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少女如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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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而静，归宁；只叹：有情几何？
却道无言，难说命理。
只是一颤，那莫名烦躁顿消散！玄炁缓缓归于平静，玉辰面色从容，心底却不平静，它在昭示着什么？是让自己去追寻那无情道么？
一切，皆无言。
薛老住在村子最里边，屋舍很小，黑瓦白墙，门外石阶上布满青苔，两株柳树迎风摇曳着枝条，枝上残雪未尽，别有一番生趣。
招呼了玉辰一声，薛老便去做饭。片刻，香飘满屋。
一碟青菜，一条鱼，两碗饭再添上一壶老酒，简单且不失格调。
“来，小友，尝尝我酿的酒！”不由分说，薛老便为他斟上了一盅。
玉辰本是不喝酒，但今日破例了。一口酒下肚，辛辣醇厚，回味甘甜！
“好酒！”不由得赞叹一声，人生如酒，辛辣皆在此间。
“砰砰砰！”突兀！二人喝得正酣，门外忽传来断断续续，轻轻的敲门声音。
老人脸色一怔，似乎知道是谁来了，重重一声叹息，摇了摇头才无奈起身去开了门。
片刻，玉辰就看见，老人领着一名衣着破落，年纪也就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进来了。
“来，快坐下吃饭罢！”咧开嘴笑了笑，薛老让她坐下，又乘来一碗饭，小女孩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直接夹菜，埋头扒饭。
一时无声，却有淡淡伤怀流出。
无言，老人招招手，玉辰跟着他轻步出来。他明白，有些话不能让这丫头听到。
“薛老，她是？”
沧桑脸庞略显惆怅，顿了些许，老人怅然言：“此女名红儿，乃是七年前到这里来的。据她所言，其五岁时，她的母亲把她丢在了这里，竟欲要其自生自灭。”
“村邻朴实，皆同情这丫头，还给她起了名字；可谁知道，红儿来村里第二日，便引得几十匹银翼青狼暴动，让乡邻死伤惨重。”
“还有一次，她无意间经过一片田地，翌日，整片田地里的稻子竟全部枯死了！你说骇不骇人？”
“后来啊，乡亲们皆以为这是红儿带来的灾厄，大家便也不敢再去接纳她，可又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饿死c冻死。所以这些年，只好每家轮流接济她，她也帮着村里人干些农活，晚上就睡在了村西的破庙当中。”
世道无情，苍天不怜可怜人。
玉辰静默，心里感慨不已，一时想到了自己。不知怎的，心底总会涌起一丝淡淡的哀伤，或是同病相怜，他竟生了想要保护这可怜丫头的意念！说起来她的身世比之自己，更是可怜啊！
轻步来到红儿身旁，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那小脑袋，少女只是一滞，没有多理会。
“小友啊，这丫头往来少有话语c甚是落寞，也从未见她笑过。”
“唉！也罢，我见她对你也不甚反感，今晚便让她住这里了！这世道啊，真是悲啊！风将起c该歇了。”
老人再没心思吃饭，抽着旱烟出门散步去了，玉辰静静也，看着这丫头风卷残云，心头时而泛起涟漪。
忽将碗轻放下，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玉辰，也是不语。多少年的苦难，她的心已经冰冷。
沉沉默然，一时皆无言。
“姑娘名红儿，‘何须浅碧深红色’”玉辰一笑，“红儿之名倒是甚好，在下玉辰。”寻常万般稳重的少年此刻与之说话却是有些讷讷，许是想起了自己，看着这丫头，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红儿埋着脸，听了这话只是略作点头，眼眸间依然冰冷。
心里暗叹息，将青衫脱下为她披上，低低言语：“红儿，入夜凉了；闲来也无事，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微微一颤c沉寂。许久后，女孩才又点了点头。
屋外，薛老远远而行，玉辰却不知道，他的气息，忽节节攀升，此刻哪里还是明霁三重！这气势，赫然是超脱了玲珑之境！须臾间却又隐匿下去。
“那少年此去问心，也不知是福是祸”
屋内，烛火明灭摇曳，玉辰眼神迷离了片刻，才好似自嘲般说道：“常言往事不敢忆，而我却无往事可忆。”
“我失去了六年记忆，七岁时便一直住在一方偏隅小镇上，也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曾一直都想出来看看，如今终于走出了那片天地，却发现了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至少现在是这样。”
