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情感、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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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收集灵力的目的是什么？”陆离问。
“为了制造出足够多的进化终端。”秦昭说。
“以此建立由灵力者组成的军队吗？”陆离有些担忧。
秦昭闻言却摇了摇头，“不，他们想让全人类都成为灵。”
“全人类？”陆离不解，“为什么？”
“他们认为‘人类本身不够强大’才是人与人互相伤害的根本原因。因此他们觉得，只要让所有人都成为灵，让人类强大到不需要为生计担忧，不会被病痛折磨，不需要担心遭遇意外，人们，就不会再有争执的理由。”
“这就是他们说的‘拯救人类’吗......”陆离嘀咕道。
“我曾警告过他们，现代人的争端并不会因此消失，而且就算真的有效，全人类，甚至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也都会很快灭亡，但是，没经历过‘曾经’的他们并不相信。”
“所以，我希望在自己消失之前至少能够阻止他们，毕竟是我告诉了他们曾经的一切，是我把境送到了他们手上。”
说罢，秦昭转头看向陆离：
“那么，在知道这些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那个，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但是不好意思打断你......”陆离说，“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生命会消失？‘曾经’是指什么？‘境’又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
大概是陆离一口气问了太多，秦昭听完之后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开口反问道：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陆离又复述了一遍，还特意放慢了语速。
“你这是还在对我隐藏身份吗？”秦昭问，“难道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说罢，秦昭的左眼突然泛起蓝光，银白色的天命也在瞬间出现在了陆离面前，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秦昭问。
“咱们除了半个月前见过一面之外，还有过什么交集吗？”陆离问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半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到秦昭的时候，天命那极快的速度以及极强的穿透力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没必要这样。”秦昭说着，将天命收起。
“嗯。”陆离赞同地点点头。
“我是说，你没必要装作这个样子，即使你想继续以陆离的身份活下去，我也不会干涉什么，你也知道的，我没那个能力。”秦昭说。
“谦虚了。”陆离尴尬地笑笑，“另外，我确实是叫陆离啊，不以我的身份......又是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陆离突然觉得自己后心似乎被什么尖东西扎了一下，于是他便抬手挠了挠，顺带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不过什么都没发现。
等他再转回身来，天命刚好从他肩头掠过。
“是你......”陆离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太敢说。
“看来你也不是很顺利。”秦昭突然说。
“什么意思？”
“没什么。”秦昭摇摇头，“对了，只要强行将新型的进化终端拆下来或者损毁，使用者就会立即死掉。”
“哦。”陆离应了一声。
“那么，你好自为之。”说罢，秦昭便独自离开了。
“这人......”
陆离懵逼地挠了挠脑袋，接着便朝着医院走去。路上他给苏诚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秦昭所说的一切。而苏诚听完也是一脸懵逼，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不停的嘱咐陆离说：古塔与华境之间已经完全断了联系，苏诚也就没法再帮到陆离什么。
“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千万不要莽撞，量力而行。”苏诚说。
“我明白。”陆离点头。
等陆离回到医院，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被转移了出来，便立即给杨信打去电话询问他们的位置，这才得知陈应不知怎么突然晕了过去，被紧急送往了门诊部。
陆离连忙赶到陈应所在的诊室，朝杨信问道：“陈应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腹部伤口有些开裂，晕倒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应该歇歇就好。”杨信回答。
“怎么又是可能又是应该的？”陆离不解。
“医生说脑子里的问题很难断定。”杨信说道，“你刚才跑哪去了？给你打电话说都不在服务区。”
“是吗？难道我手机坏了？”陆离猜测。
随后他俩便一直守在陈应床边。
半小时后，陈应苏醒，经检查一切正常。
一小时后，警方撤离，原先住院的病人包括陈应在内陆续返回病房。
晚上九点多，学校的查寝时间临近，陈应这边又没什么问题，于是陆离和杨信决定返回学校，等明天在过来。
“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杨信问道。
“你们明天不用过来了，我自己能行。”陈应回绝道。
“待宿舍也没什么事干，而且明天孙时他们也要过来看看，让他们自己来不太好吧？”陆离说。
“就是，吃什么？”杨信再问。
“那就随便带点吧。”陈应屈服。
“行，那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
......
