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人佳徒求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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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的树屋里，青蔓脸上带着伤痕，跟干纤一起带着三个孩子吃饭。
“下午我跟你一起劈柴，荒果定然去狩猎了，耽搁不了名礼。”干纤劝慰着青蔓，一边在烤熟的牛杂上撒上徐海送的调料，一股类似五香粉的香味散发出来。
三个孩子吃得满嘴是油，青蔓把黍麦饼撕成三块递给他们。
“老三也是命苦。”青蔓嘴里说道。
“有他大兄呐，苦什么苦。我家小草可佩服阿果了，错不了，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干纤大着嗓门，毫无原则地夸大事实，就盼着这个族妹想开些。
哎，这些该死的爷们，就惦记着腰里那一坨，日子刚好就想着别的女人！
石山上，田牛一般巨大的石鹿已经烤的油汪汪的，五香粉的味道让他们口水直流。
一个小陶锅里，煮着鹿血，一个个端着铜碗喝鹿血汤。
自从徐海给他们看了石鹿胃肠、血管中的寄生虫，这几个家伙就再也不敢直接喝鹿血了。
整张的鹿皮剥得不带一丝伤痕，摊在石头上晾着，这是荒藤的手艺。
两百张这样的皮子，换个正经人家的小娘都没问题。
“果大兄，我也要这巫药粉。”闻者这股味道，荒蕤毫不见外，看到别人都有，直接向徐海讨要。
荒蕤早就跟着徐海屁股后面混烤肉，但是没有资格参加狩猎，也就一直没有巫药粉。
“大家分分，省着点用。下次找到了才能再配。”徐海取出一包药粉递给荒藤，大家都放下装着鹿血的铜碗，先把药粉弄到手。
花了两年时间，徐海才找到类似辣椒、花椒等调味品的植物，至今还没有类似大料的东西。此刻，这些植物在两仪界试种，因为遁一不同，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得到稳定的调料供应。
带着三条活的玉骨蛇，一行人回到部落。
阿母和干纤带着三个孩子午睡。看到徐海两个蹑手蹑脚地进来，青蔓起身走过来。
“吃过午饭了吗？家里还有烤牛杂。”
“吃了。这是名礼的祭品。”徐海把玉骨蛇、定心藤还有收藏的兽骨拿出来给阿母看。
青蔓捂着嘴巴，眼中渐渐蓄满泪水。
祭品如此丰富，比老二阿阶当初还要丰富，这个娃子，为了她的脸面，不知废了多少心。
告别阿母，徐海带着小伙伴去对付火桑木。
半山腰的巫院里，伙伴们劈了一个下午木头，总算及时把铜缸底下堆满。
这种木材极度坚硬，仅次于黑铁木，青蔓、干纤视若畏途，对这些半大小子，劈一会儿换一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也就干完了。
还有精力去比试力气，看看是否提高了一铜半铜的。
时间就这样过去。
黄昏时分，一大群人围着铜缸观礼，只是没有成年男子，都是些半大孩子和妇人小娘。
大家惊叹祭品的珍贵，回避着某个话题，争相欢笑着跟青蔓说话。
作为灵巫叶吞教育幼儿的两大助手，青蔓认真、温柔、细致的工作得到她们认可，也交到很多朋友。
男人们他们管不了，但是青蔓家的事随时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支持青蔓，就是支持自己，今天这个名礼就是给自家男人看的。
徐海牵着荒阶，抱着老三，站在铜缸边上，交代一会儿要注意的事项，等着叶吞出现。
这次叶吞还算及时，带着他的骷髅做的帽子出来，径直走到铜缸边上，查看祭品。
“欢迎大巫，辛苦了。”荒果作为兄长，恭迎主持仪式的叶吞。
叶吞看着祭品点点头，戏谑地看着徐海，灵识传音，“你若是成为灵巫巫徒，那个荒虎家的小娘岂敢跟你作对？你该知道，没人敢得罪灵鬼一脉吧！”
徐海低着头，保持着恭敬，不说话。
“你若是答应，这事我帮你解决。想来某家说句话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万一不成，那就赌斗，凭你的灵识，某家都不敢说稳赢，你就更加不必害怕了！怎么样？转世大巫？”
徐海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叶吞，一脸地谦虚谨慎，还是一言不发。
他想做力巫为的是推演原道炼体功法，怎么肯跟鬼魂打一辈子交道。
空灵子感叹道，“道友考虑考虑吧，真的很诚心啊！只是你若成了灵巫，第一件事就是要换一个头上的骨饰。你这样的身板，石鹿的头骨不配，你该换成山猪的头骨，两只獠牙可比鹿角威猛多了。”说完，一阵狂笑，在徐海脑海中显出一副图画。
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头戴山猪头骨，代表灵巫的身份，手中却拿着狼牙棒
徐海保持着平静，眼角微微抖动。
“某家还是丹师，你知道丹师吧？跟器巫一样高贵，一齐教给你。”叶吞继续加码。
徐海在巫院学习的时候，就对巫丹特别好奇。因为试验，还烧了一次丹房。
然而，徐海却像是没有丝毫兴趣，目光平静，一言不发。
事情就这么怪，徐海越是拒绝，越是在平常表现中向后缩，叶吞反而越觉得这孩子好。
数次卜筮更是没有一次相同，这让叶吞更加不愿放手。
因为这样怪异的结果多数预示着对方会有很大成就，卜筮失灵，要么他气运太强蒙蔽了天机，要么自己巫力不够。
何况，洗礼、名礼，他已经在徐海身上使用了珍藏多年的蓝魂花。这种巫药强化神魂，辟易诸邪，只是会限制肉身
