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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十九、亡者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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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孟易乾离了别墅区,跃瓦上梁,一路闻着气味寻那骨面差的踪影。奔奔停停不知走出多远,忽闻一阵女子哭啼。他循声急追,到得一江边,远远看见彼岸处有一阵黑雾扯着一女子没入地下。孟易乾定眼一看,正是那骨面鬼差和杜念卿。只见杜念卿已半身没入地下,哭声滔滔。若不是手腕上系着一个秤砣卡在地上,恐怕早已被拽入土中。

    孟易乾心中不禁一凜,心想:骨面鬼差果非浪得虚名,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扯断三个秤砣。他急步踏江而过,溅起厚厚一层水花,远远望去就如一艘快艇穿江而过。江上船客见状,纷纷前来围观,人人指手划脚,却没有一人说得出那是什么东西,只掏出手机拍照录影。孟易乾见此,忙从包中取出一黑布裹脸,免日后被人认出。

    他脚下是结着薄冰的江水,目光紧锁远处的黑雾。他一路奔至对岸,在江边一跃,没入路旁的树影。一瞥眼,见那系着秤砣和杜念卿的红绳突然“啪”的断了,人已被整个拖入地下!孟易乾忙结起“擒魂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将过去握住杜念卿的手,双脚借着踏江时弄湿的江水,在她魂体没入地下的地方迅速画下一道“灵木困魂咒”。

    受困魂咒的干扰,骨面差已再勾不动杜念卿的魂魄。只见一团黑雾从地面冉冉升到半空,忽然寒光乍闪,从中迸射出一物,直刺孟易乾。孟易乾转身避过,那物扎于地上,回头一看,方知是一柄银枪。黑雾飘至银枪附近,雾中探出一手,将银枪从地上拔起。

    “来者何人?”那没有五官的森白面具从雾中显现,“胆敢妨碍鬼差执行公务!”孟易乾举手抱拳,“见过骨面差大人。在下孟易乾,乃孟氏夜歌族第二十六代传人。”骨面差抖动银枪,发出“嗡嗡”鸣响,“你们孟家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好管闲事!赶紧解了困魂咒,否则休怪我银枪无情!”孟易乾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毕竟人家阴司借道,做的就是不能见天的事。但他也不能让骨面差就此将杜念卿的魂勾了去,他隐隐觉得,这事与邓伊彤有关。

    他很想向骨面差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由于此事已涉及黑白无常,故他不能也不敢多作言语,只好再向骨面差抱拳,道:“大人见谅,此事在下恕难从命。”骨面差冷笑一声,黑雾乍散乍聚之间,银枪已直刺孟易乾心脏。孟易乾忙取出银匕,咬指抹血于刃上,迎将上去。一僵一鬼就此在沿江的无人小径上大打出手。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孟易乾由始至终不敢下狠手,毕竟对方不是普通的游魂野鬼,而骨面差却一心要杀人灭口,下手自然凶猛无比,此一消一长的心态,促使孟易乾打交手那一刻起便处于劣势。面对骨面差密集而迅猛的银枪,孟易乾不得不借助僵尸的能力与之周旋。斗得半晌,鬼面差已察觉不妥,这个夜歌族的速度快如闪电,疾如奔雷,银枪屡屡刺空,一不留神还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无可奈何,骨面差只好散开黑雾,将孟易乾团团围住,随即结起“勾魂印”,直抢孟易乾天灵盖上的百会穴。那是魂魄进出人体的必经之地,若是被“勾魂印”击中,灵魂就会被强行轰出体外。

    只一瞬间,黑雾已离开了孟易乾。骨面差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撮头发,似乎十分错愕,孟易乾料想他面具背后一定是瞠目结舌的神情。适才那一击“勾魂印”确实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孟易乾头顶,然而僵尸不像凡人,他们的魂魄永远无法离开身体,而当身体一旦被摧毁,魂魄亦随之灰飞烟灭。“好啊!无怪你的身手完全不像凡人。”骨面差轻抖银枪,枪头旋即燃起冥火,“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骨面差大人,”孟易乾抱拳说,“在下其实无意为难大人,只是在下确有要事需此杜氏之魂的帮助。若大人能通融数天,在下定会亲自将她押至黄泉路交付”话未说完,银枪便竟当头刺来。孟易乾没有办法,只好展开身形与之继续周旋。

