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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姊死妹凄帝心哀 凤女归巢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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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门等待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叶红叶的身影,一直踱步来回的绿叶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对车夫说了一声,“你在这边等着,我去去就回。”

    叶红叶的屋子摆设没有凌乱的痕迹,更没有他人入侵的痕迹。

    可是,落在绿叶的眼中意味着她的失去。

    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子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的那一抹鲜红之外,身上依旧还是昔日的芳华。

    那样一个女子就这样呆滞的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绿叶不敢相信,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姐姐,今日却会变成一具尸体。

    绿叶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晃晃悠悠的跪着挪到那具冰冷的尸体旁边,眼睛里含着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溢出。

    到底,到底是哪里错了,是哪一步?

    绿叶张开嘴想要喊自己姐姐的名字,却是没有声音。

    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可只要今晚一过,再也没有人能够找的到你的,姐姐。

    宫里的人基本上都死了,不管是哪个太医,宫女,还是那些传播信息的中间人。

    这几天姐姐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之前就已经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不会有错。

    这所有的一切我都计划的万无一失,到底是哪里错了,是哪里?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早知如此,昨天”绿叶说着用双手扶上自己的头,重重的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对不起,姐姐。”

    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听到了外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渐清晰。

    绿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姐姐,自己的泪水落在了红叶的脸上,她依依不舍的把她放在地上。

    第二天一早,华贵人死在白云观的事情就传到了浩谦等人的耳朵里,传到了洛城的那位上位者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后宫众人的耳朵里。

    “浩谦,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是怎么”锦心喝着浩谦递过来的药汁,满脸的好奇掩盖不住。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牵涉甚广。”浩谦回答道。

    锦心明白浩谦的心思,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夫妻间该有的默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人是从我们手里救出去的。短短半天的时间就成了一句死尸,我觉得太过于突然,才会”锦心的语气多了一丝无奈。

    “我知道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前几天那个投毒案加上昨天的事情让你一时之间难以消化。”浩谦放下手中的药碗,伸出手抱住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但那是皇家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心儿,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下午就走。”

    锦心看着浩谦的脸颊,“好,我们下午就走。”

    门外的绿翘看到自家姐姐如今的幸福,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宫里的人很快就来了,出乎意料的是上官元也来了,身边还带着蒙炫。

    浩谦等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凶杀案件被留在了白云观中。

    蒙炫知道锦心等人现在也在白云观,于是亲自到锦心的住所邀请锦心,希望她可以安慰文帝。

    “蒙将军找错人了。”锦心的一句话推拒了所有的可能。

    蒙炫知道那件事情,那是自家嫂子告诉他的,“幽幽,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不记得了?”

    蒙炫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从来就不是旁人能够插手。

    “蒙将军,民女一个小老百姓。”

    “我都知道,全都知道,我更清楚你回来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瑞王妃那么简单。”

    锦心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脸上闪过一丝的慌张。

    “那又如何?”

    “我也清楚,你放弃那个恐怖念头的原因是因为司徒浩谦。”蒙炫的话语略有停顿,眼睛瞟向那个故作镇定的女子。

    锦心端着茶杯的手放松了一些,手中的杯子顺着手心滑落,杯子里面的液体就这样倒在了桌面上,“只有你知道吗?我是说娘亲的事情。”

    “大哥也知道那件事,你确实可以很听话的放弃,可是大哥不一样。你的娘亲是大哥的师傅,这几年大哥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寻找证据,那件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蒙炫一字一句的回答锦心的问题,语气多有转换。

    “大哥让我转告你,诺婉的事情一有消息,他就会立刻通知你。只希望你到时候能够顾念亲情来一趟洛城解决上一代的纷争,你是诺婉的女儿,只有你才有资格说结束。”

    这个蒙炫真是不简单,在别人的面前表现的是那样的心直口快,率真,看起来就是一副让人利用的模样。为何隐藏的那样深,他对于那些细节的敏感程度绝对不亚于任何人。

    锦心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所谓的东华第一武夫,武夫不过是他的面具,面具之下的玲珑心思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明白蒙叔叔的意思,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推脱。但是我和那个人之间已经说清楚了一切,没有必要再见。”

    “他毕竟是你父亲,他只剩下一年的生命,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活着的样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他早没了联系。”

    “你只要去一趟,我下午就放你们走。”蒙炫眼光凌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否则”

    “否则怎样?”

