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遥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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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霜珏不想在家待着，这女人总是能成功将他惹怒，然后，又一瞬将他的怒火强制熄灭，让他无处发泄。
有时候，他真想将这女人压在床上，狠狠地收拾一番，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每当他控制不住内心想要欺负她的时候，脑子一闪而过的是她受惊吓的表情，她如同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一般，怔怔地望着他，让他不忍下手。
叶霜珏径直将车开到了袁秋生家，推门而入。
袁秋生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读着报纸，红木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正散发着袅袅细雾。
“你怎么来了？”袁秋生看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问道。
叶霜珏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几瓶啤酒，用牙齿直接将瓶盖咬开，往胃里灌了一通，这才感觉心情舒畅了些。
“到底怎么了？”袁秋生将报纸放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陪我喝酒，”叶霜珏递给他一瓶啤酒，说。
袁秋生摇了摇头，拒绝道，“晚上喝酒对胃不好。”
“活得这么细致，有幸福感吗？”叶霜珏讽刺他。
“幸不幸福的无所谓，”袁秋生淡淡地说，“至少，几十年后，每年清明节能为你扫扫墓。”
“去你丫的，”叶霜珏又灌了一口冰啤酒，只有在袁秋生跟前，他才会将紧绷的心敞开，他们是二十多年的朋友，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为什么你要活着这么理智？”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理性的人，”袁秋生说，“你也一样，只是，我们的方式不同罢了，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我啊，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这有什么难的，”叶霜珏说，“什么都体验一番，就清楚了。”
“我没那个耐性，”袁秋生说，“有这功夫，不如多读读书，看看报。对了，叶阿姨好些了吗？”
提到母亲，叶霜珏的眼中划过一丝的黯淡，他摇摇头，说，“十几年了，情况还是不乐观。”
“会好起来的，”袁秋生叹了一口气，说。
“嗯。你和阿清还联系么？”叶霜珏问，袁秋生是个极其理智的人，可，这个叫做秦清的女人，是偏偏是他的不理智。
记得，大学时代，他对阿清爱得轰轰烈烈，秦清是他们学校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袁秋生被秦清迷得七荤八素，他用了近一年的时软磨硬泡，才算将高冷的秦清追到手。
袁秋生在感情上是个单纯而细腻的人，他将秦清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精心呵护着，可她高傲如同不肯低头的孔雀一般，堂而皇之地享受着袁秋生的呵护与温暖，从不付出任何感情。
旁人看来可谓极其委屈，可，袁秋生不在意这些，他想着，能与她在一起，天天看着她便十分幸福。
但，事总与愿违，就在毕业的那个夏天，秦清毅然决然地决定留学美国。
她不顾袁秋生的苦苦哀求，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袁秋生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他没有哭，也没有哽咽，可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掉，就算如此，也没有换回秦清的怜悯。
她这一走，就是六七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从那以后，袁秋生也再未提起过她。
他爱的时候深刻，离开了也不会自甘堕落。
“不联系了，”袁秋生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早已将这个人抛在脑后。
“阿清也是够狠的啊。”叶霜珏回想起当年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叹惋。
“你不也是吗？”袁秋生说，“记得当年有个小学妹追你，你当着人家的面，将情书扔进垃圾桶，我当时啊，真想把你胖揍一顿。”因为，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姑娘，就感同身受，深情的人，总被辜负。
叶霜珏淡淡地说，“有过这种事吗？”他不记得了，时间太过久远，大学时，他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专业课的学习，他读的工商管理，从大学起，就开始赤手建立公司，那其中大抵有太多艰辛吧。
不过，现在的生活安逸，他早已忘却了。
那时，唯一支撑他的动力，便是仇恨。
想起去世的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他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谈恋爱，所有的悲愤，都化作动力。
他终是成功了，他的公司越办越大，员工越来越多，他与政府打好交情，精心研磨的专业课帮了他不少的忙，这过程中，他越来越精干成熟，他成长为一个成功，少年老成的商人，他受到万千人的尊重，在他获得巨大的成功后，他不止一次遭到狗仔的偷拍，接收电视栏目的受访邀请。
任谁都对这个突然便强大起来，且英俊潇洒的商业新贵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可，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话越来越少，说出口的，几乎都是命令，yes或n一，他越来越少的笑，他将自己如蚕茧一般，包裹严实，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更无人敢去揣测他的真实意图。
他变成了一个所谓的，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商人。
若是，没有顾潇潇的父母，没有年幼时，那段惨痛的经历，他大学时期，会接受那个可爱的，勇敢的女孩吧，他或许会谈一场恋爱，更或许，现在早已结婚，过着平淡且富足的一生。
“阿珏，”袁秋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说，“我们都变了好多。我现在好想找个贤惠的爱人，一生就这么过了。”
袁秋生的话，让叶霜珏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其实，他应该也想吧，但他更想，那个人，就是被他囚禁的鸟儿。
他是恨她。
但，他清楚的知晓，他恨并爱着她。
想起她的倔强的脸，瞪得很圆的眼睛，龇着一口洁白的牙，像一只炸毛的小狐狸，他的心中突然暖暖的。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没出息，”叶霜珏口是心非。
袁秋生轻轻一笑，说，“是啊，不然，人活一辈子，干什么呢？你要不要把表妹介绍给我，我真的很喜欢。”
“想得美，”叶霜珏在袁秋生的胸口搡了一拳，随后，将酒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我还没说完，你就走，是什么意思？”
“跟你一大男人有什么可聊的，”说完，叶霜珏瞥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他此刻，好想抱住那具娇小的，温润的身体。
“喂！”袁秋生在身后叫他，可他早已没了身影。
