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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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赵氏带着青萝和青丝两姐妹去了市集。昨晚青萝把青丝的绣品给赵氏一瞧，顺便提了青橘姥姥说“只有府城才有”的话，赵氏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带绣品到镇上市集的话。青萝见赵氏只想着带青丝去，怕赵氏又像上回一样，硬磨着赵氏把她也带上。
母女三人走到集市时，天色已经大亮，天空还飘着毛毛细雨。
赵氏穿着蓑衣把蘑菇背到农货市场时，原以为下雨会没什么人，不料却已经满满的人。
中间位置早被人占了，赵氏只好捡了个角落位置，把蘑菇放在地上。
下雨天集市生意并不怎么好，半上午过去，才卖了几斤蘑菇。赵氏干脆收了摊子，背着蘑菇带着两人往绣庄走。
青萝好奇的瞧，她平时都是在农货市场，还没到过集市中心。
街道由一块块小青砖铺就，时日久远，有些地方的青砖早早缺失了，留下一个小坑。因着下雨的缘故，坑里拘了满满的泥水。
街道两旁是一幢幢两层的房子，一楼是铺面，二楼想来便是住房。
走了一刻钟便到了，说是绣庄，其实就是两个小门面连在一起，左边是一些摆卖的绣品，成衣，右边则挂满了各色布料。
老板娘姓方，是个年芳三十的女人，穿着窄袖长裙，干净利落，脸上时常挂着笑，让人一看就喜欢。
“赵娘子！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我这今日正念叨呢！”方老板笑着从柜台站起。
赵氏笑笑，把蘑菇篓子放在门口：“唉，别提了，我家那口子修大坝去了，家里事就更多了。”
方老板点头：“最近因着这大坝的事，来我这的人越发少了。这是你那双胞胎女儿？”
赵氏点头：“是啊！”
“都说两姐妹长得不像，我先前还不信，两姐妹都是个好苗子，赵娘子可真有福气。”方老板拉了青丝和青萝仔细瞧，笑容满面，却又恰到好处，让人不觉反感。
“你可别这么说。我今日来，可是带了好东西了。”赵氏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说着让青丝拿出那副绣品：“你瞧！可是好东西？”
方老板眼睛一亮，瞧了半响：“这是你家绣的？”
赵氏点头，指了指青丝：“大丫头绣的，不知道方老板可过得眼？”
青丝被赵氏一直，方老板的视线立即落在青丝身上，青丝被她看的小脸一红。
“不错，小小年纪能绣出这般品质”方老板笑着问道：“赵娘子是想卖还是？”
“自是卖的，还想从你这接些大件绣活给这丫头。”赵氏忙接话。
方老板点点头：“赵娘子想多少钱卖？”
赵氏正要回答，青萝悄悄拉赵氏衣袖。方老板似是没瞧见青萝的小动作，言笑晏晏的等赵氏回答。
“娘，咱还是听听方老板觉得值多少！”谁先出价谁先输，青萝在现代累积的经验。
方老板深深瞧了青萝一眼：“这个呢，放在我们这算新颖，但都是用普通绣法绣出来的”
“虽是普通绣法，可这寓意极好，这绣作名唤鹏程万里，无论是生意人还是赴考学子，都是适用的。富贵人家买回去放自己家里还是送人都很划算，寓意好，又赏心悦目”见方老板犹豫，立马开口。
方老板笑起来，指着青萝对赵氏说：“你瞧瞧，你这小女儿，可是个能说会道的。我是真的羡慕你，大女儿一双巧手，小女儿能说会道。”
青萝也学着青丝的样子，装不好意思。
赵氏笑笑，奉承了方老板几句：“比不得方老板家小公子呢，听说年纪小小就是童生了，日后中了状元，方老板可是有诰命的”
