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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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里因为立了太子正在庆贺,而在定州前线,宋辽两军依然在僵持。宋军已经被辽军困在两狼山五天了,无论是困在山谷里的杨延昭还是留守定州的杨嗣都显得非常急切。
自从听说杨延昭被困两狼山以后,杨嗣就十分着急。定州只有五万守军,如果派兵去救未必会成功,甚至连定州也可能会失守。到底应该怎么办,杨嗣很是着急上火,心里也没有了主意。只是坚守不出,派兵加强防卫,以免辽军偷袭定州。
三天后,杨嗣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佘太君和穆桂英带领的十万援军赶到了。
“末将杨嗣恭迎太君c元帅。”
“杨将军请起,杨将军守城辛苦了。”穆桂英这么一说反倒让杨嗣感觉到羞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元帅折煞末将了,败军之将岂敢言功,末将先前丢了土城,如今守卫定州也觉得吃力,实在是愧不敢当。”
佘太君却非常乐观,“将军莫要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儿六郎征战多年如今不也被困两狼山吗?”佘太君直言不讳,也不避讳就把杨延昭被困的事讲出来,的确气度c胸襟不同于常人。
看着佘太君这般伤感,杨宗保便忍不住出言劝慰:“太君不必担心,如今我军只要休整三天,到时候再派兵去两狼山和父帅里应外合,我们定能重创辽军。”杨宗保说完又看了一眼穆桂英,穆桂英立即心领神会,对佘太君说道:“太君,我军如今兵力不亚于辽军,而且辽军经此一战伤亡不小。我军只要兵分两路,攻其粮草大营引他去救,然后派兵前往两狼山则我军之围可解。”
听到这两句鼓舞人心的话,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和辽军大战一场。看到全军上下高昂的士气,穆桂英果断下令“众将听令:全军休整三天,三天后发兵两狼山解围。先锋杨宗保c副将焦延贵领兵五万攻打辽军粮草大营,杨八妹c孟怀远率两万兵马于两狼山前山入谷,本帅亲自带四万人马从后山入谷,杨排风同往。其他众将留守定州,一切听从太君调谴。”
“末将领命”
宋军援军已经抵达定州的事,耶律隆晖早已经通过严寒的玄卫早一天得知了。虽然说这个消息对辽军来说显得很不利,但是耶律隆晖表现的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据他的判断,让他班师回朝的圣旨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耶律隆晖猜得不错,就在他接到了宋军援兵赶到定州的消息的第二天,从上京赶来的八百里加急就到了。可是,送到辽军大营的是两道圣旨,而这两道圣旨却让接旨的众人感觉到莫名的伤感c气愤。
第一道就是册立皇太子的诏书。
“陛下诏: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皇长子耶律宗康,日表英奇,天资聪颖,今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c宗庙c社稷于统和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六,授宗康以册c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臣耶律隆晖接旨,臣恭贺大辽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话音未落,不等众人起身,使者又从身上取出了第二道圣旨开始宣读。
“陛下诏:时近冬寒,将士劳苦,朕不忍将士受苦,今正逢皇太子册封吉期不宜妄动兵戈,朕特允萧王班师回朝,殿上受封,钦此!”
虽然说早已经料到了圣旨的内容,可耶律隆晖还是迟疑了,所以一直没有接过圣旨,宣旨的使者等的有些着急就催促道:“萧王殿下,快接旨呀!”
“臣耶律隆晖接旨,谢陛下隆恩!”
