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男人的真面目

    静谧的屋子，室内暗暗的，并没有设烛光，只是屋子正中的桌上放着一个古铜的香炉，炉里点上了一盅香。

    香仅取了一小截，却蜿蜿蜒蜒地散出好几丝烟气，妖娆着，舞动着，在小小的空间内四处蔓延着。

    石栗正盘膝坐在香炉前，全身放松，神色却很是严肃。他盯着这几缕烟，似在袅袅烟气中追寻什么、探索什么！凝神看去，那烟气似乎也正慢慢幻化出一个个形象，只是虚无得让人猜不透其间的含义。但是石栗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到最后，他的额角渗出点的汗珠，嘴唇都苍白起来。

    透过镂空的花纹，炉内的香已剩下最后几点红点，石栗执着于剩下的烟气，并没有察觉。待那烟气虚弱将断时，他才反应过来，咬破中指，打开香炉的顶盖，将一滴血滴落在剩余的灰烬上。

    “怎么？费了这么大力气，看出了什么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地闯了进来。

    石栗却似乎并不吃惊，哑声笑道：“你终于还是找来了！要躲开你还真是不容易啊！”他起身，开灯，转身时就看见一个一半脸妖娆，一半脸丑陋的男子正坐在他方才坐过的地方。

    “躲我？呵呵呵”男人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他左边扭曲着的脸正对着石栗，错横的肌肉轻轻跳动着，让石栗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男人停住笑，盯着他冷声道：“这个世界上想躲过我的人太多，不过到今天还没有一个能真的躲过去。至于你，你跟青灵都一样，更是别想摆脱我！”这个人，正是已半人半妖的仲阳。

    焚香的气味还未完全散尽，香有些冲，浓重的香味旋转在鼻腔间，放肆地撕扯着喉间的血肉，石栗终于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他没有说话，他避开仲阳的眼神，努力平复着自己呼吸的频率。

    仲阳却像把他看透了一样，轻笑道：“呼吸你可以控制，心跳可以吗？你在害怕，害怕什么呢？我吗？呵呵，你害怕一个将你辛苦养大，赐予你神奇力量，像你父亲一般的人？呵呵，过来坐吧，我有话问你！”

    石栗还是不说话，却乖乖地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

    “苏莫那帮人有怀疑你吗？”他轻叩着香炉，漫不经心道，“赵旻莉的事你做的很好，仙眼的力量你要尽快吸取，那对于你的修为很有帮助。你天赋很高，却一直钻心占卜，是时候多增加灵力了，以后办事才会更方便！”

    石栗点点头又摇摇头：“九号公馆和钟华两边都对我毫不怀疑，因为赵旻莉的认定，她的朋友也对我很有好感。只是苏莫果真不是一般人，他一直提防着青灵，加上那只珍珠熊法力太高，所以青灵那块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他看了看仲阳的脸色，接着道，“还有，通灵之眼力量的吸取可能要滞后，苏莫已经将赵旻莉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十七守在她身边，要前去抽吸能量会有点麻烦！而现在，我觉得还不是招惹麻烦的时候！”

    “呵呵！”仲阳微笑着，不置可否。

    只是这笑在他的脸上却是奇异无比，因为你只要看见他完美无缺的另外半边脸，就会忘记了其他所有，甚至忘记他笑容背后所有的阴森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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