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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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梦中魂牵梦绕如痴如醉，梦醒患得患失无从归属。
。。。
“怎么，看你好像被吓到了，甜儿姑娘。”一个淡淡声音响起。
此时的苏甜面对突兀出现的话语丝毫听不见去。仍处在看到眼前景象的惶恐中。
自己身处一片血红的洞穴，赤红的怪石各处丛立，红色的流水更像浓稠的像血液一般，腾腾泛起的热气烤的自己
脸庞生疼。
恐怖的是，眼前一个完整的人形骨架被钉在一块巨大怪石之上，脚掌、手掌、锁骨、眉心皆被指头粗细的穿钉钉在后面石头之上。钉子和骨头的接缝处还挂着丝丝红色的血肉。骨架头颅的长发黝黑发亮，横散在脑后，骷髅头的眼股之处两个豆粒大的红色光点似活物一般时隐时现。
这就是刚刚她和姥姥一同进入过得房间。。。
苏甜自然知道自己藏匿的身法拿不出手，若是落花执意不让进入，就自己那下阶的修为，一定是进不去的。可是冥冥中似有指引般的驱使着自己来试一试，于是苏甜在离开之后，便藏了起来。结果落花竟真装作不知，暗允她可以进入。
可当她再次踏入房间，想弄清楚心中些许疑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忘了之前的想法。
幻境，她多少猜到了，但居然反差如此之大！别的可以虚幻。。。那两对情侣也是幻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女孩抚过我的触感，还有那剧本，对对，就那痴女的情书。。。苦因。。。。因什么来着！
苏甜如同迷路的孩子般，急切，惶恐，即便已经步入修士之列，面对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思想跨域，还是难以适应。尤其是情感，理不清，看不透。留下的，便留下了，更难割舍。
想起那位少女为青年的不解风情嗔怪不止，
想起自来熟的跑到她身边寻求安慰，
想起少女被自己一句话戳中心窝时那一脸的芳羞，
这怎么会是虚幻呢，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苦因。。。快些，快些，这是记忆，不是幻觉！”苏甜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快些找回记忆。
“苦因相思思亦苦，情亦难绵泪难知。你也喜欢这首诗？”
苏甜听到此句，如大赦一般，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是这句，就是这句！
脑中一丝清凉划过，苏甜渐渐恢复些理智，抬眼望向似是熟悉的声音。
目光渐渐停留在眼前的人形骨架上，一双红红的光点在眼骨中晃动。“是你在说话？”
“怎么？连本座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苏甜听见此声，是耳熟，虽然嘶哑了许多，但依然能听出是旧识之人。再看白骨，却未曾动过半分。
“本座。。。你是落花大人！可。。。”
苏甜有些不敢肯定，听声音真的和落花大人很像，但她明明看见落花和姥姥已经离开此地了啊。
“甜儿果然聪明过人，不用瞎想了，外面那个也是本座。怎么，被现在的我吓到了？”
苏甜眼睛不眨的盯着白骨，虽然仍未有动作，但确定是自它发出的声音绝没错的！
苏甜一思量，便没那么惊讶了，可能。。。是高阶修士的神通吧。
“让您见笑了。”苏甜微一施礼，算是拜见，便立在那里不再说话。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这般模样？呵呵，你细看这白骨。。。”一个笑声，淡淡说道。
既然允许自己进入此地，定是没什么危险吧。
想到此，苏甜怯怯的凑近骨架，盯着上面的一根骨头看了起来。
骨头虽为白色，但上面到处坑坑洼洼，似是被什么小东西啃过一般。再看其露白的骨骼都是这般模样，这么惨忍。。。
苏甜四下望望，洞穴封闭，不太像有动物藏匿。而这咬痕崭新异样，咬口细小毫无规则。
崭新？应该是才被啃食或不久。
细小无规则。。。会不会是被某些成群的虫类啃食过。
虫子，骨头？啃食！
顿时，苏甜如遭雷击，声音颤颤:
“万虫蚀骨！”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出现了嘶嘶嘶的虫子叫声。
苏甜忙寻声望去，只见自那红色流水爬出一只又一只的血红小虫，小虫只有拇指大小，个个嘴角两侧长着白色獠牙，嘶哑嘶哑的摩擦着向着白骨而来。