    二次交手,孟易乾更感吃力。骨面差已然知道他的身份,撒起了漫天糯米。糯米于僵尸而言,就像火屑于人类,当糯米触碰到僵尸的皮肉,会将其灼伤,并抑制气血运行,使其动作迟钝。孟易乾与骨面差只交手不足三个回合,便已觉得手脚暂沉。一不留神,被骨面差银枪刺擦伤左肩,上面的皮肉顿时像燃烧过的纸屑一样,尽化飞灰四散。

    孟易乾心中大骇,再也无心恋战,转身夺路而逃。并不是他没有办法制服这骨面差,而是怕制服他的同时已然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他探手从布包取出一大叠“灵木困魂咒”符纸,企图困住骨面差,好为自己争取脱身的机会,不曾想胸口一闷,已被骨面差一掌打飞。他在半空中吐血不止,随即引发血噬,倒地之后大口大口吐血。鬼面差知他已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旋即掉转枪头,将银枪掷出,目标正是孟易乾的心脏。

    他料想这一枪刺进去,孟易乾就会立即变成一地死灰,却不料“嘭”的一声巨向,银枪竟被一股巨力击飞。他尚未反应过来,眼前已出现一只灰得发黑,大小如孩童的手掌。那小手按在他森白的面具上只轻轻一捏,面具立即裂痕四布。骨面差大惊,忙拨开眼前黑掌,叫道:“何方神枉死灵?”邓伊彤照他面具上又是一掌,将他轰至半空,然后像脱弦之箭般追击过去。憎恶的怨念让她凶猛异常,灵龛就如纸糊一般,再也困她不住。

    孟易乾伏在地上,鲜血几乎吐成湖泊,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但血仍从他的眼鼻耳汨汨而流。他知道如果再不止住,很快就会把自己吐成一具干尸,旋即将布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找出几枚桃木钉,然后解开衣衫,在自己如白纸般胸膛上插了进去,那正是与心室相连的主动脉位置。原本狂跳不止的心脏立即停了,桃木钉隔阻了动脉,使身体内的血液再不流动,尽管这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血噬,但代价却是像中风一样,无法控制肢体。很快,他就因大脑缺血而意识模糊。他奋起所剩无几的意志,在自己倒出来的物件中找到一把破烂的油纸伞,然后爬到杜念卿旁边,用满手的鲜血在伞纸上画了一道符咒,并结印将杜念卿魂魄收入伞内,最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此时离破晓已不到两个小时。

    仁慈几经辛苦,才将沈思泉从树上弄了下来。尽管他不太喜欢这家伙,但他也不想看着他在阳光下晒成飞灰。

    他把沈思泉搬进吕振廷的别墅的杂物房里,为防万一,他还用孟易乾留给他的那叠“灵木定身符”把沈思泉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贴了个透,尽管他知道真正起作用的就只有印堂上面的那一道。吕振廷的哭声从楼上传来,仁慈上楼一看,见他正抱着杜念卿号啕大哭。他想上前查看杜念卿的情况,却让王启军挥拳打倒在地。

    “你他妈还敢来!”王启军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架在仁慈的脖子上,“老子他妈一刀宰了你!”

    仁慈不想和他解释太多,只说:“你让我看看那女人,或许我能救她。”

    吕振廷的哭声顿止,“你说什么?你能救她?你凭什么救她?”

    “我也不知道,”仁慈说,“但我知道如果这里有人能帮得上忙,那个一定是我。”

    “阿军,让他过来。”吕振廷已管不上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我事先说明,如果你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保证你另外一条腿也会接上义肢。”

    仁慈虽然很不喜欢他的威胁,但当下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走到杜念卿身旁,握住她的手,心里默念道:“慈爱的主,求你赐予我拯救世人的勇气和决心。我将坚定奉主之名,行主之道,将一切荣誉归予我主。阿门。”就在他默念完祷词的一瞬间,已感觉到杜卿念的灵魂早已不在。

    “她死了?”仁慈错愕地问。

    “不然呢?”吕振廷大吼,“难道你以为她在睡觉吗?”