使者把圣旨交给耶律隆晖之后,又说道:“殿下,太后让下臣转告殿下,殿下为萧凌恪将军和宁嘉公主请旨赐婚的奏本太后和陛下已经允准了,待殿下班师回朝之后圣旨就会下达。”
“谢大人,大人一路辛苦了,请大人先去休息吧!”使者传完话也就不再逗留了,转身就离开大帐了。
等到使者走远了,帅帐里立马就炸了锅。斛律元卿第一个跳了出来,满脸的愤怒不悦,“萧王,我军已经把宋军困在了两狼山,太后却让我们班师回朝,这不是白白丧失了大好时机吗?末将以为万不可此时班师。”
突勒赤也是这般情绪激动地说“萧王,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如先和宋军决战等打赢了仗再班师回朝。”
“是啊萧王,不能班师啊!”耶律延庆和萧乾义都劝道。
看着众将都这样着急,南关靖便出言安抚道:“诸位将军的心情我想萧王也一定是清楚的,可是诸位不要忘了,宋军十万援兵已经到了定州,而且我军粮草不足也确实不能久战,班师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军师,就算我军撤兵难保宋军不会追赶,还有我军撤退土城一定会失守,众将士拼死夺来的城池绝不能这样拱手让给宋军。”袁彬这话马上又得到了众人的拥护,“萧王,军师,不能就这么撤兵呀!”薛英和奇葛也表示支持。
可耶律隆晖还是面色从容,“好了,大家都不用担心。太后让本王班师的圣旨到了,难道宋帝让穆桂英班师的圣旨就没到吗?本王已经接到消息,西平王李德明已经攻下延州很快就会继续东进,我军如今撤兵宋帝肯定会让杨家将班师西征。”
既然耶律隆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不再吱声了,纷纷表示听命。“末将愿听萧王号令,唯萧王马首是瞻。”
“好,传令:两日后,三军拔营,班师回朝。萧乾义c耶律延庆你二人率三万人马将土城付之一炬,焚城之后火速撤回,记住先驱赶百姓,我军绝不能伤及无辜,否则军法从事。”
“末将领命”
要班师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众将就纷纷去打点行装,准备撤军。耶律隆晖则秘密把严寒唤进了帐中问话,“严寒,本王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两狼山本王放了杨延昭,但本王不希望他再领兵了,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在宋军的食物中放了巴豆,而且还在杨延昭的饮食中放入了少量的软骨散。如果属下所料不差,回朝之后他就不能再骑马练武了,从今以后与常人无异,只是一个无用之人。”严寒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那就好,虽然不能杀了杨延昭,不过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也好,这比杀了他更痛苦。杨家满门忠烈,当年金沙滩之事是父皇对不起他们杨家,本王如今留他性命让他颐养天年也算是对得起他们杨家了。”
耶律隆晖做事非常果断也很有手段,在宋军刚进入两狼山后就命玄卫死士在宋军粮草中下药并且还想除了杨延昭,不过他毕竟不想把事做绝,所以没有下令杀死杨延昭只是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两天后,宋军中军大营里,佘太君和穆桂英正准备发兵去解两狼山之围,突然接到消息“土城方向浓烟滚滚,熊熊大火已经染红了半个天空。”
听闻了这个让人惊讶的消息,所有人都迅速跑到帐外,往土城方向望去,眼前的场景实在是令大家感到震惊。远处的浓烟不断由低到高飘起且越来越浓,整个天空已经变了颜色,此时若不是白天恐怕会照得更亮,时不时还会有房屋倒塌的轰隆声和木块爆裂声传入耳畔。
看这阵势,土城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究竟是什么事,穆桂英心里还是想不明白。“焦延贵c孟怀远,马上带人去土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字还没有出口,斥候就已经来禀报了。“禀元帅c太君,辽军在土城纵火焚城了,现在整个土城已经是一片火海了。百姓已经有上万人正往定州方向逃跑,不肯离开的百姓不是被杀就是葬身火海。”
“什么?”穆桂英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佘太君也感觉到天旋地转,想不到耶律隆晖竟然做事这么狠这么绝,这个人实在可怕。
“报,元帅,辽军已经撤兵,两狼山方向的辽军也已经悉数撤走。”
辽军竟然悄无声息地撤了,不过穆桂英还顾不上是否要追赶辽军,当务之急是先救杨延昭出两狼山。“焦延贵c孟怀远马上赶往土城救助百姓,杨宗保c杨八妹速去两狼山迎杨元帅。切记,不要追赶辽军。”