苏甜一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怎么。。。这么多虫子。。。。
“不用怕，他们为我而来。”白骨发出声音安慰道。
果然，还未等苏甜施展新法术飞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竟直接绕过她的脚，都朝着那白色骨架而去。
尽管如此，苏甜还是施展法力，催动神识中的红绸，顿时红绸蓦然出现，环绕苏甜身体，一个淡淡的光罩出现的苏甜周围。苏甜脚下一点，缓缓飞起，微微松了口气，停止空中静观下面的异象。
任谁身边这么多小虫子爬来爬去。。。也受不了吧。
只见小虫子都爬到白骨之上，密密麻麻的叠了一层又一层，并且开始发出“嘎巴嘎巴”的啃咬之声。
虫子真的在啃食白骨！
苏甜停在空中，一声的冷汗，这就是万虫蚀骨吗？
苏甜发现，小虫不断的啃食过程中，骨架周围隐隐浮现一个妙曼身影，开始时而清晰时而消隐，到后来竟逐渐清晰起来。
苏甜这回看清了，那显现出来的女人正是魔族的落花！
本来还抱有一丝怀疑，这下彻底相信刚刚那个声音，眼前的白骨，就是落花本人！
可是落花怎么会。。。
苏甜看到白骨渐渐被遮挡，上面浮现的落花虚影已如真的实体一般温婉动人。落花脸上不见丝毫痛苦之色，平静如波，眯着双眼，像个睡美人安静地躺在石岩之上休憩一般。
只是苏甜发现，落花嘴角时时出现的弧度表明她正在隐忍，她在承受痛苦，应该很痛。。。
也许。。。
是想痛的体面些吧。
心头蓦然一阵酸楚。
苏甜其实已经了解，上次青云镇数十万的人口都变为魔族，并不是真的杀戮。而是一种唤起人性另一面本性状态。她亲自试探过那些魔兵，都还保留着原来的记忆，只是想法变得更加。。。苏甜也说不上来。反正她了解到，人的表象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只是时机不同罢了。
说实话，自始至终，苏甜和落花就没有什么恩怨，反倒是她一直受到魔族照顾。思想中根深蒂固的真理“魔族是天敌”“异族危害人族”等诸如此类的话开始逐渐模糊质疑起来。说魔族嗜杀成性，那我们人族自己呢？几百年来族内杀戮不断，惨遭灭门的更是随处可见，比如自己的苏家！
那人族算不算是自己的天敌呢？
苏甜并不是目不识丁的村野百姓，不会盲目相信先辈们代代相传的真理。自幼早熟，饱读史书，又因父亲的感染，更是熟读历史自传。谋朝篡位、旧党复辟、藩镇争地、侵略伐地，哪个皇帝英雄不是踩着无数尸体才上位的。
如今她出入修士之列，了解到原来祖辈们传下来的人魔鬼灵竟是真的存在。可那又怎样！魔杀人算杀，人杀人就不算杀吗！人杀人可逍遥法外，魔杀人就天理难容？
至少。。。
我见的魔族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虫子们开始渐渐退去，成群的回到那红色的流水里。自始至终，苏甜一直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落花，看着虫子退去后，落花的虚影也渐渐暗淡，又露出一副人形骨架模样。
苏甜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安慰几句，可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也是这般。。。如若这就是所谓的万虫蚀骨，那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不是何时，眼角竟淌了泪，苏甜随意擦了擦，轻声说道，
“落花姐姐，疼就喊出来，会好受些的？”
过了好一会儿，
“傻丫头，本座哪有那么娇气。我不说疼。。。别人便不知道了，这样挺好。“一个淡淡的声音自白骨中传来，平静坦然。
听到落花说道‘这样挺好’时，苏甜心头一酸，只是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但泪却是刷刷的往下流。
这是平时里魔族首领落花吗？
苏甜望着白骨，虽然很想知道落花为何会如此，到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算了吧。
落花大人乃是魔族强者，她都无法解决的事，自己又能帮着什么？
除了给别人徒增悲伤什么也做不了。
苏甜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这不堪地世道，想到对师傅的道不明的情愫，想到恐怖未知的将来，就感到心中那无数美好的希望、奢望、愿望都正在被一群群红色虫子慢慢蚕食，他们啃咬着，撕扯着，
而她，无能为力。
是的，还是无能为力。
心中有团火，那火微微抖动，已是奄奄一息。
“甜儿能一直称呼你姐姐吗？落花姐姐。”
“不让你就不叫了吗，甜儿妹妹。”声音微弱，但还是那般温柔。
