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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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玲劝不下，只好让她先回去和父母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听她这么说，赵默默也只好照做。告别了苏玉玲就急忙忙往家赶。到家以后，正好父母都在，赵默默就把考试的结果连带自己的决定都告诉了赵伯年刘淑芬夫妇。夫妻俩对小女儿高考失利这件事抱有遗憾，却也因大女儿终于可以得到好的照顾而欣慰，也算是喜忧参半了。
一家人商量定后，刘淑芬就立马动手帮着给小女儿整理了一些长住需要的必需品。临行时，却有些舍不得。抓着默默的手，一通叮咛。
“默默啊，这些天天气还比较热，你去那边，也没在家方便，等换季的时候再来拿秋天的衣裳，也就当回来看看我跟你爸。孩子啊，委屈你了。”刘淑芬说着说着，一阵心酸，不禁潸然泪下。
“妈，我是去我姐家，就那么远一点路，你想我的时候，不是随时都可以过来吗，哭什么呢？”赵默默见她妈这么在意自己，心下一阵欢喜，反倒是没哭，还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她这一说，刘淑芬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默默啊，妈不是舍不得你，妈是觉得对不住你呀。那天要不是我”那天的事之后，刘淑芬就一直担心，果然是痒处有虱怕中有鬼，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赵默默果然还是考砸了。这时候女儿越是贴心劝说，她就越难受，再想想从小到大，就觉着对小女儿的亏欠多了几份。
“妈——你别说了，这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这样不也挺好的吗？现在很多大学生毕业了也没找到好工作，说不定还是不上大学的好呢？”
“默默啊，你说这是给你妈宽心呢？你们秦老师都说过了，你是读书的料，只是咱们家这样，委屈你了。”
“妈，我真没事。能为家里做点事，给你和我爸减轻点负担，我挺开心的。真的。”
“你真这么认为？”刘淑芬突然心生出许多愧疚来。原本她还在想，大女儿生死未卜，万一真要是有个万一，小女儿若是因了这事怨恨自己，以后自己老了，还能依靠谁呢？却没有想到赵默默竟然如此大度，不仅没有为小时候自己的不负责埋怨自己，也没为自己耽搁了她重要的考试埋怨自己，现在还在挖空了心思逗自己开心。比较之下，女儿的坦荡倒是衬得她这个当妈的太心胸狭隘了。她心里的这些忐忑和羞愧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等着啊，等一下。”眼见赵默默准备走，刘淑芬急忙忙拉住，然后自己屋里屋外到处跑，翻箱倒柜地搜集了一些吃食打包递给她
“妈这也没准备，家里也没啥好吃的给你带，这些你带着，你半晌不发的时候拿出来垫垫肚子。”
赵默默正要推辞，赵伯年说道：“默默啊，拿着吧。你妈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接，她心里不好受”
看看刘淑芬手里捧着的那些东西，都是些花生，瓜子，山核桃什么的，都还没开封。应该是赵默涵人还好的时候，回来看望她时留下来的，她一点都没舍得吃，现在却毫无保留地捧到自己面前，那样的谦卑，那样的恭敬，那样的小心翼翼，眼睛里满含着深情，祈求还有些许恐惧。是，是恐惧，害怕被拒绝的恐惧。赵默默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妈妈的眼睛，长久以来，母亲在她的心里是陌生的，严厉的，甚至有些刻薄，还有些偏心，如今，她从这略带苍老的悲伤的眼睛里读懂了一颗母亲的眷眷慈母心。
“妈，我要是拿了，你不是没有了？”
“没事，我想吃可以上街再买。”再买，那能一样吗？说不定，姐姐永远都不会再站起来了。这一箱果盒，是母亲对姐姐全部的念想啊。
“一样，妈还有你呢？”刘淑芬大概是猜到了小女儿的犹豫，含着泪，笑着说。
听见刘淑芬这么说，赵默默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像个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家一样哭得酣畅淋漓，痛彻心扉。而刘淑芬却只是流着眼泪，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这一抱，她欠了她的默默好多年了。
