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用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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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木和这句一点弯儿都没拐的话，别说杨婉，连路漫都懵了，不用说安家和杨家的差距有多大，也不用说安父之前在路漫眼里是多么冷酷，单凭早恋还能讲的这么理直气壮这一点，路漫真是佩服死了安木和。
然而，更让她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
只见安父面无表情地在杨婉身上扫视了一圈，用他低于常人的声线淡淡说了句：
“嗯。”
嗯？？
嗯？？！！
这是什么意思？路漫瞪大了眼睛看着安父绕过安木和和杨婉，径直走到自己的桌边坐下。在看到自己桌面倒扣的相框时，他微妙地皱了皱眉，将相片放进抽屉，然后从一旁的书立中取出一摞文件放到桌上。
“这是新产品研发报告，你一会看一下。”
这是以为安木和在开玩笑，直接无视了杨婉吗？路漫有点气愤，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不好，绝对是能做出目中无人这种事的家伙！
“那我先走吧”杨婉显然和路漫想到了一起，来见安父，她本就因毫无准备而忐忑，现在被这样无视，饶是坚强如她，也是有些郁闷。
人总是这样，无论平时看起来多么强大，在面对自己最珍视的人和事时，就会变得无比脆弱。
然而，安木和揽着她的力道却并没有放松，他几乎是钳制着少女，同时对安父说：
“爸，这是我女朋友。”
听到安木和的声音，安父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
“你说过了，你现在是需要我有什么表示么？”
“我想和她订婚。”
啥？！之前可没说到这一步啊！
杨婉身上的寒毛几乎都炸了起来，她在一瞬间忍不住开始认真思考她是不是要继续和安木和交往下去了，因为这人说话实在太刺激心脏！
“订婚？”安父的脸终于挂上了比较明显的神情，他再次打量了杨婉一番，脸色越来越沉。
室内的空气降至冰点，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害怕。
“把她的资料给sue。”
“她没有什么资料，也不需要资料。”
“”
看着安木和与安父剑拔弩张的模样，杨婉站不住了，她为安木和付出了这么多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是她要守护的人，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破坏安木和与他父亲的关系。
“叔叔我没有什么可以交底的资料，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世，而您可能不认识我了。”她开口道：“我是陈如的女儿。”
“陈如？”安父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然后表情挂上了诧异，他垂下头思索两秒，再抬起的时候依旧是最初的冷若冰霜：“我知道了。”
“我无意冒犯您，如果我对您造成了困扰，我可以”
“你，今晚留下。”
？？？
连环炸弹一个接一个引爆，在杨婉委屈自己放低姿态，拼命在脑海里思考如何体面地走出安家大门时，安父这个邀请又是什么意思？！
“木和，让sue收拾一下你隔壁的房间。”
“好。”
安父与安木和的交流言简意赅，可其他三人却忍不了了，杨婉瞪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扯着安木和的衣袖，尴尬地来回挥手。
“不愿意？”安父不容置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婉身体一僵，又听着安父继续说了下去：“我需要与你相处，以此判断你与木和是否合适。”
这是同意了？
除了安木和，其他三人万万没有料想到这个结局，可安木和却像早知了父亲的想法一样非常淡定地点了点头，走到安父桌前拿起文件，转身牵起杨婉的手走出房间，动作一气呵成。
“我说了，没问题。”他扬起一侧嘴角，一副等待表扬的神色。
可杨婉此时没有精力去表扬他，也没有精力去责怪他，她整个人是懵的，被安木和一路牵着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的路漫和修远就尴尬了，这两个陪行灯泡一句话都没说上不说，还目睹了这么超乎意料的场面，心里受的震撼着实不小。
路漫看向安父，却发现安父居然也正在看她。
“童工。”他说。
原来他记得她，路漫抿抿唇，礼貌地鞠了个躬，她对安父的认知被颠覆，此时竟不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只得拉着修远，跟着安木和的脚步狼狈逃窜。
难道，安家人并非冷漠，而只是表达方式过于直接？
换句话说，情商太低？
现在努力回想之前安父去怡享接卢奶奶遗体时说过的话，好像真的没有哪一句是出于恶意，卢奶奶的确是在怡享二发脑溢血，而她，也的的确确是个不合法的童工。
安木和也是一样，他很少说话，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来直去，一针见血。
或许这就是安家的作风，而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作风，才能高效管理公司的同时具有震慑下属的威力吧。
虽然怎么想怎么古怪。
离开安家，路漫把自己脑子里想的一股脑倒给了修远，惹得修远也一头雾水了起来，仅以今晚的接触来看，安父只是面瘫了一点，本质上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人。
可既然不错，为何会伤害自己的母亲，又为何把母亲的相片一直放在桌前？
