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据说、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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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杨信被诡异的滴答声吵醒。
他眯起眼在宿舍里找了一圈，然后便看到了正呆坐在窗前的陈应。
“唉？回来了？”杨信迷迷糊糊地说道。
陈应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应道：“嗯。”
“这什么动静啊？”打完招呼，杨信继续顺着声音找去，随后发现此时陈应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水珠不断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地面上已经聚起了大滩水渍。
“陆离不是带伞了吗，怎么湿成这样？”杨信一边问，一边朝陆离的床上看去，“陆离呢？你们不是一起通宵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听到最后一句，陈应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是啊又是就我一个”陈应喃喃自语。
一个月之前，陈应和陆离他们几个一块去商场聚餐，随后遇到意外那次，在一切结束之后，几人汇合时，肖嘉和杨信他们由于在意外发生后便立即寻找并且找到了彼此，所以是一起从商场里逃出来的。
陆离随后才到，据他说是自己走错了门。
至于陆离说没说谎，陈应并不清楚，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后一个赶到的原因。
因为他在意外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抛下了同学独自逃走，甚至在逃走的过程中，他还有意推到了一个挡在他前边的陌生人。
在那之后，同学们并没有详问他迟到的原因，自然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但他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即使是在做出这件事之前，他也清楚地知道这种苟且偷生的行为与他自幼接受的品德教育毫不相符，但他做了出来。
他认为是由于自己的意志太过薄弱，才让自己贪生怕死的本性得以压制住了理智。
于是他开始有意地培养自己的意志力。
而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自然也没理由去要求别人，所以在那之后，陈应变得沉默寡言，对别人的行为视若无睹。
而正当他以为自己有所长进时，一颗子弹打在了他身边的墙壁上
于是他再一次，抛下了肖嘉，头也没回地独自逃走了。
“把衣服换了呗，”杨信劝说道，“别再感冒了。”
“只是感冒而已，我可是”陈应小声回应，最后“害死了肖嘉”五个字没敢说出口。
“让我清醒会儿。”陈应接着说。
“呃”杨信懵逼地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离开学校之后，秦昭来到了市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内。
此时的他看上去很是虚弱，额头上不断冒着汗，步伐也不是很稳。
秦昭刚走进厂房，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性便从暗处迎了出来，将秦昭扶到凳子上坐下。
“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女子问道，随手推了下镜框，仅凭目测也能看出那眼镜度数不小。
“遇到了不少意外。”秦昭回答道。
“那析呢？找到了吗？”女子问。
“找到了，只不过以现在的我并不能完全控制。”秦昭摊开手，一团蓝色火焰随之冒出，但又瞬间熄灭，只留下一个淡蓝色类似二维光圈般的东西漂浮在他手心。
“这就是析啊，比想象的小”女子伸出手指朝析戳去，没想到却直接将其穿过，毫无触感。
“比境还不像石头。”女子补充道。
“析本身就没有实形，另外，这只是析的一部分。”秦昭解释说。
“一部分？”女子疑惑道，“那剩下的在哪？”
“可能是在殃的身上，我拿不出来。”秦昭说。
“‘殃’是谁？组织的新人？”女子问道。
秦昭略一沉思之后，开口说道：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作为继任者你难免与他一战，早些知道也好。”
见状，那女子如同一个等着长辈讲故事的小女孩，乖巧地蹲坐在秦昭身边，高度近视的双眼bulingbuling闪着光
而秦昭将析收回，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雨水，开口讲述了起来：
“很久以前，这世间存在着三颗拥有强大力量的石头。根据神石能力的不同，人们将它们分别称做：清明之晰、万象之境，和无赦之荒。”
“他们本分属三个不同的部族，部族内的所有成员都能藉由神石掌握灵力的转化方法，从而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因此，人类才得以在当时艰苦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直到有一天，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
