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相守一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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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染如遭雷击，浑身颤了颤，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个大声的质问，这个冷漠的声音居然出自她最爱最爱的哥哥口里。
就，只因一个外人而这样质问自己吗？
她没有回答，手紧紧攥着裙角，低着头默默地从两人身旁走过，而后一把手拉住捂着嘴的苏云菲，往亭子外走去。
“你站住！”
苏梦染身体僵了僵。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为什么要瞒着我？要欺骗我？”
依旧是冷漠的声音，如同雷声震耳。
苏梦染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紧握住苏梦染发抖的小手，苏云菲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过头，看到苏辰一脸冷色，一双眼神失去往日的温柔，只有冷漠与不解。
“哥哥这个样子好凶，菲儿怕怕。”
苏云菲嘟着小嘴嘀咕着，小脸带着俱色。
少女仍旧一言不发，她没法回答他的问题，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拉了拉苏云菲的手，少女低着头，迈动脚步走出亭子。因为身体在颤抖，以往优雅的步伐在此刻有些狼狈。
紫发被吹风得在空中飞舞，那窈窕的背影有些落寞。
走廊的尽头已经没了少女的背影。
苏辰怔怔地盯着那里，心中竟弥漫着一丝后悔与愧疚。
“辰你”
柳晴茗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苏辰，在她的印象里，苏辰没有这样对待过苏梦染，从来都是那种温柔c呵护以及溺爱。
难道因为她，苏辰会这样对待苏梦染？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暖暖的。
“最近有些心烦意乱。”苏辰叹了叹气，说道，“刚才情绪有些失控。”
“是因为筋脉被毁那事吗？”柳晴茗问道。
“也许吧。”
苏辰缓缓吐了口气，坐了下来，望着少女离去的地方，有些失神。
依偎在苏辰身旁，柳晴茗亲昵地挽着手臂，一脸认真地盯着苏辰，红唇微启：“没关系，你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以后，我保护你。”
说完，头埋在苏辰怀里。
淡淡的发香味与体香味扑鼻，苏辰感受着怀里柔软的娇躯，叹了口气。
“其实，父亲叫你去，是要商量婚事。”柳晴茗突然说道，手里揉着苏辰的垂落下的发丝。
“退婚么？”苏辰问道，心里虽难受，但早有准备。
毕竟，他现在已不是那个天才少年，而她，依旧是那个天才少女。
已经有了身份之差。
柳晴茗顿时笑出声，柔声说道：“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而且，我父亲也不是那种人的。”
“可我”
苏辰还未说出口，柳晴茗就已经竖起食指放在他嘴唇，温声道：“不要那样想。相守一生，可以吗？”
少女双手捧着脸，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少年的脸，笑容灿烂，等着少年的答案。
风吹过，两人的发丝被吹起，缠在一起，发丝挠着脸，两人脸上有痒痒的感觉。
走廊尽头，一颗紫樱树下。
苏梦染蹲坐着，背靠在树干上，头埋在双膝里，眼泪一颗一颗地落在草地上。
打湿草丛，溅开无数小水珠，沾在草上，像是清晨的露珠。
一旁的苏云菲紧张兮兮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蹲下身，抬眸望着她，安慰道：“姐姐，别哭了，等会儿我去打讨厌的坏哥哥，他刚才欺负姐姐你，哼！”
嘟着小嘴，还晃了晃粉拳。
“哥哥不坏。”苏梦染急忙说道，“而且他也不讨厌，讨厌的是我”
声音梗咽而嘶哑。
苏云菲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说道：“姐姐才不讨厌。对了，刚才柳晴茗说的是真的吗？”
“菲儿，你相信姐姐我吗？”
苏梦染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紫眸里泪光闪闪。
“我当然相信姐姐！”苏云菲信誓坦坦地说道。
“她昨晚什么也没给我说就走了。今天她那样说，大概是闲我碍眼罢。”苏梦染自言自语，“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缠着哥哥了，她就放心吧。”
苏云菲顿时就怒了，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要跑，却被苏梦染一把拉住。
“姐姐，放手，我要告诉哥哥真相！那个柳晴茗太坏啦！”
“不要！”苏梦染轻轻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不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我受点委屈没事的，要祝他们辛福”
说着说着，少女已涕不成声，头埋在双膝，轻轻啜泣着。
有时候，她真羡慕柳晴茗。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柳晴茗。
临近中午，柳晴茗未曾回去，一直陪着苏辰，两人十分悠闲地在苏家逛着。
两人有说有笑。
苏辰觉得这样平淡的日子倒是很好，以往他享有盛名，备受许多人关注，让他极为不适应。
那时，他总想着日子可以平平淡淡，而自己籍籍无名，不被那么多人关注。
可以安静地生活下去。
现在，上天似乎给了他这样一个选择。
苏梦染则一直待在紫嫣阁，黯然地抚琴，琴声凄凉，每个音的出现，刮起风雪，使周围的气温骤然冷了下来。
一旁的苏云菲被冻得瑟瑟发抖，无奈地看着周围盘旋而来的乌鸦。
琴音正如少女此时的心境，冰冷与痛苦。
夜晚悄悄来临。
当夕阳坠入地平线的那刻，黑暗铺天盖地地卷来，周围瞬间漆黑一片。
一处亭子里。
柳晴茗依偎在苏辰怀里，望着天上的群星。
