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与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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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啊。”眼见着一辆一辆空荡荡的马车从城门的另一边缓缓开出，慕凌烟不由得有些吃惊。就算是邀请对象从长安城变成了全国，但是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应邀前来参加，不得不说当今的圣上真的......脑子很大条。难道就没想这么多人万一来一两个刺客自己小命就不保了吗。
“御前侍卫李大人的侄女。尚书大人莫大人家的二小姐，骠骑将军府陆将军的独女......你看看，可不是热闹吗。”粉黛好似早有料到，只是微微撩起窗帘看着外面。“听闻人族有句话叫三个女人一台戏，恐怕今儿这皇城是能组成几百个戏班子了。”
“其实我觉得姐姐能看一眼就认出那些车是何家何户也挺厉害的......”慕凌烟小声嘀咕。
“呵呵，还好啦，毕竟跟着惊世时间说短也不算短，怎么着长安城里有名望的几个家族徽记还是见过的的。”粉黛抿嘴微微一笑。“不过往年赏花大会似乎没见过这将军府的女儿，据说是因为生来像陆将军一样体庞面凶，所以一直不曾在外露过面。”
“那个，难道这赏花大会比的不是才艺吗。”慕凌烟疑惑。
“傻烟儿，美丽的女子吟诗作赋可以称作一声才女，丑的女子高谈阔论只能被说是作怪。若是人人都像你一般所思所想，只怕这倾城阁长乐坊之流都要倒闭了才是。”
“......”
“请出示名帖。”眼见已经行至皇城门口，面前三排侍卫之后是一道关卡，几个小太监正忙作一团，许是来参加赏花大会的人着实是不少，每个小太监额头上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而后一个手执拂尘的老太监正捧着一卷绫罗似的绢子核对着帖子上的人名，不时喊着一声“过”。便有一辆马车驶进皇城大门。
“烟儿不用理那些小太监，景王府的官车就是最好的帖子。”粉黛冲慕凌烟眨眨眼，再看时慕凌烟却发现粉黛整个人都不似在王府里娇憨任性和蔼可亲，相反竟是隐隐的透露出了一丝高高在上的威严与对闲杂人等的蔑视之情。慕凌烟有些惊讶于粉黛气场的突然转变，然而更惊讶的是景王府的官车居然真的没有任何侍卫盘查，甚至那些小太监连头都没敢抬起来，直接高声的呼道：“景王侧妃到。”
那个老太监原本还在前面呼喝着，听到忙急急的跑过来隔着门帘道：“景王妃真是许久不曾回来皇城看看了，上次见到似乎还是皇太后生辰时罢，景王近来可好？”又转头呵斥道：“剜嘴割舍的小杂吧种子乱呼什么，这位可是景王王妃，下次再说错看不给你一顿板子吃呢！”
“呵呵，柳公公真是客气了，景王近日一直是在北境那边呢，若说要问是不是好，这皇城消息难道不是比我这一届小女子更灵通些吗。况且也许是惊世最近一直不在皇城，加上之前不久又出了些事情，本宫自然是没办法像那些悠闲的公主或是官家小姐一样闲的天天往这皇城里跑了。”粉黛笑的温和，柳公公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你看看，眼见着这些小孩子们都不认识我，只怕皇奶奶知道了，也要怪我不懂得体恤她不常来看望看望。”
“没有调教好这些小太监是奴才的失职，奴才罪该万死！”柳公公一听这话当即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连带着周围的小太监和侍卫以及其他马车上的车夫都因着气氛跪成一片，一时只听到砰砰的叩首声，慕凌烟愣愣的听着他们说话，又看看粉黛，只见她平日里温和的双眼此时正流转着一丝寒光。
“罢了，难得今年赏花大会是定王主的局，本宫卖他个面子。不过——”粉黛话音微微一顿，“既是不宜闻得悲声，就让他凿壁吧。”
“是！奴才遵命。来人——”伴随着那个小太监的哭号声渐渐远去，马车流又缓缓的往前开动。“景王府官车就不用在这里排队候着了，直接从这边进去吧。”柳公公连忙又叫一个小太监赶上去引路。
“粉黛？”慕凌烟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烟儿怕我吗？”粉黛看着慕凌烟，又像是透过慕凌烟看着不知道何方何处，“我也是没有办法，这皇城若是不拿出威信，没有气场就等于对自己不自信，对自己的背景不自信；对自己不自信，就会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也就会被欺负。有时候被主子欺负了，他们的下人也会欺负你的下人；这种氛围下，所有人都会看轻你，也就都会作践你。”
“凿壁是什么意思。”
“在嘴里塞上石头，然后用细长的银针从脸上将嘴里的石头凿碎方算是刑毕，因为犯人无法哭出声响又不会留下太过明显的伤痕，而且针针痛彻心扉，所以常常被用来当作私下的刑罚或者用来审问犯人。”粉黛轻轻的抚摸着慕凌烟的脸蛋说道。“当初我受到第十三针的时候惊世才赶到清瑶殿把我救出来。嗯，当时清瑶殿的娘娘的外甥女看上了惊世，所以......”
