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外之人（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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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的群山，巨大的山台，临近崖边的竹屋，一位老僧，一个少年。
少年跪坐蒲团，似是恭听，又似倾听。老僧面对佛像，不言，不语。
这少年是江帆，这老僧是‘方丈’。江帆是在消化，消化这一切的因果；方丈是在沉思，沉思该如果解脱这番因果。
昔日的因，今日的果，因果不消，何以成道！
‘空闻方丈’是真正的大德高僧，虽然处在‘东江城’，但却是天下闻名的高僧大贤。世人皆知，大师最初修的是‘佛’，于四十之龄明悟佛法，从此改修‘禅’。之后，花费四十年行遍天下，方才八十之龄悟出‘心禅’，于是开‘法华寺’，建‘法华山’，传道天下。
前半生练武修佛，后半生弃武悟禅，人生最后十年传道天下，开辟禅宗大门。这就是‘空闻大师’。看似衰老不堪的老僧，实则却是天下闻名，不止在中原三国，在东海、西荒、南蛮都是万家生佛的人物。
只不过岁月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任你风华绝代，艳冠天下，到头来也是红粉骷髅;任你一代天骄，坐拥万里江山，到头来也终将化成一抔黄土。除非成就‘长生不灭’，否则一切枉然。
是的，此时的空闻已然在消亡边缘。空闻自己知道，江帆来此之后也感受到那股肉身腐朽的气味。
只不过，空闻方丈的消亡并不是正常的死亡，此时的他处在一种奇妙的边缘。似生非生，似亡非亡，一步踏入极乐世界，一脚跨入轮回往生。
觉悟明白三世一切诸法者，即自觉、觉他、觉行圆满者。谓“佛”。
此刻的空闻为‘半步佛’，即觉悟一切，已达‘佛境’；但因果未消，不可成佛。佛为天人，断一切因果，不断因果不入极乐。
昔年，空闻至法华山悟道，于山顶遇江尧夫妇。当时，空闻以游行天下四十年，是闻名天下的大贤人。两人见之，自然向其求教。一番交谈，江尧夫妇得到解决方法，空闻也自得成‘心禅’，开辟大道。是以，当日因果就此接下。
后来，江尧夫妇经历大劫，多亏空闻多次解救，方才得脱，两人因果自然得以了解。但还有一人因果空闻一直无法解，那便是当时处于费玉竹腹中的孩子‘江帆’。
本来江帆先天有顽疾，空闻若能解开自然因果了解。但江帆顽疾岂是等闲？空闻如何能解，故而一直拖到今日。
时至今日，空闻能等，但他的肉身却等不了。要知道，早年空闻就不习武了，更在之后行走天下之时将自身根基消磨的一干二净。
人之天命不过百岁，除去早年天灾人祸以及环境消磨常使人天命不过‘八十’，故而人们常说的‘寿至天命’便是活过八十就是了。
老僧之所以能活到今日便是自然是其佛法高深，然而就算佛法在高深也总有极限。
“阿弥陀佛，施主可有疑问？”
终究生死就在眼前，大德贤人也不能免俗。空闻总归是先开口了。
江帆抬起头看了一下老僧，又转过头看向远处的青山。只见，连绵不断的青山里，苍郁茫茫的山峰，若飞龙连绵起伏，云雾缭绕。辽远处极高的山峰环抱日月，犹如腾飞之雁。放眼望去，天高山远，满目苍翠。
群山之间，树木植被高达数十丈，枝叶繁茂，隐在云端。前几日的小雨更使的云蒸霞蔚，雾气升腾，让整个青山不似凡境。
深吸了口气，江帆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大师，何为天外之人？”
张帆紧紧的盯着空闻方丈，不知道空闻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但这件事不问是不行的，虽然不知母亲为什么会在信中说空闻会解答他的一切疑问，但想来父母没必要骗他。听这老和尚的意思显然也是如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帆只能靠赌。
显然，江帆的运气很好，他赌对了。空闻方丈并没有丝毫保留，就都告诉他了。
“施主，你认为这个世界如何？”老僧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江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世界.....世界很好啊。。。”显然老僧问的并不是这个，但江帆也没去多想。
老僧看了看江帆，微微一笑道：“我佛曾言诸天，有万界。我们的世界便是其中一方世界，之外更有其它无穷无尽的世界。然而，我方世界又不仅仅是世界....”
