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讲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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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一家小客栈,由于临近农历新年,已经很少有客人来住店,年迈的老板在柜台后打着盹,唯一的一个伙计在没精打采地擦着两张破桌子。其中一张桌子旁坐着一老两少,老者胡须花白,却精神矍铄,双眼如电。旁边两个年轻后生,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文静温和。三人的右手边都竖着一个长长的步包袱。
街上一阵骚动,几个大汉闯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老板一惊,连忙走上前来,“二爷,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到我这个小店来了?”,连忙让伙计把珍藏的茶叶泡些来。
“我说老邝头,茶就不喝了。今天来是和你讲清楚,从今天起,你的店铺归我们金衣门财堂照顾,每月交一两白银,保你小店平安。否则,哼哼,听说昨晚木器街的事情了吧”,瘦小枯干的中年人冷若冰霜,来自街口的钱庄,就是一个普通的管事。
老邝掌柜一脸苦笑,摊着双手,“二爷啊,我们这个小店您老知道的,小本生意,一个月最多就能挣个口粮钱,哪里拿得出一两雪花银?求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短刀会店行的吧?如果按照门里指令,早就灭了你们,这都是我心好,才给你们一条生路,以后在门口挂上金衣门财堂的标记。”,二爷脸色更加难看。
说道这里,一个大汉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金色火焰的铜牌,一巴掌拍在老汉的脸上,巨大的力量将老汉横扫了出去。伙计冲了上来,又被这个大汉踹了出去,口鼻流血。
二爷刚准备带着人离开,背后传来冷声话语,“站住!你妈没有教给你尊敬老人吗?”
金衣门的几人脸色一变,猛地转过头来,老邝头摔向旁边那桌人。坐在外面的那个高大青年伸手扶住了陷入昏迷的老人,轻轻放在一旁,坐在正位的老者实在看不过去,冷声说道。
刚才那个大汉不待吩咐,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光闪烁砍向老者的头上。当啷一声,另外一个文静的青年,从旁边伸出了白皙的手指,恰好敲在砍下来的刀背上,锋利的钢刀从中折断,刀尖飞了出去。持刀大汉不由一惊,愣在当场。老者摇了摇头,“金衣门现在真是不得了,欺行霸市不说,随意就敢挥刀杀人!嘿嘿,几年不见,赵伯现在真的是那个赵伯了吗?”
吵闹之中,那个阴损的二爷发现势头不对,带着几个帮众退出了小客栈。只听到街道上忙乱一团,鸡飞狗跳。受伤的伙计抱起老掌柜,忧心匆匆地说,“几位客官,金衣门谁都惹不起!你们赶紧逃命去吧”,说完就抱着老掌柜逃走了。
两位青年脸色平静,只是重新给老者添上茶水,“师傅,明天大师兄没有比赛,就让大师兄陪着您,我也会很快比完”,高大威猛的少年憨厚地对着老者说。
“孟德,平日和内家拳交手还是有些少,飞天榜本没有什么意思,淘汰赛里各路高手都有,更有意思。我还巴不得和你换换呢!”,那个叫马花的文静少年对着威猛少年嘟囔着。
“马花,不可大意,据我所知,这一届的飞天榜非比寻常。天下各路的青年高手来了不少,而且异域高手出奇地多,我知道的就有北方大陆的夏侯鹰,西方大陆的什么卡尔,连东方大陆都派了高手来”,花白胡须的老者身型如山,眼光如电,坐在那里,连吹进来的寒风都静下来。
正在说话间,门外人声吵杂,刀枪碰撞,一个手提铁枪的精瘦汉子闯了进来,二爷跟在后面,指着三人喊道,“宣爷,就是这几个外地人,破坏我们的行动!”
精瘦汉子扫了一眼,精铁打造的铁枪背在身后,沉声说道,“金衣门做事,请问几位是哪个门派的?”