四周很安静，两人甚至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晴茗，你不回去吗？夜晚虽然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毕竟对妖纹不太好。”苏辰轻声问道。
“不了，今晚陪你。”柳晴茗柔声道。
她静静地抬眸望着星空，星光从天穹下洒落，洒在少女柔美的娇躯上，映得肌肤胜雪，充满了别样的美感。
她美眸眨了眨，忽然问道:“苏辰，你说天上会有什么呢？为什么觉醒妖魂的人会受夜晚的影响？”
“天上有”苏辰抬头望着星空，想了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幅幅场景，快速地说道，“你看，在夜空中心挂着一片星海，我去过那里，那真的是一片海，像是彩虹汇成的一片海。海里有无数星星嬉闹着，而在海上有无数孤舟，孤舟上的人会垂钓着海里的星星。”
柳晴茗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苏辰，继续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
心里却是很高兴，她想苏辰肯定是故意编出这些在逗她开心。
“那些星星被钓出来，会雀跃地跑在船上，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欢喜的笑声。你不知道，那个场面壮观极了。”苏辰像是回忆那晚的场景，滔滔不绝地讲着。
“那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彩虹海，上面有无数船只飘来飘去嗯在海上架着一座桥，桥下方插入星海，下方连接星海上方的黑暗。那桥上面有无数人，还有无数妖兽，还有我从未见过的种族，他们从桥上”
讲着讲着，苏辰想起的一些记忆突然消失，随后，一脸茫然地盯着星空。
柳晴茗看着他的样子，以为他编不下去了，顿时有些好笑，不过她强忍着笑意，说道：“真是好有意思，说的我倒是想去天上见识见识啦。”
苏辰没有回应她，而是望着那熟悉得仿佛去过的星空，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记不起了？
还有，为什么五岁之前记忆是缺失的？
识海里又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识海会变成那个样子？
太多太多的疑问藏在苏辰心里，他以为可以过上普通人平平淡淡的日子，可这些疑问促使他想搞明白一切的真相。
“辰，明天我要闭关了，很少会来了。”柳晴茗弱弱的声音传来，她垂着眼，表情有些不舍，“因为一个月后要觉醒妖魂”
苏辰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
曾经他也很期待妖魂觉醒的那天，现在却与他无缘了。
“不用管我。对了，听说你是有两个妖纹，第一个妖纹是额头的箭，第二个是什么？凝炼在哪里？我怎么从未见过？”苏辰低下头，看着少女额头箭的纹路，问道。
少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羞红，垂着头，低声道：“你你真的要看吗？不要这样等觉醒妖魂之后，成婚那天才可以让你看”
声音细弱蚊声。
苏辰像是明白了什么，尴尬地笑了笑，抬头望着星空，一言不发。
柳晴茗脸上的红晕褪去，静静地依偎在苏辰怀里。
片刻后，她手里突然凭空出现什么东西，奇异的邪恶波动一闪而逝，又突然消失掉
仅仅只是一瞬间，但只是这一瞬间，因为苏辰精神力的敏锐，却被捕捉到了。
他觉得刚才有一种熟悉的波动，不过又觉得有些陌生。
没有多想，就这样与柳晴茗静静地守在一起。
在远处，有位少女站在黑暗里，默默注视着他们。
一滴滴泪水落下，湿了胸襟，湿了垂落而下的长发。
紫发被寒风掀起，飞扬，飞扬。
像是离别时的招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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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声的质问，这个冷漠的声音居然出自她最爱最爱的哥哥口里。
就，只因一个外人而这样质问自己吗？
她没有回答，手紧紧攥着裙角，低着头默默地从两人身旁走过，而后一把手拉住捂着嘴的苏云菲，往亭子外走去。
“你站住！”
苏梦染身体僵了僵。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为什么要瞒着我？要欺骗我？”
依旧是冷漠的声音，如同雷声震耳。
苏梦染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紧握住苏梦染发抖的小手，苏云菲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过头，看到苏辰一脸冷色，一双眼神失去往日的温柔，只有冷漠与不解。
“哥哥这个样子好凶，菲儿怕怕。”
苏云菲嘟着小嘴嘀咕着，小脸带着俱色。
少女仍旧一言不发，她没法回答他的问题，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拉了拉苏云菲的手，少女低着头，迈动脚步走出亭子。因为身体在颤抖，以往优雅的步伐在此刻有些狼狈。
紫发被吹风得在空中飞舞，那窈窕的背影有些落寞。
走廊的尽头已经没了少女的背影。
苏辰怔怔地盯着那里，心中竟弥漫着一丝后悔与愧疚。
“辰你”
柳晴茗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苏辰，在她的印象里，苏辰没有这样对待过苏梦染，从来都是那种温柔c呵护以及溺爱。
难道因为她，苏辰会这样对待苏梦染？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暖暖的。
“最近有些心烦意乱。”苏辰叹了叹气，说道，“刚才情绪有些失控。”
“是因为筋脉被毁那事吗？”柳晴茗问道。
“也许吧。”
苏辰缓缓吐了口气，坐了下来，望着少女离去的地方，有些失神。
依偎在苏辰身旁，柳晴茗亲昵地挽着手臂，一脸认真地盯着苏辰，红唇微启：“没关系，你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以后，我保护你。”
说完，头埋在苏辰怀里。
淡淡的发香味与体香味扑鼻，苏辰感受着怀里柔软的娇躯，叹了口气。
“其实，父亲叫你去，是要商量婚事。”柳晴茗突然说道，手里揉着苏辰的垂落下的发丝。
