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剑山九问，诸天伏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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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潋滟与古若花二人此刻正在玉皇顶上那一座贺子翁平日里所居住的石屋之内，只见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分为内外两间，外屋为贺子翁的生活起居之所，仅有一张石床c两张桌子以及椅子若干，内屋里供奉着剑山历代前辈的牌位，香火鼎盛，却无贡品，足见贺子翁每日都会祭拜，也可见剑山弟子不囿于外物c忘情于剑道之心自古有之。
俞潋滟带着古若花一起焚香叩首，只听俞潋滟说道：“师父，一别十六年，阴阳相隔，潋滟上无法振兴我剑山一派，下也没有照料师父于左右，实在有负师父师娘的养育之恩，所以一直无颜再回剑山。今日幸得佳徒古若花，潋滟虽修为粗鄙，不及师父当年风采之万一，但定会尽心尽力教导其剑道，还望师父师娘在天之灵庇佑，能够早日得传师父衣钵，为我剑山再开百年基业。”
整整十六年未回剑山，俞潋滟睹物思人，追忆往昔，不禁感慨万千，已是泣不成声。古若花不忍师父如此伤心，却也不知从何相劝，只得轻轻挽住师父那看似柔弱却不知已扛起多少责任担当的臂膀，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
不久之后，俞潋滟平复心情，起身施礼，便算是拜祭完师父吕剑亭，带着古若花一起到外屋去了。二人相依坐在桌旁后俞潋滟说道：“若花，当初之所以收你为徒，一来是因为我们均为女子，言传身教都更为方便。再者，更为关键的是，你虽外表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最是坚韧不拔，与为师所修的柔剑道极为契合。”
古若花听完，对俞潋滟的欣赏十分感激，说道：“多谢师父，若花定不负师父厚望。”
“能收到你这样的好孩子为徒，应该是为师的幸运，感谢之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不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若花只想练好剑法，亲手为双亲报仇血恨。”
“说到复仇，为师想问你一句，你可知自己的仇人是谁？”
“当然知道，盗盟。”
只听俞潋滟继续问道：“盗盟虽地处西域荒漠，不似中原武林各派历史悠久，根基深厚，但势力委实已经不可小觑，归附其中的人多说几千，少说也有八百，难道说他们都是你的仇人？”
“我还记得父母遇害的那天，闯进我家几十人，我虽不能一一记得他们的样子，却记得他们叫为首的那一人‘三大王’。”古若花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那个自己在睡梦中都想将其撕碎的名字。
俞潋滟解释道：“盗盟中自盟主百合之下，共有四大天王c八大金刚，那人想来应该是四大天王中排行第三，江湖人称‘修罗刀’的秦无眠。你要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我绝对支持。不过若花你是否想过，来日你杀这修罗刀秦无眠之时，若有人阻拦，你该做么办？你是否还曾想过，你的双亲与秦无眠，他们一在巴蜀道，一在西漠，素无瓜葛，秦无眠为何要置你父母于死地？若他也只是奉命行事，那对于发号施令的首恶之人，你又当如何？”
“我没想过，我不知道，我。。。”面对俞潋滟一连串的问题，古若花应接不暇，竟语无伦次了起来。
“若花，为师希望你能明白，仇恨一物固然重要，但你年纪尚轻，前程似锦，断然不可将仇恨当做自己人生的全部，这样你会错过许多本该美好的事物与快乐的回忆。更不可以因为仇恨而迷失在杀戮之中，在弄清事实真相之前务必要保持清醒与冷静，而且，有时候宽恕要比杀戮更能够消弭仇恨。”
古若花听完，沉默不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虽然今日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她心中莫名的相信俞潋滟，这位气质出尘，容颜似水的女子让她感觉是那么的亲切。她也能够听出俞潋滟话语中真挚的关切之情，更觉得其所言十分有道理。不过，当她脑海中浮现出父母惨死的画面之时，这些就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微不足道了。
