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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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名为“鸟烧”的平价日料店分为上下两层，一楼是陈设简单的座位和料理台，二楼则有小吧台和日式榻榻米。米黄的墙壁、木质的隔断、古典风的壁画、再配以优雅的轻音乐，恰到好处的展现了日本的民族风情，非常适合聚餐。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是在两年前，那时我和陆敏荟在上海已经生活两年，两个人一起努力工作，好不容易凑了个首付，贷款买了我现在正居住的一套一室一厅的二手公寓房。两年的时光一晃眼就过去了，店还是原来的那家店，人却已不是当时的那个人了。
望着对面坐着的女人，哦不！我应称她为女神！我这才意识到，四年前在南京的腾龙集团上班时的她，哦不！甚至还要更早！更更早！早到在常州的高中上学时的她！与现在的她相比，相貌居然没有一丝变化！哦不！说相貌可能不太准确。我的意思是，以她现在的年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也看不出任何三十岁女人应有的老态，这令我相当惊讶，我非常好奇她这些年来是如何保养身体的。
“柳芸，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三年前，我听说你从腾龙集团辞职，还和丈夫离了婚，然后便销声匿迹了。你后来到底怎么样了？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你叫我什么？”她一副莫名的眼神注视着我说。
“我叫你柳芸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这个名字。”
“你不叫柳芸？怎么可能！”我瞟了一眼她那黄褐色的头发，胸有成竹的问道：“为什么要染成这种颜色？金发金眉不好看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头发和眉毛是金色的？”
“所以说嘛！我并没有认错人。”
“可是今天！才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啊！”她摇着脑袋，一脸疑惑的样子。
“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叫”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席琳？你说你叫席琳？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说你不清楚自己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意思？”我赶紧追问道。
“是这样的。前不久，我遭遇了一场车祸，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或许你是对的，因为你知道我的头发是金色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女人的命运可真是够坎坷的。不过，她可能只是暂时性的失忆。在酒吧喝醉酒的那晚，她可是清清楚楚的对我讲述了她那悲惨的人生经历，这说明她潜意识里还留存着过去的记忆。
“那你以后就叫我柳芸吧。”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看得我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在她的再三怂恿下，我边回忆边讲起了只属于我俩的故事
那是在一座破旧的石桥上，我用手指着一个金发女孩，骂她是不行！我怎么能提及这段荒唐的记忆！而且这场景连我自己也无法确定究竟是梦还是真实。那跳过这段，从常州的高中时代说起吧。那时我是高一新生，而柳芸则是高三应考生。理论上讲，我们相差两个年级是不可能有机会认识的，实际上也是如此。不过由于柳芸在当时的学校里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因此学校里的每个学生都知道她的大名，大家每天都要讨论她，讨论她到底是俄罗斯人还是乌克兰人。特别是男生，胆子大点的就会跑去三年级的教室窗外偷偷看她，而我就是这其中的一名男生。不过一年后，大家的热情就不复存在了，因为她毕业了，考进了当时炒得沸沸扬扬的雄安丝路国际大学。
接着是三年后，我考进了海南生物大学。那一年，我从大学室友章天昊那听说了他有一个叫范健的远房表哥在大学里被人杀了。据说那件案子的被害人除了范健之外还有一名卷发男学生和一名金发女学生，金发女学生和范健同是该校的大三生，而卷发男学生则不是该校的学生。案件发生在那个卷发男学生的家里。其中，范健和金发女学生是被刺死在卧室里，而卷发男则是一个人手握水果刀疑似自杀的模样死在厨房间里。值得一提的是，三人均是被同一把水果刀所刺死的。而且，刀上只留下了卷发男的指纹。此外，屋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说到这，想必大家都已猜到，这所大学正是柳芸所在的雄安丝路国际大学，但那名金发女学生又到底是谁呢？你们可能不知道，当时章天昊随口聊起的这个话题可把我急坏了。众所周知，雄安是继深圳经济特区、上海浦东新区之后又一具有全国意义的重点新区，是国家的千年大计。而刚刚成立不久的雄安丝路国际大学不但肩负着国家重大的使命，更是肩负着培养国际性顶尖人才的光荣任务。就是这么一座举世瞩目的学校，怎么允许出现这样的一桩案件？结局就是，关于此案件的新闻报道全部都被封锁，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那名金发女学生身份的资料。不过后来，我知道了那女学生并不是柳芸，因为在我大学毕业后，我和柳芸在南京又相遇了。
