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铃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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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苗后来告诉我，那种怪物叫做灵能傀儡，是由多个灵魂的碎肢体拼凑而成的。傀儡以灵魂为动力，没有自己的意识思想，专门猎杀那些被提前设定好的目标。而它身上的那个条形码，正是它的编号。它的攻击手段也并不繁杂，无非是在凭借自身的灵魂强度不停做出各种动作罢了。只是它唯一的特殊点就在于，它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所以根本无法捕捉它的位置。另外它还可以模仿自己听到的一切声音，借此迷惑对手，方便它能够更好的猎杀目标。”
“一条嘴巴比鼻子好使的猎犬么。。。”沐子语捂着一杯渐凉的奶茶，静心听着小凌的故事，不时也会插上几句自己抓不到重点的见解。他挠了挠头发，继续问道：“可是你之前说，佳苗是被派来杀你的，可我怎么听着像是她在保护你呢？派她来杀你的又是什么人呢？”
“我问过她，可她并没有回答我。”
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一向沉默温和的小凌第一次和佳苗吵了起来。虽然小凌自小便能看见灵魂之类的存在，但今天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经历。看佳苗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什么，可无论她怎么问，佳苗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佳苗皱着眉，似乎很迫切地期盼着能够得到小凌的信任。
“那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我是否相信你跟你面不面对我的问题是两码事！”然而小凌却总有一种危机临近的感觉，看着答非所问的佳苗，她逐渐变得有些烦躁。
“好，回答你，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我是被派来杀你的，现在时间已过，我的任务没有完成，组织上就派了傀儡来杀我和你。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为什么你要来杀我？谁派你来杀我？还有，王大胆她到底是怎么疯的？”
“无可奉告。”
说罢，佳苗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小凌上前一步想抓住佳苗的手，却不想反而被佳苗一下子转身制住，推倒在床上。佳苗顺势钳制住小凌的双手，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看着暴躁的佳苗，小凌侧过脸，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帮你。”
“哈？帮我？实话告诉你，我想活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傀儡杀了我之前，我先杀了你。而你想活下来的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弃我，悄声匿迹地继续生存下去。你怎么选？”
一行清泪滚滚而落，任凭佳苗的眼神如何冰冷，小凌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杀了我，用我换你。”
佳苗张了张嘴，不知小声骂了句什么，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宿舍。小凌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哭个不停，不知何时，竟兀自睡了过去。
窗外，秋风仍在继续蚕食着那些枯枝败叶，又卷起无数沙石不停敲打在玻璃上。凌晨时分，小凌被这些声音吵醒，她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朝佳苗的床位上望去。然而佳苗自从出门之后，似乎并未回来过的样子，床上的被子也还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那里。小凌披上睡衣，一边轻声唤着佳苗的名字，一边推开了寝室的门。
只是她刚走出去，身后的门竟自己猛地关上，任凭她如何握住把手用力扭动都无法打开。小凌心中一紧，转过身去靠在门上，来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原本的走廊整洁明亮，可现在却像是被废弃了多年的样子。原本完好无损的吸顶灯，现在只剩下一根电线连接着一个灯泡，缓缓摇晃着，闪烁着昏黄的光。原本洁白的墙壁上如今布满了厚重的灰尘，许多地方都已经露出了背后的水泥，还有很多开裂的地方也正摇摇欲坠。原本涂着蓝漆的宿舍门现在也跟着变得残破不堪，漆面层层剥落，几乎快要掉光，甚至有不少门上还出现了或大或小的碎洞。
很明显，这并不是平日里那个小凌非常熟悉的走廊的模样。可心中挂念着佳苗的情况，小凌也无暇顾及这些，只能看着走廊深处的一片漆黑，贴着墙壁缓缓前行。
