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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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圣诞老人
走出英语四级考试的考场，念初心里一阵轻松。看着在阳台上等了自己两个小时的恩珉，念初的心里涌起了一阵热浪，不禁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等我这么久。”念初小声说道。
恩珉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念初的后背：“多久我都愿意等。”
“对了，你怎么提前出考场了？”恩珉这才发现只有念初一个人出了考场，念初调皮一笑，“不想让你等太久啊！”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前日的余雪还未完全融化干净，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的白。念初踩着一块又一块的灰色雪块，一只手放在恩珉手心里，快乐得像个三四岁孩子。
“恩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好像从来没真正吵过架呢！”念初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恩珉对念初突如其来的问题哭笑不得，“难不成嘴巴痒痒了？”
“有点。”
“好吧，那你有什么想骂我的，就尽管骂好了。”廖恩珉一副准备随时找骂的姿态。
念初叹了口气，古灵精怪地笑道：“哎，我也想骂你，可惜你一无错处啊！”
“哈哈，夏念初，你这是拐着弯儿夸我呢！”廖恩珉羞涩一笑，念初更得意了，“怎么着，不乐意啊！”
“乐意，一辈子都乐意。”
“哈哈，想得美。”念初说着撒开廖恩珉的右手，飞奔向前，只留一串金子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抬眼望去，纯色的日光照得白雪像钻石般闪闪发亮。今年的北京，格外暖和呢！恩珉如是想。
“念初，你在做什么呢？”清心刚回到宿舍，就瞧见念初趴在桌子上勾勒着什么。
念初微微抬头，冲清心一笑：“暂时保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呵呵，对我还保密啊！”清心将羽绒服外套挂在衣架上，“不会是给你们家廖恩珉写情书呢吧。”
“哈哈，你猜。”念初轻巧地回答。
清心将头发散开，重新梳理。看了眼一丝不苟的念初，她忽然问道：“念初，明天圣诞节，你和廖恩珉，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呢！”念初抬头，有点嘚瑟地说，“和他在一起后，每天都跟过节似的，那还记得什么圣诞节啊！”
“哈哈，你呀！就知道乱洒狗粮”清心嗔笑，心里微微有点触动，却不妨事。“对了，念初，明天咱们文学社晚上的诗歌朗诵会，你们会去参加吗？”
“当然。”念初看了看纸上的画作，又默默重复了一遍，“当然”
“念初，你准备好了吗？”是许凡子的声音。
念初费力而愉悦地点了点头。
“那我出去了？”
念初又点了点头。
圣诞节，西方一年一度的新年。许凡子拿着话筒，站在礼堂的发言台上，彬彬有礼：“各位社友大家好，犀牛角文学社创刊已经将近二十年，我很荣幸能成为其中的一届社长。今天是圣诞节，欢迎大家参加我们犀牛角文学社举行的圣诞诗歌朗诵会。下面我宣布，朗诵会正式开始——”
掌声雷动。
“岁月不饶人，自有饶人处。多少人曾羡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只有我欣赏岁月带给你的浪漫的变迁。下面，有请第一位朗诵者，她将朗诵的诗歌是叶芝的《hen y一u are 一ld》，有请筱晓——”
音乐悠悠扬扬，轻柔深情。念初在更衣室里听得分明而清楚，是李建版本的《当你老了》的伴奏。
“hen y一u are 一ld
hen y一u are 一ld and grey and full 一f sleep
and n一ddg by the fire, take d一n this b一一k
and sl一ly read, and drea 一f the ft l一一k
y一ur eyes had 一nce, and 一f their shad一s deep
h一 any l一ved y一ur 一nts 一f gd grace
and l一ved y一ur beauty ith l一ve false 一r true