“西凉,马家”,那个叫马孟德的威猛少年沉声应来一声。
进来的精瘦汉子是龙堂驻扎财堂的五大高手之一,今天是配合财堂收缴店行的行动,名叫宣赞,也是龙堂五明六暗之一。陡然听到对面报出的名号,不有一惊,仔细观看坐在那里的三人。
“请问是马老爷子?”,本是森严的语气开始有些犹豫。
“我是马文超,金衣门的事情我本不想管,借宿这里,这位老掌柜不容易,我看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老者正是威震武林的西凉郡马家枪的当代掌门马文超,文静的少年是大弟子马花,威猛的少年是关门弟子马孟德。这次师徒三人来到洛水城,主要是参加飞天榜,马老爷子其实是武学会馆邀请来担任评委。马花是马家推荐的种子选手,直接参加最后的飞天榜决赛。
而马孟德和许戈一样,参加了昨天的淘汰赛,当然顺利晋级。师徒三人简朴惯了,就住宿在这个非常小的客栈当中。没有想到遇到金衣门和短刀会的争端,马文超威震西凉多年,早已是北方武林的泰斗级别人物,九品上武学高手。最看不惯欺凌弱小,虽然面对强大的金衣门,亦无所惧。
宣赞心中有些犹豫,清除这条街上的小店铺,是今天的任务,这是财堂和龙堂,甚至蛇堂的联合行动。就是要彻底打垮短刀会的店行,让短刀会的经费彻底断绝。但是,他作为龙堂的一线高手,非常清楚西凉马家枪的厉害,更直销马家在西凉郡武林的影响力。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马孟德站了起来,大大咧咧地指了指宣赞手中的铁枪,“你也使枪?这样吧,我们过过手,三招之内我拿不下你的铁枪,今天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如果拿下你的铁枪,你就回去有个交代了,如何?”
宣赞不由暗怒,怒极而笑,“好,我练枪十二年,还真不知道谁三招之内,能夺下我的铁枪。那么,就请西凉马家指教!”,说罢,呜地一声,铁枪旋转着横在了胸前。
马孟德左手探出,抓向宣赞手中的铁枪。宣赞铁枪旋转枪攥横扫马孟德的肩头,马孟德肩头晃动,居然迎向砸来的铁枪。就在铁枪砸中肩头的瞬间,马孟德彷佛被砸中一般,身体扭转了过去。
但是宣赞却知道根本没有击中马孟德的身体,他的真力无从释放,好不难受。就在这么快的时间,这么短的距离,马孟德用厚实的肩旁带动着宣赞的枪尾停在了他的肩头。伸出去的左手一把抓住了铁枪的中段。一股大力猛地传来,宣赞无法再控制铁枪,精铁打造的枪身旋转着,将他砸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马孟德左手倒提着铁枪,看着退到门口的宣赞,冷笑一声,“承让!”
宣赞接过马孟德丢过来的铁枪,咬了咬牙,“宣某佩服,这个客栈就算了。不过,我会如实禀告门主,后会有期”,说罢,带领手下拂袖而去。
老邝头挣扎着感谢马家师徒,马文超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老板,举手之劳而已。不管怎么样,这个世上总要有些公道。老老实实做生意,这没有错!”
“我们就是老老实实做木匠,这有什么错?”,侯大志喃喃地说,眼睛看着空中。金钢木散发着幽暗的光芒,投射向远处的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白小天紧紧盯着快速飞行的金钢木,伸出双手,水真力在体内飞速流转。他按照侯大志传授的口诀,暗自控制着雄浑的水真力从气海升腾起来,顺着五经八脉,直冲双手。
金钢木彷佛受惊的云雀,猛地一跳,倏忽消逝在空中。
“气转!”,侯大志低声喝道,苍白的脸上一片红云飘过。
“小许,该你了!”,许戈醒转过来,深吸一口气,气海中高速旋转的真力猛地一滞,火真力旋即燃烧起来,直冲脚底。真力转换如此之猛烈,令他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不禁心中烦躁。白小天灵机一动,顺手捏了一个手印,正是黑水居士传授给他的佛门一无畏印。
侯大志刚刚准备将失去控制的金钢木召唤回来,却感知到远方的金钢木,正在加速返回。侯大志终于松懈下来,体内的伤势再也控制不住,彷佛被毒火烧蚀着五脏六腑。
许戈满头大汗,抓住了飞鸟归林的金钢木,心中兴奋不已,他高兴地说,“师傅,我找到真力转换的方法了,水生木,木生火,果然五行相生”
扭头却看到侯大志栽倒在地上,五窍流血,脸色铁青。
许戈大惊失色,赶紧过来扶着侯大志进屋休息,小院门口狼七忽然闪身出来,警惕地看着靠近的几个人。
小黑带着雷朋,沈嫣红和吴树根走了过来。小窝棚周围布满衣衫褴褛,手持打狗棍的乞丐。
“总盟主,木作坊完了!”,看到雷朋进来,侯大志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大志,都怪我布置不周,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力量营救被俘获的木匠师傅们”,雷朋看到侯大志铁青的脸胖,心沉了下去,直接用手抓住了侯大志的手,真力随之探查进去。
“侯当家,都怪我鲁莽,害的你们被蛇堂袭击!”,沈嫣红也流下泪来。侯大志躺在床上,右半边身子已经腐烂,虾仔给她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脓水浸透,散发着腥臭。侯大志的头发已经掉光,脸色青紫,剧烈的疼痛令她脸上的肌肉在不断痉挛抽搐。
侯大志稳了稳心神,抓着雷朋的手,指了指旁边的许戈,“盟主,不要费神给我医治了。让我说几句,这是许戈,是我刚刚认下的徒弟。金钢木就交给他了,等他把祖师爷的木牌抢回来之后,他会找个木匠把木作坊撑起来。如果他做不到,您就把金钢木取回”
雷朋回头看了看一旁的许戈,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侯当家,许兄弟!我听老李头说到过你,胡长青也给我说过你!”