“末将领命。”正所谓救兵如救火,何况现在既要救兵也要救火,所以没有人敢耽搁,都急急忙忙地赶去土城和两狼山。
两狼山宋军自从受困以后曾经多次尝试突围,可几次损兵折将杨延昭也就放弃了。但杨延昭知道援军不日将到,到时候里应外合不愁突围无望。不过,让杨延昭更头疼的是,军中有不少将士开始腹泄甚至还有可能发生疫症,包括杨延昭自己这几天也感觉到有些疲倦无力,精神不振。
“元帅,辽军撤了。”孟良和杨可世激动地跑进来向杨延昭禀报。“辽军撤了?”杨延昭毕竟统兵多年,比较稳重些。现在辽军忽然撤退,会不会是一个圈套?耶律隆晖素来用兵诡异,难保他不会使诈?所以绝不能轻易上当。
“孟良你带三千兵马前去山口察看,看辽军是否真的撤兵,高世宣c杨可世马上准备全军突围。”
孟良刚带兵离开营寨不久,辕门外就扬起了滚滚黄沙,有大队人马从后山口向宋军大营奔来。辕门守卫隔着老远瞅见了远处来人高举“杨”字大旗,知道这是援军到了。
很快,来人已经飞马抵达了辕门,守卫立即上前牵住了马缰绳,殷勤说道:“见过少将军c杨将军,元帅正在帐中等侯,少将军c杨将军请。”杨八妹和杨宗保也没有客套,把马缰绳扔给卫士就向大帐奔去。
“末将参见元帅”
杨延昭看到来的是杨八妹和杨宗保顿时大喜过望,“快免礼吧!八妹c宗保,外面情况怎么样?”杨延昭目前最关心的还是辽军撤退的真实性,毕竟这关系到十几万将士的性命。
“六哥放心吧!山外的辽军已经全部撤走了。据我军的斥候回报说,萧太后下旨让耶律隆晖班师,现在辽军已经撤兵回国了。”
听杨八妹说得这么激动,杨延昭更是喜不自胜,半天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运筹帷幄从容镇定的威严。不过,眼下突围才是头等大事,于是杨延昭立即从激动中反应过来,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开始发号施令。
“高世宣c杨可世,马上命大军突围,杨八妹c杨宗保负责断后。”
“末将领命”
确定辽军已经撤退,杨延昭立即下令大军突围,宋军拔营后由杨延昭率领从后山口向山外突围,由于一路之上并没有遭遇辽军阻拦,所以,宋军很快就出了两狼山脱离了困境。等宋军行进了大约二十多里,即将到定州时,杨延昭忽然勒住了马缰,唤过杨宗保问道:“宗保,你们刚才进山时有没有遇到孟良?孟良去了山口察看敌情,一直没有回来。”
杨宗保原来并没有在意没有看见孟良,现在杨延昭问起,杨宗保才隐约觉得不对劲,这大半天竟然没有看到孟良。“父帅,我和姑姑进山走的是后山,孟叔他应该去了前山,我们没有碰见。”
“不好,孟良一定是去追赶辽军了,这下坏了。”杨延昭听杨宗保说没有碰见孟良,又联想到了焦赞之死,马上明白孟良去追赶辽军想要为焦赞报仇了,原本平静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杨宗保也觉得孟良这样冒然前去一定是凶多吉少,也十分担心。“父帅莫慌,我这就去追回孟叔。”杨宗保说完就叫过高世宣,二人催马离去。杨延昭只是赞许地点了头,继续率军向定州进发。
孟良这回在两狼山受了奇耻大辱,自己最好的兄弟焦赞又被乱箭穿心而死,所以对耶律隆晖恨之入骨,满脑子想着到战场上多杀几员辽军将官给兄弟报仇,最好捉住那个耶律隆晖,千刀万剐都不解他心头之恨。
于是,听说辽军撤兵后,孟良奉命去察看虚实,到了山口后发现辽军已经全部撤走了,又想到焦赞的死怒火中烧马上纵马去追赶辽军。辽军中军,耶律隆晖听斥候说有宋军追来,打马来到坡上一见是孟良冲上来了,计上心来,命令萧凌恪按照计划行动。
萧凌恪心领神会,拍马提枪冲到队伍后面,见到孟良之后,在马上向孟良嘿嘿一阵冷笑道:“孟良将军,别来无恙啊!我们萧王可是十分赏识将军呀!”孟良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等萧凌恪话说完就嗷嗷暴叫着冲了上去,想用手中的钢刀封住萧凌恪的嘴巴!
萧凌恪按照事先定好的计策,先假意和孟良斗了几个回合,然后拨马就往本阵中败去。孟良气急败坏,自是拍马紧追,追了半路,就听得萧凌恪哈哈笑道:“孟良将军,本将军请你看几幅画欣赏欣赏!”
就见萧凌恪马头一撤,他带来的五千军队前,有三杆军旗上挂着三幅画,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离得很远都能看到。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员宋将,挥斧挡乱箭身中数箭口吐鲜血,正好展现的是焦赞那日被万箭穿心的情景,画得像极了焦赞,旁边还有文字说明:“焦赞万箭穿心”。第二幅画,画的是杨延昭被困后宋军困顿突围失败,文字说明为:“杨延昭领兵无方”。第三幅画,是杨延昭丢盔弃甲,狼狈地趴在地上,文字说明:“杨延昭丧家之犬”。
这些画都是先前南关靖根据耶律隆晖的授意描画出来的,为的就是在辽军撤退时防止宋军追赶用的。按耶律隆晖和南关靖原来的意思是想用它来对付杨延昭的,谁知道来的是孟良,索性就先给他用上吧!