    “闭嘴!”吕振廷完全想不到仁慈比他吼得更大声,顿时怔住。仁慈闭目屏息,仔细感应着杜念卿灵魂的气息,沿着这条气息,他还感应到另一个像被黄土深埋的灵魂,它窒息了,失去了意识,对这世界已无半点知觉。

    “我知道她在哪儿了!”仁兹突然睁开眼说。

    “谁?”吕振廷茫然地问。

    “她!”仁慈指着杜念卿。吕振廷欲哭无泪,“你怎么比我还要疯啊!她不就在”仁慈突然用力握紧吕振廷的手,“我不能让你感觉到我能感觉的东西,你只要相信我,她就还有一丝希望!所以,你有车吗?”

    “车?”吕振廷怎会想到他说了半天最后竟然问自己有没有车。“是的!车!有吗?”王启军缓缓举起手,“我我有开车来!”

    “你他妈不早说!”仁慈霍然站起,拉着吕振廷和王启军下了楼。“你开车,我指方向。”他对王启军说,“你,给我看好杂物房里的那个家伙。他身上贴满了符,你一道也不要揭,揭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只要关上门等我回来就好。”他对吕振廷说。

    “什么什么杂物房里的家伙?”当吕振廷打开杂物房的门时个,他再次愣了,“这他妈拍戏吗?”他正想找仁慈问个明白,可是那瘸子已拉着王启军走了。

    王启军一路按照仁慈的指示,驱车逛飙。他们过了江,来到一条沿江的小路上,却远远看见那方警灯四闪。仁慈与王启军走了过去一看究竟,见那里正有几名医生将地上一个人装进裹尸袋。仁慈仔细一看,那正是孟易乾,而他手上还握着一把破烂的油纸伞。他们偷偷摸摸走近,碰巧听见一名医生与警察汇报。

    “好离奇!”医生跟警察说,“按我们推测,那家伙应该已经死了好久。但他嘴里的血和地上的血都没有凝固,像是刚死不久。”

    警察听完,也十分错愕,“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生接着说:“现在也说不清楚。我们发现他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扎着几枚木质的钉子,那是他的致命伤。但是你看他的流血量,那种伤根本不可能流那么多血,那几乎等于我们人体血液的总量了。依我推测,他肯定还有别的情况促使他大量出血。可是,这家伙死了好久了,全身冰冷,肢体僵硬,他握着那把挺诡异的油纸伞,手指都僵得掰不开,就像是被人从冰尸柜里搬到这儿来。”

    医生和警察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将孟易乾放上救护车运走了。

    王启军听见医生的话,也认得装进裹尸袋的正是孟易乾,不由得心惊胆战。“那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问仁慈。

    仁慈摸了摸他的头,“这就不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该问的了。赶紧开车,跟上那辆救护车。”

    两人继续驱车跟着救护车,直到救护车停在了市一医院。仁慈下车跟了进去,看着他们把孟易乾送进了负三层,才回到王启军的车上。

    “他们把他送到停尸间了。”仁慈说。

    “那怎么办?”王启军从来就不曾发现自己是可以这么没有主意的。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了。”仁慈说。

    王启军表情都扭曲了,“你说他还能救?那医生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很久吗?”

    仁慈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只拍了拍方向盘,“开车,去本地教会。”王启军犹豫了半晌,问:“去教会干嘛?我们不是要去救嫂子吗?”

    “哪来那么多屁话!”仁慈喝道,“这世界上除了他,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救你嫂子的人。赶紧开车!”

    (二)

    吕振廷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又怎会相信一个瘸子的话?

