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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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在最前面的芬国昐停了下来，小声说：“冯前辈，前面就是尽头了，看样子出口是用一块木板挡了起来，要出去吗？”
“这个方位……是地下室，出去应该没问题。”
得到许可后，芬国昐推开挡着出口的木板，从暗道里钻了出来。
确如冯徳圣所说的那样，暗道的外面是地下室。
地下室里并没有村民，只有几堆胡乱堆放的杂物以及一些喜欢待在阴冷潮湿环境的生物。它们一瞧见芬国昐这个不速之客，都吓得赶紧钻进了墙缝中，只剩下几个也不知是胆大，还是眼瞎的生物还在原地发呆。
芬国昐转身向李茜伸出手，将后者从暗道中拉了出来；然后是冯德圣，他哼了一声，无视芬国昐向自己伸出的手，自己钻出了暗道。
芬国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收回手，问道：“冯前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冯德圣思索片刻，答道：“这样，我先出去吸引注意，将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引开，然后你去解决那个戏子。”
一个有些简单的计划，芬国昐对此抱有很大的疑问：“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那戏子不会察觉不到？”
“他当然会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但有时候，你必须把自己挂在鱼饵上，才能钓上大鱼。我想那戏子也很清楚这一点。”
“还有一个问题。”芬国昐接着追问：“你确定我能打得过那个戏子吗？”
确实，这是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冯德圣听见这个问题后，也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回答道：“如果你打不过他的话，那你就被他杀死，我再另外想一个办法。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会一分不少地拿到所有抚恤金。”
冰冷无情的回答，冯德圣见芬国昐面露难色，便叹气道：“那这样，你去把那些村民引开，我来解决那个戏子。”
然而这个选项比解决戏子还难，那几十个村民一拥而上，人手一刀都能把他给剁成肉酱了。
芬国昐叹了口气，说：“好，我来解决那个戏子。”
“明智的决定，给你一个忠告，小子。如果你无法下定决心用刀刃划过对方脖子的话，就用火铳，会让你稍微好下手一些的。”
问题都解决了，冯德圣深吸一口气，从地下室里翻出来，快步奔向后院的戏台前，冲着戏台上的戏子哈哈大笑道：“戏子！看你那笨拙的脚步，你是在抽筋吗？你唱的戏恐怕没什么人看，否则又怎么会需要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吸引观众呢？”
他的嘲讽成功吸引了戏子、苏家骏、假和尚、王鹰以及一众村民的注意，在场所有人都转头盯着他。
这正合冯德圣的想法，他紧接着朝台上插着旗子，扮作将军的戏子竖起食指，骂道：“愿你那腐朽肮脏的血液在你的血管里滋养蚊虫！愿你那贫弱不堪的身躯腐烂生蛆！”
冯德圣的脏话听起来文绉绉的，远不如市井里那些人骂得来劲。不过不管话语如何，至少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那戏子身姿优雅地转了个圈，将手中剑刃指向冯德圣的面门。
在那戏子剑刃的号召下，戏台下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迈开脚步朝他冲来。
“很好，来，再追得紧一点，可别掉队了。”
八字已划出一撇，剩下的一捺就要看另一人的了。
刚才冯德圣上来吸引注意时，芬国昐也没有闲着，他趁机绕到了戏台的后面。现在那戏子的注意力不在身后，是突袭的好时机了！
芬国昐翻上戏台，迅速贴近至那戏子的身后，挥舞手中马刀，朝对方的脊背劈去。
“铛！”
出乎意料，那戏子竟反应了过来，背剑挡下芬国昐的劈击，紧接着转身对芬国昐当头就是一剑。
芬国昐架开剑刃，紧接着手腕一转，刀刃从外侧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斩伤了那戏子的左肋。
先下一着，芬国昐正打算乘胜追击时，却见那戏子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放着流血的左肋不管，舞剑砍向芬国昐。
对方来势汹汹，这里还是先避锋芒为好。
芬国昐脚步向后退开，接连闪过几剑，紧接着瞧准时机，挥刀砍伤了对方持剑的右手。
一般情况来说，手部被砍伤的人会因为疼痛而丢弃手中的武器。
但眼前这名戏子似乎不能用常理来理解，手背哪怕被切开一道巨大的沟壑，哪怕鲜血如泉水般涌出也无法使他放弃战斗，挺剑便冲着芬国昐的脖子刺去。
芬国昐急忙往后退开，却不曾想自己已经退到了戏台的边缘，一脚踩空仰面跌下了戏台，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过也得益于此，他闪开了戏子的攻击。但还没等他松上一口气，就见那戏子从戏台上跳起，双手反握剑柄，剑尖朝下，冲着他的胸膛刺来。
“嗒！”
这时，芬国昐打响了响指。
响指声回荡在耳旁，那戏子在空中的动作突然变得如蜗牛般缓慢。
事实上，不仅是戏子，还有从他身上滴落的血液，旁边随风摆动的树叶，世间万物的行动都在这一刻变慢了。
这可不是幻觉，不是那种普通人在生死关头时，短短一瞬间被拉长的幻觉，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所有生物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
“呼，幸好赶上了。”
芬国昐从那戏子的剑下滚了出来，方才因为躲在缸中的李茜小姐的原因，他没能向冯德圣说清楚。