孟良一见这三幅画,面色铁青,浑身发抖,气得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耶律隆晖老子要是不把你碎身万段了,那以后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呢?
因此,孟良就像疯了似的挥动钢刀奔那挂着三幅画的军旗冲了过去,想毁掉画保全杨家将的名誉。此时的孟良恼羞成怒,几乎气得失去理智了,一心只想毁画,根本没想到周围有什么埋伏,刚冲到军旗前就被辽军暗下的绊马索缠住了马蹄子。战马“嗷”地一声惨叫,马失前蹄,孟良翻身落马,被周围的辽兵给生擒了。萧凌恪见计策实施顺利,诱捕了孟良,不禁哈哈大笑,立即下令:“来人,把这个敌将押到萧王那里,交给萧王处置。”
说完,萧凌恪催马就上了山坡来到耶律隆晖跟前施礼后,立即命人将孟良押了过来。
“呸!耶律隆晖你这个无耻小人!卑鄙!有种的你杀了我!”孟良还没有押到耶律隆晖跟前,大老远就听见他破口大骂不止。他想着用激将法激怒耶律隆晖好杀了他,这样他就免于受辱了。
耶律隆晖只是冷笑着却不吭声,倒是他身旁的南关靖走到孟良面前,劝道:“孟良将军,你可愿意归降呀?在下向你保证,只要将军愿意归顺,萧王一定以建节封候相待,将军意下如何啊?”
孟良想都不想,立马就拒绝了,而且破口大骂:“休想!老子就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投降做你们这些辽人的走狗。耶律隆晖你个畜生,卑鄙小人,来啊杀了我吧,让我投降,哼,痴心妄想。”
南关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像孟良这样的猛将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所以他还打算继续劝说,可是耶律隆晖的一句话却打断了他的构想。“来人,把他的脚筋挑断,给他一把剑和一壶酒,让他自行了断吧!”
“萧王,孟良可是一员猛将呀!如果他能够归降为我所用,那么我大辽入主中原可谓是如虎添翼,望萧王三思啊!”萧凌恪也动了爱才之心,因此也向耶律隆晖求情。不过,耶律隆晖都显得很决绝,根本就不容商量,“我意已决,不必再劝。命人把他的尸首送还宋军,把他的盔甲和前几日焦赞的盔甲一同送往上京,命萧乾义c耶律延庆将其与此战所获的财宝一并运往上京。”
“萧王”萧凌恪还不死心想再求一次情,可话未出口南关靖就把他拦住了。“萧王谕令,吾等必将从命,请殿下放心。”
“那就辛苦先生啦!”
等耶律隆晖上马离开后,萧凌恪终于忍不住了,对南关靖问道:“军师,你为什么不拦住萧王,难道真的要杀了孟良吗?”南关靖看萧凌恪还是一副看不透的样子,无奈的叹息道:“将军莫非真的不明白吗?敢问将军,试想今日是将军或者我军其他几位将军被宋军擒住,将军会投降吗?宋军会如何处置将军?萧王又岂会袖手旁观?”