    杜念卿不管是怎么看,都已经是个死人了。吕振廷只是想不明白,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还有就是那秤砣,怎么就自己转起来呢?而且旋转的力量还那么大。

    就在刚才,救护车来了。但吕振廷没让医生们去看杜念卿,只支付了救护车的费用,便打发他们走了。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只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和出现的人都太离奇了,离奇得让他无法忽视仁慈的话。所以他决定给那瘸子一点时间,也当是给自己一点时间。

    他就这样坐在客厅里干等着,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但是他不知道,此时在他别墅里的,除了他c杜念卿和沈思泉外,还有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有一只鬼。

    邓伊彤将那骨面差打得魂飞魄散了,轻松得就像拍碎一只鸡蛋似的。当她把那个要置孟易乾于死地的骨面差处理掉之后,思念母亲的执念让她返回到吕振廷的别墅。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也忘记了孟易乾,只一心要寻杜念卿。执念已完完全全主导了她,在她看来除了母亲,世间已无别的事情。

    吕振廷坐在客厅里,吊灯突然闪烁不停。他以为电压不正常,就打算重启一下电闸,竟不料关闭电闸之后,就再也打不开了。他在漆黑之中找到了电筒,反复开关数次电闸,依然没有作用。正当他打算联系管理处来处理的时候,一声像收音机没有接收正确频道时的杂乱的信号声传进了耳朵。

    “兹赫沙赫呼”他竖起耳朵去听,却听不出声音来自哪里,直到他在这种轻微而杂乱信号声中听到两个字,才不由得毛管倒竖。

    “兹赫妈沙赫妈呼”他头皮都麻了,因为这一次他清楚听见,声音来自楼上。他心惊胆战地走上楼梯,连电筒都不敢往前照,深怕惊动了什么,也怕看见什么。漆黑之中,他隐约看见杜念卿以横卧的姿势浮在半空,而那声“妈妈”亦越发清晰越发凄厉。他很想举起电筒照清到底是谁抱起了杜念卿,但手脚却像触电一样发麻,完全不听使唤。

    他鼓起勇气,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声“谁”,却没想到被一股狂风刮倒,滚下了楼梯。他扶着剧痛的头爬了起来,灯突然亮了,一切重归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只是家里所有东西没有一样是在它原来的地方,凌乱得像被入室行窃似的。他连忙跑上二楼去看杜念卿,她仍旧躺在床上,但房间里的一面大窗却被不知什么东西连窗带框撞得散了架。

    他咽了咽口沫,忘掏出手机给王启军打电话。

    仁慈坐在车上,远远看着正在敲教会偏门的王启军。他曾发过誓,不会再踏入教会半步,也不会再见教会里的任何人。但眼下的情况已经让他别无选择,他必须要找到怜悯,因为本地教会的教徒或圣职者可以进入医院停尸间为那些生前信奉天主的人祷告,这恐怕是将孟易乾从停尸间弄出来的唯一办法。

    这时,教会的偏门开了。仁慈远远望去,认出了开门者正是舒华特之侄保罗。多年不见,那家伙长得越来越胖,想是吃得好睡得香。仁慈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保罗要关门,却让王启军一手挡住,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我都说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怜悯。”保罗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仁慈这才想起,驱魔教徒的身份在教会里是严格保密,不可对外人透露的。他正要按响喇叭让王启军回来,教他怎样沟通才能找到人,结果王启军已一拳招呼到保罗的脸上。

    “你这死老外,在我们中国人的地方还敢跟我横,也不在道上打听打听我王爷是什么人!”说着,就跨过倒在地上的保罗,走了进教会。仁慈看得眼睛发直,心想要是闹大了可不好办。正当他踌躇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启军那响亮的嗓音已在教会里传了出来。

    “怜悯!你快点出来,夜歌的人有事要找你!”仁慈跟他交代过,切不可说是他找人,否则会吃闭门羹,所以就假借说是夜歌的人要来找人。王启军虽然不知道夜歌是什么东西,但为了救自己嫂子,也就听从了安排。

    过不多时,教会里便乱哄起来。王启军从偏门退了出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拿着一根伸缩棍。仁慈想起他之前拿匕首架过自己脖子,现在又拿着根伸缩棍,一时也猜不透这家伙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武器。这时,另一人也从偏门跳了出来。他一身圣职者打扮,手执一柄铁铸十字架,赫然是舒华特。