路漫一个头两个大，干脆不去想了，杨婉被认同是件好事，还管里面那些七扭八歪的理由做什么？
结果，第二天清早在学校，路漫的下巴再一次掉到了地上。
杨婉第一次比她还早的到了教室，而且而且
原本金色的长发被剪成齐耳短发染回黑色，而且，这是路漫第一次见杨婉出门没有化妆！
看到路漫惊讶的表情，杨婉有点不好意思地将一侧头发向耳后缕了缕，白皙的脸颊浮上一丝红晕。没有了浓妆的遮掩，杨婉的气质整个变了个彻底，攻击性消散，她柔软了许多，找回了原本该有的样子。
关于她的打扮，路漫曾经问过她原因，彼时的杨婉眨眨眼，没心没肺地说为了显得自己看起来吓人一些，强势一些。看着少女倔强的神色，路漫曾经心疼过她，可是现在，她变回了最无修饰的自己，这就说明，她不用再伪装，不用再逞强，路漫打心眼儿里为她高兴。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搂住杨婉就是一顿埋胸，她太开心了，开心到不知该说什么。
早读之后，安若川走进教室，果然，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杨婉的变化，他愣了一下，表情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呆滞，惹得班上同学哄笑起来。
他清了清嗓，翻开自己的名册，眼光却忍不住向这个做出巨大改变的女孩身上看。
比原来那个金毛狮王的样子好看多了，他想。
不过他不能把注意力放在那边太久，坐在杨婉前面那个少年此时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呢，那副模样真是幼稚又好笑。
安若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记仇，怎么，难道还怕他和她抢杨婉吗？天大的笑话，他喜欢的类型可不是这种张牙舞爪的。
他按照惯例点了点名，然后拿出夹在文件夹里的一摞纸递给修远。
“班长发下。”
修远瞟了一眼，安若川给他的是升学意愿表。
这是十五中的惯例，高二上半学期会统计出学生们的升学意愿，之后再由班主任汇总分析，与同学单独谈话，了解每个同学的想法与现状，从而实现因材施教的目的。
表格上分为升学和就业两栏，而在升学一栏中，有三个志愿格，路漫看了看，想都没想，就在第一志愿填上了清北。
而安若川也不知是效率低下还是纯粹是懒，直到路漫已经忘记了填过这个升学志愿表的那一天，安若川才开始陆续找同学谈话。
十二月底的一天，终于轮到了路漫。
修远是在路漫之前被谈话的，他说安若川只是非常敷衍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几乎等于走过场。这也怪不得安若川，这种表格对他们一班来说，的确只是个形式，大家成绩都很好，想去的学校都是国内顶尖水平，而且也都有那个实力，谈不谈话，因不因材，意义不大。
抱着这个想法，路漫去到了安若川的办公室。
“来了？”
“嗯。”
“坐。”
路漫在安若川面前坐定，看着安若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的志愿表。
“第一志愿想去清北？”
“对。”
“嗯，咱们班百分之八十的人第一志愿都填的这里。”
“大家都可以的。”
“第一想去清北我可以理解。”安若川抬眼看路漫：“可是第二三为什么都是空白？”
的确，不同于其他同学填满的三个志愿，路漫只填了第一志愿的清北。
“因为我只想去清北，其他的学校”
路漫不知怎么说下去，事实上，她对自己想去的大学没有什么概念，只要能考上就好，只要在北城就好，只要在修远身边就好。
“那你为什么只想去清北？”安若川接着问。
“”
当然是因为修远要去。
路漫记得当时在病房里修远跟她提到清北时的眼神，他很喜欢那里，那么，她就要陪他一起。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知如何与安若川说。
“因为清北是国内最好的学校。”她扯了个谎。
“国内与清北不相上下的学校有很多，樱城大学，海市理工，都不错。”
“那些不在北城。”
“你只想局限在北城么？咱们班也有不少同学想去外面看看。”
“我想留在这里。”
“那好吧，北城的话，理工，建大，有很多选择。虽然我不是说目标明确不好，也不是说你没有那个实力，只是太孤注一掷，风险比较大，高考的时候，你也只报一个清北吗？”
“那时候再说”
明明跟别人谈话时都那样敷衍，怎么偏偏到她这里认真起来，路漫有些尴尬。
“你是个很认真的孩子。”安若川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学生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态：“可是有时候，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路漫没有说话，可心下却一滞。
“人活着，要有自己的意识与节奏，从我来到十五中，也带过几届学生了，在每一个学生身上，我都能看到他们的脉络与特点，可是你没有。你很聪明，很为别人着想，可我却看不到你自身真正的样子。”
路漫绞起手指。
她真正的样子？什么样子的她算是真正的？是幼年时期生长在蜜罐里的开朗快乐的她？是保护妈妈时那个锋利勇敢的她？是寄人篱下时那个隐忍坚强的她？还是现在平常日子里那个温和偶尔搞怪的她？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生活把她磨成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四不像，她可以为了妈妈，为了修远，为了杨婉变成任意一种角色，可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她真正想要的，在乎的，喜欢的是什么。
她真的想去清北吗？
看出路漫神色中的寂然，安若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把路漫的那张表格重新还给路漫，然后低声说：