经过南关靖这么一点拨,萧凌恪算是明白耶律隆晖的用意了。孟良c焦赞是杨延昭的左膀右臂,与杨延昭共事多年可说是生死之交,怎么会轻易投降呢?耶律隆晖也自然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下了杀令。不过,萧凌恪也的确为没有收服这员猛将惋惜。但是惋惜归惋惜,但萧凌恪还是执行了耶律隆晖的军令。看着孟良自尽才转身上马去追赶辽军。
宋军方面,杨宗保和高世宣一路追赶孟良,在半路上碰见了孟良的部下,得知孟良已经被辽军生擒了,立即赶了过去想从辽军手上救回孟良。
等杨宗保追到了一处山脚下时,远远地望见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待杨宗保和高世宣赶到时才发现躺在地上是孟良,人已经断了气,脚筋也都被挑断了,在孟良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剑痕。杨宗保凭借伤口得出孟良是自刎而死的,死之前脚筋被挑断了,而且被脱去了盔甲。
孟良是从小看着杨宗保长大的,杨宗保对他也是十分敬重的,如今看到孟良这样躺在自己的面前,心里也是不落忍,泪水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来人,抬孟将军回营。”半天了,杨宗保才吐出了几个字,然后就转身上马了。高世宣见状赶紧让身边的军士把孟良抬走,然后也去追赶杨宗保了。
辽军撤围班师,宋军撤回定州,两狼山之战就此彻底落幕。这一战,宋辽双方均损兵折将,一场激烈的大战就以这样一个谁也不曾料到的c特殊的方式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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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杨嗣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佘太君和穆桂英带领的十万援军赶到了。
“末将杨嗣恭迎太君c元帅。”
“杨将军请起,杨将军守城辛苦了。”穆桂英这么一说反倒让杨嗣感觉到羞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元帅折煞末将了,败军之将岂敢言功,末将先前丢了土城,如今守卫定州也觉得吃力,实在是愧不敢当。”
佘太君却非常乐观,“将军莫要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儿六郎征战多年如今不也被困两狼山吗?”佘太君直言不讳,也不避讳就把杨延昭被困的事讲出来,的确气度c胸襟不同于常人。
看着佘太君这般伤感,杨宗保便忍不住出言劝慰:“太君不必担心,如今我军只要休整三天,到时候再派兵去两狼山和父帅里应外合,我们定能重创辽军。”杨宗保说完又看了一眼穆桂英,穆桂英立即心领神会,对佘太君说道:“太君,我军如今兵力不亚于辽军,而且辽军经此一战伤亡不小。我军只要兵分两路,攻其粮草大营引他去救,然后派兵前往两狼山则我军之围可解。”
听到这两句鼓舞人心的话,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和辽军大战一场。看到全军上下高昂的士气,穆桂英果断下令“众将听令:全军休整三天,三天后发兵两狼山解围。先锋杨宗保c副将焦延贵领兵五万攻打辽军粮草大营,杨八妹c孟怀远率两万兵马于两狼山前山入谷,本帅亲自带四万人马从后山入谷,杨排风同往。其他众将留守定州,一切听从太君调谴。”
“末将领命”
宋军援军已经抵达定州的事,耶律隆晖早已经通过严寒的玄卫早一天得知了。虽然说这个消息对辽军来说显得很不利,但是耶律隆晖表现的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据他的判断,让他班师回朝的圣旨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耶律隆晖猜得不错,就在他接到了宋军援兵赶到定州的消息的第二天,从上京赶来的八百里加急就到了。可是,送到辽军大营的是两道圣旨,而这两道圣旨却让接旨的众人感觉到莫名的伤感c气愤。
第一道就是册立皇太子的诏书。
“陛下诏: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皇长子耶律宗康,日表英奇,天资聪颖,今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c宗庙c社稷于统和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六,授宗康以册c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臣耶律隆晖接旨,臣恭贺大辽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话音未落,不等众人起身,使者又从身上取出了第二道圣旨开始宣读。
“陛下诏:时近冬寒,将士劳苦,朕不忍将士受苦,今正逢皇太子册封吉期不宜妄动兵戈,朕特允萧王班师回朝,殿上受封,钦此!”
虽然说早已经料到了圣旨的内容,可耶律隆晖还是迟疑了,所以一直没有接过圣旨,宣旨的使者等的有些着急就催促道:“萧王殿下,快接旨呀!”
“臣耶律隆晖接旨,谢陛下隆恩!”