听见“妹妹”两个字，苏甜感到一阵温暖，能够感觉的到。。。
心中的那团火，
虽然微弱，
只是。。。
不太想熄灭了。
“甜儿给姐姐见礼了”，苏甜微微欠身，眼角溢泪，冲着眼前的白骨缓缓施礼。
能够感到这次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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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看你好像被吓到了，甜儿姑娘。”一个淡淡声音响起。
此时的苏甜面对突兀出现的话语丝毫听不见去。仍处在看到眼前景象的惶恐中。
自己身处一片血红的洞穴，赤红的怪石各处丛立，红色的流水更像浓稠的像血液一般，腾腾泛起的热气烤的自己
脸庞生疼。
恐怖的是，眼前一个完整的人形骨架被钉在一块巨大怪石之上，脚掌、手掌、锁骨、眉心皆被指头粗细的穿钉钉在后面石头之上。钉子和骨头的接缝处还挂着丝丝红色的血肉。骨架头颅的长发黝黑发亮，横散在脑后，骷髅头的眼股之处两个豆粒大的红色光点似活物一般时隐时现。
这就是刚刚她和姥姥一同进入过得房间。。。
苏甜自然知道自己藏匿的身法拿不出手，若是落花执意不让进入，就自己那下阶的修为，一定是进不去的。可是冥冥中似有指引般的驱使着自己来试一试，于是苏甜在离开之后，便藏了起来。结果落花竟真装作不知，暗允她可以进入。
可当她再次踏入房间，想弄清楚心中些许疑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忘了之前的想法。
幻境，她多少猜到了，但居然反差如此之大！别的可以虚幻。。。那两对情侣也是幻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女孩抚过我的触感，还有那剧本，对对，就那痴女的情书。。。苦因。。。。因什么来着！
苏甜如同迷路的孩子般，急切，惶恐，即便已经步入修士之列，面对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思想跨域，还是难以适应。尤其是情感，理不清，看不透。留下的，便留下了，更难割舍。
想起那位少女为青年的不解风情嗔怪不止，
想起自来熟的跑到她身边寻求安慰，
想起少女被自己一句话戳中心窝时那一脸的芳羞，
这怎么会是虚幻呢，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苦因。。。快些，快些，这是记忆，不是幻觉！”苏甜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快些找回记忆。
“苦因相思思亦苦，情亦难绵泪难知。你也喜欢这首诗？”
苏甜听到此句，如大赦一般，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是这句，就是这句！
脑中一丝清凉划过，苏甜渐渐恢复些理智，抬眼望向似是熟悉的声音。
目光渐渐停留在眼前的人形骨架上，一双红红的光点在眼骨中晃动。“是你在说话？”
“怎么？连本座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苏甜听见此声，是耳熟，虽然嘶哑了许多，但依然能听出是旧识之人。再看白骨，却未曾动过半分。
“本座。。。你是落花大人！可。。。”
苏甜有些不敢肯定，听声音真的和落花大人很像，但她明明看见落花和姥姥已经离开此地了啊。
“甜儿果然聪明过人，不用瞎想了，外面那个也是本座。怎么，被现在的我吓到了？”
苏甜眼睛不眨的盯着白骨，虽然仍未有动作，但确定是自它发出的声音绝没错的！
苏甜一思量，便没那么惊讶了，可能。。。是高阶修士的神通吧。
“让您见笑了。”苏甜微一施礼，算是拜见，便立在那里不再说话。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这般模样？呵呵，你细看这白骨。。。”一个笑声，淡淡说道。
既然允许自己进入此地，定是没什么危险吧。
想到此，苏甜怯怯的凑近骨架，盯着上面的一根骨头看了起来。
骨头虽为白色，但上面到处坑坑洼洼，似是被什么小东西啃过一般。再看其露白的骨骼都是这般模样，这么惨忍。。。
苏甜四下望望，洞穴封闭，不太像有动物藏匿。而这咬痕崭新异样，咬口细小毫无规则。
崭新？应该是才被啃食或不久。
细小无规则。。。会不会是被某些成群的虫类啃食过。
虫子，骨头？啃食！
顿时，苏甜如遭雷击，声音颤颤:
“万虫蚀骨！”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出现了嘶嘶嘶的虫子叫声。