    “谋害皇妃的罪名可是不小,这调查下来也得耽搁几天吧。这几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真是想不到,蒙炫居然也会选择这种方式,锦心不禁苦笑,“我知道了,我陪你去一趟。”

    那原本清静安宁的道观因为昨天晚上的肃杀染上了不该有的淡红血腥。

    看着那个毫无生气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子,上官元的心中是满满的悲痛,在那覆盖了满满暗黑的眼眶之中还夹杂着愧疚,或许是不舍。

    锦心在一旁看着表情变化多端的帝王,一时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安慰,只能呆呆的站在一侧。

    “你也在这里。”

    “我和浩谦要成亲了,顺便来道观参拜,没想到会”

    “恭喜你们,白头偕老。当然不用我说,你们也会很好的。”上官元的头始终没有动过,一直都是盯着那具尸体。

    “节哀。”

    “你知道吗?这是一个诅咒,权势的诅咒。权利的顶端可以俯瞰芸芸众生,可以手握权势主宰这天下所有人的生死。以前的我认为拥有了上位者的生杀予夺,我就可以拥有所有的一切。那座用鲜血和累累白骨搭建而成的帝皇宝座,终究还是没能护住我想要的一切。我曾经拼尽全力的追逐这盛世浮华,到头来却是丢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包括诺婉,还有你,而现在是红叶。可能过一阵子就是我的儿子,我的血亲。这或许就是报应的循环,无人可以抗拒。”

    锦心无法相信这样绝望而又无力的苍老居然有一天是从这个戎马半生的至尊口中说出的。

    此时此刻,他的身份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单纯的一个老人而已,一个感叹自己人生的老人,苍老而又无助。

    锦心打算继续安慰上官元,但最后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此去经年,再也不复相见,你多保重。”

    “幽幽,你能留下来吗?我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

    “不能,告辞。”

    说完最后一句,锦心再也没有看上官元一眼,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裙摆微微扬起,扫了一地的尘雾,呛的人睁不开眼睛,逼出了两行清泪。

    蒙炫果然是信守承诺的,下午他就把浩谦等人放走了。

    华贵人的死也在宫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德妃听闻,“世事无常。”

    李朔馨也是如此,“可惜了。”

    唯独莲妃不同寻常。

    “红菱,咱们的人不是说失败了吗?”莲妃阴鸷的对上自己贴身侍女的眼睛。

    “娘娘,我们一开始派去的人确实是全军覆没。但是我们失败之后,阿布传来消息说一定会解决了叶红叶,想不到才隔一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红菱停了停,继续开口。

    “娘娘,不要管过程如何,结局是我们想要的就好了。”

    “手脚都清理干净了?”

    “娘娘尽管放心,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的。”

    “本宫可不希望别人偷的鱼惹来自己的一身腥。”

    “司徒浩谦他们也在那里?”

    “说到这个,阿布说很抱歉没能杀了尹芙蓉,让娘娘失望了。”

    “连暗阁都处理不掉?那就换一个方法。”

    “娘娘说什么?”

    “给本宫准备便服,本宫要出宫。”莲妃失手之间不小心剪断了一朵微微绽放的莲花花骨朵,“从枝头掉落意味着没有用了,顺便拿去扔掉。”

    “是,娘娘。”红菱弯下身子捡起地上折断的莲花,转身离开。

    回到司徒府的众人已经收拾完毕,府上的下人急匆匆的赶过来。

    “外面有个人说是夫人的故友,想要见夫人一面。”

    “是谁?”

