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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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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芾和嬴悝在甘泉殿碰了一鼻子灰,心情极度郁闷,精神萎靡的坐入马车回府。

    此时太阳尚未下山,咸阳城的街道上仍有许多来往行人。

    马车行驶得很是平稳,速度不快,至半途,嬴芾因感烦躁难抑,在车厢内坐也不是c卧也不是,只胡乱动弹,把自己热得满头大汗。

    嬴悝劝道:“二哥,你静静心,焦急是无济于事的。”一面抬手掀开窗帘,让外头的凉风吹进来。

    突然,他瞥见街边一个人影,冷不防吃了一惊,叫道:“啊呀,那那”他忙放下帘子,转过身,一张脸已是没了血色,眼睛瞪得老大,额角渗出汗珠。

    嬴芾瞧他这般模样,自己也不乱动了,问道:“你怎么了?见到鬼了吗?”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嬴悝却笑不出来,低声道:“二哥,我我好像真的见到鬼了”

    嬴芾嗤之以鼻,撇着嘴道:“别胡言,太阳还在天上,鬼敢出来游逛么!”

    嬴悝道:“二哥,你自个儿过来瞅瞅吧。”

    嬴芾心中真有几分好奇,便移身至窗边,掀开帘子往外看。

    嬴悝指着远处一个蓝衣行人的背影,道:“二哥你看,那像不像蒋申?”

    嬴芾不自禁的身躯一震,喃喃道:“那背影的确酷似蒋申,可蒋申不是已经被车裂了吗”

    嬴悝扯扯嬴芾的袖子,道:“二哥,会不会是蒋申死后阴魂不散,所以在咸阳街头游荡?”

    嬴芾道:“这个时辰是不会有鬼怪出没的,此事必有蹊跷。”说完这句,他令车夫调转行车方向,追上那蓝衣人。

    “蒋先生留步。”嬴芾伸头出窗,故作温和语气的唤了一声。

    那蓝衣行人停下脚步,转首望向嬴芾,随后眉头略皱,眼中闪过一丝惶窘的神色。

    他旁边的一个褐衣人当即凑过来,隔在他和马车之间,朝嬴芾躬身一揖,道:“下官客卿张禄,见过泾阳君。”

    那蓝衣人恍然回神,也作揖道:“下官郑安平,见过泾阳君。”

    嬴芾眯着眼,问道:“郑安平?你是何许人也?”

    张禄抢着回答道:“回泾阳君,郑安平是军中的一名官大夫。”

    嬴芾微笑道:“哦,郑兄弟长得很像本公子的一个故人。”

    张禄笑道:“郑兄弟的相貌平平无奇,与人长得相似,也是有的。”

    嬴芾颔首:“你说的有道理,本公子许是认错人了。”遂缩回脖子,吩咐车夫继续将马车驶向自家府邸。

    “二哥,你瞧清楚了吗?”嬴悝问嬴芾。

    嬴芾右手食指捋着唇上短须,道:“那个郑安平的面廓c身材c嗓音皆似蒋申,唯独脸上少了块胎记。”

    嬴悝低头吁了口气,如释重负的道:“既然脸上没有胎记,那便不是蒋申的鬼魂了。”

    嬴芾嚅嚅道:“蒋申不是鬼魂,不是鬼魂”不觉陷入沉思。

    郑安平自从回到了咸阳,便与张禄同住。

    两人至住所,并肩走进书房,关上门,张禄伸袖抹一抹额头冷汗,道:“方才的情形委实凶险!”

    郑安平两手叉在腰间,叹道:“都怪我不谨慎,泾阳君那么一喊,我居然犯了迷糊,停下来回头了!不知他有无觉察出什么c有无认出我。”

    张禄皱眉道:“泾阳君虽愚蠢,却毕竟不是傻子,恐怕他或多或少会生出些疑心来啊。”

    郑安平急道:“那样可大大的不妙啊!我先前出首他,他必恨我入骨,现知我未死,肯定得派杀手来杀我了!”

    张禄拍拍郑安平的肩膀,道:“你也别慌,你平日除了去军营就是待在家中,他纵然想杀你,也不见得能寻着机会下手。”

    郑安平愁眉苦脸的道:“大哥,若只是泾阳君一人要杀我,我倒也不惧他,但我怕他把此事告诉太后和穰侯,引得他们来对付我。一旦太后和穰侯决定杀我,大约连大王都保不住我了吧!”