阳光照耀着雷朋宛若钢针的短胡须,雷朋充满血丝的双眼带着温暖。许戈憨厚地笑了笑,沈嫣红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地看了看这个温乾极力推荐的小兄弟。
雷朋沉声对侯大志说,“侯当家,我需要先安排人手护送你出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木作坊的其他兄弟我们一定想办法营救,船行老夔也出事了,这两天我们要和金衣门开战了”
侯大志摇了摇头,“盟主,我清楚我的伤势,我已经安排好了后事,金衣门实力太强,后面有很多硬仗要打,您抓紧时间安排去吧。我这里不需要照顾了,您也要注意安全”
侯大志颤抖着手,轻轻触摸了沈嫣红的脸颊,叹声,“妹妹,你真美啊!”
院门外,小雪初晴,灿烂的阳光照在木板上的积雪,泛出蓝色的光芒,是那么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和下面乌黑腐烂的泥泞形成强烈的对比。只有雷朋面对着许戈,雷朋高出了许戈一个头,雷朋平静地对许戈说,“许兄弟,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你愿意加入短刀会吗?”
脑海里,许戈问白小天,“小天,怎么办?”
“你什么意见?”
“嗯,我不知道”
“行了,我清楚了,我来说”
白小天对着威猛高大的雷朋恭敬地说,“雷盟主,我就是一个小厨子,我的梦想是当厨神。至于几位师傅,我会实现他们的梦想,孝敬他们,这是我爹从小教给我的道理”
雷朋伸出大手拍了拍白小天的肩头,“好,许兄弟,我明白了。你救了侯当家,短刀会就欠了你的情义,任何时候需要短刀会做什么,尽管开口,你永远是我们短刀会的朋友”,说罢,雷朋消失在门外的雪地里。
香艳楼在京城里虽然比不上宝瓶阁那样出凡脱俗,但是胜在楼里的姑娘风骚妩媚,热情似火。虽然已经是深冬,客人仍然络绎不绝,楼里春光无限。彻夜的狂欢之后,是清晨的颓废。
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豪华包房的大门开了,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过度欢娱让他的脸色有些灰白。他双脚踉跄地下了二楼,踢了踢一楼大门,发出闷响。门外的龟公睡得正香,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拢了拢身上的棉衣,拉开了大门。
“爷,您老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两位姑娘昨夜里伺候地您还满意吧?”,看到客人出来,龟公的脸上马上挂满了笑容,低头哈腰地走了上去,搀着客人。中年人脑海里出现了昨天晚上的香艳画面,两位异域妖姬的腰肢还在摇摆,“他奶奶的,硬是要了老子的命喔!”