虽然光线昏暗，但毕竟有光源在，小凌倒也并不是特别害怕。可是不知为何，这走廊就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一样，明明前方该有的拐角，如今却消失不见。而且越往前走，光线便越发昏暗。小凌抿着嘴唇，眼眶忽然湿润。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明白，这应该就是灵能傀儡回来了。而今天，恐怕就是自己和佳苗的忌日。
“佳苗！佳苗！”
想到这里，小凌呼唤佳苗的声音便跟着愈发加大起来。猛然间，原本平静的走廊开始有规律的震动起来，宛若一头巨象奔腾在这不大的走廊里，势要把这里统统震碎才肯罢休。许多灰尘从天花板上不断坠落，悬吊着的灯泡也由远及近逐个掉落，大片大片的墙皮在砸在地上摔成碎片，不少宿舍的门也跟着轰然倒塌。
随着震感逐渐向小凌逼近，几秒后，只见佳苗猛地从黑暗中钻出，拼命向前奔跑，就像是在逃离着什么的追捕一样。佳苗也一眼就看见了一时愣在原地的小凌，她一边大喊着一边不断向小凌挥手示意。可强烈的轰鸣声萦绕在小凌耳畔，她只能看见佳苗一张一合的嘴，根本听不清她究竟在喊些什么。猛然间，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一跃而出，紧跟在佳苗身后。小凌定睛一看，正是白天她们遇见的灵能傀儡。
此时的傀儡如同一只猩猩一样，用自己健硕的双臂带动着自己的步伐，飞快前进。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那傀儡的身形明显增大了几倍，其高度几乎就快要达到走廊的天花板了。而它的动作也不再像个机器人那般，反而是迅猛无比。那巨大的身躯跑动在这走廊之中，不时就会撞到四周的墙壁，而在那些碎裂的墙壁之后，竟是一片漆黑宛若黑洞的死寂。
小凌即便再傻，但也该知道佳苗挥手的意思了，只见她足下一蹬，转过身便飞快地向后跑去。没一会儿，佳苗就追来了小凌的身边，那傀儡也紧随而至。眼见灵能傀儡高举的手臂就要砸向二人，佳苗猛踢一脚，直接踹开附近一间宿舍的房门，拉着小凌一个闪身，便闪到了宿舍房间里，同时避过了傀儡的攻击。
二人踉跄着跑到宿舍的阳台上，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观望着门边的情况。灵能傀儡身形巨大，自然是无法直接进入门里的。它将双手按在门的两侧，试图连同两边的墙壁一切整个撕裂，可坚固的钢筋水泥竟一时阻止了它的前进。二人见状，刚想松一口气，可“嘭”的一声，一只巨大的手臂就从门外猛地伸了进来。那青灰色的皮肤和道道缝线也正提醒着她们，事情并未结束。
小凌和佳苗赶紧分散开，各自蹲在阳台的一个角落中。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就算灵能傀儡将自己整根手臂都伸进房间里，想必也其最大的活动范围也只能呈一个扇形。因此，只有阳台上的两个角落才是此刻最安全的位置。
幸运的是，灵能傀儡的臂展长度似乎并没有她们预料的那般，其最长的中指也只能勉强触及阳台入口的位置，想要抓住二人仍还需要再前进一段距离。不过，那手臂在房间里疯狂地来回扫动，本就如同废墟一般的宿舍里顿时面目全非，生了锈的铁架床扭曲纠缠在一起，无数碎石朝着二人飞去，甚至就连两侧的墙壁都被砸穿，大门的两侧也出现了深深的裂隙。
“佳苗。。。佳苗。。。”
小凌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完结的命运，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跪在在那里，不停啜泣。佳苗笑着走到小凌身边，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傻瓜，以后少说话，免得最后死于话唠。”
说罢，佳苗便在小凌的额头上浅浅一吻，随即站了起来。小凌看了看周围，立刻便明白了佳苗的意图。她赶紧站起来，死死地牵住佳苗的手。
“我陪你一起。”
佳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舍地看着小凌。忽然，她伸出左手，抚上了小凌的右半边脸加，轻撩起那盖住她右眼的刘海。两人的泪腺已然崩塌，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她们成了彼此最亲近的人，而现在却马上就在死在彼此的面前，谁都无能为力。宿舍的门墙也再也承受不住连番的撞击和接踵而至的压力，终于在顷刻间轰然倒塌，灵能傀儡也随即钻进了房间里。
“小凌！找到蓝色火焰！只有他能救你！只有他能拯救全部的黑十字！”
佳苗大喊一声，推开小凌，随即飞快地捡起阳台地面上的一块瓷砖碎片，而后猛地刺进自己右腿上的黑十里。霎时间，伤口爆出一团黑气，那灵能傀儡也好似嗅到了鲜血的白鲨，双手抓住房间两侧墙壁上的缺口，猛一挺身，瞬息之间便来到了佳苗的身前。
“小凌，记得多笑笑。”
只见佳苗翻身爬上阳台的围栏，纵身一跃，便落进了外面一片漆黑的深渊中。灵魂傀儡也随着佳苗右腿黑十上飘出的缕缕黑气，紧跟着跳了下去。唯独小凌趴在阳台边，想要伸手拉住佳苗，可她却只抓住了佳苗最爱的项圈项链上的铃铛。而且，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的时间里。
“沈佳苗——！！”
就在这时候，跳下阳台的灵能傀儡好似僵住了一般，在半空中停滞住行动。随后，它的身上开始快速地出现道道裂痕，束束黑光自那些裂痕之中泛起而亮。只听得“轰”的一声，那灵能傀儡竟然引发自爆，炸裂开来。