“退婚么？”苏辰问道，心里虽难受，但早有准备。
毕竟，他现在已不是那个天才少年，而她，依旧是那个天才少女。
已经有了身份之差。
柳晴茗顿时笑出声，柔声说道：“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而且，我父亲也不是那种人的。”
“可我”
苏辰还未说出口，柳晴茗就已经竖起食指放在他嘴唇，温声道：“不要那样想。相守一生，可以吗？”
少女双手捧着脸，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少年的脸，笑容灿烂，等着少年的答案。
风吹过，两人的发丝被吹起，缠在一起，发丝挠着脸，两人脸上有痒痒的感觉。
走廊尽头，一颗紫樱树下。
苏梦染蹲坐着，背靠在树干上，头埋在双膝里，眼泪一颗一颗地落在草地上。
打湿草丛，溅开无数小水珠，沾在草上，像是清晨的露珠。
一旁的苏云菲紧张兮兮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蹲下身，抬眸望着她，安慰道：“姐姐，别哭了，等会儿我去打讨厌的坏哥哥，他刚才欺负姐姐你，哼！”
嘟着小嘴，还晃了晃粉拳。
“哥哥不坏。”苏梦染急忙说道，“而且他也不讨厌，讨厌的是我”
声音梗咽而嘶哑。
苏云菲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说道：“姐姐才不讨厌。对了，刚才柳晴茗说的是真的吗？”
“菲儿，你相信姐姐我吗？”
苏梦染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紫眸里泪光闪闪。
“我当然相信姐姐！”苏云菲信誓坦坦地说道。
“她昨晚什么也没给我说就走了。今天她那样说，大概是闲我碍眼罢。”苏梦染自言自语，“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缠着哥哥了，她就放心吧。”
苏云菲顿时就怒了，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要跑，却被苏梦染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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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真羡慕柳晴茗。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柳晴茗。
临近中午，柳晴茗未曾回去，一直陪着苏辰，两人十分悠闲地在苏家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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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抬眸望着星空，星光从天穹下洒落，洒在少女柔美的娇躯上，映得肌肤胜雪，充满了别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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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苏辰抬头望着星空，想了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幅幅场景，快速地说道，“你看，在夜空中心挂着一片星海，我去过那里，那真的是一片海，像是彩虹汇成的一片海。海里有无数星星嬉闹着，而在海上有无数孤舟，孤舟上的人会垂钓着海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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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彩虹海，上面有无数船只飘来飘去嗯在海上架着一座桥，桥下方插入星海，下方连接星海上方的黑暗。那桥上面有无数人，还有无数妖兽，还有我从未见过的种族，他们从桥上”
讲着讲着，苏辰想起的一些记忆突然消失，随后，一脸茫然地盯着星空。
柳晴茗看着他的样子，以为他编不下去了，顿时有些好笑，不过她强忍着笑意，说道：“真是好有意思，说的我倒是想去天上见识见识啦。”
苏辰没有回应她，而是望着那熟悉得仿佛去过的星空，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记不起了？
还有，为什么五岁之前记忆是缺失的？
识海里又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识海会变成那个样子？
太多太多的疑问藏在苏辰心里，他以为可以过上普通人平平淡淡的日子，可这些疑问促使他想搞明白一切的真相。
“辰，明天我要闭关了，很少会来了。”柳晴茗弱弱的声音传来，她垂着眼，表情有些不舍，“因为一个月后要觉醒妖魂”
苏辰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
曾经他也很期待妖魂觉醒的那天，现在却与他无缘了。
“不用管我。对了，听说你是有两个妖纹，第一个妖纹是额头的箭，第二个是什么？凝炼在哪里？我怎么从未见过？”苏辰低下头，看着少女额头箭的纹路，问道。
少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羞红，垂着头，低声道：“你你真的要看吗？不要这样等觉醒妖魂之后，成婚那天才可以让你看”
声音细弱蚊声。
苏辰像是明白了什么，尴尬地笑了笑，抬头望着星空，一言不发。
柳晴茗脸上的红晕褪去，静静地依偎在苏辰怀里。
片刻后，她手里突然凭空出现什么东西，奇异的邪恶波动一闪而逝，又突然消失掉
仅仅只是一瞬间，但只是这一瞬间，因为苏辰精神力的敏锐，却被捕捉到了。
他觉得刚才有一种熟悉的波动，不过又觉得有些陌生。
没有多想，就这样与柳晴茗静静地守在一起。
在远处，有位少女站在黑暗里，默默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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