一阵北风吹过,带动着地上的积雪飞扬了起来,他缩了缩脖子,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过来,两个魁梧大汉背上长刀,骑着高头大马,跟着过来,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香艳楼大门外的长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两个苦工在打扫着街道积雪,一个乞丐披着破被子缩在角落里,生死不知。
这个龟公是香艳楼守夜的,献媚地扶着中年人走到马车旁。中年人爬上马车时,龟公忽然捏了他的手一下,中年人手臂一麻,滑倒在马车上。中年人刚想张嘴骂人,却发不出声音来。“哎呦,爷这是累坏了!两位大爷快来帮帮忙!”,哈着腰的龟公摇了摇头,招呼着两边的护卫。
两个护卫守了一整夜,已经疲惫不堪,虽然中年人在金衣门地位崇高,但他们隶属于龙堂,心里仍然有极大怨气。
“格老子!你在暖房里,喝着美酒,玩着女人,我们兄弟在外面喝风挨冻!真他娘的不公道”,两位龙堂的护卫嘟囔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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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刚准备带着人离开,背后传来冷声话语,“站住!你妈没有教给你尊敬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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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大汉不待吩咐,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光闪烁砍向老者的头上。当啷一声,另外一个文静的青年,从旁边伸出了白皙的手指,恰好敲在砍下来的刀背上,锋利的钢刀从中折断,刀尖飞了出去。持刀大汉不由一惊,愣在当场。老者摇了摇头,“金衣门现在真是不得了,欺行霸市不说,随意就敢挥刀杀人!嘿嘿,几年不见,赵伯现在真的是那个赵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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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青年脸色平静,只是重新给老者添上茶水,“师傅,明天大师兄没有比赛,就让大师兄陪着您,我也会很快比完”,高大威猛的少年憨厚地对着老者说。
“孟德,平日和内家拳交手还是有些少,飞天榜本没有什么意思,淘汰赛里各路高手都有,更有意思。我还巴不得和你换换呢!”,那个叫马花的文静少年对着威猛少年嘟囔着。
“马花,不可大意,据我所知,这一届的飞天榜非比寻常。天下各路的青年高手来了不少,而且异域高手出奇地多,我知道的就有北方大陆的夏侯鹰,西方大陆的什么卡尔,连东方大陆都派了高手来”,花白胡须的老者身型如山,眼光如电,坐在那里,连吹进来的寒风都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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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马家”,那个叫马孟德的威猛少年沉声应来一声。
进来的精瘦汉子是龙堂驻扎财堂的五大高手之一,今天是配合财堂收缴店行的行动,名叫宣赞,也是龙堂五明六暗之一。陡然听到对面报出的名号,不有一惊,仔细观看坐在那里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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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赞心中有些犹豫,清除这条街上的小店铺,是今天的任务,这是财堂和龙堂,甚至蛇堂的联合行动。就是要彻底打垮短刀会的店行,让短刀会的经费彻底断绝。但是,他作为龙堂的一线高手,非常清楚西凉马家枪的厉害,更直销马家在西凉郡武林的影响力。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马孟德站了起来,大大咧咧地指了指宣赞手中的铁枪,“你也使枪?这样吧,我们过过手,三招之内我拿不下你的铁枪,今天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如果拿下你的铁枪,你就回去有个交代了,如何?”
宣赞不由暗怒,怒极而笑,“好,我练枪十二年,还真不知道谁三招之内,能夺下我的铁枪。那么,就请西凉马家指教!”,说罢,呜地一声,铁枪旋转着横在了胸前。
马孟德左手探出,抓向宣赞手中的铁枪。宣赞铁枪旋转枪攥横扫马孟德的肩头,马孟德肩头晃动,居然迎向砸来的铁枪。就在铁枪砸中肩头的瞬间,马孟德彷佛被砸中一般,身体扭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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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钢木彷佛受惊的云雀,猛地一跳,倏忽消逝在空中。
“气转!”,侯大志低声喝道,苍白的脸上一片红云飘过。
“小许,该你了!”,许戈醒转过来,深吸一口气,气海中高速旋转的真力猛地一滞,火真力旋即燃烧起来,直冲脚底。真力转换如此之猛烈,令他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不禁心中烦躁。白小天灵机一动,顺手捏了一个手印,正是黑水居士传授给他的佛门一无畏印。
侯大志刚刚准备将失去控制的金钢木召唤回来,却感知到远方的金钢木,正在加速返回。侯大志终于松懈下来,体内的伤势再也控制不住,彷佛被毒火烧蚀着五脏六腑。
许戈满头大汗,抓住了飞鸟归林的金钢木,心中兴奋不已,他高兴地说,“师傅,我找到真力转换的方法了,水生木,木生火,果然五行相生”
扭头却看到侯大志栽倒在地上,五窍流血,脸色铁青。
许戈大惊失色,赶紧过来扶着侯大志进屋休息,小院门口狼七忽然闪身出来,警惕地看着靠近的几个人。
小黑带着雷朋,沈嫣红和吴树根走了过来。小窝棚周围布满衣衫褴褛,手持打狗棍的乞丐。
“总盟主,木作坊完了!”,看到雷朋进来,侯大志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大志,都怪我布置不周,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力量营救被俘获的木匠师傅们”,雷朋看到侯大志铁青的脸胖,心沉了下去,直接用手抓住了侯大志的手,真力随之探查进去。
“侯当家,都怪我鲁莽,害的你们被蛇堂袭击!”,沈嫣红也流下泪来。侯大志躺在床上,右半边身子已经腐烂,虾仔给她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脓水浸透,散发着腥臭。侯大志的头发已经掉光,脸色青紫,剧烈的疼痛令她脸上的肌肉在不断痉挛抽搐。
侯大志稳了稳心神,抓着雷朋的手,指了指旁边的许戈,“盟主,不要费神给我医治了。让我说几句,这是许戈,是我刚刚认下的徒弟。金钢木就交给他了,等他把祖师爷的木牌抢回来之后,他会找个木匠把木作坊撑起来。如果他做不到,您就把金钢木取回”
雷朋回头看了看一旁的许戈,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侯当家,许兄弟!我听老李头说到过你,胡长青也给我说过你!”
