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人渣”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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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和苏城愣住了。
女孩金色的凌乱额发下，一张白嫩的脸上画着从未在学校见过的浓妆。大地色烟熏眼影下，她戴着棕色的美瞳，瞪着苏城的眼神凶神恶煞。她两只耳朵都打了耳洞，右侧更是连耳软骨都打了一排。她抬起手将头发拨到脑后，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串亮闪闪的手环。
苏城腿软了一瞬，随即稳定心神，软软地嘟哝了一句：“不换就不换，凶什么？”
“啊？”女孩眉头皱了起来，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我先回座位了。”苏城害怕了，她咽了口口水，心虚地转身逃离。
“她为什么上来就要改造你？她是个什么东西？”女孩转头问向路漫。
“不是的，这个是我们之前寒假就说好的。”
“那你就让她改造？你有没有自己的思维？”
听到后座形势有变，修远奇怪地转过头，在看到女孩造型的一瞬间，他也和路漫一样，顺理成章地愣住了。
“同学”他皱起眉头。
这人的打扮太出格，完全不像一个学生，况且刚才她与路漫说话的语气也非常不和善，和这种人坐在一起，路漫怕不是会被欺负。
“别。”路漫伸手在修远后背推了一下，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两人的交流显然被女孩看在眼里，她无所谓地瞄了一眼修远，又看了看紧张的路漫，了然地扬起嘴角：“护女朋友？”
“！”
两人同时脸一红。
“哈哈。”女孩露出了和面对苏城时完全不同的表情，她坐直了身子，大大地抻了个懒腰：“放心，刚才那女的扰了我睡觉我才凶她的，你女朋友很乖，我不会怎样。”
“我不是他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路漫和修远异口同声地说道，女孩有些讶异地瞪大眼睛，但很快又对他们失去了兴趣。
“随便你们是不是，和我无关。”
“安静！整个楼道全是你们的声音。”
正当修远还想向女孩说些什么的时候，班主任模样的男人从教室外走了进来。他约一米八的身高，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被发胶抹得毫无一丝凌乱的头发下，白皙的脸颊上架着一副框架眼镜。他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文件夹在讲桌上敲得梆梆响，看着学生的眼神像南极的冰山般冰冷。
第一次见到班主任的孩子们瞬间噤了声。
班主任居高临下的扫视一圈，然后挥手将黑板上的大字擦掉，重新写上安若川三个字。
“从今天起，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教数学，有数学上的问题可以请教我，其他的，请不要打扰我。”
学生们面面相觑，有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安若川又将文件夹敲在桌子上，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低声说：“在我的班级里，我对你们的干涉不会过多，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学习成绩。你们的座位是按照你们的学号，也就是入学成绩排名来安排的，以后也都会这样，而且，我们班四十五个人，目前是高中部前四十五名，以后也会是，因为”他推了推眼镜：“掉出前四十五的学生会自动掉到普通班级，而考进四十五的普通班级学生随时可以来到我们班。”
这话一出，班里再次沸腾，苏城趴在桌上，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路漫对这个决策倒没有特别大的感觉，她只是对修远空着的同桌产生了好奇，那个人学号为1，也就是入学考试第一名，是谁？名字是什么？看榜那天她只顾着看自己和修远，完全把排在首位的人忽视了。
“我再说一次，安静。”安若川的音量提高了，他有点不耐烦，英气的眉扭成一团。“学校对今天的安排是开学典礼和班会，但是我不可能这样和你们浪费时间，现在是7点50分，开学典礼定在9点30，刨除带队去体育馆的15分钟，这85分钟，我交给你们自我介绍和选拔班干部，开学典礼结束后，下午开始授课。”
“诶”抱怨声四起，安若川却丝毫不在乎，他抱着手臂走向一边，示意目前排在第一位的修远。
“你们还有83分钟。”
/
许多同学期盼已久的第一次自我介绍就这样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草草收场，安若川完全没有将学生们的失望放在眼里，他连讲台都没上，仅是抬了抬眼皮，淡淡说了句：“选班长吧。”
学生们更成了没头苍蝇，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见面，谁也不好意思毛遂自荐。
“老师，请问我能推荐其他人吗？”满教室的迟疑和焦虑中，苏城举起了手。
“可以。”
“那我推荐修远！”
“别！”修远下意识转身摆手。他不喜欢做这些，他只想超低耗能地度过自己的学生时代。
“那我也要推荐，我推荐张海茹！”
“我推荐楚怡帆！”
修远松了口气，被苏城这么一搅和，大家好像放开了自己，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安若川看了看他们，依旧面无表情：“修远，上台计票，你们是演讲还是直接投票，自己选择。”他扫了一眼手表：“还有48分钟。”