在陆离他们离开之后，陈应特意守在窗口，目送他们出了医院大门。
随后，他的右眼突然泛起了蓝光。
这是析的标志，不过陈应并不清楚这些，他只是在杨信遇袭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抑制住了自己的恐惧。
在那之后，他逐渐发现，自己获得的能力远不止如此。
他曾看到杨信前一天晚上做的噩梦，他曾感觉到墙壁之后的一只苍蝇悄悄落在周遥的杯子里。
读取别人的记忆和感知周围的一切，都是陈应突然得到的能力，此外还有一样：控制他人情感。
如同影当天猜测的一样，围观群众的异常表现确实是因为受到了他人影响，但不仅仅是秦昭，他只是将“有炸弹”，“快跑”的消息映入了所有人的意识，而陈应所做的，是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同他一样的恐惧。
于是，在两人能力的共同作用下，受到影响人们的意识当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线索：
“恐惧”是表现，“炸弹”是原因，“逃跑”是对策。
因此，当时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做出了近乎一致的举动。
而关于当时的几个例外：章欣彦听出了陆离的声音，也和陆离一样从根源上认定了原因是虚假的；杨信受到攻击，以至于无法执行对策；影是因为自身过于强悍，导致原因与表现之间的联系断裂。他们四人都是因为无法形成完整线索，才做出了与其他人不同的举动。
而王凌，是个例外中的例外。在她的意识当中，“恐惧”，“炸弹”，“逃跑”三条信息并没有串联起来，而是集合在一起，迫使她回倒了三年以前，那个同样感受到这三条信息的夜晚，也同样使她回忆起了那时极度的悲伤，于是，悲伤没过了一切，其中也包括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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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制造出足够多的进化终端。”秦昭说。
“以此建立由灵力者组成的军队吗？”陆离有些担忧。
秦昭闻言却摇了摇头，“不，他们想让全人类都成为灵。”
“全人类？”陆离不解，“为什么？”
“他们认为‘人类本身不够强大’才是人与人互相伤害的根本原因。因此他们觉得，只要让所有人都成为灵，让人类强大到不需要为生计担忧，不会被病痛折磨，不需要担心遭遇意外，人们，就不会再有争执的理由。”
“这就是他们说的‘拯救人类’吗......”陆离嘀咕道。
“我曾警告过他们，现代人的争端并不会因此消失，而且就算真的有效，全人类，甚至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也都会很快灭亡，但是，没经历过‘曾经’的他们并不相信。”
“所以，我希望在自己消失之前至少能够阻止他们，毕竟是我告诉了他们曾经的一切，是我把境送到了他们手上。”
说罢，秦昭转头看向陆离：
“那么，在知道这些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那个，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但是不好意思打断你......”陆离说，“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生命会消失？‘曾经’是指什么？‘境’又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
大概是陆离一口气问了太多，秦昭听完之后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开口反问道：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陆离又复述了一遍，还特意放慢了语速。
“你这是还在对我隐藏身份吗？”秦昭问，“难道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说罢，秦昭的左眼突然泛起蓝光，银白色的天命也在瞬间出现在了陆离面前，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秦昭问。
“咱们除了半个月前见过一面之外，还有过什么交集吗？”陆离问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半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到秦昭的时候，天命那极快的速度以及极强的穿透力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没必要这样。”秦昭说着，将天命收起。
“嗯。”陆离赞同地点点头。
“我是说，你没必要装作这个样子，即使你想继续以陆离的身份活下去，我也不会干涉什么，你也知道的，我没那个能力。”秦昭说。
“谦虚了。”陆离尴尬地笑笑，“另外，我确实是叫陆离啊，不以我的身份......又是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陆离突然觉得自己后心似乎被什么尖东西扎了一下，于是他便抬手挠了挠，顺带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不过什么都没发现。
等他再转回身来，天命刚好从他肩头掠过。
“是你......”陆离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太敢说。
“看来你也不是很顺利。”秦昭突然说。
“什么意思？”
“没什么。”秦昭摇摇头，“对了，只要强行将新型的进化终端拆下来或者损毁，使用者就会立即死掉。”
“哦。”陆离应了一声。
“那么，你好自为之。”说罢，秦昭便独自离开了。
“这人......”