我曾在前文中提到过一个被连刺了十八刀的公司老板，还记得吗？没错！那是我前女友陆敏荟的父亲，而当时我和柳芸就同时在这个老板的公司——腾龙集团上班。也是从那时开始，柳芸才知道有我这么一位中学校友的存在。首先，我得承认我是开后门进的；其次，在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柳芸就已经是外贸部门的副经理了。当然，就如她在高中时受关注的程度一样，她在腾龙集团同样成为所有员工饭后闲谈的对象。那时我正和一个名叫周晓彤的女同事打得火热，而她又是公司的八卦女王。据她所了解到的情报：柳芸是被领养的，养父在她高中毕业时去世，而养母也在不久后死去。大学毕业后，她通过婚介所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然后很快便结了婚。后来丈夫的母亲，也就是柳芸的婆婆，得了重病一直瘫痪在床，夫妻两不得已只能搬去婆婆家照料。然后然后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然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柳芸问。
“那天，你婆婆半夜醒来，口渴着要水喝，于是你公公去客厅倒水，恰好那时餐桌上有一杯盛满水的玻璃水杯，于是你公公便把这杯水端进卧室给婆婆喝了。第二天早上，你为老人准备好了早餐后出门上班，而你那晚起的公公却叫不醒你婆婆，原来你婆婆已经咽气了，于是你公公报了警。经法医鉴定：你婆婆是因为服用了一种名为巴比妥的药物致死。据了解，这种药物溶于水后无色无味，常被用作麻醉剂或镇定剂使用。也有人将它作为安乐死的药物使用，因为这种药物一旦过量使用，便会抑制中枢神经，使人失去知觉，随后丧失呼吸功能，最后死亡。那几天，你的丈夫出差在外，好几天没有归来，而那只水杯平时又一直是你在使用，所以警方首先就怀疑上了你。怀疑的理由是：你有不孕症，你丈夫因此经常殴打你，你的公公婆婆也都因此冷落你，所以你一直都怀恨在心。”
“不会吧？难道我杀了我婆婆？”
“当然没有！”
“那凶手是谁？”
“想听嘛？我可是第一个发现这件案子真相的人哦！”
“快点告诉我。”柳芸焦急的表情实在是惹人爱。
我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道：“很明显！这是一桩误杀案！因为如果你想要毒死你婆婆，为什么不把药放在你婆婆的杯子里？”
“对哦！我把药放在我自己的杯子，我婆婆如果不喝的话，第二天起来我就喝了。”
“没错，是你自己要喝。那晚是你忘记喝了，才不幸被你婆婆喝了。”
“你是想说，我想要自杀？”
“对！你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这种安乐死的药物，然后在那晚将药物倒入水杯，但你并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先去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后，你竟然把桌上的杯子忘了，而是直接回了卧室睡觉。”
“这么重要的事会忘记？”
“如果你只是那晚准备自杀，那当然不可能会忘记，毕竟那是你人生的第一次尝试。但如果那晚并不是你的第一次自杀呢？”
“你的意思，我尝试过好几次？”
“是的。你因不孕受尽了委屈，于是每天将药物倒入水杯，而在洗澡时你又抱着‘情况可能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的想法，于是再将水杯中的水倒掉。你每天重复着下药和倒水的动作，长此以往让你产生了疲惫感。而正巧那晚，你自以为已经将水杯里的水倒掉了，但其实并没有倒掉。”
“这样子啊！”她那一直紧绷的神情随着答案的揭晓终于舒缓了下来。
“嗯，警方最后得出的结论和我完全一致。”
“你好厉害哦！怪不得现在成了大侦探！”
“没什么啦！”我谦虚地笑道。
对了！到现在为止，她始终没有主动提及找我的原因，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我把话锋一转，问起她来。
“嗯？”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几秒后又涨红着脸问我道：“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她抬起头来，如释重负般对我露出轻盈的微笑。
看来她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但这是为什么呢？既然她打电话找我必定事出有因，而现在我就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聊着天，她为什么又对此避而不谈了呢？我真是弄不明白啊。
“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换了？我昨晚打电话给你过，但你的号码显示是空号。”
“我的手机号码？”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手机”
我也跟着愣了一下，接着又问：“那以后怎么联系？”
“我不是有你的名片嘛！你放心啦！我会打你电话的！”
“名片上只有我的工作电话，像我这种性质的工作基本每天都要往外面跑，我怕你会联系不到我！要不这样！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说着我便翻开上衣口袋，但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有带纸和笔吗？”我问。
“你等等，让我找找看。”她侧过身，把手伸进一直放在腰背后的双肩包。一顿摸索后，她翻出一只黑色记号笔和一本手掌大小的便签纸递给了我。
就在我写完数字，将纸和笔都还给了她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还记得那张写着“你这个衣冠禽兽！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的白色小纸条吗？