    保罗跑到舒华特身旁,哭着用葡语叽哩咕噜说了一通,想是在向他叔投诉。“你到底是什么人?”舒华特喝问王启军,“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你竟然敢来撒野,还亵渎圣职者!”王启军答道:“老子要是来撒野,你这黄毛就会看见这里站着几百人!”保罗又适时插上几句葡语,王启军大喝:“喂!你这死洋猪给我说人话!”舒华特也不甘示弱,“你说话最好给我放尊重点!他已经跟你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请你马上离开。”

    “我今天要是找不到这个人,我王启军以后就不在道上混了!”话音刚落,他竟趁舒华特不备之比分,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再一个过肩摔将保罗摔个四脚朝天。仁慈心想这下完了,舒华特可是接受过部队的搏击训练,即便是虎背熊腰的汉子,他也能轻轻松松以一敌三。果不其然,舒华特从地上翻身,高呼一声“奉主之名”,挥起教刑鞭向王启军抢攻过去。

    仁慈不想看见王启军被揍得满地找牙,只好别过脸去,不料那边竟传来叮叮咚咚的金属敲打声。王启军竟然和舒华特交上手了,而且半点不落下风。二人你一棍我一鞭的较量着,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但从他们的架势可以看出,一个是经过专业训练,一个则是地痞流氓的打法。

    “来劲了是吗?你这死洋鬼!”王启军一面打一面骂,“老子当年在河滩路码头一人干翻十几个苦力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呢!来啊!老子今天就将你打包空运回你老家!”

    正当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之际,一人从偏门走了出来,劝止了两人的械斗。看着来人,王启军彻底愣了,他完全没有想过,在这种洋寺庙里竟还有这种美女。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女子,她很年轻,很高挑,很白,很标致,气质很特别,五官轮廓如精心设计般好看,反正用他的语言去表达,就是“真他妈漂亮”,还莫名觉得她和车上的瘸子挺般配。

    “你找我?”

    王启军回过神来,“你就是怜悯?”

    怜悯点了点头。“夜歌的人让我来找你,说有事要和你商量。”他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客气起来。

    仅凭“夜歌的人”四个字,怜悯已然相信这男人并非动机不纯。“他们人在哪里?”

    “就在我车上。”王启军说,“如果你方便,我们上车聊。”

    保罗忙阻止,“怜悯,别信他,他一定没安好心的。”王启军只稍看保罗一眼,便知他对怜悯有意思,“洋胖子,你就省点心思吧。你配不上这姑娘。——来吧,我的车就在前面。”保罗被他一语道破了痛处,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怜悯随王启军走了。

    怜悯上了后座,看见副驾上的仁慈,便即明白要找自己的并不是什么夜歌的人。“下次来找我,你大可以大大方方地亲自来,不用假借他人之名。”她说。

    “不会有下次的。”仁慈冷漠地说。

    王启军看出他的脸色很难看,也看出怜悯的神色很难过,心里料想这对年轻人一定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比方说那种冷战阶段的情侣,或者是分手后彼此心生芥蒂。“咱大老爷们能大大方方地说话吗?”他跟仁慈说,“小俩口闹点别扭很正常的,你作为带把的就该对女朋友让着点。”

    闻言,仁慈和怜悯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谁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了?”仁慈当即恼羞成怒,“我跟你很熟吗?她又跟你很熟吗?”王启军被戗懵了,但也不生气,只笑着继续揶揄,“老子吃盐比你吃饭还多,你俩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我要是看不出来,这几十年算是白混了。”仁慈还想辩解,王启却拍了拍他大腿,“行了,我是过来人,懂的。咱们接着商量要怎么救我嫂子吧。”

    仁慈一肚子气,但想到还是正事要紧,便咽了下去,正要和怜悯交代一下事情,不期与她目光碰过正着,也不知是被王启军揶揄一通之后觉得不自然还是咋的,竟觉得怜悯的目光把他给洞穿了,霎时有股羞意涌上来,忙别过脸去不再看她。“那个姓孟的夜歌族不知咋的失去了意识,被人当作尸体运到市一医院的停尸间了。”他背对怜悯说,“我想你一定有办法把他弄出来。”

    “其实我也搞不懂救一具尸体跟救我嫂子有什么关系,”王启军说,“但既然这年轻人说得那么言之凿凿,我就姑且先信他一回。但我明确告诉你们,如果你俩是来寻我开心的,到时可别怪我”威胁的话没说完,怜悯便一声不发地下了车。“诶?你干嘛走了?”