    张禄冷笑道:“倘或太后和穰侯要对付你,那他们一定也会对付我。”

    郑安平左手用力搔挠头发,咬牙道:“唉!是我不好!我连累大哥了!”

    张禄呵呵一笑,道:“太后和穰侯固然权势盛大,却也不得不恪守君臣之纲c不得不顾忌着大王,而我乃是大王亲自封的客卿,自然备受大王维护。是故,即使太后与四贵都欲铲除我,他们行事起来却也绝不是轻而易举的。”他拉起郑安平一手,道:“郑贤弟啊,你我无需过于提心吊胆c自乱阵脚。”

    郑安平道:“但这样也非长远之计啊!日久天长的,他们能耐又大,总会抓着契机害死我和大哥!”

    张禄笑道:“我们想要长远的周全,办法只有一个,即是先发制人,先扳倒太后和四贵。”

    郑安平手臂一阵哆嗦,双眼睁睁的,道:“什么?扳倒太后和四贵?”

    张禄道:“是也。我原先还在犹豫要不要走这一步,现在看来似乎是势在必行了。”

    郑安平心跳加速,道:“这太难了吧!太后可是大王的亲生母亲,纵然母子间有天大嫌隙,大王岂敢对生母不孝?而四贵之中,虽然泾阳君c高陵君缺乏才干,穰侯魏冉和新城君芈戎却是当世豪杰,且在秦国位高权重c党羽甚广,我们如何能撼动之?最要紧的是,穰侯魏冉和武安君白起是挚友,我们与魏冉为敌,就等如与白起为敌。白起是杀星c杀神,我可不敢得罪他!”

    张禄笑着点头:“郑贤弟倒也挺清楚秦国朝廷的形势嘞!”

    郑安平苦笑道:“大哥,不是我故意说丧气话惹你不愉,但我们与太后c四贵相争,当真毫无胜算!”

    张禄叹息一声,道:“郑贤弟的心意,我是明白的。虽然你提及的诸多困难,于我而言均可设法化解,但武安君白起,我却是由衷的忌惮啊!”

    郑安平耷拉着脑袋,抓耳挠腮的发愁。

    张禄思索片刻,仰面道:“最好是能找个由头,让武安君夫妇暂时离开咸阳。”

    第二天一大早,泾阳君嬴芾和高陵君嬴悝匆匆进宫,至甘泉殿面见太后。

    太后刚用完早膳,略是讶异的道:“芾儿,悝儿,你们今日怎来得这么早?”

    嬴芾和嬴悝双双跪在太后面前,道:“母亲,请为孩儿们伸冤啊!”

    太后蛾眉一蹙,颇显腻烦的道:“又怎么啦?”

    嬴芾道:“昨天孩儿们在回府的路上看见蒋申了!”

    太后哭笑不得,道:“你胡说什么呀,蒋申不是早已被处死了吗?”

    嬴悝道:“母亲,孩儿与二哥是亲眼看见他的,绝对错不了。”

    太后冷哂道:“那你们是要哀家派巫师去捉鬼吗?”

    嬴芾拱手,郑重其事的道:“母亲,那蒋申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名字变成了郑安平,他已成为军中的官大夫,且和张禄交情密切。”

    “哦?”太后倦怠的神态倏然变得严肃起来。

    张禄这个人物,她印象极深。

    嬴芾续道:“孩儿早就听说过,张禄是嬴稷亲自封的客卿,那他必是嬴稷的心腹,现在又牵连上这个蒋申,孩儿大胆推断,嬴稷c张禄c蒋申三人是一伙的,他们一齐布下一个大阴谋,害死祺弟c瑞弟,消灭义渠,又迫害孩儿和三弟!因此,所有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正是嬴稷,请母亲明鉴!”

    嬴悝也说道:“孩儿和二哥之所以糊涂闯祸c害了祺弟与瑞弟,全是因为受到那蒋申的妖言蛊惑,而蒋申是受张禄指使,张禄又听命于王兄,由此追根溯源,确实是王兄使计害死了祺弟c瑞弟,又正好拿孩儿和二哥顶罪,趁机削减了孩儿和二哥的权势。这一招一举两得,真真是阴毒!”

    太后细听两人长篇阐述,缄默着不置评论。

    嬴芾c嬴悝见母亲不表态,忙又伏身下拜,悲声道:“求母亲惩治那真正的罪魁祸首,洗刷孩儿们的不白之冤!”

