林子凡的这番话后突然笑了：“养父能在你我身上下五行蛊，你又怎知，他那里不会有母体，义兄，做人，还是不要太天真了。”
他不知道，背对着他的林子凡已经微合眼睑，全然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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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给我去死吧！”
后方的林子飞，却不知何故，突然地不管己身的重伤之躯，爆发出力所能及的速度，他全力以赴的出拳击向林子凡后背，因为是决然一击，他这一拳的爆发力所达到的高度竟然难以想象，同时正走路间的林子凡也感觉到，身后的林子飞所打出的这突然一拳与以往不同。
就像是一列火车携带着风声向他撞来，充斥着一股一往无前，愤然无悔，不成功则成仁的气势。
一拳中，凝聚了林子飞的毕生精华，所以这一拳超出了以往，此时，拳头已经贴上了林子凡后背的衣襟，他已经是想躲避也躲不了了。
仓促间，林子凡一个燕子低飞，蝴蝶侧身，将身体呈现九十度弧度扭转过来，使林子飞的拳头的锋芒从后背转移到前胸，同时他一掌拍去，目标同样是后者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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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响合为一声，因为它们是一起响的，林子凡的手掌后发先至，与林子飞的拳头攻速齐平，同时的攻击到对方身上。
噗！
两道鲜血在不同的方位一同的向双方的位置发起冲刺，其中的点点在中间的路上相互冲撞抵消，但还是有着不少落入林子凡与林子飞身上，当然这期间两人的身体都在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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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这样，但林子凡没有丝毫的高兴，林子飞掉落悬崖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林子凡不是没有杀过人，相反，他杀的人，比他活过的天数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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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五个人，除了已死去的大哥和十几年前就不知所踪的二姐外，只剩下林子凡林馨儿与林子飞三个，林子飞掉落悬崖后，林子凡也同时在暗中将母体一并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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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林子凡若不重伤，养父亦不能对他相信，亦不能，对林子凡放下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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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包围着他们的一群黑衣人终于的向他们走过来了，领头的一名黑衣说道：“你们不是相爱吗？既然相爱，我倒是想要看看，在死亡的面前，你们能否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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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凡眼神眯了眯，他知道，这次，他是真走不了了，砧板上的鱼肉，他是不想当，也得当了。
身后是大海，前面是浅滩，周围且莫说人烟，就是走兽的踪迹都难见上一面，即使冲出包围，也要面对那充满着瘴疠疟疾的原始森林。
上方的数架直升机，盘桓在不远处低空，时不时的绕着山林环行，他们就是有翅膀，在这样的阵容面前，也飞不出去。
至于身后，倒是可以跳入大海，但那又与被人为杀死何异，倒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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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林子凡就像是放下心了一样，扯住衣角缓缓地对着另一只手上的三菱军刺擦拭了两下，鲜血已经干涸大半，所以虽然有些尚未凝固的鲜血被擦掉了许多，但依然有大部分鲜血仍旧的挂在三菱军刺的上面。
林子凡也没在意，他的本意也不是要擦干鲜血，只是顺其自然的做一些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动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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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都是我带出来的吧！”
林子凡仔细观看了两遍后，在对方的走动与攻击姿势中，他发现这些人中竟有不少都在他手中任过职位，只是今天的他们都蒙着面，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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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这样的举动传达进林子凡的视线中，他终于可以肯定了，对方除了那个领头的黑衣外，大都是他所带出的那一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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