“相比于你，我也算不得怎么幸运罢！失去了六年记忆，甚至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啊，我要去寻找，找回属于我的一切！”他低语喃喃说着，却无比坚定。
少年心中的苦，少有的倾泻了出来。
红儿静静听着，似触动了什么，她骤然抬头，盯着玉辰，许久，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也当寻之！”
玉辰一愣，看着她坚毅又空洞的眼神，心底止不住叹息：“你想去寻你那母亲？”
少女重重点头。
“你恨她么？”
少女抿着嘴，这个问题太沉重，让她难以喘息。
“怎会不恨！但我只想只想找到她，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会那样狠心地丢掉我！”她的回答，好似看透了世间沧桑一般，唯有那一点点的执拗c放不下。
玉辰感慨：“你知道她如今在哪里么？”
红儿摇头，却又说道：“隐约记得，当初她是从东方带着我来到这里的！”
东方！
玉辰心头猛然一震，又是东方！
他心神激荡，双手一把抓住少女肩头，努力平复心境：“红儿，你可还记得c那东方是怎样的地方？”
她被玉辰这般举动一骇，略一愣后苍白着脸说道：“我自是记得；那是刻在骨头里的记忆，死也不会忘记！”
“那里，是一座城，繁华无比的巍峨城池！”她思绪翻涌c往昔回忆涌现着，于她印象中，那座繁华的城池或许是她唯一展露过笑容的地方，永远也无法忘怀。
玉辰心中一阵激动，他总算是确定，那所谓的东方，定然是有着其他国家宗派，虽极为遥远，但也给了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现在的他，只对那‘风耀剑莲’是更为的渴望。唯力于身，方能远行！
少女随意着手擦脸，毫不在意面容娇俏。于她这般，为了活下去c已经是付出了所有。
“走，红儿，我带你去洗脸。”这世道艰险，玉辰也甚为心疼，他努力换上笑容，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倏尔，淡淡的情愫漾起，悄然抬眼瞥了这少年，女孩心底淌过暖意。
拉着红儿小手走在村子里，有不少村民见得皆远远相离，年纪大的老人还不停喃喃着：“别跟她走那么近，会染上厄运的！”
“是啊，非我们嫌弃她，奈何她真会带来厄运！”
话语如刀，戳痛少女的心。但她似乎早已习惯，只是更用力的抓着玉辰的手，把头埋得深沉。
心中苦涩挥不去，揉着她脑袋低声道：“丫头，毋须理会别人之言说；人生一世，若是太过在意他人看法，太累了；活着，无愧于己就行了！”
他话语讲得漂亮，只是也太过冠冕堂皇了。人浮沉于世，如何规避他人看法？但少女，当真了。
村外有溪流淌过，淡淡红月映照下，红儿俏脸让得玉辰惊艳！才十一二岁年纪，就生的这般美丽，如清水芙蓉，天然没有雕饰，玲珑俏鼻，粉腮泛红，娇柔可人。
“你这丫头，真是祸水啊！”情不自禁，脱口就是一声赞叹。
女孩小脸俏红，没来由涌出几丝暖意。多少年了，世人对她，只有厌恶。
玉辰掏钱，特意给她买了一身红裙，穿上后俨然是倾国倾城的柔美佳人，如水中荷，雪中莲，惹人疼爱。
夜了，今夜凉风习习，星瀚璀璨。
薛老早已入睡，玉辰于房中静心修炼，他在今日c就在刚才，竟感受到了情！那种触及人心中最深处的情！让他原本早已经失去了且不再渴望的那一抹柔软又升腾起来。他一瞬间明悟了。
人生而有情，如何无情？这一刻，少年丹田玄炁又是一震，似在抗拒一般。
夤夜，星汉空蒙，那玉人儿坐在院中石阶上，红衣如火；她双手拖腮，看着玉辰房间。这样静静地，过了许久，又恍如一瞬。
翌日，当她转醒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睡在房中。床边，放着一枚精巧的须弥戒指。
心猛然腾起不安，却发现玉辰早便离去了。
一丝失落的情愫，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恐惧不可遏制地弥漫开来。她害怕了。伤离别c伤离别，离别之时何堪苦。
“爷爷，他往何处去了？”
老人安祥站在门口，望向远方：“小友还要赶路，已经走啦！”
“他往哪里走了？”少女声音有些急迫。
“往东走啦！”
听罢，女孩竟是顾不上告别，步履蹒跚追去，竭尽全力地追去！
一缕情c不忍如此舍！
玉辰心里有苦，他不想再打搅红儿；这一行，茫茫天涯生死难料，不愿拖累了别人。
虽然不舍，虽有难过；但那东方，太远了，连他自己也不知此生能否到达那里。所有的痛，就让他独自背负罢。
蓦地，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到后面很远很远的边际，那个红衣女孩正倔强的向他跑来，一步一步，蹒跚却非常坚定。