见古若花久久不说话，神情悲伤，俞潋滟知道劝一个人放弃仇恨远远要比劝一个人放弃爱情还要困难，应当旁敲侧击，细水长流，若是试图毕其功于一役，怕是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俞潋滟随即转移话题，说道：“为师毕生所学不外乎剑道与阴阳谶纬，如若你都想学，为师必将倾囊相授。”
还不等古若花有所表示，俞潋滟便起身走出屋外，古若花只得随行。却见屋外在月光夜色之中伫立一青衣男子，虽衣着普通，但容貌俊朗不似常人，身影更是卓尔不群，感觉竟是有说不出的潇洒倜傥。虽不佩剑，周身上下在俞潋滟和古若花看来也没有丝毫剑气，但这漫天的月华就好像他手中尚未出鞘的利剑一样。
俞潋滟与这名男子相视许久，并未多言，但气氛三分紧张激动，三分欣喜若狂，剩下四分则是浓浓的思念与爱慕之情。玉皇顶之上呼啸的风仿佛都在为他们的相遇而纵情吟唱，山下那些随风而动的树叶更是兴奋的翩翩起舞。这弄得古若花在旁边十分尴尬，手足无措，怕说错话了破坏这美好的气氛，也怕不说话二人便一直这样相顾无言下去，更怕自己在这里会碍手碍脚，耽误了师父与恋人相聚。
好在对面的青衣男子没有让古若花就等，确认过眼神之后，说道：“师姐，好久不见。”
俞潋滟的回答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便就在剑山上几人分别享受重聚之情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昆仑山热闹非凡。由于未明六子之中的四人都有任务在身，此时并未在昆仑山，明王龙英与柳缁衣身边便只剩下平日里极少露面的天涯和断肠人两人。他们四人先于五万未明教教众，已经通过了盗盟在这几个月内所打通的隧道。
“盗盟此举，化腐朽为神奇，让昆仑山万年绝域便通途，当真是鬼斧神工。”龙英看着身后万仞高山，由衷的赞叹到。
可其余三人此时并不这么想，他们还在为刚才所见感到心悸，只听天涯说道：“教主，虽说这五条隧道让我们数万教众都可以轻易通过昆仑山和未明剑阵，但属下仍有两处担心，觉得我们不得不防。”
说道这里，天涯收住声音，抬头看着龙英，见其微微点头，这才继续说下去：“其一，能出便能进，来日我教入中原的大业若有不顺退回此处之时，这昆仑山便无法再保护我们的安全；其二，盗盟中人无利不起早，不可轻信，若他们在这些隧道中安插陷阱，突然发难，到那时任你是有多高武功也无施展之地，只能任其宰割了。虽说我们两家现有合作关系，但如若这种关系破裂，亦或是盗盟来日有更大所求，这几条密道将成为我们的把柄，必会受其所制。”
天涯分析的头头是道，娓娓道来，但说完之后却发现龙英似神游物外，毫不关心。天涯不明所以，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见龙英淡淡的说了四个字：“不必担心。”
谁知如此敷衍了事的四个字在天涯的耳中却拥有巨大的魔力，好像吃了几斤的定心丸，顿时释然。随即天涯心中明朗起来，暗自想到：这些我都能想到的问题教众又岂会不知？想来定是其早有应对之法，我真真是杞人忧天c庸人自扰了。
不过旁边的柳缁衣不论是年纪阅历还是武功境界都要高出天涯许多，自是想得更为深入透彻，而此时似乎还是不放心，黛眉深锁，沉默不语。龙英与其相识相知相爱多年，自是心有灵犀，明白柳缁衣的担心，对其说道：“缁衣，陪我去看一看那诸天伏魔未明剑阵。”
不多时，二人来到剑阵之旁，只听柳缁衣先说道：“盗盟的这几条隧道可说是人力之极，但大师兄的诸天伏魔未明剑阵却是诸天神佛之力，以千把宝剑为媒，借这方圆千里的山川河流之灵气，其威力通天彻地，封印之力笼罩整个昆仑，断然不会如此简单的就被蒙骗。未明六子他们修为尚浅，无法洞察其中玄机，但是就连我在这些年进出昆仑之时都能感受得到那些似有似无却无处不在的剑气，你又岂会不知？绕道而行，穿山而过，这么幼稚的把戏亏你想得出来。”
听完柳缁衣似恼怒c似嗔怪的话语，龙英淡淡一笑，对其说道：“缁衣，你可知道剑山三境的区别么？”
“这我岂会不知？初境为术，小乘为意，大乘为道。你问我这个干嘛？”
“当我突破大乘，达到极境之时，便可谓是修成了自己的道，对这诸天伏魔未明剑阵更多了几分理解。极境之剑，契合天道，不再需要高深精妙的剑法，也突破了一人一剑的神意，而是如同眼前这剑阵一般能够调动天地灵气为己用，这便是所谓的极之于境，万物一剑。当年大师兄与众多剑山前辈一起布下这已达极境之阵，便是几个月前的我对其也是束手无策，但剑阵终究是死物，所以就在我即将破镜之时，方才有了一丝明悟，觉得在我达到极境之时，可以切断这剑阵与周围天地的共鸣联系，让其变为一座死阵。”
听到这里柳缁衣惊讶的问道：“既然未明剑阵可破，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与盗盟合作？”
“我当时并未达到极境，怎能断言一定可以破阵？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未明剑阵虽可感受周围千里的天地气机，绝对可以发现我们这几万人，但还是那句话，剑阵是死物，真正能够将这些天地气机化为剑气的还得是人。”
