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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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戏院正在上演经典剧目《牡丹亭》，京城名角小百花主演，台下座无虚席，二楼的包厢内，只有寥寥两个客人，一个是金衣门门主赵伯，另外一个老者身穿锦袍，头戴玉冠，神态自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雨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台上小百花正在表演拿手唱段，举手投足之间，一笑一颦韵味十足。
“这小百花确实不俗，炎凉世态从她的小嘴里出来就是那么有味道，呵呵！”，赵伯听到此处，不由点头笑道。
“好好一句话，从你嘴里出来却是那么没有味道！”，锦袍老者摇头微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眼里盯着戏台。
“老大人，马上到您的寿诞了，那些俗物作礼没有什么意思，我给您备了两份寿礼，一份在这里。”，赵伯把一块斑驳的小木牌放在老者面前的桌子上，小木牌上刻着一个“船”字。
“这是船行的执事腰牌，船行每年收入的两成”，赵伯轻松地说着，眼里也看着台上妖艳的小百花，没有等老者说话，用手指点了点台上，笑着说，“第二份礼在那里，小百花今年刚好十六，送给您，让她只给您唱《牡丹亭》，嘿嘿，估计赛金花舍不得她的宝贝，会跟我急了！”
锦袍老者垂下眼帘，看看了桌子上的木牌，半晌没有说话。中土大陆水网密集，航运非常发达，洛水横穿洛水城，水路是洛水城各种贸易最重要的运输手段，这个生意一直控制在短刀会的船行手中，是短刀会最大的经济支柱之一。每年收入的两成将是数字庞大的金额，虽然诱惑极大，但是，老者更加明白这是一个开战的信号。
“丞相大人，我们两个交往也有十七八年了吧？我赵伯是什么人，您很清楚，您又是我们金衣门的大供奉，我当然不瞒你，短刀会这些年风头太劲，坏了我们很多大生意。我金衣门不是什么武林门派，我们是混江湖的，可以没有面子，但是不能没有银子。”
“也就是说，要开战了！我以为你赵伯早已追求天道，不理世事了呢。”，当今大赵王朝的丞相徐瑞锦终于缓缓地抬起眼帘，精光一闪，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木牌。
“呵呵，这个江湖已经是小刀他们年轻人的了，可是关键环节还是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来把关，明天早朝将有两份庭议，一份是整肃京城经商秩序，进城所有运输用的船只车辆都必须申请牌照，并上缴税收，届时请您老给王上建议，此事交给九门提督下辖负责。”
“第二份动议，王上英明神武，世道昌盛，请赵天师前往龙虎山为大赵王朝祈福做法，年底再回京。”
小白花已经唱完一阙，抛了一个媚眼，袅袅退场休息。几个小丑热闹登场，这是百花戏院应观众要求加演的，满足一些纨绔子弟喧闹发泄的要求，的确，对于一些京城富豪子弟来说，小百花好看是好看，唱的曲目却太素了，寡淡无味，需要有些刺激一些的玩法。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小刀的？”，丞相大人转头看着喝茶的赵伯。
“金衣门从来都是我说了算。老大人怎么有这个问题？”，赵伯放下茶杯。
一个花脸小丑正在扇另外一个小丑的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引起低下一群年轻人哄堂大笑，被打的小丑夸张地扭转着脑袋，吐出了长长的舌头，两眼呆滞地望着天空，当他慢慢回转头颅时，又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打了过来。
“赵伯，你们金衣门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我只想说，我希望你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天衣无缝。毕竟这里是京畿之地，王上的脚下，你们的计划我不知道，但是这两个动议太过猛烈，尤其是后一个，我希望你能和天师谈好。”，锦袍老者缓慢地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台上的小丑，转身离去。
台下的观众不满足，高声喊着，“来点刺激的！”
几个小丑互相看了看，同时看向被打的小丑，那个小丑和其他小丑一样，用油彩涂满了脸庞，只是身材更加瘦高一些。
