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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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无云的地方，已是深蓝。转眼间，那抹夕阳便泛起了微红，轻轻滴，比天上的云丝还要淡，周围是一层彩色的余晖。
北殿在东皇殿内应当是最为神秘的一处分殿了，很少听闻到有关它的传说。
不过，从众多弟子们之间的议论中倒是可以确定一点。
——北殿多怪物！
不知道为何会传出这样的说法，云诚怀着好奇，跟着燕天都来到一处巨大的石门前。
咣啷
一阵铁链之间相互磨动的声音传来，那口厚重的石门缓缓升起。
铺面而来一股灼热的气息，云诚眉头轻蹙，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将这股热气隔离了开来。
燕天都轻轻瞥了一眼云诚，而后默不作声，径直走了进去。
“师尊回来了！”
一道粗狂的声音率先响起，随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赤裸着上半身，手里拎着柄大锤子便走了过来。
“师尊！”
“师父！”
......
后面跟着的是边城以及一干身着青玄道袍的年轻弟子。
“这位便是我们的师弟了吧？”
“嘿嘿......终于盼到一位新人了......”
“这就是登上道台的那个新人？是叫云诚吧！”
“师弟，还不快叫师兄？”
......
“都给我滚回去！”
燕天都沉声喝道，而后看向边城：“边城，夜深了，你带他去寻一个房间，最好离你近些，顺便告诉他一些东西，问什么，也都告诉他。”
说完，燕天都便沉着脸走了进去，剩下一干弟子们怔怔发愣，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叫屠七，云诚师弟，师尊这是怎么了？”
那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云诚。
“难道在这东皇殿还有谁敢惹咱们师尊的？”其他人也很不解的说道。
“大殿上，殿主曾建议我不要拜师......”
云诚摇了摇头，将实情说了出来，一路上，他多少能够察觉到燕天都似乎正是为了此事而心底不快。
话音刚落，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边城更是直接脸色一变。
忽然，其他人皆叹息一声，而后一一散去，与方才的那股热情简直大相径庭。
“怎么了，边城师兄？”云诚疑惑。
边城走了过来，拍了拍云诚的肩膀，而后直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没有过多的话，云诚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默默跟在边城身后，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相比较其他地方，比如西殿而言，北殿确实简朴了太多，整体透着一抹古老的意味，很多地方都能看出岁月留下的些许痕迹。
呯！呯！呯！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铁器交击的声音，似是在打铁，云诚看了过去，只见一座不小的堂门口，上方挂着大大的‘器’字。
“二师弟最近新得了一块难得的奇铁，只能锻打，最近可能会吵一些，忍忍吧。”边城轻声开口，语气十分轻缓。
云诚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而后犹豫了一番，叫住了前方的边城。
“边城师兄，我有一事不解。”
边城闻言停下了脚步，回过身，道：“你是想问刑法堂的事？”
云诚神色微怔，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就算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
边城看着云诚，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
“但......既然是你先开口，我就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师兄请说。”云诚说道。
“我东皇殿的弟子明面上分为‘普通’与‘亲传’两部分，但你可知这二者的人数相差几何？”
云诚心中一动，略微思索，而后摇了摇头。
“我们每届新晋弟子数十万，但亲传弟子却仅仅数千余人......”
轻轻一笑，边城的眼中涌现一抹无奈的神色。
“而在这些亲传弟子中得到了一些长老们真传的，遍观整座东皇殿，又只有寥寥百十余人而已。”
“刑法堂，对于普通弟子来说，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但对于那些亲传弟子，却是多了一些顾忌，至于那些获得了真传的弟子......”
“除非是长老们一致的命令，否则，即使是刑法堂，也不能轻易的判罚！”
“长乐几人当日之所以敢那般嚣张，便是因此。”
......
云诚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心中多了一分明悟，却也多了一分悲哀，但世事如此，谁都无可奈何，无法改变。
对此，他本就早有预料，所以听到边城亲口说出来，也并没有感到如何的意外。
“亲传弟子在东皇殿能有这般的地位，归咎原因，有一半当是源于总脉。”
见到云诚低头不语，边城长吐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总脉？”
“嗯，不错。”
边城点了点头：“东皇十三殿是东皇一脉分属在周天各族之间的根脉，我们做为其中之一，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往总脉送入一批新鲜的血液。”
“所以，这些‘亲传弟子’才会轻易的动不得！”
轻轻拍了拍云诚的肩膀，边城略微沉吟了一下，而后仰起头，长叹了一声。
“在如今这个乱世，我们人族孱弱，只能依仗东皇一脉才得以保住根基。”
“东皇一脉护佑我人族不灭，但相对的，我们也要源源不断的为整个东皇一脉供出自己的一份血脉！”
“东皇给予我们恩泽，我们也要回以报之，况且......这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际遇。”
边城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单凭我们人族，仅自保都已成问题，更莫提给予我们自己人一份大好的前程！东皇一脉......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而这些所谓的亲传弟子，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人族未来的唯一希望。”
云诚闻言顿时又再度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语，陷入了沉思......