阳光照耀着雷朋宛若钢针的短胡须,雷朋充满血丝的双眼带着温暖。许戈憨厚地笑了笑,沈嫣红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地看了看这个温乾极力推荐的小兄弟。
雷朋沉声对侯大志说,“侯当家,我需要先安排人手护送你出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木作坊的其他兄弟我们一定想办法营救,船行老夔也出事了,这两天我们要和金衣门开战了”
侯大志摇了摇头,“盟主,我清楚我的伤势,我已经安排好了后事,金衣门实力太强,后面有很多硬仗要打,您抓紧时间安排去吧。我这里不需要照顾了,您也要注意安全”
侯大志颤抖着手,轻轻触摸了沈嫣红的脸颊,叹声,“妹妹,你真美啊!”
院门外,小雪初晴,灿烂的阳光照在木板上的积雪,泛出蓝色的光芒,是那么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和下面乌黑腐烂的泥泞形成强烈的对比。只有雷朋面对着许戈,雷朋高出了许戈一个头,雷朋平静地对许戈说,“许兄弟,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你愿意加入短刀会吗?”
脑海里,许戈问白小天,“小天,怎么办?”
“你什么意见?”
“嗯,我不知道”
“行了,我清楚了,我来说”
白小天对着威猛高大的雷朋恭敬地说,“雷盟主,我就是一个小厨子,我的梦想是当厨神。至于几位师傅,我会实现他们的梦想,孝敬他们,这是我爹从小教给我的道理”
雷朋伸出大手拍了拍白小天的肩头,“好,许兄弟,我明白了。你救了侯当家,短刀会就欠了你的情义,任何时候需要短刀会做什么,尽管开口,你永远是我们短刀会的朋友”,说罢,雷朋消失在门外的雪地里。
香艳楼在京城里虽然比不上宝瓶阁那样出凡脱俗,但是胜在楼里的姑娘风骚妩媚,热情似火。虽然已经是深冬,客人仍然络绎不绝,楼里春光无限。彻夜的狂欢之后,是清晨的颓废。
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豪华包房的大门开了,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过度欢娱让他的脸色有些灰白。他双脚踉跄地下了二楼,踢了踢一楼大门,发出闷响。门外的龟公睡得正香,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拢了拢身上的棉衣,拉开了大门。
“爷,您老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两位姑娘昨夜里伺候地您还满意吧?”,看到客人出来,龟公的脸上马上挂满了笑容,低头哈腰地走了上去,搀着客人。中年人脑海里出现了昨天晚上的香艳画面,两位异域妖姬的腰肢还在摇摆,“他奶奶的,硬是要了老子的命喔!”
一阵北风吹过,带动着地上的积雪飞扬了起来,他缩了缩脖子,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过来,两个魁梧大汉背上长刀,骑着高头大马,跟着过来,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香艳楼大门外的长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两个苦工在打扫着街道积雪,一个乞丐披着破被子缩在角落里,生死不知。
这个龟公是香艳楼守夜的,献媚地扶着中年人走到马车旁。中年人爬上马车时,龟公忽然捏了他的手一下,中年人手臂一麻,滑倒在马车上。中年人刚想张嘴骂人,却发不出声音来。“哎呦,爷这是累坏了!两位大爷快来帮帮忙!”,哈着腰的龟公摇了摇头,招呼着两边的护卫。
两个护卫守了一整夜,已经疲惫不堪,虽然中年人在金衣门地位崇高,但他们隶属于龙堂,心里仍然有极大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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