雷朋站起了身，高大魁梧的身体让屋内的空间收到了挤压，他的眼睛明亮而平静，“小六，今晚的行动注定失败。嫁祸驼帮是阴谋，不是阳谋，而且你非常有可能暴露了我们在金衣门的内线。还把我们在北边积攒的一部分力量无谓地消耗掉了，这种重要的行动，你就私自做主，谁给你的权力？”
“盟主，小六知错，请盟主责罚”，小六低下头，不敢看盟主。
“金字招牌暂时有银字招牌统辖，金字牌我收走了，你就先全心照顾你爹吧”，雷朋深深地看了吴小六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刻有金字样的木牌，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离开了房间，消失在深深的夜幕中。
“小六，你虽然是我的义子，但是我们情同父子，盟主已经走了，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谁？”，始终闭目打坐的吴树根终于睁开了眼睛，脸色虽然难看，他的眼睛却很清明。
“爹，您怎么了？我是您从小收养的儿子呀！”，吴小六看到盟主走了，放松了下来，懒懒地坐到卓旁，眼神复杂地看着炉火，没有在意吴树根的问话。
“爹，您怎么能让盟主把金字招牌收走呢？他也太不给您面子了吧？”，吴小六尖细着嗓音，低声说着。
“雷盟主就是照顾我的颜面，才仅仅收回了金字招牌，你个孽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为金衣门做事的？说！”，吴树根身体微微发颤。
几个小丑分别拎着粗大的木棍，铁锤重新走到台上，狞笑着围向那个瑟瑟发抖的瘦高小丑，台下一片笑声，大家都期待着这个可怜的小丑被木棍和铁锤打成肉酱。赵伯独自坐在包厢里，想着什么。
粗大的木棍呼啸着重重的击打在小丑的腹部，将小丑打成弯曲的大虾，发出恐怖的闷响。巨大的铁锤从头顶呼啸而下，直接砸在小丑的后脑，肉眼可见小丑的脑袋从肩部沉了下去，台上台下一片吸气，他死定了。
一枚细细的金针从屋里环绕了一圈，隐没在吴树根的发髻里，像极了投入花丛中的小蜜蜂。吴树根双手颤抖地抱着吴小六软下来的身体，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他看到吴小六左手紧握着一把短刀，刀尖湛蓝，已经抵到了吴树根的腰间。
吴小六无法相信，内力尽失，真力全无的吴树根，居然能够用一枚纤细的金针刺穿了他的心脏，瞬间夺去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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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雨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台上小百花正在表演拿手唱段，举手投足之间，一笑一颦韵味十足。
“这小百花确实不俗，炎凉世态从她的小嘴里出来就是那么有味道，呵呵！”，赵伯听到此处，不由点头笑道。
“好好一句话，从你嘴里出来却是那么没有味道！”，锦袍老者摇头微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眼里盯着戏台。
“老大人，马上到您的寿诞了，那些俗物作礼没有什么意思，我给您备了两份寿礼，一份在这里。”，赵伯把一块斑驳的小木牌放在老者面前的桌子上，小木牌上刻着一个“船”字。
“这是船行的执事腰牌，船行每年收入的两成”，赵伯轻松地说着，眼里也看着台上妖艳的小百花，没有等老者说话，用手指点了点台上，笑着说，“第二份礼在那里，小百花今年刚好十六，送给您，让她只给您唱《牡丹亭》，嘿嘿，估计赛金花舍不得她的宝贝，会跟我急了！”
锦袍老者垂下眼帘，看看了桌子上的木牌，半晌没有说话。中土大陆水网密集，航运非常发达，洛水横穿洛水城，水路是洛水城各种贸易最重要的运输手段，这个生意一直控制在短刀会的船行手中，是短刀会最大的经济支柱之一。每年收入的两成将是数字庞大的金额，虽然诱惑极大，但是，老者更加明白这是一个开战的信号。
“丞相大人，我们两个交往也有十七八年了吧？我赵伯是什么人，您很清楚，您又是我们金衣门的大供奉，我当然不瞒你，短刀会这些年风头太劲，坏了我们很多大生意。我金衣门不是什么武林门派，我们是混江湖的，可以没有面子，但是不能没有银子。”
“也就是说，要开战了！我以为你赵伯早已追求天道，不理世事了呢。”，当今大赵王朝的丞相徐瑞锦终于缓缓地抬起眼帘，精光一闪，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木牌。
