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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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郊，嘉宁从心底有一种家的感觉，每次回来看到明闪闪的霓虹灯，嘉宁心里就会泛起一阵阵的涟漪，一种急迫感，屁股坐不下去的感觉，万紫千红的一片，人流又密集，堵车堵的厉害，红绿灯100多秒的间隔。跟着人家的车尾巴后面，像蜗牛一步爬一步停的样子，这时候比白天还要热闹，从天上看一定会笑掉大牙，满街的车辆都堵在路上，比天上的星星还显得真实。
燕郊的天洋城，才盖起来几年；昌平的明场闹起了风生水起的“下乡运动”，这自然与七几年的同名不同姓，是小范围的，可以说只是为了程宝英一个人的，本书一再强调：是一本概括性的，并不涉及现实。
那时，程宝英刚刚二十二岁，正是美好的大学时光，仿佛突然心血来潮似的，要去社会闯荡，宝英起了一个大早，洗漱完毕，装上了一桶水，去了劳务市场，那时天刚蒙蒙亮，一夜霓虹灯的艳妆还没有完全褪去，窗外的指示牌还在那自顾自的播放着“上上城置业”，一股子冰到心底的清凉，这是不同于昨晚焦躁的清凉的。
光是到那个地方去就太远了，太远了的状态，是不能轻易体味到的，非要一份完整的、恰到好处的阅历不可，那就是人的运气了，毕竟人要从丛丛磨难中脱颖而出，能碰上一位贵人才好的，而嘉宁就是宝英的贵人，或者说宝英也是嘉宁的贵人。两厢情愿是最好不过，可总有瑕疵，总有羁绊，总有能让你不情意放开他手的道理，这与程宝英的后想不谋而合，就譬如穷乡僻壤间，谁也不晓得如何得到的，却毋庸置疑地就是到了那种天地，权当成一种梦也不为过，那穷乡僻壤彰显出惟妙惟肖的意思，恍惚之中迎面撞上自己的熟人似的，恍然惊醒！“原来就是这般”那就是当她一个人去快捷酒店，一个人靠着卫生间睡一晚上。这不是你的过错，卫生间却也是大家的卫生间，里面朦朦胧胧的还能感觉到男男女女的那点事，没有被哗哗啦啦的清水冲洗干净。脏是肯定的，但污却是不许的，一个处女还是有这样的底线的，她趴在床垫子上，板娘退了出去，说：“有事按铃就可以了。”她才不会按铃，有再多的苦水也会一个人强咽下去的，连他的“丈夫”都不能给她一丝宽慰，一个莫不相识的板娘就别来勾引她的愁思了。
因为那里有个洞，一个“虫洞”似的，跨过来，越过去，就是一个个新的天地。于是宝英对它就有了些好感。在燕郊，繁华和落魄并存，高层和肮脏混杂，这里一排排的，没有一个“施舍”的地方。就是那个洞，透风，泛亮，能接收到第一手的信息，却不张扬，是首选的歇息之地。你可能有种嗤笑，说：“一个在燕郊搞传销的还有自己的一个家，人家还是所谓的‘民间互助众筹的国家支持打造的四亿中产阶级’，你一个‘燕郊小妹’还愁找不到住的地方吗？”这是个行家，可这行家是现实的行家，可是又犯了个本质上的错误，太对号入座了，这着实马虎不得，一不小心就会人物两空，弄得身败名裂，因为本书一再强调：本书只是概括性的，不涉及现实的。望诸君切记，切记，就像燕郊人对望京一样的感情。
燕郊太快了，地产公司跑马圈似的发展房地产，而相反的是，住房贷款不太好办，可能是泡沫多吧。如今违建一片横扫，似乎回归到了以前的地步，这地步不是一针一线细细缠起来的，是一种爆破，一瞬间，泪流满面。
这次出走，程宝英绕了燕郊镇一圈，谁闲的没事就会转转，拿燕郊当一个景点来看待，看看哪里是真正能容她一身之地的，哪里能用心托付的。
这可了不得了，就像火烧了屁股一样，不是有人说：“什么事你一认真就先输了！”而程宝英执拗拗地背上小书包就跑了出去，“有手有脚，哪里去不了，窗外二十六楼的小鸟都在乱飞！”
程宝英也是从那个燕顺路走，突然就有了委屈的感觉了，鼻子酸酸的，想落泪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的里里外外，想：“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竟然”她于是就去人聚集的地方，好歹有一个暂时的庇护，她似乎做惯了配角，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偷偷地乐。
因为她自己跨出了这一步，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她早想证明自己了，那就是这一刻，当下，她正靠着自己稀稀落落的勇气寻找一个缺口。她想起学校的训斥：“去看看这个社会！”这似乎成为了一个哲学课题，被学生们当做一年级的数学作业一样应付过去，因为它太浅现又太深邃，就像高冷的冰山，海明威说：“冰山只有十分之一被看见，而其余十分之九都掩藏在水下。”常人与之，与常人一样。
程宝英走到一个转角，又是一个转角，于情于理，这才是真正的转角，是你命运开始转变的，后来只会千万遍回想的转角。“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李商隐的诗朦朦胧胧的，于宝英可谓一种淬炼，断断续续的，让她成熟起来，毕竟社会是个大讲堂，总是把人向好路上推的。而宝英能来这个地方，是要归结为一种必然的，那是正当暑假时光，躁动是最好的表现，这表现仅仅是个表现的意思，就仿佛宝英一觉睡到八点多一样平常。
就是在燕顺路旁边，路灯还在建设中，但天已大亮，人还是稀稀落落的，这毕竟离汽车站远一些，至少在宝英的眼中，此时还是“睡城”。
这里是大众的，你大晚上醉醺醺的躺在马路上，只要不影响，因为本来就是不影响的，你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还哭着说：“我舍不得黑夜！”啤酒瓶子摆得整整齐齐，像上供似的，喃喃自语：“留一会，哥哥再留一会。”
睁眼看到那个文化大厦下的劳务市场，如蚁般密集，男男女女，同出一辙，这里飘飘洒洒的都是毛票，勤快就能揪住的。
程宝英硬着头皮往前走，“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连小孩子都会这样说，宝英可不是没有退路了？“那就向前走吧，谁也不能一蹴而就的！”
一帮人密密麻麻的，有蹲有倚，有躺有坐，各式各样的人就有些脏乱差的性质。
程嘉宁把车开到路边，看着林林总总的人皱了皱眉头，他不敢热闹，有点焦急和恐惧，毕竟他的活迫在眉睫了，希望来个可靠的工人帮他一把，这就不只是简单的利益关系了，这里面有后面的味道，有种亲民，在燕郊这种市场工来言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了。
他的车还没停稳，就立马围上来一群人，恨不能把脸贴在车窗上的，不断地询问：“老板，啥活？”嘉宁是懂得这里的道理的，先说一句：“不是天工，起码地要干上半个月。”那些人不是你能所比拟的急躁，吵吵起来了，就是看到那些不值钱的他们有资本可以畅所欲言：“这里都是天工的！”
这不是嘉宁遇上的唯一问题，他听了之后不信邪，毕竟他对他自己的事还是要格外小心的，在那里说：“木工，小工，二百块钱一天！”人来来去去，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只见有人来问，不见有人来走，真是一阵甘雨，程宝英来到这了。
程宝英正踟蹰不前，就看到了程嘉宁，一上眼，宝英就感觉似乎是在哪见过的，面相竟是这样的相熟，让她想到了叔叔，叔叔是最亲切的，没有父亲的严厉，也没有兄弟的纠缠，这才是宝英的“初恋”，一种遐想的，有着文绉绉的气息，是形而上的理论。
宝英站在嘉宁的车前不走了，她与他不住地讨价还价，一开始就不是一种心思的，有种拐弯抹角的意思，这还不是抹不开这个面子的，这才是畅通无阻的交谈，两个人都是理想的，与现实有些差距的。
