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诡异”的张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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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见我喝完，才给我说，是被人打了“五胆六水”。
五胆六水是道家内门人对别人使用术法害人的一种方式的称呼。这类术法不需要摆阵坛，不需要画符请神役鬼，只需要懂道法之人，对着要下手的人，在他（她）背上拍上一掌就行了。
被拍了“五胆六水”的人，整天都会精神萎靡，丢三落四，逢春感冒，至夏发烧，秋到发冷，冬来咳嗽。这还只是轻度的症状，那些体质不好的人，严重的是两眼翻白，夜不能寐，昼不能稳，慢慢的就成个类似的精神病患者。
这种折磨人的方式虽说不要命，但是下手极狠，让人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这类术法根本就没有书面记载，只是懂得这类术法的人口口相传，师徒相授。祖宗传下来的说法是苗疆的蛊医巫术，也有另一种说法是道家的旁门左道。
张婆问我，这阵子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想了一会儿，平日里我除了上下班，基本上都是在家或者是去贺半仙那儿听他诉道，要说得罪了什么人，还真不可能。
张婆见我如此说，就让我好好想想，说这打我“五胆六水”的人，道法还不浅，自古死在“五胆六水”之术上的人，是数不胜数，西厢记的作者王实甫，唐朝诗人元稹，可都是死在了这术法之上。
我禁不住张婆这一吓，想着是不是该把去大漠的事给张婆说了，突然脑子一转，想到在从大漠回来之后，在省城的某家饭点门口，确实是被一个有些娘气的中年男人给拍了肩膀后背，于是就有头有尾的老老实实把这事给张婆说了。
我这一说就花了差不多两个钟头，周磊是听得越来越来神，直说这真是福大命大，没想到这世界还真有奇门异术。张婆听了之后，说那海日古也许她也认识，年轻时是打过几次照面的，只是这年岁已久，怕是海日古现在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了。
我问张婆，这海日古就是我二叔啊，莫不成你也认识我父亲袁近水么？
张婆被我这一问，连忙抓着我的手，问，袁近水真的是你父亲？
我当下手指向天，“若有欺骗之疑，天打雷劈，我行得直站得稳，没必要撒谎，我父亲确实是袁近水。”
张婆一下子抱住我，说可真是找到人了，连忙问我，你父亲现在在哪里呢？
我被张婆这句问话给问呆了，只告诉张婆说我父亲已经去世了，然后又转过话锋问张婆，你在这里等我父亲么，难道你这些年一直在这里等我父亲？
张婆松开我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玉，交到我手里，说这是你袁家的，现在就由你保管吧，我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交了差。
我拿着玉在手里看了两眼，心想这不会又和贺半仙给我使出的那一招一样，先给我个让我生疑的玉，然后绕几个大圈把我往“火坑”里推吧，若真要是这样，难不成上次去了大漠，这次我又得下海么？
我问张婆，这玉佩交给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在这里等我父亲，还有，这块玉佩，与我家有什么联系呢？
张婆要我莫问太多，我一听这话，怎么和周叔、钟老师、贺半仙说的话如出一辙。可他们越是这样来敷衍我，我就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慌乱之下，我急忙拉住张婆的手，请求她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张婆猛地一抽回手，我根本就抓不住，应该说张婆的力道之大，根本就不是我一手能够抓住的，这下子没能扛住，被张婆给一个拉扯，直接从凳子上“飞”了出去，直接摔在地板上。
周磊一看这架势，还以为张婆是什么坏人，站起身抄起凳子就准备砸向张婆。我摔在地上，脑子空白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看到周磊的动作，刚想喊住他，只见周磊手中的凳子应声落地，眼皮子耷拉着，一身软了下来，最后是瘫倒在了靠墙的木箱子旁。
我慌忙一回头，见张婆是站在原地，根本就没动过，一脸平和的看着我。
我问张婆，为什么要慑人心魂，害我同事。张婆笑了一下，说，你们看着坏人就在隔壁不去抓，偏偏要来怀疑我，我这还没下重手，你就说我害了他，你还是不是个学术之人。
张婆问了这一个问题之后，转身背负向我，又沉着语气说道，“我在这儿调查了差不过有十年了，一直追随那些炼尸人，你父亲当年临时协办案件，就一去不归，我还以为组织上让他有别的行动，不便联系，几次向上面问起，对我的答复是再三搪塞，这要不是听到你的所说，我还当真以为袁近水去了国外。”
张婆说到这里，我自然是心知她肯定知道内幕，急忙问起这组织是什么组织。张婆脸色一变，冲我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
周磊这会儿也是昏沉的倒在木箱子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我见此状，心里思量着自己绝不是张婆的对手，何况她与我父亲多多少少有些联系，看样子也不应该是害我之人，便请求张婆先让周磊清醒过来，之后的话，咱们可以慢慢说。
其实我心里还是对这个组织很好奇的，先是父亲离奇死亡，而且对我母亲和我一直都是宣称因公殉职，到了周叔、钟老师也是如此之说，而到了张婆这里，却出现了一个组织，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我看到的那种表面现象。
而且，如果说张婆是公安系统的人，那她肯定就不会言而避讳了，我再三的提起了张婆不愿说的事情，使她连番呵斥我两遍，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有极深的城府。
之前贺半仙给我的玉佩被我摔了回去，这会儿张婆又给我一个玉佩，这是不是暗示着其中也有必然的关联呢？
我趁着这几秒钟，摊出了一大堆的问题，张婆见我若有所思，便喂了一声，我抬头看向张婆，她便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硬是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说我在想我父亲和这些事情的联系，你刚才也听我说过了在大漠的事，还有那个杨队，还记得么，我估计这个杨队，应该也是组织上的人吧，你不会否认的，对不对。
张婆听我说完，嗤笑了一声道，“真是异想天开，那个你说的杨队，我除了在你听说，还未曾听任何人说起，纵使是你父亲，我也没听他说过。”
我问张婆，既然你不知道这些，那你又怎么与大漠那件案子有关联呢。张婆被我一问，脸色稍变，从她的呼吸就可以看出来，硬是逼着自己沉住气，问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我指了指靠墙的木箱子，说，“刚才我同事被你这么一弄，直接捧在了木箱子上，你看这边缘处，可能就是因为刚才那一撞造成了损坏，都流出了黄沙，这黄沙你别说不是大漠那边的，河沙可不是这个样。”