使者把圣旨交给耶律隆晖之后,又说道:“殿下,太后让下臣转告殿下,殿下为萧凌恪将军和宁嘉公主请旨赐婚的奏本太后和陛下已经允准了,待殿下班师回朝之后圣旨就会下达。”
“谢大人,大人一路辛苦了,请大人先去休息吧!”使者传完话也就不再逗留了,转身就离开大帐了。
等到使者走远了,帅帐里立马就炸了锅。斛律元卿第一个跳了出来,满脸的愤怒不悦,“萧王,我军已经把宋军困在了两狼山,太后却让我们班师回朝,这不是白白丧失了大好时机吗?末将以为万不可此时班师。”
突勒赤也是这般情绪激动地说“萧王,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如先和宋军决战等打赢了仗再班师回朝。”
“是啊萧王,不能班师啊!”耶律延庆和萧乾义都劝道。
看着众将都这样着急,南关靖便出言安抚道:“诸位将军的心情我想萧王也一定是清楚的,可是诸位不要忘了,宋军十万援兵已经到了定州,而且我军粮草不足也确实不能久战,班师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军师,就算我军撤兵难保宋军不会追赶,还有我军撤退土城一定会失守,众将士拼死夺来的城池绝不能这样拱手让给宋军。”袁彬这话马上又得到了众人的拥护,“萧王,军师,不能就这么撤兵呀!”薛英和奇葛也表示支持。
可耶律隆晖还是面色从容,“好了,大家都不用担心。太后让本王班师的圣旨到了,难道宋帝让穆桂英班师的圣旨就没到吗?本王已经接到消息,西平王李德明已经攻下延州很快就会继续东进,我军如今撤兵宋帝肯定会让杨家将班师西征。”
既然耶律隆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不再吱声了,纷纷表示听命。“末将愿听萧王号令,唯萧王马首是瞻。”
“好,传令:两日后,三军拔营,班师回朝。萧乾义c耶律延庆你二人率三万人马将土城付之一炬,焚城之后火速撤回,记住先驱赶百姓,我军绝不能伤及无辜,否则军法从事。”
“末将领命”
要班师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众将就纷纷去打点行装,准备撤军。耶律隆晖则秘密把严寒唤进了帐中问话,“严寒,本王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两狼山本王放了杨延昭,但本王不希望他再领兵了,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在宋军的食物中放了巴豆,而且还在杨延昭的饮食中放入了少量的软骨散。如果属下所料不差,回朝之后他就不能再骑马练武了,从今以后与常人无异,只是一个无用之人。”严寒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那就好,虽然不能杀了杨延昭,不过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也好,这比杀了他更痛苦。杨家满门忠烈,当年金沙滩之事是父皇对不起他们杨家,本王如今留他性命让他颐养天年也算是对得起他们杨家了。”
耶律隆晖做事非常果断也很有手段,在宋军刚进入两狼山后就命玄卫死士在宋军粮草中下药并且还想除了杨延昭,不过他毕竟不想把事做绝,所以没有下令杀死杨延昭只是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两天后,宋军中军大营里,佘太君和穆桂英正准备发兵去解两狼山之围,突然接到消息“土城方向浓烟滚滚,熊熊大火已经染红了半个天空。”
听闻了这个让人惊讶的消息,所有人都迅速跑到帐外,往土城方向望去,眼前的场景实在是令大家感到震惊。远处的浓烟不断由低到高飘起且越来越浓,整个天空已经变了颜色,此时若不是白天恐怕会照得更亮,时不时还会有房屋倒塌的轰隆声和木块爆裂声传入耳畔。
看这阵势,土城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究竟是什么事,穆桂英心里还是想不明白。“焦延贵c孟怀远,马上带人去土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字还没有出口,斥候就已经来禀报了。“禀元帅c太君,辽军在土城纵火焚城了,现在整个土城已经是一片火海了。百姓已经有上万人正往定州方向逃跑,不肯离开的百姓不是被杀就是葬身火海。”
“什么?”穆桂英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佘太君也感觉到天旋地转,想不到耶律隆晖竟然做事这么狠这么绝,这个人实在可怕。
“报,元帅,辽军已经撤兵,两狼山方向的辽军也已经悉数撤走。”
辽军竟然悄无声息地撤了,不过穆桂英还顾不上是否要追赶辽军,当务之急是先救杨延昭出两狼山。“焦延贵c孟怀远马上赶往土城救助百姓,杨宗保c杨八妹速去两狼山迎杨元帅。切记,不要追赶辽军。”
“末将领命。”正所谓救兵如救火,何况现在既要救兵也要救火,所以没有人敢耽搁,都急急忙忙地赶去土城和两狼山。