正是“缠缠绵绵”之间，本来女人就少，男人看了还不像饿虎见了肉似的，谁不想上来尝一口，何况是二十二岁的风华少女。于是一些猥琐的想法就出现了，这想法是一种实体，东摸一下西摸一下的，甚至有咸猪手了，这无论如何是不能久呆的了，而人们也很诧异：“这个‘婊子’，诚心来勾搭汉子，还板着个脸，是个套吧！串通一气的天生的‘野鸡’！”
难过人们这么想，这也确实也有过线了，两个莫不相识的人谈天似的说得这么长久，“大哥大姐，这里是找活的，麻烦你们尊重一下我们农民工！”这是一致的表情，异口同声的抵制，“我们是要糊口的，你一位小姐，你一位老板，缠绵苟且之事可不可以去暗处做！”
宝英就像赌气似的，一直堵在车门前，像是个女霸王，唱着：“大王此一去风餐露宿！”这就是宝英当时的想法，像是喝了迷药一般的，说不出个东西南北来，只当自己还有着小姑娘的心思，“那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也许这个想法是过于大胆了，毕竟她还没有一段恋爱的，不清楚该哪里止步，用作资本的，她看了看周遭黑压压的人群，退了退，说：“刘先生，你是个有学问的人，等有空一定交流！”人们自然是听得懂说出来的这话的，心里想着：“装什么十三！”
宝英退出来，人依然如潮般汹涌，旧的过去，新的来到，这才是生生不息的大道理，有着看透世俗的嘉宁，这也是不得不有的意思，依旧在那细细地讲着自己活的意思。这是一个常事，但也证明了，嘉宁和宝英是心心相印的。
退回到旁边，好戏不怕偏僻，不怕拖沓，该有的该来的都跑不了，有人痴心妄想说：“那是我的舞台！”这可真是发了疯病了，凭谁也不能这么霸道不讲理，就像是楚霸王那么个人物不还是寻死了，所以说不能小瞧那些如蚁般流言蜚语的力气，同时也不能真信它们的力气，这往大了说就是“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小人们是不屑一顾的，只有那些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们还能感觉到羞耻感，这深藏在心底里的东西还会重新泛上心头来，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红的像不穿裤子的猴子的屁股，那是不用隶属于黑夜的，就是光明正大的，不祈求夜色的庇护，“人生来有罪！”那就像泛花油一样，在处处煎炸着自己。
自然还是有人去没人上的，坑坑洼洼的，没一个“真主顾”，已经有多长时间了？长的连谁都不记得了，都被一份粉色的香气蒙住了头脑，像猪油似的，不经意间冒犯了老天爷，这就是“什么时候人都不能得意忘形！”这不，耽于声色中，惩罚接踵而至。
交警赶了过来，这地方，连个公交车都是一路拉着笛子走的，到了文化大厦这，更像个蜗牛似的一步一蠕动，人挤人的站满了整条街，“你敢开！”。这时，交警来了，就冲着嘉宁，人们立马走开，嘉宁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时，交警贴到了脸上。
空气瞬间固化，吃瓜群众都闪到一边去看热闹的，空出一大块地方，这就是公交车办不到的事情，让人们情愿的放掉找活，甚至是主动让路的，你可不要以为这是他们怕交警而不怕公交车，是惧于官威，这里面更多的是对于他们自己“身世”的嗤笑，嘻嘻哈哈的，“这比他妈的挣钱好多了！”
嘉宁挤出一点笑容，说：“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交警板着脸，这不是他俩的私怨，谁也没有跟谁要过不起的意思，要说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让人想起“一带一路峰会”燕郊的“腿哥”，谁也不是仇人，谁跟汽车也没过节，可堵的是实在不行，“交通基本靠腿！”这话是不见不能相信的。
“有什么事？”交警反问嘉宁，“你自己看看别人，有你这么停车的吗？”嘉宁自然是打着哈哈，左瞅瞅右瞅瞅的，随后满脸堆笑说：“哎呦，只是想拉个人呢，谁知道占了这么长时间，真对不起，警察同志，下次肯定不会了！”
这种事交警见多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是果真不错的，他这点小事又算得上什么？可这事就怕较真，一杠上就不好下来了，絮絮叨叨的也得有始有终才行，要不也抹不下自己身上这一身衣服。
交警不理他，说：“把驾照拿出来！”嘉宁心想究竟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这可如何说？好在嘉宁不是那些流氓无赖之徒，也是料着自己的事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上，“听警察同志的话！”只好见招拆招，先拿给他再说了。于是起身向车里拿出驾照给了交警，这一下，交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也有些好感在里面，这个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可以接受的。
交警拿上，便去接着指挥交通，竟自走了，嘉宁可是摸不到后脑勺了，便急急忙忙赶了上去，“什么也行，驾照不给我不行！”
程宝英自然是没有走远的，她退出来也只是因为形势原因，分明感到自己太亲热了，还说：“什么也不懂，就会瞎吵吵！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话说！”当下，她退到马路牙子里面，坐在冷板凳上细看。
此时正是嘉宁与交警来回周旋的时候，任他有十八般武艺，也逃不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宝英看笑话似的瞅着他们。
只听见他们还在那里纠缠不清，刹那之见，也就有一份情感在里面的，只可能是太忙碌了，费心费力地记不清楚了，可这毕竟还有责任上的事情，这就可马虎不得。
交警和嘉宁自然是一退一进，在拉锯战上充分展现了中庸的气质，毕竟两人不能以朋友论处，可是也不能以仇人论处的，“相见欢”是文人定情的信物，可是要与谁定情呢？这着实是个问题，被它日夜困扰不堪的文人逐渐生出来一种感情：珍惜。
这珍惜，你径可以说是一种矫情，是酒足饭饱之后无聊的把戏，是骗了自己，再骗别人的感情绑匪，是毫无价值的一种孤独。“不要和我谈钱以外的事！”这是劳务市场上人们的想法。
但是往往于一个小细节，人们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并且难以挽留，痛哭流涕地不住回想，“好”还要说什么呢？这实在不清楚！
交警开始说：“你自己看看，整趟街有你这么停车的吗？要说因为这点事扣了你的驾照，没这个必要，可是不说说你也不行，做这看看，学习学习！”嘉宁懂了，宝英也懂了。
可是程宝英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毕竟人家是来找工人的，自己拦着他扯了些没头没脑的事情确实不太好，她想着：“就是折腾折腾他也好，省的”她不敢想了，也许真是迷恋上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亲切？头脑中的记忆电影般的放来又放去，丝毫搞不懂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在旁边倒听得真真切切，也就忍不住发出笑声来，是一种爽朗的，沁人心脾的笑声，和周围格格不入，那些人又该拿着红红的眼眶辱骂她了，这辱骂是私下里的辱骂，是听不到耳朵里面去的，但细细想来，还是能猜出几分意思的，这自然是后话，也就无所计较了。
听见交警像对小孩子那样说一样：“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开车的！”弄得嘉宁哭不得笑不得，只得贴在交警的旁边，按着说的来做做样子，生恐一不小心交警就会跑了似的，他的驾照就真完了。