“呵呵，这个江湖已经是小刀他们年轻人的了，可是关键环节还是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来把关，明天早朝将有两份庭议，一份是整肃京城经商秩序，进城所有运输用的船只车辆都必须申请牌照，并上缴税收，届时请您老给王上建议，此事交给九门提督下辖负责。”
“第二份动议，王上英明神武，世道昌盛，请赵天师前往龙虎山为大赵王朝祈福做法，年底再回京。”
小白花已经唱完一阙，抛了一个媚眼，袅袅退场休息。几个小丑热闹登场，这是百花戏院应观众要求加演的，满足一些纨绔子弟喧闹发泄的要求，的确，对于一些京城富豪子弟来说，小百花好看是好看，唱的曲目却太素了，寡淡无味，需要有些刺激一些的玩法。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小刀的？”，丞相大人转头看着喝茶的赵伯。
“金衣门从来都是我说了算。老大人怎么有这个问题？”，赵伯放下茶杯。
一个花脸小丑正在扇另外一个小丑的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引起低下一群年轻人哄堂大笑，被打的小丑夸张地扭转着脑袋，吐出了长长的舌头，两眼呆滞地望着天空，当他慢慢回转头颅时，又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打了过来。
“赵伯，你们金衣门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我只想说，我希望你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天衣无缝。毕竟这里是京畿之地，王上的脚下，你们的计划我不知道，但是这两个动议太过猛烈，尤其是后一个，我希望你能和天师谈好。”，锦袍老者缓慢地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台上的小丑，转身离去。
台下的观众不满足，高声喊着，“来点刺激的！”
几个小丑互相看了看，同时看向被打的小丑，那个小丑和其他小丑一样，用油彩涂满了脸庞，只是身材更加瘦高一些。
雷朋站起了身，高大魁梧的身体让屋内的空间收到了挤压，他的眼睛明亮而平静，“小六，今晚的行动注定失败。嫁祸驼帮是阴谋，不是阳谋，而且你非常有可能暴露了我们在金衣门的内线。还把我们在北边积攒的一部分力量无谓地消耗掉了，这种重要的行动，你就私自做主，谁给你的权力？”
“盟主，小六知错，请盟主责罚”，小六低下头，不敢看盟主。
“金字招牌暂时有银字招牌统辖，金字牌我收走了，你就先全心照顾你爹吧”，雷朋深深地看了吴小六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刻有金字样的木牌，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离开了房间，消失在深深的夜幕中。
“小六，你虽然是我的义子，但是我们情同父子，盟主已经走了，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谁？”，始终闭目打坐的吴树根终于睁开了眼睛，脸色虽然难看，他的眼睛却很清明。
“爹，您怎么了？我是您从小收养的儿子呀！”，吴小六看到盟主走了，放松了下来，懒懒地坐到卓旁，眼神复杂地看着炉火，没有在意吴树根的问话。
“爹，您怎么能让盟主把金字招牌收走呢？他也太不给您面子了吧？”，吴小六尖细着嗓音，低声说着。
“雷盟主就是照顾我的颜面，才仅仅收回了金字招牌，你个孽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为金衣门做事的？说！”，吴树根身体微微发颤。
几个小丑分别拎着粗大的木棍，铁锤重新走到台上，狞笑着围向那个瑟瑟发抖的瘦高小丑，台下一片笑声，大家都期待着这个可怜的小丑被木棍和铁锤打成肉酱。赵伯独自坐在包厢里，想着什么。
粗大的木棍呼啸着重重的击打在小丑的腹部，将小丑打成弯曲的大虾，发出恐怖的闷响。巨大的铁锤从头顶呼啸而下，直接砸在小丑的后脑，肉眼可见小丑的脑袋从肩部沉了下去，台上台下一片吸气，他死定了。
一枚细细的金针从屋里环绕了一圈，隐没在吴树根的发髻里，像极了投入花丛中的小蜜蜂。吴树根双手颤抖地抱着吴小六软下来的身体，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他看到吴小六左手紧握着一把短刀，刀尖湛蓝，已经抵到了吴树根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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