小凌只觉一股滚烫的气浪伴随着强烈的冲击力迎面而至，她向后飞出数米，倒在地上。她躺在地上，觉得自己脑袋很重，身上却有种飘然的感觉。身心疲乏的小凌再也支撑不住，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她们说，那天晚上佳苗在自己宿舍里跳楼自杀，而我却昏倒在地。后来，警方审讯，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实情，就一直保持沉默。但最后我听说，佳苗的尸体被什么人给领走了，这件事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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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嘴巴比鼻子好使的猎犬么。。。”沐子语捂着一杯渐凉的奶茶，静心听着小凌的故事，不时也会插上几句自己抓不到重点的见解。他挠了挠头发，继续问道：“可是你之前说，佳苗是被派来杀你的，可我怎么听着像是她在保护你呢？派她来杀你的又是什么人呢？”
“我问过她，可她并没有回答我。”
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一向沉默温和的小凌第一次和佳苗吵了起来。虽然小凌自小便能看见灵魂之类的存在，但今天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经历。看佳苗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什么，可无论她怎么问，佳苗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佳苗皱着眉，似乎很迫切地期盼着能够得到小凌的信任。
“那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我是否相信你跟你面不面对我的问题是两码事！”然而小凌却总有一种危机临近的感觉，看着答非所问的佳苗，她逐渐变得有些烦躁。
“好，回答你，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我是被派来杀你的，现在时间已过，我的任务没有完成，组织上就派了傀儡来杀我和你。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为什么你要来杀我？谁派你来杀我？还有，王大胆她到底是怎么疯的？”
“无可奉告。”
说罢，佳苗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小凌上前一步想抓住佳苗的手，却不想反而被佳苗一下子转身制住，推倒在床上。佳苗顺势钳制住小凌的双手，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看着暴躁的佳苗，小凌侧过脸，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帮你。”
“哈？帮我？实话告诉你，我想活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傀儡杀了我之前，我先杀了你。而你想活下来的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弃我，悄声匿迹地继续生存下去。你怎么选？”
一行清泪滚滚而落，任凭佳苗的眼神如何冰冷，小凌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杀了我，用我换你。”
佳苗张了张嘴，不知小声骂了句什么，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宿舍。小凌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哭个不停，不知何时，竟兀自睡了过去。
窗外，秋风仍在继续蚕食着那些枯枝败叶，又卷起无数沙石不停敲打在玻璃上。凌晨时分，小凌被这些声音吵醒，她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朝佳苗的床位上望去。然而佳苗自从出门之后，似乎并未回来过的样子，床上的被子也还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那里。小凌披上睡衣，一边轻声唤着佳苗的名字，一边推开了寝室的门。
只是她刚走出去，身后的门竟自己猛地关上，任凭她如何握住把手用力扭动都无法打开。小凌心中一紧，转过身去靠在门上，来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原本的走廊整洁明亮，可现在却像是被废弃了多年的样子。原本完好无损的吸顶灯，现在只剩下一根电线连接着一个灯泡，缓缓摇晃着，闪烁着昏黄的光。原本洁白的墙壁上如今布满了厚重的灰尘，许多地方都已经露出了背后的水泥，还有很多开裂的地方也正摇摇欲坠。原本涂着蓝漆的宿舍门现在也跟着变得残破不堪，漆面层层剥落，几乎快要掉光，甚至有不少门上还出现了或大或小的碎洞。
很明显，这并不是平日里那个小凌非常熟悉的走廊的模样。可心中挂念着佳苗的情况，小凌也无暇顾及这些，只能看着走廊深处的一片漆黑，贴着墙壁缓缓前行。
虽然光线昏暗，但毕竟有光源在，小凌倒也并不是特别害怕。可是不知为何，这走廊就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一样，明明前方该有的拐角，如今却消失不见。而且越往前走，光线便越发昏暗。小凌抿着嘴唇，眼眶忽然湿润。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明白，这应该就是灵能傀儡回来了。而今天，恐怕就是自己和佳苗的忌日。
“佳苗！佳苗！”