“你是说大师兄？”
龙英回答到：“没错，所以我潜入中原之时特地去剑山问过大师兄，若我未明教进入中原，剑山将是何态度，大师兄非常明确的告诉我剑山不会插手，也就是说大师兄不会动用未明剑阵攻击我教，那就不用理会那些剑气了。但剑阵之中的剑气还是太过浓郁，我们两个还可以承受，普通弟子一旦进入绝无幸免，所以与盗盟合作，开辟隧道，绕路而行还是十分必要的。”
便在此时，剑山上的贺子翁已然通过未明剑阵的气机变化发现昆仑山的异动，却并未多加理会，只是说道：“诸天伏魔，诸天伏魔，既然非魔，又何需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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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潋滟带着古若花一起焚香叩首，只听俞潋滟说道：“师父，一别十六年，阴阳相隔，潋滟上无法振兴我剑山一派，下也没有照料师父于左右，实在有负师父师娘的养育之恩，所以一直无颜再回剑山。今日幸得佳徒古若花，潋滟虽修为粗鄙，不及师父当年风采之万一，但定会尽心尽力教导其剑道，还望师父师娘在天之灵庇佑，能够早日得传师父衣钵，为我剑山再开百年基业。”
整整十六年未回剑山，俞潋滟睹物思人，追忆往昔，不禁感慨万千，已是泣不成声。古若花不忍师父如此伤心，却也不知从何相劝，只得轻轻挽住师父那看似柔弱却不知已扛起多少责任担当的臂膀，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
不久之后，俞潋滟平复心情，起身施礼，便算是拜祭完师父吕剑亭，带着古若花一起到外屋去了。二人相依坐在桌旁后俞潋滟说道：“若花，当初之所以收你为徒，一来是因为我们均为女子，言传身教都更为方便。再者，更为关键的是，你虽外表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最是坚韧不拔，与为师所修的柔剑道极为契合。”
古若花听完，对俞潋滟的欣赏十分感激，说道：“多谢师父，若花定不负师父厚望。”
“能收到你这样的好孩子为徒，应该是为师的幸运，感谢之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不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若花只想练好剑法，亲手为双亲报仇血恨。”
“说到复仇，为师想问你一句，你可知自己的仇人是谁？”
“当然知道，盗盟。”
只听俞潋滟继续问道：“盗盟虽地处西域荒漠，不似中原武林各派历史悠久，根基深厚，但势力委实已经不可小觑，归附其中的人多说几千，少说也有八百，难道说他们都是你的仇人？”
“我还记得父母遇害的那天，闯进我家几十人，我虽不能一一记得他们的样子，却记得他们叫为首的那一人‘三大王’。”古若花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那个自己在睡梦中都想将其撕碎的名字。
俞潋滟解释道：“盗盟中自盟主百合之下，共有四大天王c八大金刚，那人想来应该是四大天王中排行第三，江湖人称‘修罗刀’的秦无眠。你要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我绝对支持。不过若花你是否想过，来日你杀这修罗刀秦无眠之时，若有人阻拦，你该做么办？你是否还曾想过，你的双亲与秦无眠，他们一在巴蜀道，一在西漠，素无瓜葛，秦无眠为何要置你父母于死地？若他也只是奉命行事，那对于发号施令的首恶之人，你又当如何？”
“我没想过，我不知道，我。。。”面对俞潋滟一连串的问题，古若花应接不暇，竟语无伦次了起来。
“若花，为师希望你能明白，仇恨一物固然重要，但你年纪尚轻，前程似锦，断然不可将仇恨当做自己人生的全部，这样你会错过许多本该美好的事物与快乐的回忆。更不可以因为仇恨而迷失在杀戮之中，在弄清事实真相之前务必要保持清醒与冷静，而且，有时候宽恕要比杀戮更能够消弭仇恨。”
古若花听完，沉默不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虽然今日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她心中莫名的相信俞潋滟，这位气质出尘，容颜似水的女子让她感觉是那么的亲切。她也能够听出俞潋滟话语中真挚的关切之情，更觉得其所言十分有道理。不过，当她脑海中浮现出父母惨死的画面之时，这些就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微不足道了。