老僧在这里顿了一顿，仿佛在组织语言。
随后又接着道：“我们的世界是界中界，在我们世界之外有个更大的世界包围着我们。就仿佛鸡蛋一样，我界是蛋黄，外面的世界是蛋清。”
“施主，可明白了。”老僧说完又看向江帆，似乎在等江帆消化这惊天事实，又似乎在组织新的语言。
果不其然，还未等江帆说什么，老僧有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道：“只不过不同我们鸟语花香的世界，那是个破灭的、濒临毁灭的世界。”老僧说道这里有些沉重。
江帆眯了眯眼睛，那个‘世界’江帆见过，确切的说是‘原界’穿入此界的时候见过。那是一个战火没有停息的世界，那是一个世界在哭泣的世界，那是一个生灵亿万不存一的世界，那是一个残破的世界.....
老僧并没有随江帆沉思而停止讲道，而是继续说道：“外面的世界生灵每时每刻都想要进入我们的世界，但是真正能熬过‘转世轮回’进入我们世界的却是少数。外面的世界虽然残破，但是却是真正的大世界，活着的生灵每个都是大能力者、大气运者。”
“而他们一旦熬过‘转世轮回’，那么在此世便是‘天人’，天资无双。更兼有前世记忆，一旦‘觉醒’便自然而然腾飞九天。就如施主这般。”
说着老僧看向江帆，轻轻的点点头。
继而继续道：“但更多的是熬不过‘转世轮回’，身死彼乡。而此种觉醒也分两种方式，一种取代，一种同化。”
“那何为‘取代’，何为‘同化’？”
江帆有些疑惑道。难道转世不应该是到达一定年龄自然觉醒前世记忆，此世穿越不仅有‘转世轮回’这坎不说了，还有‘取代’、‘同化’两种情况，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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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跪坐蒲团，似是恭听，又似倾听。老僧面对佛像，不言，不语。
这少年是江帆，这老僧是‘方丈’。江帆是在消化，消化这一切的因果；方丈是在沉思，沉思该如果解脱这番因果。
昔日的因，今日的果，因果不消，何以成道！
‘空闻方丈’是真正的大德高僧，虽然处在‘东江城’，但却是天下闻名的高僧大贤。世人皆知，大师最初修的是‘佛’，于四十之龄明悟佛法，从此改修‘禅’。之后，花费四十年行遍天下，方才八十之龄悟出‘心禅’，于是开‘法华寺’，建‘法华山’，传道天下。
前半生练武修佛，后半生弃武悟禅，人生最后十年传道天下，开辟禅宗大门。这就是‘空闻大师’。看似衰老不堪的老僧，实则却是天下闻名，不止在中原三国，在东海、西荒、南蛮都是万家生佛的人物。
只不过岁月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任你风华绝代，艳冠天下，到头来也是红粉骷髅;任你一代天骄，坐拥万里江山，到头来也终将化成一抔黄土。除非成就‘长生不灭’，否则一切枉然。
是的，此时的空闻已然在消亡边缘。空闻自己知道，江帆来此之后也感受到那股肉身腐朽的气味。
只不过，空闻方丈的消亡并不是正常的死亡，此时的他处在一种奇妙的边缘。似生非生，似亡非亡，一步踏入极乐世界，一脚跨入轮回往生。
觉悟明白三世一切诸法者，即自觉、觉他、觉行圆满者。谓“佛”。
此刻的空闻为‘半步佛’，即觉悟一切，已达‘佛境’；但因果未消，不可成佛。佛为天人，断一切因果，不断因果不入极乐。
昔年，空闻至法华山悟道，于山顶遇江尧夫妇。当时，空闻以游行天下四十年，是闻名天下的大贤人。两人见之，自然向其求教。一番交谈，江尧夫妇得到解决方法，空闻也自得成‘心禅’，开辟大道。是以，当日因果就此接下。
后来，江尧夫妇经历大劫，多亏空闻多次解救，方才得脱，两人因果自然得以了解。但还有一人因果空闻一直无法解，那便是当时处于费玉竹腹中的孩子‘江帆’。
本来江帆先天有顽疾，空闻若能解开自然因果了解。但江帆顽疾岂是等闲？空闻如何能解，故而一直拖到今日。