两狼山宋军自从受困以后曾经多次尝试突围,可几次损兵折将杨延昭也就放弃了。但杨延昭知道援军不日将到,到时候里应外合不愁突围无望。不过,让杨延昭更头疼的是,军中有不少将士开始腹泄甚至还有可能发生疫症,包括杨延昭自己这几天也感觉到有些疲倦无力,精神不振。
“元帅,辽军撤了。”孟良和杨可世激动地跑进来向杨延昭禀报。“辽军撤了?”杨延昭毕竟统兵多年,比较稳重些。现在辽军忽然撤退,会不会是一个圈套?耶律隆晖素来用兵诡异,难保他不会使诈?所以绝不能轻易上当。
“孟良你带三千兵马前去山口察看,看辽军是否真的撤兵,高世宣c杨可世马上准备全军突围。”
孟良刚带兵离开营寨不久,辕门外就扬起了滚滚黄沙,有大队人马从后山口向宋军大营奔来。辕门守卫隔着老远瞅见了远处来人高举“杨”字大旗,知道这是援军到了。
很快,来人已经飞马抵达了辕门,守卫立即上前牵住了马缰绳,殷勤说道:“见过少将军c杨将军,元帅正在帐中等侯,少将军c杨将军请。”杨八妹和杨宗保也没有客套,把马缰绳扔给卫士就向大帐奔去。
“末将参见元帅”
杨延昭看到来的是杨八妹和杨宗保顿时大喜过望,“快免礼吧!八妹c宗保,外面情况怎么样?”杨延昭目前最关心的还是辽军撤退的真实性,毕竟这关系到十几万将士的性命。
“六哥放心吧!山外的辽军已经全部撤走了。据我军的斥候回报说,萧太后下旨让耶律隆晖班师,现在辽军已经撤兵回国了。”
听杨八妹说得这么激动,杨延昭更是喜不自胜,半天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运筹帷幄从容镇定的威严。不过,眼下突围才是头等大事,于是杨延昭立即从激动中反应过来,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开始发号施令。
“高世宣c杨可世,马上命大军突围,杨八妹c杨宗保负责断后。”
“末将领命”
确定辽军已经撤退,杨延昭立即下令大军突围,宋军拔营后由杨延昭率领从后山口向山外突围,由于一路之上并没有遭遇辽军阻拦,所以,宋军很快就出了两狼山脱离了困境。等宋军行进了大约二十多里,即将到定州时,杨延昭忽然勒住了马缰,唤过杨宗保问道:“宗保,你们刚才进山时有没有遇到孟良?孟良去了山口察看敌情,一直没有回来。”
杨宗保原来并没有在意没有看见孟良,现在杨延昭问起,杨宗保才隐约觉得不对劲,这大半天竟然没有看到孟良。“父帅,我和姑姑进山走的是后山,孟叔他应该去了前山,我们没有碰见。”
“不好,孟良一定是去追赶辽军了,这下坏了。”杨延昭听杨宗保说没有碰见孟良,又联想到了焦赞之死,马上明白孟良去追赶辽军想要为焦赞报仇了,原本平静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杨宗保也觉得孟良这样冒然前去一定是凶多吉少,也十分担心。“父帅莫慌,我这就去追回孟叔。”杨宗保说完就叫过高世宣,二人催马离去。杨延昭只是赞许地点了头,继续率军向定州进发。
孟良这回在两狼山受了奇耻大辱,自己最好的兄弟焦赞又被乱箭穿心而死,所以对耶律隆晖恨之入骨,满脑子想着到战场上多杀几员辽军将官给兄弟报仇,最好捉住那个耶律隆晖,千刀万剐都不解他心头之恨。
于是,听说辽军撤兵后,孟良奉命去察看虚实,到了山口后发现辽军已经全部撤走了,又想到焦赞的死怒火中烧马上纵马去追赶辽军。辽军中军,耶律隆晖听斥候说有宋军追来,打马来到坡上一见是孟良冲上来了,计上心来,命令萧凌恪按照计划行动。
萧凌恪心领神会,拍马提枪冲到队伍后面,见到孟良之后,在马上向孟良嘿嘿一阵冷笑道:“孟良将军,别来无恙啊!我们萧王可是十分赏识将军呀!”孟良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等萧凌恪话说完就嗷嗷暴叫着冲了上去,想用手中的钢刀封住萧凌恪的嘴巴!
萧凌恪按照事先定好的计策,先假意和孟良斗了几个回合,然后拨马就往本阵中败去。孟良气急败坏,自是拍马紧追,追了半路,就听得萧凌恪哈哈笑道:“孟良将军,本将军请你看几幅画欣赏欣赏!”
就见萧凌恪马头一撤,他带来的五千军队前,有三杆军旗上挂着三幅画,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离得很远都能看到。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员宋将,挥斧挡乱箭身中数箭口吐鲜血,正好展现的是焦赞那日被万箭穿心的情景,画得像极了焦赞,旁边还有文字说明:“焦赞万箭穿心”。第二幅画,画的是杨延昭被困后宋军困顿突围失败,文字说明为:“杨延昭领兵无方”。第三幅画,是杨延昭丢盔弃甲,狼狈地趴在地上,文字说明:“杨延昭丧家之犬”。
这些画都是先前南关靖根据耶律隆晖的授意描画出来的,为的就是在辽军撤退时防止宋军追赶用的。按耶律隆晖和南关靖原来的意思是想用它来对付杨延昭的,谁知道来的是孟良,索性就先给他用上吧!
孟良一见这三幅画,面色铁青,浑身发抖,气得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耶律隆晖老子要是不把你碎身万段了,那以后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呢?