    “她说夫人怎能做一个怕事之人,不孝之女。”

    锦心的心咯噔一下,“请她到偏厅,我要单独见她。”

    “是。”

    锦心想要去偏厅却被浩谦一把拦住,“不要去,心儿你说过不会再管洛城事的。”

    “乖浩谦,东西收拾好,我们等会儿就走。”锦心伸手摸了摸浩谦的手背,“嗯不用担心”

    “不论是谁也不论她说了什么,我们今天都必须离开了,心儿你早点回来。”

    “嗯嗯。”

    锦心走到偏殿的时候,看见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背对着站在屋子里。她听见脚步声之后转过来拨开自己的斗篷和脸上的面纱,赫然就是莲妃。

    锦心朝着莲妃的方向下跪行礼,“民女叩见娘娘。”

    “那么见外做什么?”莲妃冲上去将锦心扶起来,“幽幽,你终于回来了。”

    “你”

    “焚香之毒必须要至亲之人的血液才能起作用,你不是幽幽还能是谁?”

    “娘娘你”

    “我听下人说你要走,再也不回洛城?”

    “浩谦在洛城的生意已经处理完毕,民女要与浩谦回去成婚。”

    “那婉姐姐的仇呢?”

    “故人嘱托民女不要报仇,不要查探,民女遵母命而为,洛城事早已了断得干干净净了,还望娘娘莫要纠缠。”

    “你的血亲都在洛城,说什么了断得干干净净?”

    “娘娘,以前没有幽幽,所有事情都运转的很好,幽幽既然不是洛城人,何苦掺和洛城事?”

    “母仇不报,此为不孝。幽幽,你应该留下来,我会帮你的,婉姐姐是我最尊敬的姐姐,我必不会让她枉死。”

    锦心闭上自己的双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莲妃的问题,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司诺婉。

    “孩子,一定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别为了所谓的执念和所谓的复仇泯灭了你自己最原本的初心。我的人生只是我的,无可避免的对你会有一些影响,但你必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被环境和仇恨所动摇。不要试图为我报仇,我的一生在别人眼中总是满身污秽,我一条命偿还那么多的鲜血,这笔生意怎么算我都是净赚?”

    锦心的思绪回到现在,她看着莲妃行了一个礼,“娘娘还是应该尽快回宫去。”

    “我不相信婉姐姐诶居然会生下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女儿,你若是担心司徒浩谦的安全,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他若是当朝的驸马,谁还敢乱动心思,对不对呀?幽幽。”

    “娘娘是什么意思?”

    “夫人,左右丞相c淳于大人,孟大人,刘大人马将军刘将军”

    这些名字在锦心听来无比熟悉,除了左丞相之外,那十几个名字都是司诺婉在生的时候提拔上来的,要么是朝中的肱骨之臣,要么是誉王军队中的中坚力量,要么是叶振国手中振的三虎将

    绿翘继续说话,锦心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百来号人跪在司徒府的门口恭迎首阳公主与当今圣上之女——幽公主。”

    “莲妃娘娘,你这是?”

    “陛下欠了你的公主名分,我一定要叫陛下还给你,然后陪我一起给婉姐姐报仇。”

    “莲妃娘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上官幽,是首阳公主的女儿?”

    “只要陛下,德妃,安王爷,铁将军他们亲口承认就行了。”

    “不会的,他们答应过我不会的”

    “他们之前确实是舍得放你走,可我一旦给个机会,一个能够把你留下来的机会,能够靠着你不费兵刃的把天下第一首富囊入国库的机会,有了这个个台阶,他们都会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拽着你不会让你走的。”

    “所有人都让我离得远远地,连妃娘娘何故要把我拉回来?”

    “婉姐姐的仇,我一个人报不了,幽幽你该喊我一声干娘才对的而且这个公主身份本就是你应得的,这样一来,司徒家就成为了皇室的一份子,以后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锦心看着莲妃步步紧逼,她的眼神也不甘示弱。

    “娘娘以为这样就能强留下我?当年娘亲将我隐于人后,藏匿于药王谷中,今日我也能全身而退。这世上没人能够逼得了我。”

    “心儿,何必与娘娘争辩这个无聊的话题。”

    浩谦突然出现打断了莲妃和锦心之间的谈话,“莲妃娘娘如此厚爱,我们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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