母女俩哭够之后。赵默默带上母亲悉心为她准备好的行李，离开了家。这一去，也许能很快回来，也许归程会遥遥无期。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好比相隔千里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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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赵默默也只好照做。告别了苏玉玲就急忙忙往家赶。到家以后，正好父母都在，赵默默就把考试的结果连带自己的决定都告诉了赵伯年刘淑芬夫妇。夫妻俩对小女儿高考失利这件事抱有遗憾，却也因大女儿终于可以得到好的照顾而欣慰，也算是喜忧参半了。
一家人商量定后，刘淑芬就立马动手帮着给小女儿整理了一些长住需要的必需品。临行时，却有些舍不得。抓着默默的手，一通叮咛。
“默默啊，这些天天气还比较热，你去那边，也没在家方便，等换季的时候再来拿秋天的衣裳，也就当回来看看我跟你爸。孩子啊，委屈你了。”刘淑芬说着说着，一阵心酸，不禁潸然泪下。
“妈，我是去我姐家，就那么远一点路，你想我的时候，不是随时都可以过来吗，哭什么呢？”赵默默见她妈这么在意自己，心下一阵欢喜，反倒是没哭，还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她这一说，刘淑芬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默默啊，妈不是舍不得你，妈是觉得对不住你呀。那天要不是我”那天的事之后，刘淑芬就一直担心，果然是痒处有虱怕中有鬼，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赵默默果然还是考砸了。这时候女儿越是贴心劝说，她就越难受，再想想从小到大，就觉着对小女儿的亏欠多了几份。
“妈——你别说了，这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这样不也挺好的吗？现在很多大学生毕业了也没找到好工作，说不定还是不上大学的好呢？”
“默默啊，你说这是给你妈宽心呢？你们秦老师都说过了，你是读书的料，只是咱们家这样，委屈你了。”
“妈，我真没事。能为家里做点事，给你和我爸减轻点负担，我挺开心的。真的。”
“你真这么认为？”刘淑芬突然心生出许多愧疚来。原本她还在想，大女儿生死未卜，万一真要是有个万一，小女儿若是因了这事怨恨自己，以后自己老了，还能依靠谁呢？却没有想到赵默默竟然如此大度，不仅没有为小时候自己的不负责埋怨自己，也没为自己耽搁了她重要的考试埋怨自己，现在还在挖空了心思逗自己开心。比较之下，女儿的坦荡倒是衬得她这个当妈的太心胸狭隘了。她心里的这些忐忑和羞愧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等着啊，等一下。”眼见赵默默准备走，刘淑芬急忙忙拉住，然后自己屋里屋外到处跑，翻箱倒柜地搜集了一些吃食打包递给她
“妈这也没准备，家里也没啥好吃的给你带，这些你带着，你半晌不发的时候拿出来垫垫肚子。”
赵默默正要推辞，赵伯年说道：“默默啊，拿着吧。你妈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接，她心里不好受”
看看刘淑芬手里捧着的那些东西，都是些花生，瓜子，山核桃什么的，都还没开封。应该是赵默涵人还好的时候，回来看望她时留下来的，她一点都没舍得吃，现在却毫无保留地捧到自己面前，那样的谦卑，那样的恭敬，那样的小心翼翼，眼睛里满含着深情，祈求还有些许恐惧。是，是恐惧，害怕被拒绝的恐惧。赵默默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妈妈的眼睛，长久以来，母亲在她的心里是陌生的，严厉的，甚至有些刻薄，还有些偏心，如今，她从这略带苍老的悲伤的眼睛里读懂了一颗母亲的眷眷慈母心。
“妈，我要是拿了，你不是没有了？”
“没事，我想吃可以上街再买。”再买，那能一样吗？说不定，姐姐永远都不会再站起来了。这一箱果盒，是母亲对姐姐全部的念想啊。
“一样，妈还有你呢？”刘淑芬大概是猜到了小女儿的犹豫，含着泪，笑着说。
听见刘淑芬这么说，赵默默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像个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家一样哭得酣畅淋漓，痛彻心扉。而刘淑芬却只是流着眼泪，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这一抱，她欠了她的默默好多年了。
母女俩哭够之后。赵默默带上母亲悉心为她准备好的行李，离开了家。这一去，也许能很快回来，也许归程会遥遥无期。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好比相隔千里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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