无奈苦笑，他又该如何抉择，这少女的殷殷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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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无言，难说命理。
只是一颤，那莫名烦躁顿消散！玄炁缓缓归于平静，玉辰面色从容，心底却不平静，它在昭示着什么？是让自己去追寻那无情道么？
一切，皆无言。
薛老住在村子最里边，屋舍很小，黑瓦白墙，门外石阶上布满青苔，两株柳树迎风摇曳着枝条，枝上残雪未尽，别有一番生趣。
招呼了玉辰一声，薛老便去做饭。片刻，香飘满屋。
一碟青菜，一条鱼，两碗饭再添上一壶老酒，简单且不失格调。
“来，小友，尝尝我酿的酒！”不由分说，薛老便为他斟上了一盅。
玉辰本是不喝酒，但今日破例了。一口酒下肚，辛辣醇厚，回味甘甜！
“好酒！”不由得赞叹一声，人生如酒，辛辣皆在此间。
“砰砰砰！”突兀！二人喝得正酣，门外忽传来断断续续，轻轻的敲门声音。
老人脸色一怔，似乎知道是谁来了，重重一声叹息，摇了摇头才无奈起身去开了门。
片刻，玉辰就看见，老人领着一名衣着破落，年纪也就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进来了。
“来，快坐下吃饭罢！”咧开嘴笑了笑，薛老让她坐下，又乘来一碗饭，小女孩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直接夹菜，埋头扒饭。
一时无声，却有淡淡伤怀流出。
无言，老人招招手，玉辰跟着他轻步出来。他明白，有些话不能让这丫头听到。
“薛老，她是？”
沧桑脸庞略显惆怅，顿了些许，老人怅然言：“此女名红儿，乃是七年前到这里来的。据她所言，其五岁时，她的母亲把她丢在了这里，竟欲要其自生自灭。”
“村邻朴实，皆同情这丫头，还给她起了名字；可谁知道，红儿来村里第二日，便引得几十匹银翼青狼暴动，让乡邻死伤惨重。”
“还有一次，她无意间经过一片田地，翌日，整片田地里的稻子竟全部枯死了！你说骇不骇人？”
“后来啊，乡亲们皆以为这是红儿带来的灾厄，大家便也不敢再去接纳她，可又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饿死c冻死。所以这些年，只好每家轮流接济她，她也帮着村里人干些农活，晚上就睡在了村西的破庙当中。”
世道无情，苍天不怜可怜人。
玉辰静默，心里感慨不已，一时想到了自己。不知怎的，心底总会涌起一丝淡淡的哀伤，或是同病相怜，他竟生了想要保护这可怜丫头的意念！说起来她的身世比之自己，更是可怜啊！
轻步来到红儿身旁，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那小脑袋，少女只是一滞，没有多理会。
“小友啊，这丫头往来少有话语c甚是落寞，也从未见她笑过。”
“唉！也罢，我见她对你也不甚反感，今晚便让她住这里了！这世道啊，真是悲啊！风将起c该歇了。”
老人再没心思吃饭，抽着旱烟出门散步去了，玉辰静静也，看着这丫头风卷残云，心头时而泛起涟漪。
忽将碗轻放下，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玉辰，也是不语。多少年的苦难，她的心已经冰冷。
沉沉默然，一时皆无言。
“姑娘名红儿，‘何须浅碧深红色’”玉辰一笑，“红儿之名倒是甚好，在下玉辰。”寻常万般稳重的少年此刻与之说话却是有些讷讷，许是想起了自己，看着这丫头，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红儿埋着脸，听了这话只是略作点头，眼眸间依然冰冷。
心里暗叹息，将青衫脱下为她披上，低低言语：“红儿，入夜凉了；闲来也无事，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微微一颤c沉寂。许久后，女孩才又点了点头。
屋外，薛老远远而行，玉辰却不知道，他的气息，忽节节攀升，此刻哪里还是明霁三重！这气势，赫然是超脱了玲珑之境！须臾间却又隐匿下去。
“那少年此去问心，也不知是福是祸”
屋内，烛火明灭摇曳，玉辰眼神迷离了片刻，才好似自嘲般说道：“常言往事不敢忆，而我却无往事可忆。”
“我失去了六年记忆，七岁时便一直住在一方偏隅小镇上，也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曾一直都想出来看看，如今终于走出了那片天地，却发现了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至少现在是这样。”