“当时？”慕凌烟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嗯，现在的清瑶殿已经易主了，主子是个如水一般温柔的女子呢。等会如果有机会说不定可以让你认识一下。”粉黛收回手看向窗外的桃花，“至于之前的那一位以及她的家人，惊世说过他处理就好，所以我也就没有多问。不过至少从以前到现在，在对待伤害我的人，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粉黛......”慕凌烟一时不知自己应该怕她或者是安慰她。半晌只能默默将她收回去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膝盖上。“别怕，惊世不在，我一定会护着你平安回到景王府。”又轻轻伸出一只手摸摸粉黛的脸颊；“还疼吗。”
“疼啊，疼得一辈子都忘不掉呢。”粉黛微微一笑。“所以啊，今天这赏花大会，我才非来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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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卫李大人的侄女。尚书大人莫大人家的二小姐，骠骑将军府陆将军的独女......你看看，可不是热闹吗。”粉黛好似早有料到，只是微微撩起窗帘看着外面。“听闻人族有句话叫三个女人一台戏，恐怕今儿这皇城是能组成几百个戏班子了。”
“其实我觉得姐姐能看一眼就认出那些车是何家何户也挺厉害的......”慕凌烟小声嘀咕。
“呵呵，还好啦，毕竟跟着惊世时间说短也不算短，怎么着长安城里有名望的几个家族徽记还是见过的的。”粉黛抿嘴微微一笑。“不过往年赏花大会似乎没见过这将军府的女儿，据说是因为生来像陆将军一样体庞面凶，所以一直不曾在外露过面。”
“那个，难道这赏花大会比的不是才艺吗。”慕凌烟疑惑。
“傻烟儿，美丽的女子吟诗作赋可以称作一声才女，丑的女子高谈阔论只能被说是作怪。若是人人都像你一般所思所想，只怕这倾城阁长乐坊之流都要倒闭了才是。”
“......”
“请出示名帖。”眼见已经行至皇城门口，面前三排侍卫之后是一道关卡，几个小太监正忙作一团，许是来参加赏花大会的人着实是不少，每个小太监额头上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而后一个手执拂尘的老太监正捧着一卷绫罗似的绢子核对着帖子上的人名，不时喊着一声“过”。便有一辆马车驶进皇城大门。
“烟儿不用理那些小太监，景王府的官车就是最好的帖子。”粉黛冲慕凌烟眨眨眼，再看时慕凌烟却发现粉黛整个人都不似在王府里娇憨任性和蔼可亲，相反竟是隐隐的透露出了一丝高高在上的威严与对闲杂人等的蔑视之情。慕凌烟有些惊讶于粉黛气场的突然转变，然而更惊讶的是景王府的官车居然真的没有任何侍卫盘查，甚至那些小太监连头都没敢抬起来，直接高声的呼道：“景王侧妃到。”
那个老太监原本还在前面呼喝着，听到忙急急的跑过来隔着门帘道：“景王妃真是许久不曾回来皇城看看了，上次见到似乎还是皇太后生辰时罢，景王近来可好？”又转头呵斥道：“剜嘴割舍的小杂吧种子乱呼什么，这位可是景王王妃，下次再说错看不给你一顿板子吃呢！”
“呵呵，柳公公真是客气了，景王近日一直是在北境那边呢，若说要问是不是好，这皇城消息难道不是比我这一届小女子更灵通些吗。况且也许是惊世最近一直不在皇城，加上之前不久又出了些事情，本宫自然是没办法像那些悠闲的公主或是官家小姐一样闲的天天往这皇城里跑了。”粉黛笑的温和，柳公公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你看看，眼见着这些小孩子们都不认识我，只怕皇奶奶知道了，也要怪我不懂得体恤她不常来看望看望。”
“没有调教好这些小太监是奴才的失职，奴才罪该万死！”柳公公一听这话当即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连带着周围的小太监和侍卫以及其他马车上的车夫都因着气氛跪成一片，一时只听到砰砰的叩首声，慕凌烟愣愣的听着他们说话，又看看粉黛，只见她平日里温和的双眼此时正流转着一丝寒光。
“罢了，难得今年赏花大会是定王主的局，本宫卖他个面子。不过——”粉黛话音微微一顿，“既是不宜闻得悲声，就让他凿壁吧。”
“是！奴才遵命。来人——”伴随着那个小太监的哭号声渐渐远去，马车流又缓缓的往前开动。“景王府官车就不用在这里排队候着了，直接从这边进去吧。”柳公公连忙又叫一个小太监赶上去引路。
“粉黛？”慕凌烟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烟儿怕我吗？”粉黛看着慕凌烟，又像是透过慕凌烟看着不知道何方何处，“我也是没有办法，这皇城若是不拿出威信，没有气场就等于对自己不自信，对自己的背景不自信；对自己不自信，就会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也就会被欺负。有时候被主子欺负了，他们的下人也会欺负你的下人；这种氛围下，所有人都会看轻你，也就都会作践你。”
“凿壁是什么意思。”
“在嘴里塞上石头，然后用细长的银针从脸上将嘴里的石头凿碎方算是刑毕，因为犯人无法哭出声响又不会留下太过明显的伤痕，而且针针痛彻心扉，所以常常被用来当作私下的刑罚或者用来审问犯人。”粉黛轻轻的抚摸着慕凌烟的脸蛋说道。“当初我受到第十三针的时候惊世才赶到清瑶殿把我救出来。嗯，当时清瑶殿的娘娘的外甥女看上了惊世，所以......”
“当时？”慕凌烟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嗯，现在的清瑶殿已经易主了，主子是个如水一般温柔的女子呢。等会如果有机会说不定可以让你认识一下。”粉黛收回手看向窗外的桃花，“至于之前的那一位以及她的家人，惊世说过他处理就好，所以我也就没有多问。不过至少从以前到现在，在对待伤害我的人，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粉黛......”慕凌烟一时不知自己应该怕她或者是安慰她。半晌只能默默将她收回去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膝盖上。“别怕，惊世不在，我一定会护着你平安回到景王府。”又轻轻伸出一只手摸摸粉黛的脸颊；“还疼吗。”
“疼啊，疼得一辈子都忘不掉呢。”粉黛微微一笑。“所以啊，今天这赏花大会，我才非来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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