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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我的人生 第二章 我是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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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许峰起床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下巴,胡渣冒了出来,出神的望着自己的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白晓霜睡眼惺忪,身着宽松的睡衣,胸前一只粉色的兔子,打了个哈欠,起床漱口,挠着头发,嘴里叼着牙刷来到了许峰身边。

    看着镜子里的他,没有过多言语,刷起了牙,最后拿起一杯清水,漱完了口,擦脸,看见许峰还在看着镜子,凑过去望了望,靠在他的肩上:“又怎么了呢?”

    “我觉得……”许峰摸了摸自己的脸,顿了顿,似乎连自己都有些不信,接着道:“我是个音乐家。”

    “什么?”白晓霜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环境很安静,一字一句听的很仔细,皱着眉,质问:“就你还音乐家?”

    “我今天一起来就感觉不对劲,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许峰张大了嘴巴,里外都不放过,仔细的看着自己,想看看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以为你是谁?昨天还说自己是科学家,今天又说是音乐家,一天换一个职业,你是马丁吗你?”说着抬脚踢了他一下:“我看你像神经病。”

    许峰挨了一脚,巍然不动,啧了一声:“我真的感觉脑袋里有很多旋律在响,不信你听?”

    许峰伸出食指,示意白晓霜仔细静听。

    白晓霜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听什么?我看是你脑子进水了在晃荡,我怎么可能听得到噢?”

    许峰的嘴里开始噔噔噔的发出各种拟声词来,双手十指在空中虚点,仿佛在空气中弹钢琴。

    “弹钢琴吗?仓库里有,当年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五音不全还非要搞一架钢琴。”

    “我那是透过琴弦震动,透过旋律去研究弦理论,你又不懂。”许峰满脸不屑的模样,一副你怎么会懂的模样,懒得和她再辩解。

    “是是是,你最懂,我一窍不通。”白晓霜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他了,换了身衣服,准备上班去了,嘴上叼着发箍,整理起了头发。

    许峰活动手指片刻,双手握紧,十指往外一压,噼里啪啦作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仓库,一缕阳光透了进来,照亮了阴暗的房间,空气里一股时间的味道。

    许峰伸手拂过钢琴上覆盖的灰尘,留下了两条长长的痕迹,抿了抿,手指变得乌黑,的确,这架钢琴放了很长时间了。

    他打开钢琴盖,挥挥衣袖,拂去了座椅上的灰尘,坐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知为何,他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却没有流下眼泪来,抬起手,试了试音。

    叮~

    声音高亢而又很快沉静。

    很好,很久没用,也没有失去音准,证明是架好琴。

    骤然间,许峰双手按了上去,胡乱的按了下去,一时间房间里当当当响个不停。

    白晓霜听到声音回过头,一阵疑虑,这家伙真的去弹钢琴去了,是在乱弹吧,也不去管他,画起了口红。

    一番乱弹,惊奇许多尘土,令窗户里投下的一缕阳光里满是混乱无序的灰尘,像是无尽的鱼群在洋流里乱窜,又好像澎湃的精子去寻找生命的诞生。

    逐渐的,许峰的双手开始由乱弹,变得逐渐有序了起来,最终又停了下来,像是摸到了规律,沉默片刻,修长的十指又接触到了琴键,开始奏响乐章……

    白晓霜正在画口红,忽然间觉得旋律变得好听了起来,心想猴子乱弹还能弹出一两段好听的呢。

    可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旋律忽然停了下来,转而变得冷静和干净,她忍不住回头望去。

    许峰的双手轻轻按上了键盘,弹出了清冷的两个音,停顿片刻,似乎就连空中灰尘都停顿了片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刹那间杂乱而有有序的琴声如同疾风骤雨打破了瞬间的平静,双手快速的舞动了起来,琴键上的黑与白,他手上的快与慢,顷刻间如大雨倾盆避之不及。

    白晓霜惊的丢下了口红,跑过来看他,许峰背对着她,双手的速度甚至快到产生了残影,美妙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令人的精神片刻不得停歇……

    惊的她微微张开了口……

    许峰全情投入其中,甚至闭上了眼睛,与琴声化为了一体,贝多芬的悲怆第三乐章,在这件不起眼的仓库之中,一道道音符化作可见的符号徐徐展开。

    清亮又明快的乐声之中,对命运不公的反抗,暴虐与欺凌,不甘与愤怒,许峰全部感受到了,仿佛穿越时空,与贝多芬融为了一体……

    极快的速度,复杂而又多变的旋律,一般需要靠两个人,四手联弹才能够做到,恍惚中,白晓霜看到了许峰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时而出现在这边,时而又出现在另一边,甚至同时出现在不同个地方,随着琴声而变化着,她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闭上了眼睛,听着旋律的变化,等她再睁开眼睛时,许峰又重新变回了一个人,落下了最后几个音符,慷慨激昂,尘埃落定。

    阳光依然还在,空气中的尘埃依然还在飞舞,却令人感觉黑暗中的许峰才是最耀眼的存在,头顶那微弱的阳光,却如同聚光灯一般闪耀,许峰慢慢的回过头来,笑道:“我说了,我是个音乐家。”

    白晓霜被他的笑容击中了,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就连神态也变得有所不同,好像……更帅气了!

    心口忍不住嘭嘭直跳。

    许峰却还嫌不过瘾,又回过身,敲响了键盘,令人如痴如醉……

    这一次,他弹得是《梦中的婚礼》

    旋律优雅而又缓慢,令人想起结婚时那浪漫的场面,旋律中不知为何又隐隐有一丝忧伤。

    白晓霜将脑袋靠在了门上,听着听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黑暗中的许峰,光明以下,时而将脑袋伸到光芒能照耀到的地方,全情投入,如泣如诉。

    许峰耳边听到了抽泣声,见她竟然如同小女生一般的哭了起来,笑了笑,琴声一转,化作了缓慢而治愈的旋律。

    一首《卡农》悄悄响起。

    安静而平缓,恬静而优雅,就好像置身麦田,回到了小时候,甚至鼻尖都能够闻到麦香,如此的纯洁和美好。

    白晓霜悄悄的来到了许峰身后,抽着鼻子,当最后的琴声落下之时,从背后抱住了许峰,红着鼻子说:“今晚,我们睡在一起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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