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先生就这样把我们留了下来，自己却跑到了没影。这几日，我过得轻松写意，贤者和程倒是有些许繁忙。

    今天，贤者突然把我叫住：“小白，从明天开始你就叫我老师，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尽管问我。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我们今天就开始学习。这几天我和程商议了一下，对你的具体情况，有了相应的了解。然而，你的案例情况极为特殊，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静静的点了点头，没有期待没有紧张，仿佛我是一个旁观者，平淡的着眼发生于自己身上的一切。

    很快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治疗，躺在培养舱里的我经历了第二次惨无人道的实验。

    培养舱里的液体比我的体温要低些，不停歇循环的液体带走我本就不高的体温。在实验开始之前，老师获得了eve的管理权，然后介入纳米卫兵降低了我的血液循环速度。疲倦，寒冷，麻木，困顿，视野缓缓变得模糊，我出现了缺氧，低体温症，感觉好累。

    好温暖，这种感觉应该就是温暖，应该就是母亲怀抱，如果说像什么，那就是我第一次被太阳照到的感觉。

    “生命特征平稳，机能恢复完全，预计十分钟后开始新一轮测。”空灵的合成音打断了我对上一刻温存的倦恋，我开始摆脱温暖的梦，隐隐听到“求生要活下来”。然尔当我醒来片刻便又承受不住细胞对静默的向往，走向了晕睡。

    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直到我感受不到温暖，我被放了出来，老师的川字眉和程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在服务型机器人大白的带领下回到了房间，直愣愣扑向了床。我的身体可以不知疲倦但大脑却迫切需要休息，这似乎是身体唯一所残存的bug。

    难得两天以来的无所事事，接下来，老师对我说，“接下来，我们会屏蔽你对外界的感觉，改变你的心跳速率。”

    我在资料库看到过一个叫感觉剥夺试验，通过限制部分或全部感观对受试者进行观察的。

    视野渐渐模糊，直到一片黑暗时我才发现周围已经沉寂，我尝试去触摸周边的培养仓壁，空无一物。我冷静的摸向自己的头，一片虚无。我感觉大脑仿佛静止了般无法思考。

    不对，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按以前的非法试验记录，这种程度的实验会让人产生心理障碍的。而且，时间久了的话，终身残疾，植物人，死亡也是有先例的。

    我感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的缓慢，然而渐渐的我感到了有规律的心跳声。心跳开始加快直到急促，然后又开始降低，直到低不可闻。

    心跳持续时间越来长，沉寂时间越来越短，我应该产生了一种名叫期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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