“相比于你，我也算不得怎么幸运罢！失去了六年记忆，甚至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啊，我要去寻找，找回属于我的一切！”他低语喃喃说着，却无比坚定。
少年心中的苦，少有的倾泻了出来。
红儿静静听着，似触动了什么，她骤然抬头，盯着玉辰，许久，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也当寻之！”
玉辰一愣，看着她坚毅又空洞的眼神，心底止不住叹息：“你想去寻你那母亲？”
少女重重点头。
“你恨她么？”
少女抿着嘴，这个问题太沉重，让她难以喘息。
“怎会不恨！但我只想只想找到她，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会那样狠心地丢掉我！”她的回答，好似看透了世间沧桑一般，唯有那一点点的执拗c放不下。
玉辰感慨：“你知道她如今在哪里么？”
红儿摇头，却又说道：“隐约记得，当初她是从东方带着我来到这里的！”
东方！
玉辰心头猛然一震，又是东方！
他心神激荡，双手一把抓住少女肩头，努力平复心境：“红儿，你可还记得c那东方是怎样的地方？”
她被玉辰这般举动一骇，略一愣后苍白着脸说道：“我自是记得；那是刻在骨头里的记忆，死也不会忘记！”
“那里，是一座城，繁华无比的巍峨城池！”她思绪翻涌c往昔回忆涌现着，于她印象中，那座繁华的城池或许是她唯一展露过笑容的地方，永远也无法忘怀。
玉辰心中一阵激动，他总算是确定，那所谓的东方，定然是有着其他国家宗派，虽极为遥远，但也给了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现在的他，只对那‘风耀剑莲’是更为的渴望。唯力于身，方能远行！
少女随意着手擦脸，毫不在意面容娇俏。于她这般，为了活下去c已经是付出了所有。
“走，红儿，我带你去洗脸。”这世道艰险，玉辰也甚为心疼，他努力换上笑容，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倏尔，淡淡的情愫漾起，悄然抬眼瞥了这少年，女孩心底淌过暖意。
拉着红儿小手走在村子里，有不少村民见得皆远远相离，年纪大的老人还不停喃喃着：“别跟她走那么近，会染上厄运的！”
“是啊，非我们嫌弃她，奈何她真会带来厄运！”
话语如刀，戳痛少女的心。但她似乎早已习惯，只是更用力的抓着玉辰的手，把头埋得深沉。
心中苦涩挥不去，揉着她脑袋低声道：“丫头，毋须理会别人之言说；人生一世，若是太过在意他人看法，太累了；活着，无愧于己就行了！”
他话语讲得漂亮，只是也太过冠冕堂皇了。人浮沉于世，如何规避他人看法？但少女，当真了。
村外有溪流淌过，淡淡红月映照下，红儿俏脸让得玉辰惊艳！才十一二岁年纪，就生的这般美丽，如清水芙蓉，天然没有雕饰，玲珑俏鼻，粉腮泛红，娇柔可人。
“你这丫头，真是祸水啊！”情不自禁，脱口就是一声赞叹。
女孩小脸俏红，没来由涌出几丝暖意。多少年了，世人对她，只有厌恶。
玉辰掏钱，特意给她买了一身红裙，穿上后俨然是倾国倾城的柔美佳人，如水中荷，雪中莲，惹人疼爱。
夜了，今夜凉风习习，星瀚璀璨。
薛老早已入睡，玉辰于房中静心修炼，他在今日c就在刚才，竟感受到了情！那种触及人心中最深处的情！让他原本早已经失去了且不再渴望的那一抹柔软又升腾起来。他一瞬间明悟了。
人生而有情，如何无情？这一刻，少年丹田玄炁又是一震，似在抗拒一般。
夤夜，星汉空蒙，那玉人儿坐在院中石阶上，红衣如火；她双手拖腮，看着玉辰房间。这样静静地，过了许久，又恍如一瞬。
翌日，当她转醒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睡在房中。床边，放着一枚精巧的须弥戒指。
心猛然腾起不安，却发现玉辰早便离去了。
一丝失落的情愫，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恐惧不可遏制地弥漫开来。她害怕了。伤离别c伤离别，离别之时何堪苦。
“爷爷，他往何处去了？”
老人安祥站在门口，望向远方：“小友还要赶路，已经走啦！”
“他往哪里走了？”少女声音有些急迫。
“往东走啦！”
听罢，女孩竟是顾不上告别，步履蹒跚追去，竭尽全力地追去！
一缕情c不忍如此舍！
玉辰心里有苦，他不想再打搅红儿；这一行，茫茫天涯生死难料，不愿拖累了别人。
虽然不舍，虽有难过；但那东方，太远了，连他自己也不知此生能否到达那里。所有的痛，就让他独自背负罢。
蓦地，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到后面很远很远的边际，那个红衣女孩正倔强的向他跑来，一步一步，蹒跚却非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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