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海员

    进了包房胖子就迫不及待嚷嚷道‘’赵海，这么长时间你小子到哪里去了，真的去干海员啦？‘’赵海给三人倒好茶，坐下说道‘’这还有假的，我总不能一直干保安吧，干别的咱也没技术没资金。做这个海员还是我表哥介绍的，虽然苦一点，闷一点，好歹工资还行吧。我也不像你们俩是本地人，在怎么样家里总有几间房，靠房租也能过日子。‘’这倒是实话，赵海的父母是援疆的知青，赵海和他妹妹都出生在西疆省，后来国家出政策户口可以回迁，但是只能迁两个大人和一个子女的户口，本来他父母想把他的户口迁上来，结果赵海让给了他妹妹，因为他妹妹读书成绩好。等他们一家回到东海市就傻眼了，他们家的老房子里住满了姑姑阿姨，叔叔婶婶，谁都不肯让，差点连户口都不让进，最后是他奶奶让出了自己住的一间小屋，他们一家才算有了个落脚点，而他奶奶搬进了养老院。就这样他的那些亲戚们还老是看他们不顺眼，背后说他们是来讨债的，要知道赵海他父亲是家里的老大啊。更倒霉的是回到东海市赵海的父亲就被查出患了肝癌，而且是晚期，没多久便去世了，家里的担子几乎全压在赵海的身上。杨宇之所以那么清楚是赵海以前和他说过家里的情况，而且还去过他家两次。这时候服务员拿着点菜簿走了进来，赵海便让胖子点菜。胖子老实不客气点了几个招牌菜，杨宇一看这家伙吃大户呢，连忙抢过点菜簿对胖子说道‘’你前两天还说体重又增加了，要减减肥，点几个清淡的吧。‘’胖子满脸的幽怨之色，不过他也知道杨宇话里的意思，也就没反驳。赵海呵呵一笑说道‘’就让胖子点，想吃什么就上，省这俩钱也发不了财。难得出来吃顿饭，如果连这都不能尽兴那活着真没意思了。‘’杨宇心里有点惊讶，这赵海出去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变得豁达了好多。趁着菜还没上，赵海点了颗烟抽了起来，‘’赵海，你以前可是不抽烟的，怎么破戒了‘’我和胖子都闻不得烟味，沾点烟就头昏脑涨。赵海用手赶了两下，颇为歉然‘’在船上的时候闷得慌，别人发烟的时候觉得好玩抽几口，慢慢的次数多了就有瘾了。‘’“当海员很无聊吧，我听人说有时候在海上一待就是几个月，连陆地都看不到。“杨宇在电视上看过有关这方面的介绍，胖子也很好奇‘’我也听说过说是吃的东西都是发霉的。‘’‘’咳咳‘’赵海被烟呛了一下‘’哪有啊，虽说新鲜的蔬菜水果少，总也有干菜罐头啥的。我跑的是远洋航线，在船上时间是蛮长的，如果是国内航线就好多了。‘’那你申请跑国内喽，远洋的谁爱去谁去。‘’胖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可能的，我刚进去没有资格提条件的，好多老海员都等着换岗呢，哪轮得到你。再说跑远洋航线可是有额外补贴，我还不想换呢‘’，赵海‘’呼‘’一口烟吐出，神情突然变得有点猥琐，‘’而且跑远洋航线有一个特别福利，可以看遍世界各地的美女哟，那些外国美女真的是很开放的，穿着比基尼就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赵海话说一半突然闭口不言，胖子正听的开心，口水都差点流出来，杨宇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把椅子往旁边拉了拉。几个人说话间菜都摆了上来，酒是二锅头，这贵的喝不起，便宜的还不如二锅头好喝。赵海给大家倒好酒举起酒杯‘’今天我请客，你们要喝好，我先干‘’一仰头一两白酒下了肚，杨宇和胖子不甘示弱都是一口闷，胖子放下杯子问道‘’赵海你小子有没有开过苞啊，别跟我说你出去一年还是个处级干部，我可不信。‘’杨宇用手捶了胖子一下转头对赵海道‘’赵海你下次出海把胖子带上，，要不然这家伙晚上都睡不着觉。‘’''说真的我们航线上还缺人呢，胖子你要来的话保管能行，咱们也能做个伴。‘’赵海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并不像开玩笑。胖子拿起酒杯嘬了一口‘’我说赵海你这一年能拿多少啊。‘’‘’唔，我们工资分两块，出去的时候拿的是美元，大概每月二百美元，还有一部分是回来拿的，每个月壹仟伍佰元，不错吧，比干保安强多了。胖子露出羡慕之色，然后又摇摇头‘’唉，可惜啊，我要是出去的话我妈能拿着菜刀追杀我到海上。‘’杨宇心中却是大为意动，当下问道‘’不知道你们公司招人有什么要求吗？‘’‘’去做个体检，只要身体健康，没有近视眼，没有传染病，有高中或技校的文凭就行，你们俩谁要去就打个电话给我，我带你们去报名。