“那个补天的神话是真的？”女子问道。
“神话不过是以讹传讹的结果。”秦昭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那黑洞并不是什么缺口，而是一颗纯黑色的星体。”
“自那黑星出现以后，昼夜变得无常、洪水开始泛滥、火山不断喷发”
“引力混乱？”女子问道。
秦昭点点头，“当时的人们并不了解这些，他们只知道是那黑星带来了灾祸，于是他们便将那黑星称作‘死兆’。而为了让一切恢复正常，三族首领决定，聚集所有人以及所有神石的力量，将死兆彻底粉碎。”
“虽然伤亡惨重，但他们确实成功地将死兆完全摧毁，不过在死兆消失的同时，三颗神石也跟着消失不见。而没了神石，也就意味着新生的孩子们将再不会拥有灵力，他们将没有能力去获得足够的资源生存下去。于是，为了能更轻易地得到更多资源，三个部族之间爆发了战争。”
“令人意外的是，在死兆消失之后，世间非但回复了正常，甚至比之前要富饶数倍，生存变得不再困难，争斗也就没了意义。之后，人口数量暴涨，人们不得不离开故土，分散到了世间各地。再然后，人们便在世间各地，找到了消失的神石。”
“人们这才得知，原来神石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为无数碎屑分散到了世界各地，于是人们便将神石再度收集了起来，人类也再度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数量再一次大幅增长。之后又过了数年，战争再度出现，不过人们想得到的已经不止是生存，还有力量。”
“再后来，这世间被分成了数个国家，各国互相制衡，天下也勉强算是太平。直到有一天，其中一国的国君偶然得到并且掌握了死兆的一部分，由此获得了控制诡异黑雾的能力，黑雾所到之处，生灵必将涂炭。而自那以后，他的国家战无不胜，成为天下霸主。”
“后来呢？”女子问道。
“后来在一场战役中，他的能力失控，一日之间，他自己以及数十万的将士全部尸骨无存。在那之后，那片战场便被一片黑雾包裹了起来，过了两个月才完全散去，但方圆近百里，只剩黄沙。那黑雾也因此被人们称为第四颗神石——‘寂灭之殃’。”
“那你今天晚上是”女子小声问道。
秦昭看向自己手心的伤口：
“我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殃的存在，那个人，可能就是那位国君。”
而此时此刻，被称作国君的陆离正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
“这是第几回，一睁眼在医院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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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在宿舍里找了一圈，然后便看到了正呆坐在窗前的陈应。
“唉？回来了？”杨信迷迷糊糊地说道。
陈应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应道：“嗯。”
“这什么动静啊？”打完招呼，杨信继续顺着声音找去，随后发现此时陈应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水珠不断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地面上已经聚起了大滩水渍。
“陆离不是带伞了吗，怎么湿成这样？”杨信一边问，一边朝陆离的床上看去，“陆离呢？你们不是一起通宵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听到最后一句，陈应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是啊又是就我一个”陈应喃喃自语。
一个月之前，陈应和陆离他们几个一块去商场聚餐，随后遇到意外那次，在一切结束之后，几人汇合时，肖嘉和杨信他们由于在意外发生后便立即寻找并且找到了彼此，所以是一起从商场里逃出来的。
陆离随后才到，据他说是自己走错了门。
至于陆离说没说谎，陈应并不清楚，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后一个赶到的原因。
因为他在意外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抛下了同学独自逃走，甚至在逃走的过程中，他还有意推到了一个挡在他前边的陌生人。
在那之后，同学们并没有详问他迟到的原因，自然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但他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即使是在做出这件事之前，他也清楚地知道这种苟且偷生的行为与他自幼接受的品德教育毫不相符，但他做了出来。
他认为是由于自己的意志太过薄弱，才让自己贪生怕死的本性得以压制住了理智。
于是他开始有意地培养自己的意志力。
而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自然也没理由去要求别人，所以在那之后，陈应变得沉默寡言，对别人的行为视若无睹。