也实在闹了好半天了，口干舌燥，人马溃乏的，交警终于松了口，把驾照还给了嘉宁，这才是嘉宁喜欢见到的，也算是刚才的求爷爷告奶奶没有白费，看见了好东西谁不是一扫而光那种晦气！
折腾一番之后，倒没有了兴致，且不论有什么所得，本来就是来市场试试运气的，人流密集的燕郊还是有这点自信的，“你来，我不拦着，‘不要弄坏了我的圆！’”
于是嘉宁“辗转反侧”了，他似乎不想离开，毕竟人还没有找到的，可他又没了意趣，“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老故事在他脑袋里回想，他来来回回想“杨修最后怎么了！”像摄像机一样摇过来又摆过去，整幅山水画的意境一样悠远。
嘉宁感觉天空上隆隆的声响，还是嘈杂人群中的呼噜声，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孔夫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是老祖宗的智慧，拿来这个当做纲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毕竟能有个共鸣，这共鸣就不是一心一意的说：“不要看我！”总之就是在那个时候，嘉宁一心两用似的，既看到了茂腾腾的繁华，又看到了沉重重的急躁，像一本万言书，字字泣血，句句锥心，要迫切地划破肚皮拿出一颗红彤彤的心脏给人看，而后则是千篇一律的大悲恸，抢天呼地：“天要亡我！”被纠缠不清不楚的嘉宁四处张望，看看谁正在张开嘴巴发出这般声音，“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也不过如此，悄悄然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当下，已是八点多的光景，人们陆续离开，且不论这离开是什么意思，我们只要看到这时，天空仿佛裂开，像棉花套子似的，露出了白暄暄的瓤子，那是白云一样的，是个衬托，而主角终于出现，这出现也是对于少部分人的，譬如我自己，就没有那个福气能来看一眼，但这统统不是重要的，我们不能阻止那些人心有灵犀，因为已经说过，好戏是不在乎什么的，它最开容！因为这时，天上裂出六个大字：神龙不见首尾。
就是这么样，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反而没得开口了。可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间，就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变化自然是不尽如人意的，这也没有错，倘若这世间都是完美无暇的，那不显得更单调了？
就在嘉宁左顾右盼时，隆隆的声音简直活了起来，越来越大，让人不禁抬起头来望望天上，这本不是他们乐意的，似乎多做一下就多一份的累，小工总是有些这么样的心计，说一句便挪一下窝，终于熬到下班时间，便一扫刚开始的疲软，满心满意的都是喜悦之情，有人就会唱起来：“一天一天赛神仙！”
于今他们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饥痒，缓缓地向天上看去，就像老牛一样，总是慢腾腾的，不急不躁，“总会有草的！”牛是这么想，“总会有钱的！”人是这么想。这真是不谋而合的想法，这想法当然不是低俗的想法，没有人会谴责它的，因为它不是错的，可以说它不对，但它不是错的，这就是生活的哲学技巧，要不然日子过得多么单调，于情于理，都需要有第三个人的。
形势不堪声名的侵扰，要不然都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了，兄弟和弟妹床上的那点事儿，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就有多少的故事，这故事还是他们自己的故事，旁人都插不上嘴的，那些碎嘴子的人可不乐意了，“这不是看不起我们！我们也得靠活！”然后便风风雨雨，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了，这个时候，老家的人们自然是站街了，嘁嘁嚓嚓的交谈着，叙述着自以为知道的“流言”，于是三十二岁的嘉宁在老家就有了别的名声，就像今天似的，不可琢磨，要不准会陷进去，头痛欲裂，要不然会沉的沉到深渊去的，堕落，破罐子破摔生生地活成个死人才行，“这是不容许的，起码不能玷污了这个女孩儿！”，这是嘉宁的心里话，而他是永远讲不出口的，面对面的夫妻还要分开洗澡，这是男人的气力！于是现在就迫切地需要一个卡口，不管是什么！
迎难而上的辛苦，这时候谁也不清楚了，可这于情于理究竟不是个事，大人有言：“没事别惹事，遇事不怕事！”
程宝英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是自己搅了人家的事，还是抹不上脸的，本来就是要来历练下的，何愁没有机会？
说实话谁人打心底里没有点惊惧？宝英也是弄得过分了，本来也必须这样，二十二岁的大人了，还能恋恋不舍家的怀抱！
宝英走了过去，嘉宁正想开车换个地方，毕竟在这里等，还不知道会等到猴年马月的。任你百般愁思，也不能说哭就哭，你只能先悄悄地离开，迂回过去，走“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这才会越走越宽，不会拘泥在一个地方，烂掉了也不肯倒退一步。还是那个样子，宝英似乎没有拿自己当成外人，过分的激动了，这也无所谓，谁也有尴尬的时候。
程宝英说：“小工，我能做吗？”
然后程宝英理所应当地坐上了嘉宁的汽车，“理所应当”四字最为奇妙，有人穷其一生寻一知己而不可得，这不是一人一时的事，这要赶巧，因为我们规定它是赶巧的。
这是一种必然，因为已经发生了，“赶早不赶巧”，人们都说，譬如你天不亮起来，就在文化大厦下的劳务市场蹲活，这是有希望的，有怀想的，不是梏于懒惰，至少活得有盼头，但今天程宝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以前，“好像从前就是这样的！”
程宝英说：“要去半个月，我要回家收拾收拾东西，你先开到理想新城。”
一路颠簸，震得程宝英有些恶心的意思，难得的旅途，让她感觉有点浪费的意思，车外的东西飘来飘去，那个也说不上神秘也说不上通俗的，一个北漂人选择了燕郊，就有了份不同的气质“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话是果真不错的，它没有历史，它没有文化，它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庇护所，甚至被嬉笑成为“睡城”，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是一个挺大的场院，就显得有点空落落的，这实在是挺偏僻，和燕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好像是叫什么小庄村的，向东一直走就能到燕郊的，“天子脚下尽富土”人们常说的，可又说：“皇上还有八竿子穷亲戚！”这真是欲罢不能了，你恁得如何，也不能肆意妄为，这可是个本事。
就是那么巧的，要不然怎么往下写，说故事也要说到点子上的，要不然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关系！
原来这个院子都是嘉宁租下来的，一个人是不怕深居这样的，反而人一多，觉得有人盯着的意思，活动便不好施展了，尽管这活动也不是藏着掖着的，就是“天下为公”的意思最好，把这个就当成自己的事才行。