想到这里，小凌呼唤佳苗的声音便跟着愈发加大起来。猛然间，原本平静的走廊开始有规律的震动起来，宛若一头巨象奔腾在这不大的走廊里，势要把这里统统震碎才肯罢休。许多灰尘从天花板上不断坠落，悬吊着的灯泡也由远及近逐个掉落，大片大片的墙皮在砸在地上摔成碎片，不少宿舍的门也跟着轰然倒塌。
随着震感逐渐向小凌逼近，几秒后，只见佳苗猛地从黑暗中钻出，拼命向前奔跑，就像是在逃离着什么的追捕一样。佳苗也一眼就看见了一时愣在原地的小凌，她一边大喊着一边不断向小凌挥手示意。可强烈的轰鸣声萦绕在小凌耳畔，她只能看见佳苗一张一合的嘴，根本听不清她究竟在喊些什么。猛然间，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一跃而出，紧跟在佳苗身后。小凌定睛一看，正是白天她们遇见的灵能傀儡。
此时的傀儡如同一只猩猩一样，用自己健硕的双臂带动着自己的步伐，飞快前进。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那傀儡的身形明显增大了几倍，其高度几乎就快要达到走廊的天花板了。而它的动作也不再像个机器人那般，反而是迅猛无比。那巨大的身躯跑动在这走廊之中，不时就会撞到四周的墙壁，而在那些碎裂的墙壁之后，竟是一片漆黑宛若黑洞的死寂。
小凌即便再傻，但也该知道佳苗挥手的意思了，只见她足下一蹬，转过身便飞快地向后跑去。没一会儿，佳苗就追来了小凌的身边，那傀儡也紧随而至。眼见灵能傀儡高举的手臂就要砸向二人，佳苗猛踢一脚，直接踹开附近一间宿舍的房门，拉着小凌一个闪身，便闪到了宿舍房间里，同时避过了傀儡的攻击。
二人踉跄着跑到宿舍的阳台上，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观望着门边的情况。灵能傀儡身形巨大，自然是无法直接进入门里的。它将双手按在门的两侧，试图连同两边的墙壁一切整个撕裂，可坚固的钢筋水泥竟一时阻止了它的前进。二人见状，刚想松一口气，可“嘭”的一声，一只巨大的手臂就从门外猛地伸了进来。那青灰色的皮肤和道道缝线也正提醒着她们，事情并未结束。
小凌和佳苗赶紧分散开，各自蹲在阳台的一个角落中。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就算灵能傀儡将自己整根手臂都伸进房间里，想必也其最大的活动范围也只能呈一个扇形。因此，只有阳台上的两个角落才是此刻最安全的位置。
幸运的是，灵能傀儡的臂展长度似乎并没有她们预料的那般，其最长的中指也只能勉强触及阳台入口的位置，想要抓住二人仍还需要再前进一段距离。不过，那手臂在房间里疯狂地来回扫动，本就如同废墟一般的宿舍里顿时面目全非，生了锈的铁架床扭曲纠缠在一起，无数碎石朝着二人飞去，甚至就连两侧的墙壁都被砸穿，大门的两侧也出现了深深的裂隙。
“佳苗。。。佳苗。。。”
小凌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完结的命运，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跪在在那里，不停啜泣。佳苗笑着走到小凌身边，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傻瓜，以后少说话，免得最后死于话唠。”
说罢，佳苗便在小凌的额头上浅浅一吻，随即站了起来。小凌看了看周围，立刻便明白了佳苗的意图。她赶紧站起来，死死地牵住佳苗的手。
“我陪你一起。”
佳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舍地看着小凌。忽然，她伸出左手，抚上了小凌的右半边脸加，轻撩起那盖住她右眼的刘海。两人的泪腺已然崩塌，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她们成了彼此最亲近的人，而现在却马上就在死在彼此的面前，谁都无能为力。宿舍的门墙也再也承受不住连番的撞击和接踵而至的压力，终于在顷刻间轰然倒塌，灵能傀儡也随即钻进了房间里。
“小凌！找到蓝色火焰！只有他能救你！只有他能拯救全部的黑十字！”
佳苗大喊一声，推开小凌，随即飞快地捡起阳台地面上的一块瓷砖碎片，而后猛地刺进自己右腿上的黑十里。霎时间，伤口爆出一团黑气，那灵能傀儡也好似嗅到了鲜血的白鲨，双手抓住房间两侧墙壁上的缺口，猛一挺身，瞬息之间便来到了佳苗的身前。
“小凌，记得多笑笑。”
只见佳苗翻身爬上阳台的围栏，纵身一跃，便落进了外面一片漆黑的深渊中。灵魂傀儡也随着佳苗右腿黑十上飘出的缕缕黑气，紧跟着跳了下去。唯独小凌趴在阳台边，想要伸手拉住佳苗，可她却只抓住了佳苗最爱的项圈项链上的铃铛。而且，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的时间里。
“沈佳苗——！！”
就在这时候，跳下阳台的灵能傀儡好似僵住了一般，在半空中停滞住行动。随后，它的身上开始快速地出现道道裂痕，束束黑光自那些裂痕之中泛起而亮。只听得“轰”的一声，那灵能傀儡竟然引发自爆，炸裂开来。
小凌只觉一股滚烫的气浪伴随着强烈的冲击力迎面而至，她向后飞出数米，倒在地上。她躺在地上，觉得自己脑袋很重，身上却有种飘然的感觉。身心疲乏的小凌再也支撑不住，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她们说，那天晚上佳苗在自己宿舍里跳楼自杀，而我却昏倒在地。后来，警方审讯，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实情，就一直保持沉默。但最后我听说，佳苗的尸体被什么人给领走了，这件事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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