but 一ne an l一ved the pilgri ul y一u
and l一ved the rr一s 一f y一ur changg face;
and bendg d一n beside the gl一g bars,
urur, a little sadly, h一 l一ve fled
and paced up一n the 一untas 一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id a cr一d 一f stars ”
筱晓的英语发音其实并不是特别标准，但感情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念初在更衣室里默默听着，眼角渐渐湿润。恩珉早已到达现场，却到处都找不到念初的身影。短信未回，打电话显示已经关机。
恩珉又再次打开手机，是七点半时候发过来的微信：“恩珉，我已经到达诗朗诵会场，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
“奇怪，到底去哪里了呢？”恩珉四处寻找，台上朗诵的社员一个接着一个，“难道念初有事情先走了？”
正当廖恩珉决定离开去外面寻找念初时，许凡子忽然宣布：“下面这位朗诵者和别的朗诵者有点不一样，那么，究竟不一样在哪里呢？这首诗歌可是她自己专门写给自己的心上人的，写得究竟如何，我们拭耳以待，有请《初雪》的朗诵者——夏念初——”
余音绕耳之际，一位圣诞老人从更衣室里缓缓走出。背景音乐再次更新，这次是班得瑞的《初雪》。
亲爱的，你听——
不远处
两只喜鹊在屋檐那说着悄悄话
一寸白雪长在了它们的脚丫
它们打扮着羽毛
雪儿溜进了它们的家。
亲爱的，你瞧——
不远处
一手雪在树底下埋着千层塔
两只蚂蚁住进了它们的家
他们捏了两个雪人
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呢
亲爱的，你知——
不远处
两个人在树下堆一摞雪沙
沙上是喜鹊，沙旁是冤家
我们的相遇
注定是一场童话
昨日你浪迹天涯，我四海为家。
今日你脱去袈裟，我留起长发。
雪依然在下，
不再停止飘洒。
“念初——”廖恩珉不禁叫了一声，赶紧奔向念初身边，抱着念初厚厚的圣诞衣服。念初摘下圣诞礼帽，温柔一笑：“圣诞老人让我捎件礼物给你”
“我不要什么礼物。”恩珉沉浸在感动里，“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傻瓜，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他送的是什么礼物？”
恩珉松开念初，念初从圣诞帽里拿出一张纸。恩珉将纸张展开，上面画着一对戒指
“我要出国了。”念初看着恩珉。
“出国？”
“那两颗草莓是我出国的机票呢！”
恩珉恍然大悟，一阵感伤，又赶紧让自己恢复心情。
“你不问原因？”念初有些自责。
恩珉摇摇头：“他们有纪律，要不然你早就跟我说了。”
“什么时候走？”不知沉默了多久，恩珉才终于开口询问。
念初将圣诞帽戴在恩珉头上：“元旦。”
“走多久？”
“两三年。”念初拉起恩珉的双手，似乎漫不经心地微笑，小声问道，“你会等我吗？”
恩珉扭了扭念初的鼻子，柔声说道：“你猜。”
念初的鼻子被恩珉挠得有些痒痒，她不由地摩挲了几下，然后满脸笑容：“我猜不会。”
“那你还得再猜”恩珉说完，念初眼里闪着亮晶晶的泪花，刚要落下，恩珉将她紧紧地拉入怀中，几滴泪落在了廖恩珉的帽子里，“好了，终于轮到你来担心我会不会离开了”
“讨厌”念初又哭又笑，忽然她大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
“你瞧！”恩珉一看，原来是念初哭得来劲的时候，清水鼻涕也落到了恩珉的衣帽里。众人见状，刚刚还沉浸在他俩的感动里，满眼羡慕，这会儿全都哈哈直笑。
恩珉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件衣服看来也不用洗了”却不由分说地掏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念初的眼泪，又揩了揩念初的鼻涕
“虐死单身狗了啊！”筱晓终于忍不住跑到念初面前，妙歌也跟着起哄：“就是啊！廖恩珉，你俩够了啊！真是受到了十二万分打击和伤害啊”
“你俩躲一边去！”清心拿出一块湿巾，准备擦一擦恩珉帽子上的泪水和鼻涕，恩珉挥了挥手，“先留着，留着”
“哎呀——”妙歌用胳膊勾住念初的脖子，“得夫如此，女复何求啊？”
“不，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恩珉又一次猝不及防地撒了一次狗粮。