屋子倒是不小，可就是有点脏破了，这就像深压了一冬的棉衣一样，能发出那种微生物发酵的味道，有种霉味，连樟脑丸都掩盖不住这样沉重气味的，积蓄了一冬天的力量，开门似的突然爆发，凭谁也挡不住这种冲击的，当下，程宝英先感到一阵目眩，像强光刺眼似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往下坠，云里雾里的意思，只把手撑着免为生计。
多亏了老姆，要不然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的，只是一面之缘，那里有那些心揪牵挂的人物，那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就有这种想法的，他们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一叶障目，可以一厢情愿的，这是荒唐至极的意思，谁也不能有半点的好处。
有了前辈的提携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是机遇，关上门来说，这机遇不是隐匿的那种，就有点明目张胆的意思，它也是需要人陪的，因而当机会到临，两方面都有着“含而不露”的笑意，这是平原场上溜马的那种，大步流星，动的都是大刀阔斧的手笔，而且让人沉浸在其中。
老姆眼含热泪的，攥起程宝英的手，毕竟是年老驼背的，从什么地方看去都是要伤感的，有种跳着脚的意思，也就有种俯视的感觉，这是她们感觉的不同，从这一点上就能窥测出一点点无与伦比的感觉了。那是一种大感受，一种世界主角的大场面，仿佛聚光灯之下，一切都有了一层玄密的面纱，这面纱才是给人看的，于是这种玄密蛊惑人心，让人沉浸在汪洋的悲伤海洋之中，事后回想起，那就成了梦！
有极大的反差，才会感同身受，一切都是低迷的，无论什么，谁也不能对此妄置一词，总归他们还没有说的资本，他们才是局外人，有着赤红色的眼瞳，毛发还会碰撞，留下些七零八落的杂说。
老姆像有着眼盲的，她还要眯起眼神硬硬地瞅，这硬里也是有一丝丝温存的，有认为她就是至亲的感觉，这是一种双向的交流，并不单单索求一个人的牺牲，这恰到好处。
泪眼婆娑的，不论对谁，都有一种春宵美景的意思了，因了有这种意境，就引出了多少痴心之人，煌煌一部绝世恋情，就从小端开出倪头。
不得不说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老姆自是一派，她有多少是渺不可寻的，毕竟这统统都是一个模子的故事，说到心底，就会有人哭，那是他们青春的结晶，是专属他们自己的二次元，于是就不能理解他们断断续续的感情，“好像病态！”这是常说的，理解不理解，这也是常说的。
老姆紧攥住程宝英的手，昂着头说：“你要留下来，你要留下来”但毕竟程宝英还是被吓了一大跳的，这混沌之际，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人的心有多大，这隆隆的感觉就会有多大的。
当她冷静下来，或许也没有，但点了点头，一头雾水同时又郑重其事的，她隐约知道：“燕郊，我和它连在一起了。”
爱的觉悟，靠一星半点的日积月累起来的，要说她有爱的多么深沉，这是无趣的，也是不合情谊的，她就像一只乖乖的兔子，竭尽所能的去寻觅梦中的草地，那注定是个梦，永远怀想在心底，做自我的女神，可能她求的就只是一种完美，这完美也不是说没有缺点的，俗一点就会说“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不伦不类的，可有着通俗易懂的解法，要真让她说，可能就是这样了，
“他的也很平常。”
“那他不平常？”
那里不是穷苦人的安乐窝，也有的是心酸与悲伤，但那里是底层人的家，它不会驱赶甚至辱骂，它不会在意甚至捅冷刀，起码的，它让人有归宿，有赖以生存的憧憬，晚间灯火通明的霓虹灯不对他们收取一丝一毫的费用，却无比温馨，这就是带给他们最大的好处，虽不能够填饱肚子，但那是一种大集合，就像是什么人高吟的“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汹涌澎湃的。
这里可以任你挥霍，不管是什么，它都有不喧不燥的特点，夜晚下的凉风吹开发髻，空气之中尽情弥漫着小商小贩的味道，随风起舞，能舞到月亮上去的，那是就是碧波万顷的味道了，江天一色，都市之中的河海似乎都搬到了天上，与星辰做伴，供人们怀想，“江田一鹭飞”也是可以怀想的，这空旷旷的水泥森林里并不显得很硬，人们随着自己的脾气来思考它，慢悠悠的，可以容得一只飞鸟的鸣叫，可以容得一片飞鸟的鸣叫，毕竟这里就是这种氛围，改不掉的。
那个夜晚之下，孤枕难眠，因而灯红酒绿，整个燕郊为她开起不灭的心，这是一种馈赠，就是倾尽所有一博笑颜的意思，假若从最高层看去，定然是豁大无比的壮景，这不是单一的人力了，它是一种洪流，席卷着，裹挟着，这是整个时代的感情，强加不强加是无关的，最主要的是，它们得以展现。
那时程宝英有一点悲戚，她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倾听她的烦恼，好借机一吐胸中丘壑的，但可以说是她还没到那个时机的，尽管如此走着，有风情万种的意思，高挑的身姿，甜心的感觉，仙女的风段，这统统被她隐匿在暗地里，“学姐可是淑女”是这种意思的，总有人能够比自己还要明白，一句话也要如诗般琢磨，“可是”二字就大有内涵，因而就如同平常似的，这是她的幸运，不得不承认，老天一直是关照她的。
什么光投射的倒影镶嵌在水泥板地上，就形成了一个微小的分枝，也可以代表绝大多数人的看法，俗语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这么个意思的，这就不必一直仰望，省力许多了。光影轮转着，转来转去都是她的样子，顾影自怜是小孩子的想法，心灵的解脱，只能靠心灵的爆发不可！
“有过悔恨吗？”总是有风在咄咄逼人，它似乎在嘲笑人的懦弱。
“从未有过！”不管怎样强迫，程宝英总还是耐着性子说。
但依然能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凌乱的感觉搞的心神不宁，就像六月的天气，善变！
有种玩熟了的感觉，就回不到自我了，这是赤裸裸的文化渐进，像一种大网，套笼了，拴紧了，有些空隙又紧紧密密的，那是狗皮膏药，褪下来就是要扒一层皮的，那痛的咬牙切齿，生怕一不小心叫嚷出来，让人窥探了去。
谁也不想赖以生存的，那就成了个寄生虫，眼巴巴的，“口是心非的家伙”就会落得如此简单，不用观察，早已没有了兴趣。
那被啤酒腌透的心腾出了一点空隙，什么都冷冷清清的，那种滋润永刻喷发，像喷泉似的，人工力融合，你去钻了进去，屁股蛋子滑滑凉凉的，水流顺势滑下，“美女湿身”的诱惑完全被夜色侵染不见，那种惊人的美是不好见的，要不然就显得猥琐，就显得亵玩了，“一醉解千愁”不只是排遣的需要，也是一种转折，是一种结尾与开端。
就靠着心脏一点点的跳动来暖热周遭冷淡的湿气了，她略显狼狈，这是她的小心思，要么怎会有表演的空间？
这单纯的想法，一丝一毫的都是程宝英的心爱之物，没有人在乎，但她珍藏起来，而且深深掩埋，像匕首一样，露则见血封喉！
她在楼梯口台阶上坐了下来，似乎要穿越时空的，眼盯着“福成肥牛”，一个人平静的，臂膀搭住墙壁，湿淋淋的身子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啤酒的麦芽气萦绕，像梦幻一般，借了酒力飘飘欲仙的感觉，那让她想起了光脚丫摸虾的小时候，池边的柳树因了她的离去而忧伤消逝，不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也有着“物非人非”的萧条感了，这“物非人非”就是有意的了，它毕竟是要经过的，当下，程宝英沉迷于她的感觉，丝毫不当自己是外人。
“她男友也很平常。”
“那她不平常吗？”
谁说的喃喃自语，一番谵语透露出后世的光景，这活就得有个规矩的，不说亦步亦趋，但总也差不了许多，就像每一个艺术品似的，匠人未及，匠心已到。