见古若花久久不说话，神情悲伤，俞潋滟知道劝一个人放弃仇恨远远要比劝一个人放弃爱情还要困难，应当旁敲侧击，细水长流，若是试图毕其功于一役，怕是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俞潋滟随即转移话题，说道：“为师毕生所学不外乎剑道与阴阳谶纬，如若你都想学，为师必将倾囊相授。”
还不等古若花有所表示，俞潋滟便起身走出屋外，古若花只得随行。却见屋外在月光夜色之中伫立一青衣男子，虽衣着普通，但容貌俊朗不似常人，身影更是卓尔不群，感觉竟是有说不出的潇洒倜傥。虽不佩剑，周身上下在俞潋滟和古若花看来也没有丝毫剑气，但这漫天的月华就好像他手中尚未出鞘的利剑一样。
俞潋滟与这名男子相视许久，并未多言，但气氛三分紧张激动，三分欣喜若狂，剩下四分则是浓浓的思念与爱慕之情。玉皇顶之上呼啸的风仿佛都在为他们的相遇而纵情吟唱，山下那些随风而动的树叶更是兴奋的翩翩起舞。这弄得古若花在旁边十分尴尬，手足无措，怕说错话了破坏这美好的气氛，也怕不说话二人便一直这样相顾无言下去，更怕自己在这里会碍手碍脚，耽误了师父与恋人相聚。
好在对面的青衣男子没有让古若花就等，确认过眼神之后，说道：“师姐，好久不见。”
俞潋滟的回答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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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盟此举，化腐朽为神奇，让昆仑山万年绝域便通途，当真是鬼斧神工。”龙英看着身后万仞高山，由衷的赞叹到。
可其余三人此时并不这么想，他们还在为刚才所见感到心悸，只听天涯说道：“教主，虽说这五条隧道让我们数万教众都可以轻易通过昆仑山和未明剑阵，但属下仍有两处担心，觉得我们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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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二人来到剑阵之旁，只听柳缁衣先说道：“盗盟的这几条隧道可说是人力之极，但大师兄的诸天伏魔未明剑阵却是诸天神佛之力，以千把宝剑为媒，借这方圆千里的山川河流之灵气，其威力通天彻地，封印之力笼罩整个昆仑，断然不会如此简单的就被蒙骗。未明六子他们修为尚浅，无法洞察其中玄机，但是就连我在这些年进出昆仑之时都能感受得到那些似有似无却无处不在的剑气，你又岂会不知？绕道而行，穿山而过，这么幼稚的把戏亏你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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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突破大乘，达到极境之时，便可谓是修成了自己的道，对这诸天伏魔未明剑阵更多了几分理解。极境之剑，契合天道，不再需要高深精妙的剑法，也突破了一人一剑的神意，而是如同眼前这剑阵一般能够调动天地灵气为己用，这便是所谓的极之于境，万物一剑。当年大师兄与众多剑山前辈一起布下这已达极境之阵，便是几个月前的我对其也是束手无策，但剑阵终究是死物，所以就在我即将破镜之时，方才有了一丝明悟，觉得在我达到极境之时，可以切断这剑阵与周围天地的共鸣联系，让其变为一座死阵。”
听到这里柳缁衣惊讶的问道：“既然未明剑阵可破，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与盗盟合作？”
“我当时并未达到极境，怎能断言一定可以破阵？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未明剑阵虽可感受周围千里的天地气机，绝对可以发现我们这几万人，但还是那句话，剑阵是死物，真正能够将这些天地气机化为剑气的还得是人。”
“你是说大师兄？”
龙英回答到：“没错，所以我潜入中原之时特地去剑山问过大师兄，若我未明教进入中原，剑山将是何态度，大师兄非常明确的告诉我剑山不会插手，也就是说大师兄不会动用未明剑阵攻击我教，那就不用理会那些剑气了。但剑阵之中的剑气还是太过浓郁，我们两个还可以承受，普通弟子一旦进入绝无幸免，所以与盗盟合作，开辟隧道，绕路而行还是十分必要的。”
便在此时，剑山上的贺子翁已然通过未明剑阵的气机变化发现昆仑山的异动，却并未多加理会，只是说道：“诸天伏魔，诸天伏魔，既然非魔，又何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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