    太后垂首冥思了一会儿,平淡的道:“事关重大,哀家得和你们舅父商量一下。你们两人先回府去,谨记勿急勿躁,切莫声张此事。”

    嬴芾和嬴悝万分惊喜,连呼吸都忽然间急促发抖,忙向太后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多谢母亲!”

    两人作辞后,太后叫魏丑夫去大殿等候魏冉。晌午时分,魏冉来到甘泉殿。

    太后携了魏冉一手,把嬴芾c嬴悝所述之事与魏冉说了。魏冉脸色并无惊讶之状,只沉重的叹了口气,道:“那又如何?难道长姐真要与大王对质吗?”

    太后面泛阴冷的笑容,道:“稷儿是哀家的好儿子,母子情深,哀家不便拿他怎样。但那个阴险狡诈的奸贼张禄,哀家必须除之!”

    魏冉道:“长姐,我们没有证据,无法令张禄服罪。”

    太后森然道:“事到如今,有无证据已不重要。哀家认定他藏奸惑主c离间君上的血缘亲情c莠言乱政,他非死不可!”她顿了一顿,又道:“昨天他借着东方的流言,在朝堂上当众弹劾芾儿c悝儿,言辞亦涉及哀家和阿冉c阿戎,他这已是摆明了要和我们一家子作对,此等奸贼,我们岂能容他久活!”

    魏冉叹道:“长姐的心思,外弟不是不懂,外弟何尝不想铲除这一政敌!只是外弟一早就与长姐谈论过,杀他实有难处哉!”

    太后道:“哀家也一早就给你出过主意,是你不肯使用哀家的法子。当年哀家和你一时犹豫,未当机立断,才纵容得张禄越发嚣张,导致目下局面,如今我们再不可举棋不定!”

    魏冉皱紧双眉,心底甚是为难。

    太后淡淡一笑,拍着他手背道:“你若仍然不忍心开这个口,就让哀家同她说吧。”

    魏冉知道太后言出必践,此刻他再怎么进退维谷也是无用,索性咬一咬牙应承下来,道:“还是外弟去说吧。”

    魏冉在甘泉殿用完午膳,便乘车至武安君府。

    白起夫妇也刚吃了午饭,见魏冉到来,自然和和气气的招待。

    夫妻俩将魏冉请进大厅就座,侍女奉上参茶和果物。

    婷婷笑吟吟的对魏冉说道:“穰侯,这芦橘是妾身和老白今天在回家路上买的,很新鲜,味道很甜,您快尝尝。”

    魏冉瞥了眼案上一盘淡黄色的圆形小果子,笑道:“哟,你们两个眼力不错,这种个小的芦橘是品质上乘的,果肉甘甜肥厚,那些大个的反而酸涩。”

    白起道:“婷婷喜欢吃小颗的芦橘。”言语之间,双手剥了一颗芦橘,温柔的喂入婷婷口中。

    婷婷细眉轻扬,雪白脸庞上的明媚笑容比这芦橘甜美千万倍。

    这对夫妻平日与魏冉交谊深厚,因此私下里也不拿魏冉当外人。

    魏冉悠然观望,但见白起夫妇虽已是中年夫妻,相貌风采却与青年无异,那亲怜密爱的神态举止更仿佛是少年情侣的模样,当真是世间罕有。

    “莫非真的是战神和仙女,神仙眷侣c长生不老?我魏冉能和他们夫妻俩成为亲友,诚然有趣哉!”魏冉暗暗慨叹,忽又想到太后交代的事宜,不禁百感交集。

    他吃了两颗芦橘,喝了半杯参茶,决定向白起夫妇述说刺杀张禄一事。

    偏在这时候,寺人蔡牧气喘吁吁的跑了来,也顾不上通传,一径奔进大厅,道:“穰侯!武安君!你们快进宫!出大事了!可了不得了!”

    魏冉连忙问:“发生何事了?怎把你慌成这般?”

    蔡牧抚胸大口吸气,道:“太子殁了魏国人把太子的棺椁送回咸阳了!”

    魏冉大吃一惊,站起身道:“太子身故,魏国理应先送来文书告知,今何以不先告知,只突然运来棺椁?”