‘’杨宇心里盘算着自己才二十岁，不可能一直做保安吧，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出去开开眼界，可要真的下决心的确很难。活了二十年杨宇除了东海市附近的苏州去过一次就基本在东海市里打转了，这一下跑远洋跨度实在大了点，看看再说吧。拿起酒杯敬了赵海一杯‘’如果我要去到时候打你电话。''“我这次休息一个月，你想来的话要快点决定。‘’胖子嘴里咬着鸡块，声音含含糊糊‘’赵海你还真想把阿宇拉去和你作伴啊。‘’胖子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保安吗，说句真话我们三个都是没啥本事的，只能卖卖体力，卖谁不是卖。‘’‘’赵海你说错了，胖子马上要做小区经理了，前途远大，可不能和我们比。‘’杨宇打趣道。‘哟，那要恭喜胖子了，这杯酒敬我们的许总。‘’好了好了，你们不要笑我，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还得去考个什么管理员资格证书呢，现在正头疼呢。对了赵海，算下来你妹妹要考大学了吧。‘’胖子见两人拿他调笑忙转移话题。说到妹妹，赵海满脸骄傲之色‘’还两个月就要考了，反正考个一本没问题，不管考上哪所大学这学费我要准备好。‘’没办法，这长兄如父啊。三个人谈天说地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各自回家。时间很快过了几天，杨宇早就把海员这档子事给忘到脑后了，他原本就是个不喜欢改变的人，小富即安，如果不是有什么强大的动力，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做出改变的。这一天他和胖子是夜班，吃过晚饭杨宇就来到了门卫室，胖子已经先他一步到了。杨宇所在小区有两个门，一个班四个人，而晚上十点以后有一扇门将会关闭。然后每个小时都有两个人在里面巡逻，俩俩轮换，一般情况下还是挺安全的。当然时间长了总免不了偷个懒啥的。譬如说今天杨宇感觉有点累，想找个地方眯一会，让胖子一个人去巡逻。结果杨宇的眼皮刚闭上，胖子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阿宇，我刚刚在后门墙角边上看到有俩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我有点害怕，你说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还是把老章和老郑都叫过来再说？‘’老章老郑是班上另外两个保安。杨宇睡不成觉有点恼火，不耐烦道‘’叫啥呀，咱两个过去吓一吓就行了，说不定是你看错了。上次就是人家一男一女在打kiss，你说是小偷想悄悄过去抓，结果被人家骂我们俩是变态。‘’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就不提了，不过这次我不会看错。那两个人肯定有问题，看到我就急急忙忙走了。‘’‘’啊‘’杨宇打了个哈欠‘’行行行，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靠，睡个觉都不安稳，真累啊！‘’当下两人提着橡皮棍沿着墙角一路兜了过去，此时已经过半夜了，小区里除了偶尔的野猫叫外真是寂静无声，两个人来来回回兜了两圈楞是没看到一个人影，‘’胖子，你下次看清楚点，，别老是一惊一乍的。‘’‘’这次我要是瞎说我就不姓许‘’胖子赌咒发誓。‘’得了得了，换老章老郑去吧，也该休息一下了。‘’就在这时候一声狗叫吸引了两人的视线，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前面两楼的阳台上翻了下来。胖子小声说道‘’你看你看，我没瞎说，，真的有贼啊。‘’这时从草丛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朝前面那个人奔了过去，嘴里还喊着话，杨宇也听不懂，前面那个人听了果断的朝后门逃去，后面那人紧紧跟着。看样子后面这个就是个望风的，看见有人过来在通风报信啊，杨宇扯了一把胖子，快追啊。追到后门的时候，前面的家伙堪堪翻过围墙，后面那家伙估计是心里紧张，连着攀了两次没过去，见追的人近了，竟然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匕首，足有三十来公分，两人一见都吓了一跳，这是来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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