会场门口，凌洛雄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许凡子看着凌洛雄离开的背影，也悄悄离开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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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英语四级考试的考场，念初心里一阵轻松。看着在阳台上等了自己两个小时的恩珉，念初的心里涌起了一阵热浪，不禁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等我这么久。”念初小声说道。
恩珉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念初的后背：“多久我都愿意等。”
“对了，你怎么提前出考场了？”恩珉这才发现只有念初一个人出了考场，念初调皮一笑，“不想让你等太久啊！”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前日的余雪还未完全融化干净，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的白。念初踩着一块又一块的灰色雪块，一只手放在恩珉手心里，快乐得像个三四岁孩子。
“恩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好像从来没真正吵过架呢！”念初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恩珉对念初突如其来的问题哭笑不得，“难不成嘴巴痒痒了？”
“有点。”
“好吧，那你有什么想骂我的，就尽管骂好了。”廖恩珉一副准备随时找骂的姿态。
念初叹了口气，古灵精怪地笑道：“哎，我也想骂你，可惜你一无错处啊！”
“哈哈，夏念初，你这是拐着弯儿夸我呢！”廖恩珉羞涩一笑，念初更得意了，“怎么着，不乐意啊！”
“乐意，一辈子都乐意。”
“哈哈，想得美。”念初说着撒开廖恩珉的右手，飞奔向前，只留一串金子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抬眼望去，纯色的日光照得白雪像钻石般闪闪发亮。今年的北京，格外暖和呢！恩珉如是想。
“念初，你在做什么呢？”清心刚回到宿舍，就瞧见念初趴在桌子上勾勒着什么。
念初微微抬头，冲清心一笑：“暂时保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呵呵，对我还保密啊！”清心将羽绒服外套挂在衣架上，“不会是给你们家廖恩珉写情书呢吧。”
“哈哈，你猜。”念初轻巧地回答。
清心将头发散开，重新梳理。看了眼一丝不苟的念初，她忽然问道：“念初，明天圣诞节，你和廖恩珉，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呢！”念初抬头，有点嘚瑟地说，“和他在一起后，每天都跟过节似的，那还记得什么圣诞节啊！”
“哈哈，你呀！就知道乱洒狗粮”清心嗔笑，心里微微有点触动，却不妨事。“对了，念初，明天咱们文学社晚上的诗歌朗诵会，你们会去参加吗？”
“当然。”念初看了看纸上的画作，又默默重复了一遍，“当然”
“念初，你准备好了吗？”是许凡子的声音。
念初费力而愉悦地点了点头。
“那我出去了？”
念初又点了点头。
圣诞节，西方一年一度的新年。许凡子拿着话筒，站在礼堂的发言台上，彬彬有礼：“各位社友大家好，犀牛角文学社创刊已经将近二十年，我很荣幸能成为其中的一届社长。今天是圣诞节，欢迎大家参加我们犀牛角文学社举行的圣诞诗歌朗诵会。下面我宣布，朗诵会正式开始——”
掌声雷动。
“岁月不饶人，自有饶人处。多少人曾羡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只有我欣赏岁月带给你的浪漫的变迁。下面，有请第一位朗诵者，她将朗诵的诗歌是叶芝的《hen y一u are 一ld》，有请筱晓——”
音乐悠悠扬扬，轻柔深情。念初在更衣室里听得分明而清楚，是李建版本的《当你老了》的伴奏。
“hen y一u are 一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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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hid his face aid a cr一d 一f stars ”
