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若有似无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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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餐厅的灯光依然泛着橙黄的光芒。当初在装修时，苗微漾就刻意选择了用黄色作为餐厅的主色调，她觉得暖暖的有家的味道。
此刻，她一个人静坐在餐桌的一角，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厨房背对着自己洗碗的申邱，他动作熟练，仔细地冲刷着一池的锅碗瓢盆，这情景于她而言本是再熟悉不过，可今天，她静静凝望他的背影，却有一点莫可名状的不安。往常他洗碗，总会不时跟她聊两句，有时是抱怨她的厨房太乱，有时是提醒她又该添置什么物品，而此时，他格外安静，仿佛洗碗是人生中一等一的大事。
忍不住默默走近厨房，苗微漾张开双手，环住申邱的腰，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腰间。
腰上突然传来的力道让申邱微微一愣，他投手关掉水龙头，回头低问：“微漾？”
苗微漾抬眼看他，眼里有一点少见的娇柔：“我今天做的菜好不好吃？”
“很好。”申邱淡淡回答，继续整理手中的碗筷。
“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还以为是饭菜不合你胃口。”
“没有。”他低头将碗擦干，拧开水龙头，将手洗干净，“我从来就不挑食。”
“我还煲了甜汤，你要不要喝一点？”苗微漾转到申邱面前，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青花小碗，就要帮他盛汤。
“不用了，微漾。”申邱按住她的手，“我要走了。”
“这么早回去？”苗微漾抬手给他看腕上的表，时钟才显示七点半。
“我还有几篇稿子要写，早点回去早点把事情做完。”他微笑解释。
“你就在这里写呗。”苗微漾兴致勃勃地建议，“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我想陪陪你。”
申邱怔在了原地，苗微漾眼里的期待他不是看不到，他也知道她的要求合情合理，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仍是想直接回家，不欲耽搁片刻：“我留在这里没法安心写东西。”
“尽是推脱。”苗微漾面露不悦，生气地转了身。
“微漾，”申邱叹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再来陪你好吗？”见她仍是不开心，他又赔笑着哄她，“好了，不闹了。”
“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介意结婚的事对不对？”苗微漾抬眼看他，眉间深锁，那委屈的眼神倔强地直视申邱的脸庞，他那脸庞上不经意流露的冷淡让她的心为之一凉。
“我说了已经没有介意了。”申邱不欲谈结婚的事。她出尔反尔，推三阻四的理由他不想再听一遍，如果说多少遍，结论还是一个，那么还有什么必要将那件事再颠来复去地说？
“可你分明在回避我。”苗微漾一针见血地道出内心的不满。
“我没有回避你，我说了我有事情要做，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工作的！”她的指责让他心生一丝不耐，语气也不觉重了起来。
苗微漾凝眉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熟悉的人也有温柔不再的时候，不过是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怎么竟让自己陌生了几分？男女之间可能真的不能冷战，时间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眼里的受伤让申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确实是有再多的不开心也不会在她面前说一句重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勉强解释到：“可能回来之后，工作积累多了压力有点大，对不起。”他缓缓走到苗微漾跟前，伸手理顺她垂下的发丝，“你不要多想了，我真的没再怪你。”见她仍是不信地看着自己，他又叹气道，“我等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知道你要完成的目标很重要，你就专心做你要做的事吧，我会支持你。”
“申邱”她咬唇看他，两汪秋水里有了一些不忍。
他朝她点点头，以示她可以安心。
苗微漾一步上前，紧握住申邱的手，似是在对他承诺：“我在世倾的业绩很好，主管也说我是最用心的人。我相信万老先生不会看不到，我想等我历练得更成熟一些，总会有一个契机让他完全认可我，申邱，你不会等很久的。”
“好。”他看着她，微笑应答。类似的应允他听过太多次，也就不再像初听时那般充满希望。抬眼看了看客厅的挂钟，申邱说到：“已近八点，我真的要走了，你没什么事也早点休息。”
申邱走出厨房，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穿上，又抓起放在矮柜上的包，正要说再见，又被苗微漾叫住了。
“怎么了？”他停住脚步看她。
“外面风大，你把扣子扣好吧。”她说罢上前，仔细地帮他把扣子一粒粒扣好。申邱有点恍惚，她这一低头的温柔仿佛还是在大学时在他面前展露过。记得那个时候，他内心的幸福感不可自抑地泛滥，他几乎已在幻想毕业后的每个清晨，在他要出门时，她的十指都会在他的衣扣上翻飞。只是没有想到，毕业良久，他和她仍是在原地徘徊。
“我走了。”终于决定不再作半刻地停留，申邱略整理了一下包，说到，“再见。”
“好。”她自知他是非走不可，便倚着门框向他道别，“开车注意安全。”
“嗯。”他转身走出，恰逢电梯在本楼层停靠，他匆匆走入，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苗微漾倚着门框怔忡了良久，突然感到了一层不可言说的疏离感在他们之间飘忽，是她的错觉吗？他明明说了不介意，可她却分明感到了他举手投足间的冷淡。曾经，她对他的求婚不胜困扰，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乎了，她怕是没有办法从容以对。