总归这个夜色要褪去，等到一轮红日露头，什么就都要归隐，这些夜晚能说不能说的话都默默低头，为那些光明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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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郊的天洋城，才盖起来几年；昌平的明场闹起了风生水起的“下乡运动”，这自然与七几年的同名不同姓，是小范围的，可以说只是为了程宝英一个人的，本书一再强调：是一本概括性的，并不涉及现实。
那时，程宝英刚刚二十二岁，正是美好的大学时光，仿佛突然心血来潮似的，要去社会闯荡，宝英起了一个大早，洗漱完毕，装上了一桶水，去了劳务市场，那时天刚蒙蒙亮，一夜霓虹灯的艳妆还没有完全褪去，窗外的指示牌还在那自顾自的播放着“上上城置业”，一股子冰到心底的清凉，这是不同于昨晚焦躁的清凉的。
光是到那个地方去就太远了，太远了的状态，是不能轻易体味到的，非要一份完整的、恰到好处的阅历不可，那就是人的运气了，毕竟人要从丛丛磨难中脱颖而出，能碰上一位贵人才好的，而嘉宁就是宝英的贵人，或者说宝英也是嘉宁的贵人。两厢情愿是最好不过，可总有瑕疵，总有羁绊，总有能让你不情意放开他手的道理，这与程宝英的后想不谋而合，就譬如穷乡僻壤间，谁也不晓得如何得到的，却毋庸置疑地就是到了那种天地，权当成一种梦也不为过，那穷乡僻壤彰显出惟妙惟肖的意思，恍惚之中迎面撞上自己的熟人似的，恍然惊醒！“原来就是这般”那就是当她一个人去快捷酒店，一个人靠着卫生间睡一晚上。这不是你的过错，卫生间却也是大家的卫生间，里面朦朦胧胧的还能感觉到男男女女的那点事，没有被哗哗啦啦的清水冲洗干净。脏是肯定的，但污却是不许的，一个处女还是有这样的底线的，她趴在床垫子上，板娘退了出去，说：“有事按铃就可以了。”她才不会按铃，有再多的苦水也会一个人强咽下去的，连他的“丈夫”都不能给她一丝宽慰，一个莫不相识的板娘就别来勾引她的愁思了。
因为那里有个洞，一个“虫洞”似的，跨过来，越过去，就是一个个新的天地。于是宝英对它就有了些好感。在燕郊，繁华和落魄并存，高层和肮脏混杂，这里一排排的，没有一个“施舍”的地方。就是那个洞，透风，泛亮，能接收到第一手的信息，却不张扬，是首选的歇息之地。你可能有种嗤笑，说：“一个在燕郊搞传销的还有自己的一个家，人家还是所谓的‘民间互助众筹的国家支持打造的四亿中产阶级’，你一个‘燕郊小妹’还愁找不到住的地方吗？”这是个行家，可这行家是现实的行家，可是又犯了个本质上的错误，太对号入座了，这着实马虎不得，一不小心就会人物两空，弄得身败名裂，因为本书一再强调：本书只是概括性的，不涉及现实的。望诸君切记，切记，就像燕郊人对望京一样的感情。
燕郊太快了，地产公司跑马圈似的发展房地产，而相反的是，住房贷款不太好办，可能是泡沫多吧。如今违建一片横扫，似乎回归到了以前的地步，这地步不是一针一线细细缠起来的，是一种爆破，一瞬间，泪流满面。
这次出走，程宝英绕了燕郊镇一圈，谁闲的没事就会转转，拿燕郊当一个景点来看待，看看哪里是真正能容她一身之地的，哪里能用心托付的。
这可了不得了，就像火烧了屁股一样，不是有人说：“什么事你一认真就先输了！”而程宝英执拗拗地背上小书包就跑了出去，“有手有脚，哪里去不了，窗外二十六楼的小鸟都在乱飞！”
程宝英也是从那个燕顺路走，突然就有了委屈的感觉了，鼻子酸酸的，想落泪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的里里外外，想：“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竟然”她于是就去人聚集的地方，好歹有一个暂时的庇护，她似乎做惯了配角，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偷偷地乐。
因为她自己跨出了这一步，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她早想证明自己了，那就是这一刻，当下，她正靠着自己稀稀落落的勇气寻找一个缺口。她想起学校的训斥：“去看看这个社会！”这似乎成为了一个哲学课题，被学生们当做一年级的数学作业一样应付过去，因为它太浅现又太深邃，就像高冷的冰山，海明威说：“冰山只有十分之一被看见，而其余十分之九都掩藏在水下。”常人与之，与常人一样。
程宝英走到一个转角，又是一个转角，于情于理，这才是真正的转角，是你命运开始转变的，后来只会千万遍回想的转角。“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李商隐的诗朦朦胧胧的，于宝英可谓一种淬炼，断断续续的，让她成熟起来，毕竟社会是个大讲堂，总是把人向好路上推的。而宝英能来这个地方，是要归结为一种必然的，那是正当暑假时光，躁动是最好的表现，这表现仅仅是个表现的意思，就仿佛宝英一觉睡到八点多一样平常。
就是在燕顺路旁边，路灯还在建设中，但天已大亮，人还是稀稀落落的，这毕竟离汽车站远一些，至少在宝英的眼中，此时还是“睡城”。
这里是大众的，你大晚上醉醺醺的躺在马路上，只要不影响，因为本来就是不影响的，你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还哭着说：“我舍不得黑夜！”啤酒瓶子摆得整整齐齐，像上供似的，喃喃自语：“留一会，哥哥再留一会。”
睁眼看到那个文化大厦下的劳务市场，如蚁般密集，男男女女，同出一辙，这里飘飘洒洒的都是毛票，勤快就能揪住的。
程宝英硬着头皮往前走，“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连小孩子都会这样说，宝英可不是没有退路了？“那就向前走吧，谁也不能一蹴而就的！”
一帮人密密麻麻的，有蹲有倚，有躺有坐，各式各样的人就有些脏乱差的性质。
程嘉宁把车开到路边，看着林林总总的人皱了皱眉头，他不敢热闹，有点焦急和恐惧，毕竟他的活迫在眉睫了，希望来个可靠的工人帮他一把，这就不只是简单的利益关系了，这里面有后面的味道，有种亲民，在燕郊这种市场工来言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了。
他的车还没停稳，就立马围上来一群人，恨不能把脸贴在车窗上的，不断地询问：“老板，啥活？”嘉宁是懂得这里的道理的，先说一句：“不是天工，起码地要干上半个月。”那些人不是你能所比拟的急躁，吵吵起来了，就是看到那些不值钱的他们有资本可以畅所欲言：“这里都是天工的！”
这不是嘉宁遇上的唯一问题，他听了之后不信邪，毕竟他对他自己的事还是要格外小心的，在那里说：“木工，小工，二百块钱一天！”人来来去去，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只见有人来问，不见有人来走，真是一阵甘雨，程宝英来到这了。
程宝英正踟蹰不前，就看到了程嘉宁，一上眼，宝英就感觉似乎是在哪见过的，面相竟是这样的相熟，让她想到了叔叔，叔叔是最亲切的，没有父亲的严厉，也没有兄弟的纠缠，这才是宝英的“初恋”，一种遐想的，有着文绉绉的气息，是形而上的理论。
宝英站在嘉宁的车前不走了，她与他不住地讨价还价，一开始就不是一种心思的，有种拐弯抹角的意思，这还不是抹不开这个面子的，这才是畅通无阻的交谈，两个人都是理想的，与现实有些差距的。
正是“缠缠绵绵”之间，本来女人就少，男人看了还不像饿虎见了肉似的，谁不想上来尝一口，何况是二十二岁的风华少女。于是一些猥琐的想法就出现了，这想法是一种实体，东摸一下西摸一下的，甚至有咸猪手了，这无论如何是不能久呆的了，而人们也很诧异：“这个‘婊子’，诚心来勾搭汉子，还板着个脸，是个套吧！串通一气的天生的‘野鸡’！”