筱晓的英语发音其实并不是特别标准，但感情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念初在更衣室里默默听着，眼角渐渐湿润。恩珉早已到达现场，却到处都找不到念初的身影。短信未回，打电话显示已经关机。
恩珉又再次打开手机，是七点半时候发过来的微信：“恩珉，我已经到达诗朗诵会场，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
“奇怪，到底去哪里了呢？”恩珉四处寻找，台上朗诵的社员一个接着一个，“难道念初有事情先走了？”
正当廖恩珉决定离开去外面寻找念初时，许凡子忽然宣布：“下面这位朗诵者和别的朗诵者有点不一样，那么，究竟不一样在哪里呢？这首诗歌可是她自己专门写给自己的心上人的，写得究竟如何，我们拭耳以待，有请《初雪》的朗诵者——夏念初——”
余音绕耳之际，一位圣诞老人从更衣室里缓缓走出。背景音乐再次更新，这次是班得瑞的《初雪》。
亲爱的，你听——
不远处
两只喜鹊在屋檐那说着悄悄话
一寸白雪长在了它们的脚丫
它们打扮着羽毛
雪儿溜进了它们的家。
亲爱的，你瞧——
不远处
一手雪在树底下埋着千层塔
两只蚂蚁住进了它们的家
他们捏了两个雪人
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呢
亲爱的，你知——
不远处
两个人在树下堆一摞雪沙
沙上是喜鹊，沙旁是冤家
我们的相遇
注定是一场童话
昨日你浪迹天涯，我四海为家。
今日你脱去袈裟，我留起长发。
雪依然在下，
不再停止飘洒。
“念初——”廖恩珉不禁叫了一声，赶紧奔向念初身边，抱着念初厚厚的圣诞衣服。念初摘下圣诞礼帽，温柔一笑：“圣诞老人让我捎件礼物给你”
“我不要什么礼物。”恩珉沉浸在感动里，“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傻瓜，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他送的是什么礼物？”
恩珉松开念初，念初从圣诞帽里拿出一张纸。恩珉将纸张展开，上面画着一对戒指
“我要出国了。”念初看着恩珉。
“出国？”
“那两颗草莓是我出国的机票呢！”
恩珉恍然大悟，一阵感伤，又赶紧让自己恢复心情。
“你不问原因？”念初有些自责。
恩珉摇摇头：“他们有纪律，要不然你早就跟我说了。”
“什么时候走？”不知沉默了多久，恩珉才终于开口询问。
念初将圣诞帽戴在恩珉头上：“元旦。”
“走多久？”
“两三年。”念初拉起恩珉的双手，似乎漫不经心地微笑，小声问道，“你会等我吗？”
恩珉扭了扭念初的鼻子，柔声说道：“你猜。”
念初的鼻子被恩珉挠得有些痒痒，她不由地摩挲了几下，然后满脸笑容：“我猜不会。”
“那你还得再猜”恩珉说完，念初眼里闪着亮晶晶的泪花，刚要落下，恩珉将她紧紧地拉入怀中，几滴泪落在了廖恩珉的帽子里，“好了，终于轮到你来担心我会不会离开了”
“讨厌”念初又哭又笑，忽然她大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
“你瞧！”恩珉一看，原来是念初哭得来劲的时候，清水鼻涕也落到了恩珉的衣帽里。众人见状，刚刚还沉浸在他俩的感动里，满眼羡慕，这会儿全都哈哈直笑。
恩珉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件衣服看来也不用洗了”却不由分说地掏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念初的眼泪，又揩了揩念初的鼻涕
“虐死单身狗了啊！”筱晓终于忍不住跑到念初面前，妙歌也跟着起哄：“就是啊！廖恩珉，你俩够了啊！真是受到了十二万分打击和伤害啊”
“你俩躲一边去！”清心拿出一块湿巾，准备擦一擦恩珉帽子上的泪水和鼻涕，恩珉挥了挥手，“先留着，留着”
“哎呀——”妙歌用胳膊勾住念初的脖子，“得夫如此，女复何求啊？”
“不，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恩珉又一次猝不及防地撒了一次狗粮。
会场门口，凌洛雄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许凡子看着凌洛雄离开的背影，也悄悄离开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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