陆离懵逼地挠了挠脑袋，接着便朝着医院走去。路上他给苏诚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秦昭所说的一切。而苏诚听完也是一脸懵逼，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不停的嘱咐陆离说：古塔与华境之间已经完全断了联系，苏诚也就没法再帮到陆离什么。
“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千万不要莽撞，量力而行。”苏诚说。
“我明白。”陆离点头。
等陆离回到医院，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被转移了出来，便立即给杨信打去电话询问他们的位置，这才得知陈应不知怎么突然晕了过去，被紧急送往了门诊部。
陆离连忙赶到陈应所在的诊室，朝杨信问道：“陈应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腹部伤口有些开裂，晕倒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应该歇歇就好。”杨信回答。
“怎么又是可能又是应该的？”陆离不解。
“医生说脑子里的问题很难断定。”杨信说道，“你刚才跑哪去了？给你打电话说都不在服务区。”
“是吗？难道我手机坏了？”陆离猜测。
随后他俩便一直守在陈应床边。
半小时后，陈应苏醒，经检查一切正常。
一小时后，警方撤离，原先住院的病人包括陈应在内陆续返回病房。
晚上九点多，学校的查寝时间临近，陈应这边又没什么问题，于是陆离和杨信决定返回学校，等明天在过来。
“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杨信问道。
“你们明天不用过来了，我自己能行。”陈应回绝道。
“待宿舍也没什么事干，而且明天孙时他们也要过来看看，让他们自己来不太好吧？”陆离说。
“就是，吃什么？”杨信再问。
“那就随便带点吧。”陈应屈服。
“行，那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
......
在陆离他们离开之后，陈应特意守在窗口，目送他们出了医院大门。
随后，他的右眼突然泛起了蓝光。
这是析的标志，不过陈应并不清楚这些，他只是在杨信遇袭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抑制住了自己的恐惧。
在那之后，他逐渐发现，自己获得的能力远不止如此。
他曾看到杨信前一天晚上做的噩梦，他曾感觉到墙壁之后的一只苍蝇悄悄落在周遥的杯子里。
读取别人的记忆和感知周围的一切，都是陈应突然得到的能力，此外还有一样：控制他人情感。
如同影当天猜测的一样，围观群众的异常表现确实是因为受到了他人影响，但不仅仅是秦昭，他只是将“有炸弹”，“快跑”的消息映入了所有人的意识，而陈应所做的，是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同他一样的恐惧。
于是，在两人能力的共同作用下，受到影响人们的意识当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线索：
“恐惧”是表现，“炸弹”是原因，“逃跑”是对策。
因此，当时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做出了近乎一致的举动。
而关于当时的几个例外：章欣彦听出了陆离的声音，也和陆离一样从根源上认定了原因是虚假的；杨信受到攻击，以至于无法执行对策；影是因为自身过于强悍，导致原因与表现之间的联系断裂。他们四人都是因为无法形成完整线索，才做出了与其他人不同的举动。
而王凌，是个例外中的例外。在她的意识当中，“恐惧”，“炸弹”，“逃跑”三条信息并没有串联起来，而是集合在一起，迫使她回倒了三年以前，那个同样感受到这三条信息的夜晚，也同样使她回忆起了那时极度的悲伤，于是，悲伤没过了一切，其中也包括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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