难过人们这么想，这也确实也有过线了，两个莫不相识的人谈天似的说得这么长久，“大哥大姐，这里是找活的，麻烦你们尊重一下我们农民工！”这是一致的表情，异口同声的抵制，“我们是要糊口的，你一位小姐，你一位老板，缠绵苟且之事可不可以去暗处做！”
宝英就像赌气似的，一直堵在车门前，像是个女霸王，唱着：“大王此一去风餐露宿！”这就是宝英当时的想法，像是喝了迷药一般的，说不出个东西南北来，只当自己还有着小姑娘的心思，“那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也许这个想法是过于大胆了，毕竟她还没有一段恋爱的，不清楚该哪里止步，用作资本的，她看了看周遭黑压压的人群，退了退，说：“刘先生，你是个有学问的人，等有空一定交流！”人们自然是听得懂说出来的这话的，心里想着：“装什么十三！”
宝英退出来，人依然如潮般汹涌，旧的过去，新的来到，这才是生生不息的大道理，有着看透世俗的嘉宁，这也是不得不有的意思，依旧在那细细地讲着自己活的意思。这是一个常事，但也证明了，嘉宁和宝英是心心相印的。
退回到旁边，好戏不怕偏僻，不怕拖沓，该有的该来的都跑不了，有人痴心妄想说：“那是我的舞台！”这可真是发了疯病了，凭谁也不能这么霸道不讲理，就像是楚霸王那么个人物不还是寻死了，所以说不能小瞧那些如蚁般流言蜚语的力气，同时也不能真信它们的力气，这往大了说就是“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小人们是不屑一顾的，只有那些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们还能感觉到羞耻感，这深藏在心底里的东西还会重新泛上心头来，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红的像不穿裤子的猴子的屁股，那是不用隶属于黑夜的，就是光明正大的，不祈求夜色的庇护，“人生来有罪！”那就像泛花油一样，在处处煎炸着自己。
自然还是有人去没人上的，坑坑洼洼的，没一个“真主顾”，已经有多长时间了？长的连谁都不记得了，都被一份粉色的香气蒙住了头脑，像猪油似的，不经意间冒犯了老天爷，这就是“什么时候人都不能得意忘形！”这不，耽于声色中，惩罚接踵而至。
交警赶了过来，这地方，连个公交车都是一路拉着笛子走的，到了文化大厦这，更像个蜗牛似的一步一蠕动，人挤人的站满了整条街，“你敢开！”。这时，交警来了，就冲着嘉宁，人们立马走开，嘉宁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时，交警贴到了脸上。
空气瞬间固化，吃瓜群众都闪到一边去看热闹的，空出一大块地方，这就是公交车办不到的事情，让人们情愿的放掉找活，甚至是主动让路的，你可不要以为这是他们怕交警而不怕公交车，是惧于官威，这里面更多的是对于他们自己“身世”的嗤笑，嘻嘻哈哈的，“这比他妈的挣钱好多了！”
嘉宁挤出一点笑容，说：“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交警板着脸，这不是他俩的私怨，谁也没有跟谁要过不起的意思，要说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让人想起“一带一路峰会”燕郊的“腿哥”，谁也不是仇人，谁跟汽车也没过节，可堵的是实在不行，“交通基本靠腿！”这话是不见不能相信的。
“有什么事？”交警反问嘉宁，“你自己看看别人，有你这么停车的吗？”嘉宁自然是打着哈哈，左瞅瞅右瞅瞅的，随后满脸堆笑说：“哎呦，只是想拉个人呢，谁知道占了这么长时间，真对不起，警察同志，下次肯定不会了！”
这种事交警见多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是果真不错的，他这点小事又算得上什么？可这事就怕较真，一杠上就不好下来了，絮絮叨叨的也得有始有终才行，要不也抹不下自己身上这一身衣服。
交警不理他，说：“把驾照拿出来！”嘉宁心想究竟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这可如何说？好在嘉宁不是那些流氓无赖之徒，也是料着自己的事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上，“听警察同志的话！”只好见招拆招，先拿给他再说了。于是起身向车里拿出驾照给了交警，这一下，交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也有些好感在里面，这个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可以接受的。
交警拿上，便去接着指挥交通，竟自走了，嘉宁可是摸不到后脑勺了，便急急忙忙赶了上去，“什么也行，驾照不给我不行！”
程宝英自然是没有走远的，她退出来也只是因为形势原因，分明感到自己太亲热了，还说：“什么也不懂，就会瞎吵吵！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话说！”当下，她退到马路牙子里面，坐在冷板凳上细看。
此时正是嘉宁与交警来回周旋的时候，任他有十八般武艺，也逃不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宝英看笑话似的瞅着他们。
只听见他们还在那里纠缠不清，刹那之见，也就有一份情感在里面的，只可能是太忙碌了，费心费力地记不清楚了，可这毕竟还有责任上的事情，这就可马虎不得。
交警和嘉宁自然是一退一进，在拉锯战上充分展现了中庸的气质，毕竟两人不能以朋友论处，可是也不能以仇人论处的，“相见欢”是文人定情的信物，可是要与谁定情呢？这着实是个问题，被它日夜困扰不堪的文人逐渐生出来一种感情：珍惜。
这珍惜，你径可以说是一种矫情，是酒足饭饱之后无聊的把戏，是骗了自己，再骗别人的感情绑匪，是毫无价值的一种孤独。“不要和我谈钱以外的事！”这是劳务市场上人们的想法。
但是往往于一个小细节，人们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并且难以挽留，痛哭流涕地不住回想，“好”还要说什么呢？这实在不清楚！
交警开始说：“你自己看看，整趟街有你这么停车的吗？要说因为这点事扣了你的驾照，没这个必要，可是不说说你也不行，做这看看，学习学习！”嘉宁懂了，宝英也懂了。
可是程宝英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毕竟人家是来找工人的，自己拦着他扯了些没头没脑的事情确实不太好，她想着：“就是折腾折腾他也好，省的”她不敢想了，也许真是迷恋上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亲切？头脑中的记忆电影般的放来又放去，丝毫搞不懂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在旁边倒听得真真切切，也就忍不住发出笑声来，是一种爽朗的，沁人心脾的笑声，和周围格格不入，那些人又该拿着红红的眼眶辱骂她了，这辱骂是私下里的辱骂，是听不到耳朵里面去的，但细细想来，还是能猜出几分意思的，这自然是后话，也就无所计较了。
听见交警像对小孩子那样说一样：“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开车的！”弄得嘉宁哭不得笑不得，只得贴在交警的旁边，按着说的来做做样子，生恐一不小心交警就会跑了似的，他的驾照就真完了。
也实在闹了好半天了，口干舌燥，人马溃乏的，交警终于松了口，把驾照还给了嘉宁，这才是嘉宁喜欢见到的，也算是刚才的求爷爷告奶奶没有白费，看见了好东西谁不是一扫而光那种晦气！
折腾一番之后，倒没有了兴致，且不论有什么所得，本来就是来市场试试运气的，人流密集的燕郊还是有这点自信的，“你来，我不拦着，‘不要弄坏了我的圆！’”