苏甜忙寻声望去，只见自那红色流水爬出一只又一只的血红小虫，小虫只有拇指大小，个个嘴角两侧长着白色獠牙，嘶哑嘶哑的摩擦着向着白骨而来。
苏甜一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怎么。。。这么多虫子。。。。
“不用怕，他们为我而来。”白骨发出声音安慰道。
果然，还未等苏甜施展新法术飞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竟直接绕过她的脚，都朝着那白色骨架而去。
尽管如此，苏甜还是施展法力，催动神识中的红绸，顿时红绸蓦然出现，环绕苏甜身体，一个淡淡的光罩出现的苏甜周围。苏甜脚下一点，缓缓飞起，微微松了口气，停止空中静观下面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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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小虫子都爬到白骨之上，密密麻麻的叠了一层又一层，并且开始发出“嘎巴嘎巴”的啃咬之声。
虫子真的在啃食白骨！
苏甜停在空中，一声的冷汗，这就是万虫蚀骨吗？
苏甜发现，小虫不断的啃食过程中，骨架周围隐隐浮现一个妙曼身影，开始时而清晰时而消隐，到后来竟逐渐清晰起来。
苏甜这回看清了，那显现出来的女人正是魔族的落花！
本来还抱有一丝怀疑，这下彻底相信刚刚那个声音，眼前的白骨，就是落花本人！
可是落花怎么会。。。
苏甜看到白骨渐渐被遮挡，上面浮现的落花虚影已如真的实体一般温婉动人。落花脸上不见丝毫痛苦之色，平静如波，眯着双眼，像个睡美人安静地躺在石岩之上休憩一般。
只是苏甜发现，落花嘴角时时出现的弧度表明她正在隐忍，她在承受痛苦，应该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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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
我见的魔族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虫子们开始渐渐退去，成群的回到那红色的流水里。自始至终，苏甜一直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落花，看着虫子退去后，落花的虚影也渐渐暗淡，又露出一副人形骨架模样。
苏甜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安慰几句，可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也是这般。。。如若这就是所谓的万虫蚀骨，那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不是何时，眼角竟淌了泪，苏甜随意擦了擦，轻声说道，
“落花姐姐，疼就喊出来，会好受些的？”
过了好一会儿，
“傻丫头，本座哪有那么娇气。我不说疼。。。别人便不知道了，这样挺好。“一个淡淡的声音自白骨中传来，平静坦然。
听到落花说道‘这样挺好’时，苏甜心头一酸，只是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但泪却是刷刷的往下流。
这是平时里魔族首领落花吗？
苏甜望着白骨，虽然很想知道落花为何会如此，到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算了吧。
落花大人乃是魔族强者，她都无法解决的事，自己又能帮着什么？
除了给别人徒增悲伤什么也做不了。
苏甜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这不堪地世道，想到对师傅的道不明的情愫，想到恐怖未知的将来，就感到心中那无数美好的希望、奢望、愿望都正在被一群群红色虫子慢慢蚕食，他们啃咬着，撕扯着，
而她，无能为力。
是的，还是无能为力。
心中有团火，那火微微抖动，已是奄奄一息。
“甜儿能一直称呼你姐姐吗？落花姐姐。”
“不让你就不叫了吗，甜儿妹妹。”声音微弱，但还是那般温柔。
听见“妹妹”两个字，苏甜感到一阵温暖，能够感觉的到。。。
心中的那团火，
虽然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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