方老板听赵氏这么一说，一双眼睛笑得只留了条缝：“借赵娘子吉言。”
青萝和青丝对视一眼，皆有种无奈。
天下母亲都一样，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会高兴万分。
“那这样，小姑娘也说了，寓意极好，我就出四百八十八文，取四季发财，也是个好的寓意呢！你看如何？”方老板稍敛了笑道。
赵氏和青丝都被震住了，一个绣活，四百多文？
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是不富裕的人来买吧方老板卖出，应该不会低于一两吧
“娘，昨儿我拿去给青橘姥姥瞧，她还说至少能有一两呢！她可是府城绣庄做过的”青萝睁着大眼睛说着，那天真的模样，连赵氏都有些恍神，青橘姥姥来了？
青丝见青萝说得认真，也有些迷糊，想了想，知道青萝在匡那方老板，也不说话。好在青丝平常有生人在就是这幅模样，方老板倒看不出什么。
“那青橘可是岑家村的？”
“是了，正是我堂姐。”青萝道。
方老板这会才想起，这赵氏也是岑家村的：“看我，竟没想到这头上。那青橘小姑娘绣技可是不错，这清河镇小姑娘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青萝点点头，将青丝往前推了推：“我姐姐也是，青橘姐可是她姥姥教的，她姥姥以前就是府城绣庄的老板。昨儿她便说了，虽说是普通技法，可这花样构图可是不差的”
“原是这样”方老板附和了一句，随后又重新给了个价：“我少在府城跑，倒是不知，若是这般，就取个整数，五百文，成不。”后边那句话，却是对着赵氏说的。
赵氏这会也不敢轻易答话了，只含糊道：“是不是，少了点？”
青萝倒是将绣品一卷，塞进青丝怀里：“方老板不诚心买就算了，青橘姐舅舅正在码头跑船，这会我们去还能赶得上。”
方老板被青萝一通动作吓着了，反应过来，青萝正拉赵氏走，忙叫住青萝：“下着雨呢，虽说春雨不浸人，可也怕受寒。咱再合计合计。”
“你们也知道，这清河镇的大户，就这么几家，比不得府城，有钱的人多。便是吃食，府城就比我们这贵了一倍呢！”方老板给赵氏娘几个倒了水：“你看这样，我再加一百文，六百文如何？”
“六百六十文，日后若我姐姐绣了好物，我们还是送来给方老板。”
“六百四十八文吧，顺顺利利，四季发财。”方老板挂着笑道。
赵氏拿眼瞧青萝，见青萝没说话，也就同意了。
方老板数了钱递给赵氏，还不忘说几句：“你这小女儿，可是了不得呢！”
赵氏见方老板是说笑的，也没往心里去。
青丝原还想拿点大件的绣活，后又想，绣一个这样的，加紧些七八天，有几百文，干脆让赵氏给自己买白布。
拿出四十八文出来，花了十四文买了两块二尺宽三尺长的布，剩下的全部买了绣线。
这种绣品最费绣线。
出了绣庄，雨倒是挺了，走至城门口，青丝突然想起，那件绣品上还有“鹏程万里”四个字没绣。
青萝安慰青丝：“你瞧方老板那种见惯绣品的人都没瞧出问题，想来不加那几个字效果要更好些。”
青丝笑笑，紧紧抱着怀里的绣线。
“我得去买点肉。”赵氏道。
青萝听见肉，眼睛都亮了，却还是多嘴问一句：“买肉做什么？”
赵氏撇青萝一眼：“青橘姥姥不是来了，要不是她给你说能卖一两银子，我们今儿哪能卖这么多钱。”
青萝和青丝都笑起来：“娘，青橘姥姥才没来呢！”
“就是啊，我拿话匡方老板呢！”青萝心说，你得谢谢我，不然你就被方老板匡了。
“你现在倒越发能耐了！还会匡人了，要是被方老板知道，下次绣品都不收咱的了。”
“娘，方老板是生意人，可精明了，她哪看不出来，但她还是给了钱，说明她还有很多赚呢！”青萝挽着赵氏的手，慢慢往家走。
“真的？”赵氏问，却也没等青萝回答：“看来这生意人都精明，下回我得防着些了”