“这张纸给你，你有很长时间可以去慢慢思考，直到你把这些格子，用你自己的意志填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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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让她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
只见安父面无表情地在杨婉身上扫视了一圈，用他低于常人的声线淡淡说了句：
“嗯。”
嗯？？
嗯？？！！
这是什么意思？路漫瞪大了眼睛看着安父绕过安木和和杨婉，径直走到自己的桌边坐下。在看到自己桌面倒扣的相框时，他微妙地皱了皱眉，将相片放进抽屉，然后从一旁的书立中取出一摞文件放到桌上。
“这是新产品研发报告，你一会看一下。”
这是以为安木和在开玩笑，直接无视了杨婉吗？路漫有点气愤，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不好，绝对是能做出目中无人这种事的家伙！
“那我先走吧”杨婉显然和路漫想到了一起，来见安父，她本就因毫无准备而忐忑，现在被这样无视，饶是坚强如她，也是有些郁闷。
人总是这样，无论平时看起来多么强大，在面对自己最珍视的人和事时，就会变得无比脆弱。
然而，安木和揽着她的力道却并没有放松，他几乎是钳制着少女，同时对安父说：
“爸，这是我女朋友。”
听到安木和的声音，安父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
“你说过了，你现在是需要我有什么表示么？”
“我想和她订婚。”
啥？！之前可没说到这一步啊！
杨婉身上的寒毛几乎都炸了起来，她在一瞬间忍不住开始认真思考她是不是要继续和安木和交往下去了，因为这人说话实在太刺激心脏！
“订婚？”安父的脸终于挂上了比较明显的神情，他再次打量了杨婉一番，脸色越来越沉。
室内的空气降至冰点，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害怕。
“把她的资料给sue。”
“她没有什么资料，也不需要资料。”
“”
看着安木和与安父剑拔弩张的模样，杨婉站不住了，她为安木和付出了这么多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是她要守护的人，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破坏安木和与他父亲的关系。
“叔叔我没有什么可以交底的资料，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世，而您可能不认识我了。”她开口道：“我是陈如的女儿。”
“陈如？”安父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然后表情挂上了诧异，他垂下头思索两秒，再抬起的时候依旧是最初的冷若冰霜：“我知道了。”
“我无意冒犯您，如果我对您造成了困扰，我可以”
“你，今晚留下。”
？？？
连环炸弹一个接一个引爆，在杨婉委屈自己放低姿态，拼命在脑海里思考如何体面地走出安家大门时，安父这个邀请又是什么意思？！
“木和，让sue收拾一下你隔壁的房间。”
“好。”
安父与安木和的交流言简意赅，可其他三人却忍不了了，杨婉瞪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扯着安木和的衣袖，尴尬地来回挥手。
“不愿意？”安父不容置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婉身体一僵，又听着安父继续说了下去：“我需要与你相处，以此判断你与木和是否合适。”
这是同意了？
除了安木和，其他三人万万没有料想到这个结局，可安木和却像早知了父亲的想法一样非常淡定地点了点头，走到安父桌前拿起文件，转身牵起杨婉的手走出房间，动作一气呵成。
“我说了，没问题。”他扬起一侧嘴角，一副等待表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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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路漫和修远就尴尬了，这两个陪行灯泡一句话都没说上不说，还目睹了这么超乎意料的场面，心里受的震撼着实不小。
路漫看向安父，却发现安父居然也正在看她。
“童工。”他说。
原来他记得她，路漫抿抿唇，礼貌地鞠了个躬，她对安父的认知被颠覆，此时竟不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只得拉着修远，跟着安木和的脚步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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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情商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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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和也是一样，他很少说话，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来直去，一针见血。