因此,孟良就像疯了似的挥动钢刀奔那挂着三幅画的军旗冲了过去,想毁掉画保全杨家将的名誉。此时的孟良恼羞成怒,几乎气得失去理智了,一心只想毁画,根本没想到周围有什么埋伏,刚冲到军旗前就被辽军暗下的绊马索缠住了马蹄子。战马“嗷”地一声惨叫,马失前蹄,孟良翻身落马,被周围的辽兵给生擒了。萧凌恪见计策实施顺利,诱捕了孟良,不禁哈哈大笑,立即下令:“来人,把这个敌将押到萧王那里,交给萧王处置。”
说完,萧凌恪催马就上了山坡来到耶律隆晖跟前施礼后,立即命人将孟良押了过来。
“呸!耶律隆晖你这个无耻小人!卑鄙!有种的你杀了我!”孟良还没有押到耶律隆晖跟前,大老远就听见他破口大骂不止。他想着用激将法激怒耶律隆晖好杀了他,这样他就免于受辱了。
耶律隆晖只是冷笑着却不吭声,倒是他身旁的南关靖走到孟良面前,劝道:“孟良将军,你可愿意归降呀?在下向你保证,只要将军愿意归顺,萧王一定以建节封候相待,将军意下如何啊?”
孟良想都不想,立马就拒绝了,而且破口大骂:“休想!老子就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投降做你们这些辽人的走狗。耶律隆晖你个畜生,卑鄙小人,来啊杀了我吧,让我投降,哼,痴心妄想。”
南关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像孟良这样的猛将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所以他还打算继续劝说,可是耶律隆晖的一句话却打断了他的构想。“来人,把他的脚筋挑断,给他一把剑和一壶酒,让他自行了断吧!”
“萧王,孟良可是一员猛将呀!如果他能够归降为我所用,那么我大辽入主中原可谓是如虎添翼,望萧王三思啊!”萧凌恪也动了爱才之心,因此也向耶律隆晖求情。不过,耶律隆晖都显得很决绝,根本就不容商量,“我意已决,不必再劝。命人把他的尸首送还宋军,把他的盔甲和前几日焦赞的盔甲一同送往上京,命萧乾义c耶律延庆将其与此战所获的财宝一并运往上京。”
“萧王”萧凌恪还不死心想再求一次情,可话未出口南关靖就把他拦住了。“萧王谕令,吾等必将从命,请殿下放心。”
“那就辛苦先生啦!”
等耶律隆晖上马离开后,萧凌恪终于忍不住了,对南关靖问道:“军师,你为什么不拦住萧王,难道真的要杀了孟良吗?”南关靖看萧凌恪还是一副看不透的样子,无奈的叹息道:“将军莫非真的不明白吗?敢问将军,试想今日是将军或者我军其他几位将军被宋军擒住,将军会投降吗?宋军会如何处置将军?萧王又岂会袖手旁观?”
经过南关靖这么一点拨,萧凌恪算是明白耶律隆晖的用意了。孟良c焦赞是杨延昭的左膀右臂,与杨延昭共事多年可说是生死之交,怎么会轻易投降呢?耶律隆晖也自然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下了杀令。不过,萧凌恪也的确为没有收服这员猛将惋惜。但是惋惜归惋惜,但萧凌恪还是执行了耶律隆晖的军令。看着孟良自尽才转身上马去追赶辽军。
宋军方面,杨宗保和高世宣一路追赶孟良,在半路上碰见了孟良的部下,得知孟良已经被辽军生擒了,立即赶了过去想从辽军手上救回孟良。
等杨宗保追到了一处山脚下时,远远地望见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待杨宗保和高世宣赶到时才发现躺在地上是孟良,人已经断了气,脚筋也都被挑断了,在孟良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剑痕。杨宗保凭借伤口得出孟良是自刎而死的,死之前脚筋被挑断了,而且被脱去了盔甲。
孟良是从小看着杨宗保长大的,杨宗保对他也是十分敬重的,如今看到孟良这样躺在自己的面前,心里也是不落忍,泪水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来人,抬孟将军回营。”半天了,杨宗保才吐出了几个字,然后就转身上马了。高世宣见状赶紧让身边的军士把孟良抬走,然后也去追赶杨宗保了。
辽军撤围班师,宋军撤回定州,两狼山之战就此彻底落幕。这一战,宋辽双方均损兵折将,一场激烈的大战就以这样一个谁也不曾料到的c特殊的方式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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