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止杀，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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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年是乾元二十二年，他离开莫府整整两年。
不知去往何方的他，在江湖上行走了两年，走遍了整个中陆。
他去过鸾峰，远眺过沉渊海。
历经半年走遍岑云谷地的每个角落。
在白沙大漠上见过铺天盖地的尘暴，也曾受雇于数十个商队。
他亦在天水平原上跟随牧民，逐水草而居，望过风吹草低见牛羊之景。
他去过西楚故都，见过三千碑林的壮景；他去过东晋废址，见过国破山河故的夕阳。
他也曾打算随船渡浊海去往南陆，师父给他的书中，有描述天下三陆的野史。
书中有写，在南陆的开青平原，每年冰雪初融，春风拂面时，平原之上的野樱会齐齐盛开，漫山遍野的花粉花红胜过天下万般景。
他想去看看。
不凑巧的，他到达冀州出海郡的那年，长安拟旨下达禁止船只通航的公告。
所有通行于浊海的船只皆被持刀的军士管控，南陆入境的船只也被朝廷下旨扣押，连带着封锁了整个南岸数十港口。就是连渔民都不可出海捕鱼，商队被扣押的船只上的商货多半是折价抛售，亏损不计其数。
他决定不凑这个热闹，于是打消了去南陆打算。
//
两年间，他背负一柄剑，腰悬一把刀。
背上的剑是师父的剑，曾几何时“天下第十一”的剑。
腰悬的刀是师姐的刀，一把材质十分普通的柳叶轻刀。
师傅的刀他没留下，大师兄带走了。
那夜，他没见到二师兄和不说话师姐，大师兄说他们回长安了。
大师兄走之前对他说，若是有缘，江湖上重逢。若是无缘，休让刀蒙羞。
大师兄的意思是，行走江湖，别用“天下第九刀莫阳之徒”的名号。
的确，他的刀从没赢过大师兄。
//
师父说他不适合当剑客，他的剑是杀人剑。
起初他不知道杀人剑的意思，后来他知道了。
守孝的那两年，他替师父杀了八十五个登门挑战的人。
师父对挑战求教的剑客，从来都是以礼相待，比剑亦点到为止。
跟随师父的四年里，他确实也没见过师父出剑伤过哪位上门求教者。
但师父死后的两年，他出剑共计八十五次，死了八十五人。
//
师傅说他不适合当刀客，他的刀是煞气刀。
他知道师傅的意思，并为了完成师傅的心愿，在离开莫府游历江湖的两年间，用刀杀了不计其数的人。
这些人中，有自称“天下第九刀”的人，有污蔑“天下第九刀”的人。但凡被他知道了，都被他找上门，杀了。
或许杀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从此生第一次用剑杀人后反胃呕吐数日，到如今提刀杀人如宰牛羊的轻松写意，他可能已经习惯了。
也许是因为他杀了太多人，也许是因为他招惹了太多人。
“止杀”找到了他。
//
止杀，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之一。
止杀不拒杀人帖。
止杀不惧任何人。
但独独定下一个规矩，对某些不可能刺杀的对象，只明码标注了“尝试行刺”。先不论那动辄千两万两的定价，凡是派出的杀手无法功成身退，买家还得赔出十倍的定价给止杀阁。
那日，有个蒙面黑纱女子找到他，只说了一句话。
自那日后，他加入了止杀。
//
止杀没有江湖人传言中的百人杀手，
止杀上下总计十一人：
零，壹，贰，参，肆，伍，陆，柒，捌，玖，拾。
他到止杀以后，依旧只有十一人。
他杀了玖，从今往后，他便是玖。
他有了个新名字——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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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去往何方的他，在江湖上行走了两年，走遍了整个中陆。
他去过鸾峰，远眺过沉渊海。
历经半年走遍岑云谷地的每个角落。
在白沙大漠上见过铺天盖地的尘暴，也曾受雇于数十个商队。
他亦在天水平原上跟随牧民，逐水草而居，望过风吹草低见牛羊之景。
他去过西楚故都，见过三千碑林的壮景；他去过东晋废址，见过国破山河故的夕阳。
他也曾打算随船渡浊海去往南陆，师父给他的书中，有描述天下三陆的野史。
书中有写，在南陆的开青平原，每年冰雪初融，春风拂面时，平原之上的野樱会齐齐盛开，漫山遍野的花粉花红胜过天下万般景。
他想去看看。
不凑巧的，他到达冀州出海郡的那年，长安拟旨下达禁止船只通航的公告。
所有通行于浊海的船只皆被持刀的军士管控，南陆入境的船只也被朝廷下旨扣押，连带着封锁了整个南岸数十港口。就是连渔民都不可出海捕鱼，商队被扣押的船只上的商货多半是折价抛售，亏损不计其数。
他决定不凑这个热闹，于是打消了去南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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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间，他背负一柄剑，腰悬一把刀。
背上的剑是师父的剑，曾几何时“天下第十一”的剑。
腰悬的刀是师姐的刀，一把材质十分普通的柳叶轻刀。
师傅的刀他没留下，大师兄带走了。
那夜，他没见到二师兄和不说话师姐，大师兄说他们回长安了。
大师兄走之前对他说，若是有缘，江湖上重逢。若是无缘，休让刀蒙羞。
大师兄的意思是，行走江湖，别用“天下第九刀莫阳之徒”的名号。
的确，他的刀从没赢过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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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他不适合当剑客，他的剑是杀人剑。
起初他不知道杀人剑的意思，后来他知道了。
守孝的那两年，他替师父杀了八十五个登门挑战的人。
师父对挑战求教的剑客，从来都是以礼相待，比剑亦点到为止。
跟随师父的四年里，他确实也没见过师父出剑伤过哪位上门求教者。
但师父死后的两年，他出剑共计八十五次，死了八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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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说他不适合当刀客，他的刀是煞气刀。
他知道师傅的意思，并为了完成师傅的心愿，在离开莫府游历江湖的两年间，用刀杀了不计其数的人。
这些人中，有自称“天下第九刀”的人，有污蔑“天下第九刀”的人。但凡被他知道了，都被他找上门，杀了。
或许杀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从此生第一次用剑杀人后反胃呕吐数日，到如今提刀杀人如宰牛羊的轻松写意，他可能已经习惯了。
也许是因为他杀了太多人，也许是因为他招惹了太多人。
“止杀”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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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杀，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之一。
止杀不拒杀人帖。
止杀不惧任何人。
但独独定下一个规矩，对某些不可能刺杀的对象，只明码标注了“尝试行刺”。先不论那动辄千两万两的定价，凡是派出的杀手无法功成身退，买家还得赔出十倍的定价给止杀阁。
那日，有个蒙面黑纱女子找到他，只说了一句话。
自那日后，他加入了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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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杀没有江湖人传言中的百人杀手，
止杀上下总计十一人：
零，壹，贰，参，肆，伍，陆，柒，捌，玖，拾。
他到止杀以后，依旧只有十一人。
他杀了玖，从今往后，他便是玖。
他有了个新名字——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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