于是嘉宁“辗转反侧”了，他似乎不想离开，毕竟人还没有找到的，可他又没了意趣，“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老故事在他脑袋里回想，他来来回回想“杨修最后怎么了！”像摄像机一样摇过来又摆过去，整幅山水画的意境一样悠远。
嘉宁感觉天空上隆隆的声响，还是嘈杂人群中的呼噜声，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孔夫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是老祖宗的智慧，拿来这个当做纲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毕竟能有个共鸣，这共鸣就不是一心一意的说：“不要看我！”总之就是在那个时候，嘉宁一心两用似的，既看到了茂腾腾的繁华，又看到了沉重重的急躁，像一本万言书，字字泣血，句句锥心，要迫切地划破肚皮拿出一颗红彤彤的心脏给人看，而后则是千篇一律的大悲恸，抢天呼地：“天要亡我！”被纠缠不清不楚的嘉宁四处张望，看看谁正在张开嘴巴发出这般声音，“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也不过如此，悄悄然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当下，已是八点多的光景，人们陆续离开，且不论这离开是什么意思，我们只要看到这时，天空仿佛裂开，像棉花套子似的，露出了白暄暄的瓤子，那是白云一样的，是个衬托，而主角终于出现，这出现也是对于少部分人的，譬如我自己，就没有那个福气能来看一眼，但这统统不是重要的，我们不能阻止那些人心有灵犀，因为已经说过，好戏是不在乎什么的，它最开容！因为这时，天上裂出六个大字：神龙不见首尾。
就是这么样，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反而没得开口了。可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间，就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变化自然是不尽如人意的，这也没有错，倘若这世间都是完美无暇的，那不显得更单调了？
就在嘉宁左顾右盼时，隆隆的声音简直活了起来，越来越大，让人不禁抬起头来望望天上，这本不是他们乐意的，似乎多做一下就多一份的累，小工总是有些这么样的心计，说一句便挪一下窝，终于熬到下班时间，便一扫刚开始的疲软，满心满意的都是喜悦之情，有人就会唱起来：“一天一天赛神仙！”
于今他们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饥痒，缓缓地向天上看去，就像老牛一样，总是慢腾腾的，不急不躁，“总会有草的！”牛是这么想，“总会有钱的！”人是这么想。这真是不谋而合的想法，这想法当然不是低俗的想法，没有人会谴责它的，因为它不是错的，可以说它不对，但它不是错的，这就是生活的哲学技巧，要不然日子过得多么单调，于情于理，都需要有第三个人的。
形势不堪声名的侵扰，要不然都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了，兄弟和弟妹床上的那点事儿，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就有多少的故事，这故事还是他们自己的故事，旁人都插不上嘴的，那些碎嘴子的人可不乐意了，“这不是看不起我们！我们也得靠活！”然后便风风雨雨，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了，这个时候，老家的人们自然是站街了，嘁嘁嚓嚓的交谈着，叙述着自以为知道的“流言”，于是三十二岁的嘉宁在老家就有了别的名声，就像今天似的，不可琢磨，要不准会陷进去，头痛欲裂，要不然会沉的沉到深渊去的，堕落，破罐子破摔生生地活成个死人才行，“这是不容许的，起码不能玷污了这个女孩儿！”，这是嘉宁的心里话，而他是永远讲不出口的，面对面的夫妻还要分开洗澡，这是男人的气力！于是现在就迫切地需要一个卡口，不管是什么！
迎难而上的辛苦，这时候谁也不清楚了，可这于情于理究竟不是个事，大人有言：“没事别惹事，遇事不怕事！”
程宝英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是自己搅了人家的事，还是抹不上脸的，本来就是要来历练下的，何愁没有机会？
说实话谁人打心底里没有点惊惧？宝英也是弄得过分了，本来也必须这样，二十二岁的大人了，还能恋恋不舍家的怀抱！
宝英走了过去，嘉宁正想开车换个地方，毕竟在这里等，还不知道会等到猴年马月的。任你百般愁思，也不能说哭就哭，你只能先悄悄地离开，迂回过去，走“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这才会越走越宽，不会拘泥在一个地方，烂掉了也不肯倒退一步。还是那个样子，宝英似乎没有拿自己当成外人，过分的激动了，这也无所谓，谁也有尴尬的时候。
程宝英说：“小工，我能做吗？”
然后程宝英理所应当地坐上了嘉宁的汽车，“理所应当”四字最为奇妙，有人穷其一生寻一知己而不可得，这不是一人一时的事，这要赶巧，因为我们规定它是赶巧的。
这是一种必然，因为已经发生了，“赶早不赶巧”，人们都说，譬如你天不亮起来，就在文化大厦下的劳务市场蹲活，这是有希望的，有怀想的，不是梏于懒惰，至少活得有盼头，但今天程宝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以前，“好像从前就是这样的！”
程宝英说：“要去半个月，我要回家收拾收拾东西，你先开到理想新城。”
一路颠簸，震得程宝英有些恶心的意思，难得的旅途，让她感觉有点浪费的意思，车外的东西飘来飘去，那个也说不上神秘也说不上通俗的，一个北漂人选择了燕郊，就有了份不同的气质“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话是果真不错的，它没有历史，它没有文化，它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庇护所，甚至被嬉笑成为“睡城”，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是一个挺大的场院，就显得有点空落落的，这实在是挺偏僻，和燕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好像是叫什么小庄村的，向东一直走就能到燕郊的，“天子脚下尽富土”人们常说的，可又说：“皇上还有八竿子穷亲戚！”这真是欲罢不能了，你恁得如何，也不能肆意妄为，这可是个本事。
就是那么巧的，要不然怎么往下写，说故事也要说到点子上的，要不然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关系！
原来这个院子都是嘉宁租下来的，一个人是不怕深居这样的，反而人一多，觉得有人盯着的意思，活动便不好施展了，尽管这活动也不是藏着掖着的，就是“天下为公”的意思最好，把这个就当成自己的事才行。
屋子倒是不小，可就是有点脏破了，这就像深压了一冬的棉衣一样，能发出那种微生物发酵的味道，有种霉味，连樟脑丸都掩盖不住这样沉重气味的，积蓄了一冬天的力量，开门似的突然爆发，凭谁也挡不住这种冲击的，当下，程宝英先感到一阵目眩，像强光刺眼似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往下坠，云里雾里的意思，只把手撑着免为生计。