张婆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木箱子里流出来的黄沙，“看来真是后生可畏，细微之处都有察觉，没错，我是与那件案子有关，现在我在追查的案子，也与那件案子有关，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绝不是一个坏人。”
我对张婆说，好人坏人不可以自己给自己定论，还要看别人怎么给你定义，如果你是站在我父亲这边，那我肯定会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如果你是站在杨队和我二叔那边，我肯定就认为你是一个坏人了。
张婆想了一会儿说，我两边都不站，十年前你父亲把玉佩给我，现在我交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站起身来，摊开手心看了看玉佩，说，“张婆，你要是一个人能查出这么多年都破不了的案子，我也真的会服你，但是现在你看，翟家冤案是我破的，杨队也是我查出来的，要是你相信我，我们干脆一起合作，把这件案子给查个底朝天，该死的人全部死，该活的人肯定毫发无伤，你看怎么样？”
张婆对我这个提议是不以为然，对我说是她的事情不用别人管，然后走到了周磊面前蹲下身，在周磊的鼻子上折腾了几下，周磊就立即醒了过来，嘴巴边上还残留着口水。
张婆做完这些，就走到了门口，说是不送。我想现在我和周磊两个人就算要硬来，肯定也会要吃大亏，心想还不如把张婆暂且放一放，反正这张婆离顾思修家仅隔几户人家，想要来张婆或者顾思修，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扶起周磊走到了门口，向着张婆说道，“炼尸人不会给你时间的，但我可以给你时间，这是周磊的名片，你可以随时打过来，我们也随叫随到。”
说完，我从周磊的裤口袋里翻出他的钱包，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婆，尔后架着还有些迷糊的周磊出了张婆家的门。
这会儿周磊还是瘫软着脚步有如一个醉汉，只能由我架着走路，顾思修家里我们自然也只能暂时放下不做调查了。我扶着周磊走到了电梯旁，一边等电梯，一边想着，这张婆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和我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什么她会对“五胆六水”这种异毒之术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还有的就是，她为什么也会追查炼尸人这个案子，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漂浮，我越想越头疼，无奈这些问题只得由我慢慢来解开。
好不容易扶着周磊进了电梯下到了一楼，刚出电梯，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是郭本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郭本在电话那头急促的说道，“袁魁，小心山东那边，巴鲁在湖南这边中了套子了，我现在正在联系宋文武，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我问郭本，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本说，那个杨队是死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圈子好大，根本就不是铲除了一两个人就能太平的，现在我说不清的，你暂时在山东那边不要轻举妄动，等到我联系上了宋文武，把情况给他说明了，会尽快赶过去的。
我噢了一声，又问巴鲁现在的情况如何。郭本说巴鲁现在由钟老师看着，贺半仙正在来的路上，现在除了吐苦水脸色发黑，根本弄不清是个什么情况，只知道肯定是被人下了套子，晚些时候再给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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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见我如此说，就让我好好想想，说这打我“五胆六水”的人，道法还不浅，自古死在“五胆六水”之术上的人，是数不胜数，西厢记的作者王实甫，唐朝诗人元稹，可都是死在了这术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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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张婆这句问话给问呆了，只告诉张婆说我父亲已经去世了，然后又转过话锋问张婆，你在这里等我父亲么，难道你这些年一直在这里等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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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张婆说，好人坏人不可以自己给自己定论，还要看别人怎么给你定义，如果你是站在我父亲这边，那我肯定会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如果你是站在杨队和我二叔那边，我肯定就认为你是一个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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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扶着周磊进了电梯下到了一楼，刚出电梯，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是郭本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郭本在电话那头急促的说道，“袁魁，小心山东那边，巴鲁在湖南这边中了套子了，我现在正在联系宋文武，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我问郭本，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本说，那个杨队是死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圈子好大，根本就不是铲除了一两个人就能太平的，现在我说不清的，你暂时在山东那边不要轻举妄动，等到我联系上了宋文武，把情况给他说明了，会尽快赶过去的。
我噢了一声，又问巴鲁现在的情况如何。郭本说巴鲁现在由钟老师看着，贺半仙正在来的路上，现在除了吐苦水脸色发黑，根本弄不清是个什么情况，只知道肯定是被人下了套子，晚些时候再给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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