种族孱弱，在这乱世之中，一切都要仰仗他人。并非是别人刻意逼迫，而是自己不能自主，只能如此。
身不由己，这便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只不过，仰人鼻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要生存，还是需要自强！
“你可知师兄弟们为何都是那般反应？”见到云诚沉默不言，边城又继续说道。
“我们人族再如何孱弱，也总归是有着自己的一分底气，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一直依赖于东皇一脉的照拂。”
“随着时间推移，殿内逐渐的出现了两个观点。”
“一方主张将殿内所有资质出众的弟子全都送入总脉，靠着东皇一脉庞大的资源培养属于我们人族自己的强者。”
“而另一方则认为我们应当自强，不能一味地仰仗他人，总要靠着自己做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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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殿在东皇殿内应当是最为神秘的一处分殿了，很少听闻到有关它的传说。
不过，从众多弟子们之间的议论中倒是可以确定一点。
——北殿多怪物！
不知道为何会传出这样的说法，云诚怀着好奇，跟着燕天都来到一处巨大的石门前。
咣啷
一阵铁链之间相互磨动的声音传来，那口厚重的石门缓缓升起。
铺面而来一股灼热的气息，云诚眉头轻蹙，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将这股热气隔离了开来。
燕天都轻轻瞥了一眼云诚，而后默不作声，径直走了进去。
“师尊回来了！”
一道粗狂的声音率先响起，随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赤裸着上半身，手里拎着柄大锤子便走了过来。
“师尊！”
“师父！”
......
后面跟着的是边城以及一干身着青玄道袍的年轻弟子。
“这位便是我们的师弟了吧？”
“嘿嘿......终于盼到一位新人了......”
“这就是登上道台的那个新人？是叫云诚吧！”
“师弟，还不快叫师兄？”
......
“都给我滚回去！”
燕天都沉声喝道，而后看向边城：“边城，夜深了，你带他去寻一个房间，最好离你近些，顺便告诉他一些东西，问什么，也都告诉他。”
说完，燕天都便沉着脸走了进去，剩下一干弟子们怔怔发愣，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叫屠七，云诚师弟，师尊这是怎么了？”
那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云诚。
“难道在这东皇殿还有谁敢惹咱们师尊的？”其他人也很不解的说道。
“大殿上，殿主曾建议我不要拜师......”
云诚摇了摇头，将实情说了出来，一路上，他多少能够察觉到燕天都似乎正是为了此事而心底不快。
话音刚落，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边城更是直接脸色一变。
忽然，其他人皆叹息一声，而后一一散去，与方才的那股热情简直大相径庭。
“怎么了，边城师兄？”云诚疑惑。
边城走了过来，拍了拍云诚的肩膀，而后直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没有过多的话，云诚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默默跟在边城身后，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相比较其他地方，比如西殿而言，北殿确实简朴了太多，整体透着一抹古老的意味，很多地方都能看出岁月留下的些许痕迹。
呯！呯！呯！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铁器交击的声音，似是在打铁，云诚看了过去，只见一座不小的堂门口，上方挂着大大的‘器’字。
“二师弟最近新得了一块难得的奇铁，只能锻打，最近可能会吵一些，忍忍吧。”边城轻声开口，语气十分轻缓。
云诚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而后犹豫了一番，叫住了前方的边城。
“边城师兄，我有一事不解。”
边城闻言停下了脚步，回过身，道：“你是想问刑法堂的事？”
云诚神色微怔，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就算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
边城看着云诚，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
“但......既然是你先开口，我就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师兄请说。”云诚说道。
“我东皇殿的弟子明面上分为‘普通’与‘亲传’两部分，但你可知这二者的人数相差几何？”
云诚心中一动，略微思索，而后摇了摇头。
“我们每届新晋弟子数十万，但亲传弟子却仅仅数千余人......”
轻轻一笑，边城的眼中涌现一抹无奈的神色。
“而在这些亲传弟子中得到了一些长老们真传的，遍观整座东皇殿，又只有寥寥百十余人而已。”
“刑法堂，对于普通弟子来说，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但对于那些亲传弟子，却是多了一些顾忌，至于那些获得了真传的弟子......”
“除非是长老们一致的命令，否则，即使是刑法堂，也不能轻易的判罚！”
“长乐几人当日之所以敢那般嚣张，便是因此。”
......
云诚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心中多了一分明悟，却也多了一分悲哀，但世事如此，谁都无可奈何，无法改变。
对此，他本就早有预料，所以听到边城亲口说出来，也并没有感到如何的意外。
“亲传弟子在东皇殿能有这般的地位，归咎原因，有一半当是源于总脉。”
见到云诚低头不语，边城长吐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总脉？”
“嗯，不错。”
边城点了点头：“东皇十三殿是东皇一脉分属在周天各族之间的根脉，我们做为其中之一，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往总脉送入一批新鲜的血液。”
“所以，这些‘亲传弟子’才会轻易的动不得！”
轻轻拍了拍云诚的肩膀，边城略微沉吟了一下，而后仰起头，长叹了一声。
“在如今这个乱世，我们人族孱弱，只能依仗东皇一脉才得以保住根基。”
“东皇一脉护佑我人族不灭，但相对的，我们也要源源不断的为整个东皇一脉供出自己的一份血脉！”
“东皇给予我们恩泽，我们也要回以报之，况且......这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际遇。”
边城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单凭我们人族，仅自保都已成问题，更莫提给予我们自己人一份大好的前程！东皇一脉......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而这些所谓的亲传弟子，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人族未来的唯一希望。”
云诚闻言顿时又再度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语，陷入了沉思......
种族孱弱，在这乱世之中，一切都要仰仗他人。并非是别人刻意逼迫，而是自己不能自主，只能如此。
身不由己，这便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只不过，仰人鼻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要生存，还是需要自强！
“你可知师兄弟们为何都是那般反应？”见到云诚沉默不言，边城又继续说道。
“我们人族再如何孱弱，也总归是有着自己的一分底气，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一直依赖于东皇一脉的照拂。”
“随着时间推移，殿内逐渐的出现了两个观点。”
“一方主张将殿内所有资质出众的弟子全都送入总脉，靠着东皇一脉庞大的资源培养属于我们人族自己的强者。”
“而另一方则认为我们应当自强，不能一味地仰仗他人，总要靠着自己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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