看到徐海油盐不进，叶吞有些气结。
难道某家为了传承不惜做个降巫，却还是没有机会收个称心如意的巫徒吗？
“你再想想，十六岁之前，不准启脉。”叶吞最终还是暂时放下，转头看向老三。
“青家的蔓，你家这个小子也不简单啊。”他伸手捏捏老三的胳膊，说完还瞥了一眼徐海。
徐海暗想，当然不简单，虽然不敢用混沌真元，至少全身经脉、巫脉都被自己按摩过。
“祭品也丰厚，青蔓，你的面子好大。”
青蔓低头逊谢，嘴里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徐海做的事情，原本该是那个人做的
叶吞正了正头上的骨饰，回身在巫神灵番前燃起香花，在徐海奉献祭品之后，叶吞一边念叨，一边围着铜缸转圈。
打开随身带黑色玉瓶，引出一串张牙舞爪的精魂，拍成一团散碎的雾气，混入大缸。
缸里的清水顿时一阵翻腾，引来一阵艳羡的惊呼。
清水翻腾，说明精魂强大，只有让灵巫满意的祭品，灵巫才会拿出自己的珍藏。
徐海专注地看着，这些精魂已经成型，类似自己的本识。
这又是遁一改变的影响。
本界的云芝很多，一些石块之中也含有云芝。因此，无论何种生物，神魂经过修炼就能成为本识，灵巫称为精魂。
据说，某些高等妖兽，连元神都能显化出来。
随即，叶吞取过玉骨蛇，抽离精魂，剖出蛇胆，连同其余祭品和自己准备的一些散发恶臭的兽骨、草药丢进铜缸，那缸清水顿时变成散发恶臭的黑水。
他竟然没有接受徐海的祭品，四周顿时窃窃私语。
大家对叶吞想要收下荒果早有耳闻，当下也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遗憾自家娃子没有这样的福气。
老三却不领情，身子一扭，趴在徐海肩头，搂着徐海回避恶臭。
叶吞呵呵一笑，“还是老规矩，最长一个时辰，看你家老三能吸收多少了，巫神保佑你家出一个巫。这玉骨蛇拿回去做羹，今夜夜半时分给他服用，记住，只要一条就好。”
“感谢大巫，巫神保佑！”徐海躬身行礼，嘴里劝慰着，把老三慢慢放入铜缸。
“好臭！”
老三的抱怨顿时引来一片欢笑，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区别只是祭品多少。
叶吞手指一点，铜缸下方的火桑木顿时点燃，铜缸的药水逐渐升温，大量云芝和药物渗透老三皮肤。
这小子随之兴奋起来，小疯子一样吱哇乱叫。
看着老三在铜缸中扑腾，叶吞对着荒藤等人说道，“你们不要着急启脉，十岁巫脉不全，容易受伤。”
叶吞主动跟他们说话，这却是少见。
一个个受宠若惊，恭敬地点头。
可惜叶吞不是力巫，巫院也没有力巫，即使想启脉也没有办法。
叶吞瞥一眼徐海，“荒草灵识不错，你们几个好好打熬筋骨。到时候没有力巫，某家豁出这张老脸，也给你们请个力巫。”
荒草一脸惊喜，其他伙伴感动莫名，眼睛不由得看向徐海。
你是不是误会灵巫了，他真的非常好！
徐海翻翻白眼，脸色平静。
这叶吞也真的算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三言两语就搞定了亲友团。
不过，叶吞不让过早启脉是对的，身体不全，经脉实在太容易受伤。
十岁到二十岁都可以启脉，太早太晚都不好。
部落的孩子们三岁入巫院学习巫药和一般知识，九岁入少年营学习狩猎和基本的战斗技能，十岁开始，可以启脉。
成功的话就是成为巫徒，失败的话，只有养好伤再等机会。
要是家族重视或者有巫士看重，一般都会在十五六岁启脉，这时伤害最小，未来成就最大。
自己这帮人都不算是家族重视的人，巫院连力巫都没有，更不会有巫士看重他们，这启脉的大事，就只能靠多锻炼了。
不过，自己却知道如何增加启脉的成功率。
启脉就是疏通十二条巫脉，自己算是轻车熟路，而且昆仑的推拿按摩就能起到作用。
时间慢慢过去，药水变得清澈透明，这预示着老三资质极好。
叶吞取出一枚白色园玉，向着上方一丢。
空灵子顿时专注起来。十年来，他连荒青修炼的功法都推演不出，却对灵巫的巫术有点心得，说不定能偷学一门巫术。
园玉翻滚半天，在叶吞的面前缓缓悬停。
叶吞看看园玉，不知道得到什么启示，向着药房走去，开门一看，就见到一尊巫鼎。
“好，沉稳有力，造化万端，就名之为，鼎。”叶吞高声说道。
部众少有人以器物为名，因为很有可能不雅。但是巫鼎不同，他是丹师的宝物，即使部落贵族也会艳羡不已。
空灵子毫无所得，徐海却暗自哂笑。
那尊巫鼎旁边就是巫毒炼成的‘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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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张这样的皮子，换个正经人家的小娘都没问题。
“果大兄，我也要这巫药粉。”闻者这股味道，荒蕤毫不见外，看到别人都有，直接向徐海讨要。
荒蕤早就跟着徐海屁股后面混烤肉，但是没有资格参加狩猎，也就一直没有巫药粉。
“大家分分，省着点用。下次找到了才能再配。”徐海取出一包药粉递给荒藤，大家都放下装着鹿血的铜碗，先把药粉弄到手。
花了两年时间，徐海才找到类似辣椒、花椒等调味品的植物，至今还没有类似大料的东西。此刻，这些植物在两仪界试种，因为遁一不同，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得到稳定的调料供应。