这话惹得青萝和青丝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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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三人走到集市时，天色已经大亮，天空还飘着毛毛细雨。
赵氏穿着蓑衣把蘑菇背到农货市场时，原以为下雨会没什么人，不料却已经满满的人。
中间位置早被人占了，赵氏只好捡了个角落位置，把蘑菇放在地上。
下雨天集市生意并不怎么好，半上午过去，才卖了几斤蘑菇。赵氏干脆收了摊子，背着蘑菇带着两人往绣庄走。
青萝好奇的瞧，她平时都是在农货市场，还没到过集市中心。
街道由一块块小青砖铺就，时日久远，有些地方的青砖早早缺失了，留下一个小坑。因着下雨的缘故，坑里拘了满满的泥水。
街道两旁是一幢幢两层的房子，一楼是铺面，二楼想来便是住房。
走了一刻钟便到了，说是绣庄，其实就是两个小门面连在一起，左边是一些摆卖的绣品，成衣，右边则挂满了各色布料。
老板娘姓方，是个年芳三十的女人，穿着窄袖长裙，干净利落，脸上时常挂着笑，让人一看就喜欢。
“赵娘子！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我这今日正念叨呢！”方老板笑着从柜台站起。
赵氏笑笑，把蘑菇篓子放在门口：“唉，别提了，我家那口子修大坝去了，家里事就更多了。”
方老板点头：“最近因着这大坝的事，来我这的人越发少了。这是你那双胞胎女儿？”
赵氏点头：“是啊！”
“都说两姐妹长得不像，我先前还不信，两姐妹都是个好苗子，赵娘子可真有福气。”方老板拉了青丝和青萝仔细瞧，笑容满面，却又恰到好处，让人不觉反感。
“你可别这么说。我今日来，可是带了好东西了。”赵氏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说着让青丝拿出那副绣品：“你瞧！可是好东西？”
方老板眼睛一亮，瞧了半响：“这是你家绣的？”
赵氏点头，指了指青丝：“大丫头绣的，不知道方老板可过得眼？”
青丝被赵氏一直，方老板的视线立即落在青丝身上，青丝被她看的小脸一红。
“不错，小小年纪能绣出这般品质”方老板笑着问道：“赵娘子是想卖还是？”
“自是卖的，还想从你这接些大件绣活给这丫头。”赵氏忙接话。
方老板点点头：“赵娘子想多少钱卖？”
赵氏正要回答，青萝悄悄拉赵氏衣袖。方老板似是没瞧见青萝的小动作，言笑晏晏的等赵氏回答。
“娘，咱还是听听方老板觉得值多少！”谁先出价谁先输，青萝在现代累积的经验。
方老板深深瞧了青萝一眼：“这个呢，放在我们这算新颖，但都是用普通绣法绣出来的”
“虽是普通绣法，可这寓意极好，这绣作名唤鹏程万里，无论是生意人还是赴考学子，都是适用的。富贵人家买回去放自己家里还是送人都很划算，寓意好，又赏心悦目”见方老板犹豫，立马开口。
方老板笑起来，指着青萝对赵氏说：“你瞧瞧，你这小女儿，可是个能说会道的。我是真的羡慕你，大女儿一双巧手，小女儿能说会道。”
青萝也学着青丝的样子，装不好意思。
赵氏笑笑，奉承了方老板几句：“比不得方老板家小公子呢，听说年纪小小就是童生了，日后中了状元，方老板可是有诰命的”
方老板听赵氏这么一说，一双眼睛笑得只留了条缝：“借赵娘子吉言。”
青萝和青丝对视一眼，皆有种无奈。
天下母亲都一样，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会高兴万分。