    仁慈接过话,“去找帮手。”王启军愕然地问:“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没说。”仁慈冷淡地回答:“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王启军不怀好意地扬起半边嘴,“还说你们没关系?在我看来你们简直就是夫唱妇随,你说开头她就知道结尾。”仁慈再没好气理他。

    过了半晌,怜悯带了另一人上车,赫然是保罗。保罗一上车,看见王启军便即瑟瑟发抖,只是怜悯叫到,他没有办法拒绝。“把文件还有旗子都给我。”怜悯跟保罗说。后者依言而行,怜悯接过之后,将旗子插在车头。“现在你这车就算是本地教会的车了。”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这是本地教会的认尸证明,拿着这证明,你们就能到本地任何一间医院的停尸房领尸,就说那是教会的人。”说完,便与保罗下了车。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王启军问道。怜悯脚步微作一顿,“不了。”随便便大步离去。王启军看了看怜悯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仁慈的表情,于是摇着头说:“嘴硬是没用的。”然后驱车往市一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仁慈拿着认尸证明来到停尸房。他在整齐排列的尸体中找到了孟易乾,便让停尸房的工作人员将他入袋,推出医院。一切很顺利,没有出任何岔子。他们将孟易乾推到停车场,搬上王启军的车尾厢之后,仁慈便打发了工作人员离去。他拉开裹尸袋,解开孟易乾的衣襟,便见数枚木钉深深扎在心脏附近。

    仁慈看得出那数枚木钉并没有扎中心脏,否则这家伙早就成了一地灰烬,所以他相信,只要把木钉拔出来,孟易乾就会马上转醒过来。刚开始时,他尝试用手去拔,但木钉扎得太深,钉头已没入皮肤,根本无从拿捏。他问王启军:“你有钳子之类的工具吗?”王启军突然把车尾厢关了,“咱们还是先把话说清楚。现在尸体总算给你弄出来了,你要怎么救我嫂子?”

    “把木钉拔出来,兴许就能救你嫂子。”仁慈说。

    “我可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贩卖希望。”王启军指着车尾厢,“这里可装过不少信口开河的人,它不会介意再多装一个。”

    仁慈看了他半晌,才徐徐说道:“说完了吗?说完就找一把钳子过来。”

    “行。”王启军重新找开车尾厢,在里面一个工具箱里找到一把钳子。他把钳子递到仁慈面前,可当仁慈要接的时候,他又收了回来,“如果拔完这几颗木栓我还看不见任何进展,那这钳子接着拔的,就是你的牙齿。”

    仁慈没有好气地接过钳子,然后开始给孟易乾拔钉。正当他在寻找下钳的位置时,停车场的灯光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不一会儿竟全部熄灭。仁慈感应到一股空前的危险正在迫近,忙让王启军用手机电筒来照着自己拔灯。

    王启军埋怨着怎么突然停电,不料远处一辆车蓦然响起了防盗警报。他望向那方,漆黑中只见车灯闪烁,正寻思着是不是有人趁着停电来偷车,没料第二辆又响起防盗警报,而之前那辆却停了下来。正当他喃喃自语着“什么情况”,第三辆车的防盗警报响起了,紧接着第四c第五辆亦相继响起,每一辆响起之后,前一辆就会停下。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那防盗警报仿佛正朝自己的方向一直响过来。他忙转过电筒去照,看到底是谁一面走一面触发防盗警报,却什么人也看不见,车子就像是自己报警一样。

    仁慈将他的电筒拉回来。“别乱照,”仁慈已拔出了第一颗木钉,“让我好好拔钉。”灯光之中,仁慈已满头大汗。“但是,”王启军一面说一面回头去看,“那些车好奇怪。”

    “没事的。”仁慈再拔出一颗木钉,“一会儿你会看见更奇怪的。”

    没等王启军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停车场已幽幽传来一阵孩童的声音。

    “妈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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