对！就是这张纸条！我刚才递回去的就是这种纸条！这本便签纸的尺寸和门缝里塞的纸条的大小简直是一模一样！瞧我这反应，可真是够愚钝的！更愚钝的是，我还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还是用了一支能写出同样粗细字迹的黑色记号笔写下的号码！天哪！
等等！我需要冷静一下！这难道不会只是个巧合吗？要不要现在就让她当面写几个字对对笔迹？不过昨天那张纸条上的字迹那么潦草，想必也对不出什么来。总之，我对这个女人要留个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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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对面坐着的女人，哦不！我应称她为女神！我这才意识到，四年前在南京的腾龙集团上班时的她，哦不！甚至还要更早！更更早！早到在常州的高中上学时的她！与现在的她相比，相貌居然没有一丝变化！哦不！说相貌可能不太准确。我的意思是，以她现在的年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也看不出任何三十岁女人应有的老态，这令我相当惊讶，我非常好奇她这些年来是如何保养身体的。
“柳芸，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三年前，我听说你从腾龙集团辞职，还和丈夫离了婚，然后便销声匿迹了。你后来到底怎么样了？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你叫我什么？”她一副莫名的眼神注视着我说。
“我叫你柳芸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这个名字。”
“你不叫柳芸？怎么可能！”我瞟了一眼她那黄褐色的头发，胸有成竹的问道：“为什么要染成这种颜色？金发金眉不好看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头发和眉毛是金色的？”
“所以说嘛！我并没有认错人。”
“可是今天！才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啊！”她摇着脑袋，一脸疑惑的样子。
“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叫”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席琳？你说你叫席琳？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说你不清楚自己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意思？”我赶紧追问道。
“是这样的。前不久，我遭遇了一场车祸，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或许你是对的，因为你知道我的头发是金色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女人的命运可真是够坎坷的。不过，她可能只是暂时性的失忆。在酒吧喝醉酒的那晚，她可是清清楚楚的对我讲述了她那悲惨的人生经历，这说明她潜意识里还留存着过去的记忆。
“那你以后就叫我柳芸吧。”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看得我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在她的再三怂恿下，我边回忆边讲起了只属于我俩的故事
那是在一座破旧的石桥上，我用手指着一个金发女孩，骂她是不行！我怎么能提及这段荒唐的记忆！而且这场景连我自己也无法确定究竟是梦还是真实。那跳过这段，从常州的高中时代说起吧。那时我是高一新生，而柳芸则是高三应考生。理论上讲，我们相差两个年级是不可能有机会认识的，实际上也是如此。不过由于柳芸在当时的学校里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因此学校里的每个学生都知道她的大名，大家每天都要讨论她，讨论她到底是俄罗斯人还是乌克兰人。特别是男生，胆子大点的就会跑去三年级的教室窗外偷偷看她，而我就是这其中的一名男生。不过一年后，大家的热情就不复存在了，因为她毕业了，考进了当时炒得沸沸扬扬的雄安丝路国际大学。
接着是三年后，我考进了海南生物大学。那一年，我从大学室友章天昊那听说了他有一个叫范健的远房表哥在大学里被人杀了。据说那件案子的被害人除了范健之外还有一名卷发男学生和一名金发女学生，金发女学生和范健同是该校的大三生，而卷发男学生则不是该校的学生。案件发生在那个卷发男学生的家里。其中，范健和金发女学生是被刺死在卧室里，而卷发男则是一个人手握水果刀疑似自杀的模样死在厨房间里。值得一提的是，三人均是被同一把水果刀所刺死的。而且，刀上只留下了卷发男的指纹。此外，屋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说到这，想必大家都已猜到，这所大学正是柳芸所在的雄安丝路国际大学，但那名金发女学生又到底是谁呢？你们可能不知道，当时章天昊随口聊起的这个话题可把我急坏了。众所周知，雄安是继深圳经济特区、上海浦东新区之后又一具有全国意义的重点新区，是国家的千年大计。而刚刚成立不久的雄安丝路国际大学不但肩负着国家重大的使命，更是肩负着培养国际性顶尖人才的光荣任务。就是这么一座举世瞩目的学校，怎么允许出现这样的一桩案件？结局就是，关于此案件的新闻报道全部都被封锁，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那名金发女学生身份的资料。不过后来，我知道了那女学生并不是柳芸，因为在我大学毕业后，我和柳芸在南京又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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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柳芸问。