“那这样，小姑娘也说了，寓意极好，我就出四百八十八文，取四季发财，也是个好的寓意呢！你看如何？”方老板稍敛了笑道。
赵氏和青丝都被震住了，一个绣活，四百多文？
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是不富裕的人来买吧方老板卖出，应该不会低于一两吧
“娘，昨儿我拿去给青橘姥姥瞧，她还说至少能有一两呢！她可是府城绣庄做过的”青萝睁着大眼睛说着，那天真的模样，连赵氏都有些恍神，青橘姥姥来了？
青丝见青萝说得认真，也有些迷糊，想了想，知道青萝在匡那方老板，也不说话。好在青丝平常有生人在就是这幅模样，方老板倒看不出什么。
“那青橘可是岑家村的？”
“是了，正是我堂姐。”青萝道。
方老板这会才想起，这赵氏也是岑家村的：“看我，竟没想到这头上。那青橘小姑娘绣技可是不错，这清河镇小姑娘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青萝点点头，将青丝往前推了推：“我姐姐也是，青橘姐可是她姥姥教的，她姥姥以前就是府城绣庄的老板。昨儿她便说了，虽说是普通技法，可这花样构图可是不差的”
“原是这样”方老板附和了一句，随后又重新给了个价：“我少在府城跑，倒是不知，若是这般，就取个整数，五百文，成不。”后边那句话，却是对着赵氏说的。
赵氏这会也不敢轻易答话了，只含糊道：“是不是，少了点？”
青萝倒是将绣品一卷，塞进青丝怀里：“方老板不诚心买就算了，青橘姐舅舅正在码头跑船，这会我们去还能赶得上。”
方老板被青萝一通动作吓着了，反应过来，青萝正拉赵氏走，忙叫住青萝：“下着雨呢，虽说春雨不浸人，可也怕受寒。咱再合计合计。”
“你们也知道，这清河镇的大户，就这么几家，比不得府城，有钱的人多。便是吃食，府城就比我们这贵了一倍呢！”方老板给赵氏娘几个倒了水：“你看这样，我再加一百文，六百文如何？”
“六百六十文，日后若我姐姐绣了好物，我们还是送来给方老板。”
“六百四十八文吧，顺顺利利，四季发财。”方老板挂着笑道。
赵氏拿眼瞧青萝，见青萝没说话，也就同意了。
方老板数了钱递给赵氏，还不忘说几句：“你这小女儿，可是了不得呢！”
赵氏见方老板是说笑的，也没往心里去。
青丝原还想拿点大件的绣活，后又想，绣一个这样的，加紧些七八天，有几百文，干脆让赵氏给自己买白布。
拿出四十八文出来，花了十四文买了两块二尺宽三尺长的布，剩下的全部买了绣线。
这种绣品最费绣线。
出了绣庄，雨倒是挺了，走至城门口，青丝突然想起，那件绣品上还有“鹏程万里”四个字没绣。
青萝安慰青丝：“你瞧方老板那种见惯绣品的人都没瞧出问题，想来不加那几个字效果要更好些。”
青丝笑笑，紧紧抱着怀里的绣线。
“我得去买点肉。”赵氏道。
青萝听见肉，眼睛都亮了，却还是多嘴问一句：“买肉做什么？”
赵氏撇青萝一眼：“青橘姥姥不是来了，要不是她给你说能卖一两银子，我们今儿哪能卖这么多钱。”
青萝和青丝都笑起来：“娘，青橘姥姥才没来呢！”
“就是啊，我拿话匡方老板呢！”青萝心说，你得谢谢我，不然你就被方老板匡了。
“你现在倒越发能耐了！还会匡人了，要是被方老板知道，下次绣品都不收咱的了。”
“娘，方老板是生意人，可精明了，她哪看不出来，但她还是给了钱，说明她还有很多赚呢！”青萝挽着赵氏的手，慢慢往家走。
“真的？”赵氏问，却也没等青萝回答：“看来这生意人都精明，下回我得防着些了”
这话惹得青萝和青丝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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