而正当他以为自己有所长进时，一颗子弹打在了他身边的墙壁上
于是他再一次，抛下了肖嘉，头也没回地独自逃走了。
“把衣服换了呗，”杨信劝说道，“别再感冒了。”
“只是感冒而已，我可是”陈应小声回应，最后“害死了肖嘉”五个字没敢说出口。
“让我清醒会儿。”陈应接着说。
“呃”杨信懵逼地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离开学校之后，秦昭来到了市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内。
此时的他看上去很是虚弱，额头上不断冒着汗，步伐也不是很稳。
秦昭刚走进厂房，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性便从暗处迎了出来，将秦昭扶到凳子上坐下。
“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女子问道，随手推了下镜框，仅凭目测也能看出那眼镜度数不小。
“遇到了不少意外。”秦昭回答道。
“那析呢？找到了吗？”女子问。
“找到了，只不过以现在的我并不能完全控制。”秦昭摊开手，一团蓝色火焰随之冒出，但又瞬间熄灭，只留下一个淡蓝色类似二维光圈般的东西漂浮在他手心。
“这就是析啊，比想象的小”女子伸出手指朝析戳去，没想到却直接将其穿过，毫无触感。
“比境还不像石头。”女子补充道。
“析本身就没有实形，另外，这只是析的一部分。”秦昭解释说。
“一部分？”女子疑惑道，“那剩下的在哪？”
“可能是在殃的身上，我拿不出来。”秦昭说。
“‘殃’是谁？组织的新人？”女子问道。
秦昭略一沉思之后，开口说道：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作为继任者你难免与他一战，早些知道也好。”
见状，那女子如同一个等着长辈讲故事的小女孩，乖巧地蹲坐在秦昭身边，高度近视的双眼bulingbuling闪着光
而秦昭将析收回，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雨水，开口讲述了起来：
“很久以前，这世间存在着三颗拥有强大力量的石头。根据神石能力的不同，人们将它们分别称做：清明之晰、万象之境，和无赦之荒。”
“他们本分属三个不同的部族，部族内的所有成员都能藉由神石掌握灵力的转化方法，从而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因此，人类才得以在当时艰苦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直到有一天，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
“那个补天的神话是真的？”女子问道。
“神话不过是以讹传讹的结果。”秦昭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那黑洞并不是什么缺口，而是一颗纯黑色的星体。”
“自那黑星出现以后，昼夜变得无常、洪水开始泛滥、火山不断喷发”
“引力混乱？”女子问道。
秦昭点点头，“当时的人们并不了解这些，他们只知道是那黑星带来了灾祸，于是他们便将那黑星称作‘死兆’。而为了让一切恢复正常，三族首领决定，聚集所有人以及所有神石的力量，将死兆彻底粉碎。”
“虽然伤亡惨重，但他们确实成功地将死兆完全摧毁，不过在死兆消失的同时，三颗神石也跟着消失不见。而没了神石，也就意味着新生的孩子们将再不会拥有灵力，他们将没有能力去获得足够的资源生存下去。于是，为了能更轻易地得到更多资源，三个部族之间爆发了战争。”
“令人意外的是，在死兆消失之后，世间非但回复了正常，甚至比之前要富饶数倍，生存变得不再困难，争斗也就没了意义。之后，人口数量暴涨，人们不得不离开故土，分散到了世间各地。再然后，人们便在世间各地，找到了消失的神石。”
“人们这才得知，原来神石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为无数碎屑分散到了世界各地，于是人们便将神石再度收集了起来，人类也再度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数量再一次大幅增长。之后又过了数年，战争再度出现，不过人们想得到的已经不止是生存，还有力量。”
“再后来，这世间被分成了数个国家，各国互相制衡，天下也勉强算是太平。直到有一天，其中一国的国君偶然得到并且掌握了死兆的一部分，由此获得了控制诡异黑雾的能力，黑雾所到之处，生灵必将涂炭。而自那以后，他的国家战无不胜，成为天下霸主。”
“后来呢？”女子问道。
“后来在一场战役中，他的能力失控，一日之间，他自己以及数十万的将士全部尸骨无存。在那之后，那片战场便被一片黑雾包裹了起来，过了两个月才完全散去，但方圆近百里，只剩黄沙。那黑雾也因此被人们称为第四颗神石——‘寂灭之殃’。”
“那你今天晚上是”女子小声问道。
秦昭看向自己手心的伤口：
“我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殃的存在，那个人，可能就是那位国君。”
而此时此刻，被称作国君的陆离正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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