“大家拿出张纸，写下自己支持的名字，交上来，我来计票。”修远急忙走上讲台，大声说。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修远拿着粉笔，懵了。
他居然34票高票胜出。
他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对上整班人无辜的脸。他看向路漫，发现路漫正无奈地看着他，同时做出“我没投你”的嘴型。
“好了班长，接下来的班干部选拔，就由你来组织了，还有35分钟。”
虽然百般不情愿，可既然被投了出来，修远只能咬牙切齿地站在讲台上，继续班会接下来的内容。其他班干部的选举让班里乱成一锅粥，比起事事需要参与的班长，那些挂名的各种委员显然更合他们胃口，每一个职位都会被好几人争抢。
“时间到了，大家起立，门口排队去体育馆。”9点15分整，安若川出声中止了班干部的选举。
“可是老师，还没有选完！”修远说。
“还差什么？”
“文艺委员和体育委员。”
“可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安若川眯起眼睛：“明明可以同时的选举，你却非要逐个进行。”
修远怔住了。
“我不会再给你们分出多余的时间，剩下的职位，由你自己消化，这是对你作为一个班长，却如此没有效率的惩罚。”
“老师！”
“哐——”桌椅撞击的巨大声响传来，全班都被声音吸引，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声源地。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说话的是金发少女，路漫记得刚才自我介绍时她说她叫杨婉。杨婉此时站了起来，她个子很高，完全挡住了路漫身前的阳光。“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
安若川眉眼动了动。
“我怎样当老师？”他冷笑一声，打开教室门：“你大可以在整个北城打听，我手下出去的学生，有几个没上清北的。”
“学习好了不起吗？你就只看重学习吗？”
“不然呢？”
被安若川的耿直震惊，杨婉一下子居然不知如何接话。
“我已经说过了，在我这里只有学习。所以，即使你是这幅样子，我也一样可以容忍。”安若川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婉，眼里露出一丝轻蔑。“你如果为班长同学抱不平，可以自己帮他分担余下的职务。”他摆出胜利的姿态。
杨婉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的修远，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脸上写着担忧的路漫，“艹。”她骂了一句，又撒气一般在椅子上踢了一脚。
“其他同学没有问题的话，迅速站队，体委哦不，现在是班长组织一下。”安若川故意在班长两个字上放了重音，随后扬长而去。
“人渣，安家的都是人渣！”
杨婉坐下后，恨恨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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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金色的凌乱额发下，一张白嫩的脸上画着从未在学校见过的浓妆。大地色烟熏眼影下，她戴着棕色的美瞳，瞪着苏城的眼神凶神恶煞。她两只耳朵都打了耳洞，右侧更是连耳软骨都打了一排。她抬起手将头发拨到脑后，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串亮闪闪的手环。
苏城腿软了一瞬，随即稳定心神，软软地嘟哝了一句：“不换就不换，凶什么？”
“啊？”女孩眉头皱了起来，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我先回座位了。”苏城害怕了，她咽了口口水，心虚地转身逃离。
“她为什么上来就要改造你？她是个什么东西？”女孩转头问向路漫。
“不是的，这个是我们之前寒假就说好的。”
“那你就让她改造？你有没有自己的思维？”
听到后座形势有变，修远奇怪地转过头，在看到女孩造型的一瞬间，他也和路漫一样，顺理成章地愣住了。
“同学”他皱起眉头。
这人的打扮太出格，完全不像一个学生，况且刚才她与路漫说话的语气也非常不和善，和这种人坐在一起，路漫怕不是会被欺负。
“别。”路漫伸手在修远后背推了一下，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两人的交流显然被女孩看在眼里，她无所谓地瞄了一眼修远，又看了看紧张的路漫，了然地扬起嘴角：“护女朋友？”
“！”
两人同时脸一红。
“哈哈。”女孩露出了和面对苏城时完全不同的表情，她坐直了身子，大大地抻了个懒腰：“放心，刚才那女的扰了我睡觉我才凶她的，你女朋友很乖，我不会怎样。”
“我不是他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路漫和修远异口同声地说道，女孩有些讶异地瞪大眼睛，但很快又对他们失去了兴趣。
“随便你们是不是，和我无关。”
“安静！整个楼道全是你们的声音。”
正当修远还想向女孩说些什么的时候，班主任模样的男人从教室外走了进来。他约一米八的身高，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被发胶抹得毫无一丝凌乱的头发下，白皙的脸颊上架着一副框架眼镜。他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文件夹在讲桌上敲得梆梆响，看着学生的眼神像南极的冰山般冰冷。
第一次见到班主任的孩子们瞬间噤了声。
班主任居高临下的扫视一圈，然后挥手将黑板上的大字擦掉，重新写上安若川三个字。
“从今天起，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教数学，有数学上的问题可以请教我，其他的，请不要打扰我。”