袁秋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拿起桌子上的报纸，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白天，那个女人精致而苍白的面容，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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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真想将这女人压在床上，狠狠地收拾一番，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每当他控制不住内心想要欺负她的时候，脑子一闪而过的是她受惊吓的表情，她如同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一般，怔怔地望着他，让他不忍下手。
叶霜珏径直将车开到了袁秋生家，推门而入。
袁秋生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读着报纸，红木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正散发着袅袅细雾。
“你怎么来了？”袁秋生看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问道。
叶霜珏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几瓶啤酒，用牙齿直接将瓶盖咬开，往胃里灌了一通，这才感觉心情舒畅了些。
“到底怎么了？”袁秋生将报纸放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陪我喝酒，”叶霜珏递给他一瓶啤酒，说。
袁秋生摇了摇头，拒绝道，“晚上喝酒对胃不好。”
“活得这么细致，有幸福感吗？”叶霜珏讽刺他。
“幸不幸福的无所谓，”袁秋生淡淡地说，“至少，几十年后，每年清明节能为你扫扫墓。”
“去你丫的，”叶霜珏又灌了一口冰啤酒，只有在袁秋生跟前，他才会将紧绷的心敞开，他们是二十多年的朋友，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为什么你要活着这么理智？”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理性的人，”袁秋生说，“你也一样，只是，我们的方式不同罢了，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我啊，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这有什么难的，”叶霜珏说，“什么都体验一番，就清楚了。”
“我没那个耐性，”袁秋生说，“有这功夫，不如多读读书，看看报。对了，叶阿姨好些了吗？”
提到母亲，叶霜珏的眼中划过一丝的黯淡，他摇摇头，说，“十几年了，情况还是不乐观。”
“会好起来的，”袁秋生叹了一口气，说。
“嗯。你和阿清还联系么？”叶霜珏问，袁秋生是个极其理智的人，可，这个叫做秦清的女人，是偏偏是他的不理智。
记得，大学时代，他对阿清爱得轰轰烈烈，秦清是他们学校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袁秋生被秦清迷得七荤八素，他用了近一年的时软磨硬泡，才算将高冷的秦清追到手。
袁秋生在感情上是个单纯而细腻的人，他将秦清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精心呵护着，可她高傲如同不肯低头的孔雀一般，堂而皇之地享受着袁秋生的呵护与温暖，从不付出任何感情。
旁人看来可谓极其委屈，可，袁秋生不在意这些，他想着，能与她在一起，天天看着她便十分幸福。
但，事总与愿违，就在毕业的那个夏天，秦清毅然决然地决定留学美国。
她不顾袁秋生的苦苦哀求，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袁秋生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他没有哭，也没有哽咽，可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掉，就算如此，也没有换回秦清的怜悯。
她这一走，就是六七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从那以后，袁秋生也再未提起过她。
他爱的时候深刻，离开了也不会自甘堕落。
“不联系了，”袁秋生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早已将这个人抛在脑后。
“阿清也是够狠的啊。”叶霜珏回想起当年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叹惋。
“你不也是吗？”袁秋生说，“记得当年有个小学妹追你，你当着人家的面，将情书扔进垃圾桶，我当时啊，真想把你胖揍一顿。”因为，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姑娘，就感同身受，深情的人，总被辜负。
叶霜珏淡淡地说，“有过这种事吗？”他不记得了，时间太过久远，大学时，他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专业课的学习，他读的工商管理，从大学起，就开始赤手建立公司，那其中大抵有太多艰辛吧。
不过，现在的生活安逸，他早已忘却了。
那时，唯一支撑他的动力，便是仇恨。
想起去世的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他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谈恋爱，所有的悲愤，都化作动力。
他终是成功了，他的公司越办越大，员工越来越多，他与政府打好交情，精心研磨的专业课帮了他不少的忙，这过程中，他越来越精干成熟，他成长为一个成功，少年老成的商人，他受到万千人的尊重，在他获得巨大的成功后，他不止一次遭到狗仔的偷拍，接收电视栏目的受访邀请。
任谁都对这个突然便强大起来，且英俊潇洒的商业新贵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可，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话越来越少，说出口的，几乎都是命令，yes或n一，他越来越少的笑，他将自己如蚕茧一般，包裹严实，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更无人敢去揣测他的真实意图。
他变成了一个所谓的，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商人。
若是，没有顾潇潇的父母，没有年幼时，那段惨痛的经历，他大学时期，会接受那个可爱的，勇敢的女孩吧，他或许会谈一场恋爱，更或许，现在早已结婚，过着平淡且富足的一生。
“阿珏，”袁秋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说，“我们都变了好多。我现在好想找个贤惠的爱人，一生就这么过了。”
袁秋生的话，让叶霜珏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其实，他应该也想吧，但他更想，那个人，就是被他囚禁的鸟儿。
他是恨她。
但，他清楚的知晓，他恨并爱着她。
想起她的倔强的脸，瞪得很圆的眼睛，龇着一口洁白的牙，像一只炸毛的小狐狸，他的心中突然暖暖的。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没出息，”叶霜珏口是心非。
袁秋生轻轻一笑，说，“是啊，不然，人活一辈子，干什么呢？你要不要把表妹介绍给我，我真的很喜欢。”
“想得美，”叶霜珏在袁秋生的胸口搡了一拳，随后，将酒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我还没说完，你就走，是什么意思？”
“跟你一大男人有什么可聊的，”说完，叶霜珏瞥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他此刻，好想抱住那具娇小的，温润的身体。
“喂！”袁秋生在身后叫他，可他早已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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