多亏了老姆，要不然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的，只是一面之缘，那里有那些心揪牵挂的人物，那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就有这种想法的，他们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一叶障目，可以一厢情愿的，这是荒唐至极的意思，谁也不能有半点的好处。
有了前辈的提携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是机遇，关上门来说，这机遇不是隐匿的那种，就有点明目张胆的意思，它也是需要人陪的，因而当机会到临，两方面都有着“含而不露”的笑意，这是平原场上溜马的那种，大步流星，动的都是大刀阔斧的手笔，而且让人沉浸在其中。
老姆眼含热泪的，攥起程宝英的手，毕竟是年老驼背的，从什么地方看去都是要伤感的，有种跳着脚的意思，也就有种俯视的感觉，这是她们感觉的不同，从这一点上就能窥测出一点点无与伦比的感觉了。那是一种大感受，一种世界主角的大场面，仿佛聚光灯之下，一切都有了一层玄密的面纱，这面纱才是给人看的，于是这种玄密蛊惑人心，让人沉浸在汪洋的悲伤海洋之中，事后回想起，那就成了梦！
有极大的反差，才会感同身受，一切都是低迷的，无论什么，谁也不能对此妄置一词，总归他们还没有说的资本，他们才是局外人，有着赤红色的眼瞳，毛发还会碰撞，留下些七零八落的杂说。
老姆像有着眼盲的，她还要眯起眼神硬硬地瞅，这硬里也是有一丝丝温存的，有认为她就是至亲的感觉，这是一种双向的交流，并不单单索求一个人的牺牲，这恰到好处。
泪眼婆娑的，不论对谁，都有一种春宵美景的意思了，因了有这种意境，就引出了多少痴心之人，煌煌一部绝世恋情，就从小端开出倪头。
不得不说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老姆自是一派，她有多少是渺不可寻的，毕竟这统统都是一个模子的故事，说到心底，就会有人哭，那是他们青春的结晶，是专属他们自己的二次元，于是就不能理解他们断断续续的感情，“好像病态！”这是常说的，理解不理解，这也是常说的。
老姆紧攥住程宝英的手，昂着头说：“你要留下来，你要留下来”但毕竟程宝英还是被吓了一大跳的，这混沌之际，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人的心有多大，这隆隆的感觉就会有多大的。
当她冷静下来，或许也没有，但点了点头，一头雾水同时又郑重其事的，她隐约知道：“燕郊，我和它连在一起了。”
爱的觉悟，靠一星半点的日积月累起来的，要说她有爱的多么深沉，这是无趣的，也是不合情谊的，她就像一只乖乖的兔子，竭尽所能的去寻觅梦中的草地，那注定是个梦，永远怀想在心底，做自我的女神，可能她求的就只是一种完美，这完美也不是说没有缺点的，俗一点就会说“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不伦不类的，可有着通俗易懂的解法，要真让她说，可能就是这样了，
“他的也很平常。”
“那他不平常？”
那里不是穷苦人的安乐窝，也有的是心酸与悲伤，但那里是底层人的家，它不会驱赶甚至辱骂，它不会在意甚至捅冷刀，起码的，它让人有归宿，有赖以生存的憧憬，晚间灯火通明的霓虹灯不对他们收取一丝一毫的费用，却无比温馨，这就是带给他们最大的好处，虽不能够填饱肚子，但那是一种大集合，就像是什么人高吟的“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汹涌澎湃的。
这里可以任你挥霍，不管是什么，它都有不喧不燥的特点，夜晚下的凉风吹开发髻，空气之中尽情弥漫着小商小贩的味道，随风起舞，能舞到月亮上去的，那是就是碧波万顷的味道了，江天一色，都市之中的河海似乎都搬到了天上，与星辰做伴，供人们怀想，“江田一鹭飞”也是可以怀想的，这空旷旷的水泥森林里并不显得很硬，人们随着自己的脾气来思考它，慢悠悠的，可以容得一只飞鸟的鸣叫，可以容得一片飞鸟的鸣叫，毕竟这里就是这种氛围，改不掉的。
那个夜晚之下，孤枕难眠，因而灯红酒绿，整个燕郊为她开起不灭的心，这是一种馈赠，就是倾尽所有一博笑颜的意思，假若从最高层看去，定然是豁大无比的壮景，这不是单一的人力了，它是一种洪流，席卷着，裹挟着，这是整个时代的感情，强加不强加是无关的，最主要的是，它们得以展现。
那时程宝英有一点悲戚，她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倾听她的烦恼，好借机一吐胸中丘壑的，但可以说是她还没到那个时机的，尽管如此走着，有风情万种的意思，高挑的身姿，甜心的感觉，仙女的风段，这统统被她隐匿在暗地里，“学姐可是淑女”是这种意思的，总有人能够比自己还要明白，一句话也要如诗般琢磨，“可是”二字就大有内涵，因而就如同平常似的，这是她的幸运，不得不承认，老天一直是关照她的。
什么光投射的倒影镶嵌在水泥板地上，就形成了一个微小的分枝，也可以代表绝大多数人的看法，俗语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这么个意思的，这就不必一直仰望，省力许多了。光影轮转着，转来转去都是她的样子，顾影自怜是小孩子的想法，心灵的解脱，只能靠心灵的爆发不可！
“有过悔恨吗？”总是有风在咄咄逼人，它似乎在嘲笑人的懦弱。
“从未有过！”不管怎样强迫，程宝英总还是耐着性子说。
但依然能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凌乱的感觉搞的心神不宁，就像六月的天气，善变！
有种玩熟了的感觉，就回不到自我了，这是赤裸裸的文化渐进，像一种大网，套笼了，拴紧了，有些空隙又紧紧密密的，那是狗皮膏药，褪下来就是要扒一层皮的，那痛的咬牙切齿，生怕一不小心叫嚷出来，让人窥探了去。
谁也不想赖以生存的，那就成了个寄生虫，眼巴巴的，“口是心非的家伙”就会落得如此简单，不用观察，早已没有了兴趣。
那被啤酒腌透的心腾出了一点空隙，什么都冷冷清清的，那种滋润永刻喷发，像喷泉似的，人工力融合，你去钻了进去，屁股蛋子滑滑凉凉的，水流顺势滑下，“美女湿身”的诱惑完全被夜色侵染不见，那种惊人的美是不好见的，要不然就显得猥琐，就显得亵玩了，“一醉解千愁”不只是排遣的需要，也是一种转折，是一种结尾与开端。
就靠着心脏一点点的跳动来暖热周遭冷淡的湿气了，她略显狼狈，这是她的小心思，要么怎会有表演的空间？
这单纯的想法，一丝一毫的都是程宝英的心爱之物，没有人在乎，但她珍藏起来，而且深深掩埋，像匕首一样，露则见血封喉！
她在楼梯口台阶上坐了下来，似乎要穿越时空的，眼盯着“福成肥牛”，一个人平静的，臂膀搭住墙壁，湿淋淋的身子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啤酒的麦芽气萦绕，像梦幻一般，借了酒力飘飘欲仙的感觉，那让她想起了光脚丫摸虾的小时候，池边的柳树因了她的离去而忧伤消逝，不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也有着“物非人非”的萧条感了，这“物非人非”就是有意的了，它毕竟是要经过的，当下，程宝英沉迷于她的感觉，丝毫不当自己是外人。
“她男友也很平常。”
“那她不平常吗？”
谁说的喃喃自语，一番谵语透露出后世的光景，这活就得有个规矩的，不说亦步亦趋，但总也差不了许多，就像每一个艺术品似的，匠人未及，匠心已到。
总归这个夜色要褪去，等到一轮红日露头，什么就都要归隐，这些夜晚能说不能说的话都默默低头，为那些光明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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