学生们面面相觑，有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安若川又将文件夹敲在桌子上，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低声说：“在我的班级里，我对你们的干涉不会过多，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学习成绩。你们的座位是按照你们的学号，也就是入学成绩排名来安排的，以后也都会这样，而且，我们班四十五个人，目前是高中部前四十五名，以后也会是，因为”他推了推眼镜：“掉出前四十五的学生会自动掉到普通班级，而考进四十五的普通班级学生随时可以来到我们班。”
这话一出，班里再次沸腾，苏城趴在桌上，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路漫对这个决策倒没有特别大的感觉，她只是对修远空着的同桌产生了好奇，那个人学号为1，也就是入学考试第一名，是谁？名字是什么？看榜那天她只顾着看自己和修远，完全把排在首位的人忽视了。
“我再说一次，安静。”安若川的音量提高了，他有点不耐烦，英气的眉扭成一团。“学校对今天的安排是开学典礼和班会，但是我不可能这样和你们浪费时间，现在是7点50分，开学典礼定在9点30，刨除带队去体育馆的15分钟，这85分钟，我交给你们自我介绍和选拔班干部，开学典礼结束后，下午开始授课。”
“诶”抱怨声四起，安若川却丝毫不在乎，他抱着手臂走向一边，示意目前排在第一位的修远。
“你们还有83分钟。”
/
许多同学期盼已久的第一次自我介绍就这样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草草收场，安若川完全没有将学生们的失望放在眼里，他连讲台都没上，仅是抬了抬眼皮，淡淡说了句：“选班长吧。”
学生们更成了没头苍蝇，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见面，谁也不好意思毛遂自荐。
“老师，请问我能推荐其他人吗？”满教室的迟疑和焦虑中，苏城举起了手。
“可以。”
“那我推荐修远！”
“别！”修远下意识转身摆手。他不喜欢做这些，他只想超低耗能地度过自己的学生时代。
“那我也要推荐，我推荐张海茹！”
“我推荐楚怡帆！”
修远松了口气，被苏城这么一搅和，大家好像放开了自己，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安若川看了看他们，依旧面无表情：“修远，上台计票，你们是演讲还是直接投票，自己选择。”他扫了一眼手表：“还有48分钟。”
“大家拿出张纸，写下自己支持的名字，交上来，我来计票。”修远急忙走上讲台，大声说。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修远拿着粉笔，懵了。
他居然34票高票胜出。
他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对上整班人无辜的脸。他看向路漫，发现路漫正无奈地看着他，同时做出“我没投你”的嘴型。
“好了班长，接下来的班干部选拔，就由你来组织了，还有35分钟。”
虽然百般不情愿，可既然被投了出来，修远只能咬牙切齿地站在讲台上，继续班会接下来的内容。其他班干部的选举让班里乱成一锅粥，比起事事需要参与的班长，那些挂名的各种委员显然更合他们胃口，每一个职位都会被好几人争抢。
“时间到了，大家起立，门口排队去体育馆。”9点15分整，安若川出声中止了班干部的选举。
“可是老师，还没有选完！”修远说。
“还差什么？”
“文艺委员和体育委员。”
“可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安若川眯起眼睛：“明明可以同时的选举，你却非要逐个进行。”
修远怔住了。
“我不会再给你们分出多余的时间，剩下的职位，由你自己消化，这是对你作为一个班长，却如此没有效率的惩罚。”
“老师！”
“哐——”桌椅撞击的巨大声响传来，全班都被声音吸引，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声源地。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说话的是金发少女，路漫记得刚才自我介绍时她说她叫杨婉。杨婉此时站了起来，她个子很高，完全挡住了路漫身前的阳光。“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
安若川眉眼动了动。
“我怎样当老师？”他冷笑一声，打开教室门：“你大可以在整个北城打听，我手下出去的学生，有几个没上清北的。”
“学习好了不起吗？你就只看重学习吗？”
“不然呢？”
被安若川的耿直震惊，杨婉一下子居然不知如何接话。
“我已经说过了，在我这里只有学习。所以，即使你是这幅样子，我也一样可以容忍。”安若川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婉，眼里露出一丝轻蔑。“你如果为班长同学抱不平，可以自己帮他分担余下的职务。”他摆出胜利的姿态。
杨婉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的修远，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脸上写着担忧的路漫，“艹。”她骂了一句，又撒气一般在椅子上踢了一脚。
“其他同学没有问题的话，迅速站队，体委哦不，现在是班长组织一下。”安若川故意在班长两个字上放了重音，随后扬长而去。
“人渣，安家的都是人渣！”
杨婉坐下后，恨恨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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