    蔡牧道:“想必是魏国人胆怯,一开始藏着掖着不敢公开,后来又实在遮掩不住,便直接把棺椁送来咸阳了。”

    魏冉回首向白起夫妇道:“我们赶快进宫去。”

    白起和婷婷抱拳道:“谨诺。”

    遂尔,白起夫妇回房换了服饰,魏冉也回府更衣,而后都快马加鞭的赶至王宫。

    其时王宫大殿外已聚了很多人。太子的棺椁停在日光下,身披缟素的女眷们扶棺哭泣。秦王嬴稷绷着脸,一言不发,太后老泪纵横,凄然道:“哀家苦命的孙儿啊”唐夫人c希儿等妃嫔站在嬴稷身后,无不执帕抹泪。公子柱领着一众公子c公主c王孙跪在棺椁前哭呜,公子柱悲恸道:“长兄,您怎可舍我们而去啊!”其余在场的宗亲贵族c文臣武将皆低头默哀。

    一名魏国使臣瑟瑟发抖的在嬴稷跟前跪着,声若蚊蚋的嗫嚅道:“贵国太子身染重疾药石无效不幸离世请秦王节哀”

    嬴稷冷冷注视着棺椁,仍不言语。

    张禄抢上一步,指着那魏国使臣道:“我国太子病逝于魏国,乃是汝等魏人照顾不周所致!”

    魏国使臣身板抖得浑似烈风中的枯树叶,道:“冤枉啊!贵国太子在敝国寻医问药敝国君臣尽皆竭力相助天地可鉴也!”

    张禄朝嬴稷作揖,道:“魏国轻慢大秦,使大秦太子丧生异乡,大秦万不能隐忍此辱!微臣愚见,大秦应兴师伐魏,惩罚魏国不恭之罪!”

    嬴稷长眉深拢,眼中寒光凝集。

    太子多年来虽不得嬴稷喜爱,但父子血缘乃天伦之情,现下太子骤然于异国逝世,嬴稷作为其生身父亲,心中岂能不悲c岂能不愤?

    嬴稷忖度片刻,双眼俯瞰那魏国使臣,厉声道:“魏国之罪,寡人绝不姑息,秦军即日伐魏!”

    魏国使臣吓得面无人色,身体如一团烂泥般瘫下。

    张禄又道:“大王,魏国虽非兵强之国,但大王发动此战乃是要为太子复仇,并且重振大秦在晋地的威势雄风,故而意义非凡,须确保万无一失。微臣建议,此战当由武安君挂帅。”

    嬴稷颔首,道:“先生言之有理。”转过脸对白起道:“白卿家,寡人令你率十万兵马出征!”

    白起抱拳道:“微臣领旨。”

    魏国使臣急忙哀求:“秦王开恩!秦王开恩”只号了两句,猝然气息梗阻,身体一歪,倒地昏厥了过去。

    黄昏,夕阳余辉将天际云霞染成血色,瑰玮壮美,却又似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之感,教人不忍久瞻。

    白起夫妇同乘一骑,魏冉也骑一匹骏马,两匹马并排而行。

    “唉,真未料到,竟突然发生此等不幸之事。”魏冉双手握着缰绳,惆惋喟叹。

    婷婷也蹙眉唏嘘:“妾身常在宫中行走,当年也见过太子数面,虽不相熟,但妾身记得太子是一位文质彬彬c谈吐儒雅的公子。这般的善良人,为何却不长寿呢?”

    魏冉道:“其实太子的身子骨一直都不怎么壮健,从小就如此了,只要患病,每次的病情都不轻。御医说,这是先天体弱,后天治不好的。”

    婷婷抿一抿丹唇,抬眸问魏冉道:“那么太子之死,也不一定是魏国君臣轻慢大秦c照顾不周所致吧?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恶疾难医c不幸病故?”

    魏冉捋须一笑,道:“谁晓得呢?天下本有许多事情是无法弄清楚的,而且即便弄清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婷婷觉魏冉之言甚是在理,遂不再追问。

    白起轻轻揉抚着婷婷的玉肩,动作温柔,安慰深切。

    过了一会儿,白起问魏冉:“穰侯今天下午去属下家中,是否有要事与属下商议?”

    魏冉一呆,这才又记起那件事。但今日突发了大事,眼下大家各自均有要务需忙碌,如果再牵扯其他事端,显然不合时宜。

    “你们明天得出征,我也得操办太子的丧礼,我们先把手头的要事办完。”魏冉笑微微的对白起夫妇道,“其他事情,等过了这一阵再说吧。”

    白一点头,道:“谨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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