带着三条活的玉骨蛇，一行人回到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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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了吗？家里还有烤牛杂。”
“吃了。这是名礼的祭品。”徐海把玉骨蛇、定心藤还有收藏的兽骨拿出来给阿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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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巫院里，伙伴们劈了一个下午木头，总算及时把铜缸底下堆满。
这种木材极度坚硬，仅次于黑铁木，青蔓、干纤视若畏途，对这些半大小子，劈一会儿换一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也就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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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他们管不了，但是青蔓家的事随时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支持青蔓，就是支持自己，今天这个名礼就是给自家男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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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叶吞还算及时，带着他的骷髅做的帽子出来，径直走到铜缸边上，查看祭品。
“欢迎大巫，辛苦了。”荒果作为兄长，恭迎主持仪式的叶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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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想想，十六岁之前，不准启脉。”叶吞最终还是暂时放下，转头看向老三。
“青家的蔓，你家这个小子也不简单啊。”他伸手捏捏老三的胳膊，说完还瞥了一眼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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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有接受徐海的祭品，四周顿时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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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巫，巫神保佑！”徐海躬身行礼，嘴里劝慰着，把老三慢慢放入铜缸。
“好臭！”
老三的抱怨顿时引来一片欢笑，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区别只是祭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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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到二十岁都可以启脉，太早太晚都不好。
部落的孩子们三岁入巫院学习巫药和一般知识，九岁入少年营学习狩猎和基本的战斗技能，十岁开始，可以启脉。
成功的话就是成为巫徒，失败的话，只有养好伤再等机会。
要是家族重视或者有巫士看重，一般都会在十五六岁启脉，这时伤害最小，未来成就最大。
自己这帮人都不算是家族重视的人，巫院连力巫都没有，更不会有巫士看重他们，这启脉的大事，就只能靠多锻炼了。
不过，自己却知道如何增加启脉的成功率。
启脉就是疏通十二条巫脉，自己算是轻车熟路，而且昆仑的推拿按摩就能起到作用。
时间慢慢过去，药水变得清澈透明，这预示着老三资质极好。
叶吞取出一枚白色园玉，向着上方一丢。
空灵子顿时专注起来。十年来，他连荒青修炼的功法都推演不出，却对灵巫的巫术有点心得，说不定能偷学一门巫术。
园玉翻滚半天，在叶吞的面前缓缓悬停。
叶吞看看园玉，不知道得到什么启示，向着药房走去，开门一看，就见到一尊巫鼎。
“好，沉稳有力，造化万端，就名之为，鼎。”叶吞高声说道。
部众少有人以器物为名，因为很有可能不雅。但是巫鼎不同，他是丹师的宝物，即使部落贵族也会艳羡不已。
空灵子毫无所得，徐海却暗自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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