或许这就是安家的作风，而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作风，才能高效管理公司的同时具有震慑下属的威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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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安家，路漫把自己脑子里想的一股脑倒给了修远，惹得修远也一头雾水了起来，仅以今晚的接触来看，安父只是面瘫了一点，本质上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人。
可既然不错，为何会伤害自己的母亲，又为何把母亲的相片一直放在桌前？
路漫一个头两个大，干脆不去想了，杨婉被认同是件好事，还管里面那些七扭八歪的理由做什么？
结果，第二天清早在学校，路漫的下巴再一次掉到了地上。
杨婉第一次比她还早的到了教室，而且而且
原本金色的长发被剪成齐耳短发染回黑色，而且，这是路漫第一次见杨婉出门没有化妆！
看到路漫惊讶的表情，杨婉有点不好意思地将一侧头发向耳后缕了缕，白皙的脸颊浮上一丝红晕。没有了浓妆的遮掩，杨婉的气质整个变了个彻底，攻击性消散，她柔软了许多，找回了原本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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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搂住杨婉就是一顿埋胸，她太开心了，开心到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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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不能把注意力放在那边太久，坐在杨婉前面那个少年此时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呢，那副模样真是幼稚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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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个想法，路漫去到了安若川的办公室。
“来了？”
“嗯。”
“坐。”
路漫在安若川面前坐定，看着安若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的志愿表。
“第一志愿想去清北？”
“对。”
“嗯，咱们班百分之八十的人第一志愿都填的这里。”
“大家都可以的。”
“第一想去清北我可以理解。”安若川抬眼看路漫：“可是第二三为什么都是空白？”
的确，不同于其他同学填满的三个志愿，路漫只填了第一志愿的清北。
“因为我只想去清北，其他的学校”
路漫不知怎么说下去，事实上，她对自己想去的大学没有什么概念，只要能考上就好，只要在北城就好，只要在修远身边就好。
“那你为什么只想去清北？”安若川接着问。
“”
当然是因为修远要去。
路漫记得当时在病房里修远跟她提到清北时的眼神，他很喜欢那里，那么，她就要陪他一起。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知如何与安若川说。
“因为清北是国内最好的学校。”她扯了个谎。
“国内与清北不相上下的学校有很多，樱城大学，海市理工，都不错。”
“那些不在北城。”
“你只想局限在北城么？咱们班也有不少同学想去外面看看。”
“我想留在这里。”
“那好吧，北城的话，理工，建大，有很多选择。虽然我不是说目标明确不好，也不是说你没有那个实力，只是太孤注一掷，风险比较大，高考的时候，你也只报一个清北吗？”
“那时候再说”
明明跟别人谈话时都那样敷衍，怎么偏偏到她这里认真起来，路漫有些尴尬。
“你是个很认真的孩子。”安若川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学生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态：“可是有时候，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路漫没有说话，可心下却一滞。
“人活着，要有自己的意识与节奏，从我来到十五中，也带过几届学生了，在每一个学生身上，我都能看到他们的脉络与特点，可是你没有。你很聪明，很为别人着想，可我却看不到你自身真正的样子。”
路漫绞起手指。
她真正的样子？什么样子的她算是真正的？是幼年时期生长在蜜罐里的开朗快乐的她？是保护妈妈时那个锋利勇敢的她？是寄人篱下时那个隐忍坚强的她？还是现在平常日子里那个温和偶尔搞怪的她？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生活把她磨成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四不像，她可以为了妈妈，为了修远，为了杨婉变成任意一种角色，可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她真正想要的，在乎的，喜欢的是什么。
她真的想去清北吗？
看出路漫神色中的寂然，安若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把路漫的那张表格重新还给路漫，然后低声说：
“这张纸给你，你有很长时间可以去慢慢思考，直到你把这些格子，用你自己的意志填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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