时至今日，空闻能等，但他的肉身却等不了。要知道，早年空闻就不习武了，更在之后行走天下之时将自身根基消磨的一干二净。
人之天命不过百岁，除去早年天灾人祸以及环境消磨常使人天命不过‘八十’，故而人们常说的‘寿至天命’便是活过八十就是了。
老僧之所以能活到今日便是自然是其佛法高深，然而就算佛法在高深也总有极限。
“阿弥陀佛，施主可有疑问？”
终究生死就在眼前，大德贤人也不能免俗。空闻总归是先开口了。
江帆抬起头看了一下老僧，又转过头看向远处的青山。只见，连绵不断的青山里，苍郁茫茫的山峰，若飞龙连绵起伏，云雾缭绕。辽远处极高的山峰环抱日月，犹如腾飞之雁。放眼望去，天高山远，满目苍翠。
群山之间，树木植被高达数十丈，枝叶繁茂，隐在云端。前几日的小雨更使的云蒸霞蔚，雾气升腾，让整个青山不似凡境。
深吸了口气，江帆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大师，何为天外之人？”
张帆紧紧的盯着空闻方丈，不知道空闻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但这件事不问是不行的，虽然不知母亲为什么会在信中说空闻会解答他的一切疑问，但想来父母没必要骗他。听这老和尚的意思显然也是如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帆只能靠赌。
显然，江帆的运气很好，他赌对了。空闻方丈并没有丝毫保留，就都告诉他了。
“施主，你认为这个世界如何？”老僧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江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世界.....世界很好啊。。。”显然老僧问的并不是这个，但江帆也没去多想。
老僧看了看江帆，微微一笑道：“我佛曾言诸天，有万界。我们的世界便是其中一方世界，之外更有其它无穷无尽的世界。然而，我方世界又不仅仅是世界....”
老僧在这里顿了一顿，仿佛在组织语言。
随后又接着道：“我们的世界是界中界，在我们世界之外有个更大的世界包围着我们。就仿佛鸡蛋一样，我界是蛋黄，外面的世界是蛋清。”
“施主，可明白了。”老僧说完又看向江帆，似乎在等江帆消化这惊天事实，又似乎在组织新的语言。
果不其然，还未等江帆说什么，老僧有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道：“只不过不同我们鸟语花香的世界，那是个破灭的、濒临毁灭的世界。”老僧说道这里有些沉重。
江帆眯了眯眼睛，那个‘世界’江帆见过，确切的说是‘原界’穿入此界的时候见过。那是一个战火没有停息的世界，那是一个世界在哭泣的世界，那是一个生灵亿万不存一的世界，那是一个残破的世界.....
老僧并没有随江帆沉思而停止讲道，而是继续说道：“外面的世界生灵每时每刻都想要进入我们的世界，但是真正能熬过‘转世轮回’进入我们世界的却是少数。外面的世界虽然残破，但是却是真正的大世界，活着的生灵每个都是大能力者、大气运者。”
“而他们一旦熬过‘转世轮回’，那么在此世便是‘天人’，天资无双。更兼有前世记忆，一旦‘觉醒’便自然而然腾飞九天。就如施主这般。”
说着老僧看向江帆，轻轻的点点头。
继而继续道：“但更多的是熬不过‘转世轮回’，身死彼乡。而此种觉醒也分两种方式，一种取代，一种同化。”
“那何为‘取代’，何为‘同化’？”
江帆有些疑惑道。难道转世不应该是到达一定年龄自然觉醒前世记忆，此世穿越不仅有‘转世轮回’这坎不说了，还有‘取代’、‘同化’两种情况，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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