“那天，你婆婆半夜醒来，口渴着要水喝，于是你公公去客厅倒水，恰好那时餐桌上有一杯盛满水的玻璃水杯，于是你公公便把这杯水端进卧室给婆婆喝了。第二天早上，你为老人准备好了早餐后出门上班，而你那晚起的公公却叫不醒你婆婆，原来你婆婆已经咽气了，于是你公公报了警。经法医鉴定：你婆婆是因为服用了一种名为巴比妥的药物致死。据了解，这种药物溶于水后无色无味，常被用作麻醉剂或镇定剂使用。也有人将它作为安乐死的药物使用，因为这种药物一旦过量使用，便会抑制中枢神经，使人失去知觉，随后丧失呼吸功能，最后死亡。那几天，你的丈夫出差在外，好几天没有归来，而那只水杯平时又一直是你在使用，所以警方首先就怀疑上了你。怀疑的理由是：你有不孕症，你丈夫因此经常殴打你，你的公公婆婆也都因此冷落你，所以你一直都怀恨在心。”
“不会吧？难道我杀了我婆婆？”
“当然没有！”
“那凶手是谁？”
“想听嘛？我可是第一个发现这件案子真相的人哦！”
“快点告诉我。”柳芸焦急的表情实在是惹人爱。
我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道：“很明显！这是一桩误杀案！因为如果你想要毒死你婆婆，为什么不把药放在你婆婆的杯子里？”
“对哦！我把药放在我自己的杯子，我婆婆如果不喝的话，第二天起来我就喝了。”
“没错，是你自己要喝。那晚是你忘记喝了，才不幸被你婆婆喝了。”
“你是想说，我想要自杀？”
“对！你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这种安乐死的药物，然后在那晚将药物倒入水杯，但你并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先去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后，你竟然把桌上的杯子忘了，而是直接回了卧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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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我尝试过好几次？”
“是的。你因不孕受尽了委屈，于是每天将药物倒入水杯，而在洗澡时你又抱着‘情况可能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的想法，于是再将水杯中的水倒掉。你每天重复着下药和倒水的动作，长此以往让你产生了疲惫感。而正巧那晚，你自以为已经将水杯里的水倒掉了，但其实并没有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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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警方最后得出的结论和我完全一致。”
“你好厉害哦！怪不得现在成了大侦探！”
“没什么啦！”我谦虚地笑道。
对了！到现在为止，她始终没有主动提及找我的原因，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我把话锋一转，问起她来。
“嗯？”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几秒后又涨红着脸问我道：“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她抬起头来，如释重负般对我露出轻盈的微笑。
看来她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但这是为什么呢？既然她打电话找我必定事出有因，而现在我就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聊着天，她为什么又对此避而不谈了呢？我真是弄不明白啊。
“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换了？我昨晚打电话给你过，但你的号码显示是空号。”
“我的手机号码？”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手机”
我也跟着愣了一下，接着又问：“那以后怎么联系？”
“我不是有你的名片嘛！你放心啦！我会打你电话的！”
“名片上只有我的工作电话，像我这种性质的工作基本每天都要往外面跑，我怕你会联系不到我！要不这样！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说着我便翻开上衣口袋，但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有带纸和笔吗？”我问。
“你等等，让我找找看。”她侧过身，把手伸进一直放在腰背后的双肩包。一顿摸索后，她翻出一只黑色记号笔和一本手掌大小的便签纸递给了我。
就在我写完数字，将纸和笔都还给了她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还记得那张写着“你这个衣冠禽兽！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的白色小纸条吗？
对！就是这张纸条！我刚才递回去的就是这种纸条！这本便签纸的尺寸和门缝里塞的纸条的大小简直是一模一样！瞧我这反应，可真是够愚钝的！更愚钝的是，我还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还是用了一支能写出同样粗细字迹的黑色记号笔写下的号码！天哪！
等等！我需要冷静一下！这难道不会只是个巧合吗？要不要现在就让她当面写几个字对对笔迹？不过昨天那张纸条上的字迹那么潦草，想必也对不出什么来。总之，我对这个女人要留个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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