冷情的厨房，她煮好的一锅甜汤兀自冒着热气，她端起青花瓷碗，却再也没了品尝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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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一个人静坐在餐桌的一角，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厨房背对着自己洗碗的申邱，他动作熟练，仔细地冲刷着一池的锅碗瓢盆，这情景于她而言本是再熟悉不过，可今天，她静静凝望他的背影，却有一点莫可名状的不安。往常他洗碗，总会不时跟她聊两句，有时是抱怨她的厨房太乱，有时是提醒她又该添置什么物品，而此时，他格外安静，仿佛洗碗是人生中一等一的大事。
忍不住默默走近厨房，苗微漾张开双手，环住申邱的腰，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腰间。
腰上突然传来的力道让申邱微微一愣，他投手关掉水龙头，回头低问：“微漾？”
苗微漾抬眼看他，眼里有一点少见的娇柔：“我今天做的菜好不好吃？”
“很好。”申邱淡淡回答，继续整理手中的碗筷。
“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还以为是饭菜不合你胃口。”
“没有。”他低头将碗擦干，拧开水龙头，将手洗干净，“我从来就不挑食。”
“我还煲了甜汤，你要不要喝一点？”苗微漾转到申邱面前，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青花小碗，就要帮他盛汤。
“不用了，微漾。”申邱按住她的手，“我要走了。”
“这么早回去？”苗微漾抬手给他看腕上的表，时钟才显示七点半。
“我还有几篇稿子要写，早点回去早点把事情做完。”他微笑解释。
“你就在这里写呗。”苗微漾兴致勃勃地建议，“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我想陪陪你。”
申邱怔在了原地，苗微漾眼里的期待他不是看不到，他也知道她的要求合情合理，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仍是想直接回家，不欲耽搁片刻：“我留在这里没法安心写东西。”
“尽是推脱。”苗微漾面露不悦，生气地转了身。
“微漾，”申邱叹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再来陪你好吗？”见她仍是不开心，他又赔笑着哄她，“好了，不闹了。”
“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介意结婚的事对不对？”苗微漾抬眼看他，眉间深锁，那委屈的眼神倔强地直视申邱的脸庞，他那脸庞上不经意流露的冷淡让她的心为之一凉。
“我说了已经没有介意了。”申邱不欲谈结婚的事。她出尔反尔，推三阻四的理由他不想再听一遍，如果说多少遍，结论还是一个，那么还有什么必要将那件事再颠来复去地说？
“可你分明在回避我。”苗微漾一针见血地道出内心的不满。
“我没有回避你，我说了我有事情要做，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工作的！”她的指责让他心生一丝不耐，语气也不觉重了起来。
苗微漾凝眉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熟悉的人也有温柔不再的时候，不过是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怎么竟让自己陌生了几分？男女之间可能真的不能冷战，时间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眼里的受伤让申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确实是有再多的不开心也不会在她面前说一句重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勉强解释到：“可能回来之后，工作积累多了压力有点大，对不起。”他缓缓走到苗微漾跟前，伸手理顺她垂下的发丝，“你不要多想了，我真的没再怪你。”见她仍是不信地看着自己，他又叹气道，“我等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知道你要完成的目标很重要，你就专心做你要做的事吧，我会支持你。”
“申邱”她咬唇看他，两汪秋水里有了一些不忍。
他朝她点点头，以示她可以安心。
苗微漾一步上前，紧握住申邱的手，似是在对他承诺：“我在世倾的业绩很好，主管也说我是最用心的人。我相信万老先生不会看不到，我想等我历练得更成熟一些，总会有一个契机让他完全认可我，申邱，你不会等很久的。”
“好。”他看着她，微笑应答。类似的应允他听过太多次，也就不再像初听时那般充满希望。抬眼看了看客厅的挂钟，申邱说到：“已近八点，我真的要走了，你没什么事也早点休息。”
申邱走出厨房，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穿上，又抓起放在矮柜上的包，正要说再见，又被苗微漾叫住了。
“怎么了？”他停住脚步看她。
“外面风大，你把扣子扣好吧。”她说罢上前，仔细地帮他把扣子一粒粒扣好。申邱有点恍惚，她这一低头的温柔仿佛还是在大学时在他面前展露过。记得那个时候，他内心的幸福感不可自抑地泛滥，他几乎已在幻想毕业后的每个清晨，在他要出门时，她的十指都会在他的衣扣上翻飞。只是没有想到，毕业良久，他和她仍是在原地徘徊。
“我走了。”终于决定不再作半刻地停留，申邱略整理了一下包，说到，“再见。”
“好。”她自知他是非走不可，便倚着门框向他道别，“开车注意安全。”
“嗯。”他转身走出，恰逢电梯在本楼层停靠，他匆匆走入，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苗微漾倚着门框怔忡了良久，突然感到了一层不可言说的疏离感在他们之间飘忽，是她的错觉吗？他明明说了不介意，可她却分明感到了他举手投足间的冷淡。曾经，她对他的求婚不胜困扰，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乎了，她怕是没有办法从容以对。
冷情的厨房，她煮好的一锅甜汤兀自冒着热气，她端起青花瓷碗，却再也没了品尝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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