他其实与这戏子一样，也是一名神赐者，而这让世间万物动作变缓，或者说时间减缓，便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不过这能力也只能持续短短一瞬间，而且需要大约一个时辰才能再次使用，故而芬国昐只有生死关头才会使用。
不过哪怕只是短短一瞬间，要取那戏子的性命也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正如冯德圣所说的那样，他犹豫了，对从小跟着爷爷行医救人的芬国昐来说，要取走一个人性命实在是太过困难了，哪怕对方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
“要留活口，要问是谁派他来的。”
芬国昐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紧接着扔开马刀，伸手抓住那戏子的右手腕，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其狠狠地摔倒在地。接着他又用力一扭，只听“咔！”地一下，直接将戏子的右手卸了下来。
“这下你该放弃了。”
芬国昐呼出一口气，时间的流动恢复如常。
那戏子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估计是被他刚才那一摔直接给摔晕过去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对方也许在装晕。芬国昐拿出簧轮铳，指着戏子的脑袋。将对方的剑刃踢开，然后勾住对方的肩膀，将其翻了过来。
那戏子双目翻白，口吐白沫，鼻孔流出些许鲜血，胸膛还有起伏，看样子没死，确实是晕过去了。
芬国昐长吁一口气，放下簧轮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好耶！你成功了，芬哥哥！你打败了他！”
李茜小姐欢快的声音与脚步声从背后响起，芬国昐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刚准备开口，却见李茜拿着一块砖头猛地朝他额头来了一下。
这一下实属出乎芬国昐意料，他直接被一砖拍倒在地。
不过这一砖倒也给芬国昐拍清醒了，是啊，为什么那戏子像失去自我一般感受不到疼痛？为什么李茜小姐没有被控制？
因为李茜小姐才是那个使用浓雾，控制村民的敌人。这个戏子，也不过是被控制的一员罢了。
芬国昐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然而他的双脚却使不出力，同时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充斥着大脑。
没想到这李茜看起来挺瘦弱的，这一砖拍得真是狠啊！
“嗯，抱歉咯，芬哥哥，你刚才摔戏子那一下我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是你的能力吗？太棘手了，真没想到竟然这都能碰见一位神赐者呢。”
话一说完，李茜便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芬国昐的下巴。然后，芬国昐便安静地躺在了戏子的旁边。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这个方位……是地下室，出去应该没问题。”
得到许可后，芬国昐推开挡着出口的木板，从暗道里钻了出来。
确如冯徳圣所说的那样，暗道的外面是地下室。
地下室里并没有村民，只有几堆胡乱堆放的杂物以及一些喜欢待在阴冷潮湿环境的生物。它们一瞧见芬国昐这个不速之客，都吓得赶紧钻进了墙缝中，只剩下几个也不知是胆大，还是眼瞎的生物还在原地发呆。
芬国昐转身向李茜伸出手，将后者从暗道中拉了出来；然后是冯德圣，他哼了一声，无视芬国昐向自己伸出的手，自己钻出了暗道。
芬国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收回手，问道：“冯前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冯德圣思索片刻，答道：“这样，我先出去吸引注意，将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引开，然后你去解决那个戏子。”
一个有些简单的计划，芬国昐对此抱有很大的疑问：“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那戏子不会察觉不到？”
“他当然会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但有时候，你必须把自己挂在鱼饵上，才能钓上大鱼。我想那戏子也很清楚这一点。”
“还有一个问题。”芬国昐接着追问：“你确定我能打得过那个戏子吗？”
确实，这是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冯德圣听见这个问题后，也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回答道：“如果你打不过他的话，那你就被他杀死，我再另外想一个办法。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会一分不少地拿到所有抚恤金。”
冰冷无情的回答，冯德圣见芬国昐面露难色，便叹气道：“那这样，你去把那些村民引开，我来解决那个戏子。”
然而这个选项比解决戏子还难，那几十个村民一拥而上，人手一刀都能把他给剁成肉酱了。
芬国昐叹了口气，说：“好，我来解决那个戏子。”
“明智的决定，给你一个忠告，小子。如果你无法下定决心用刀刃划过对方脖子的话，就用火铳，会让你稍微好下手一些的。”
问题都解决了，冯德圣深吸一口气，从地下室里翻出来，快步奔向后院的戏台前，冲着戏台上的戏子哈哈大笑道：“戏子！看你那笨拙的脚步，你是在抽筋吗？你唱的戏恐怕没什么人看，否则又怎么会需要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吸引观众呢？”
他的嘲讽成功吸引了戏子、苏家骏、假和尚、王鹰以及一众村民的注意，在场所有人都转头盯着他。
这正合冯德圣的想法，他紧接着朝台上插着旗子，扮作将军的戏子竖起食指，骂道：“愿你那腐朽肮脏的血液在你的血管里滋养蚊虫！愿你那贫弱不堪的身躯腐烂生蛆！”
冯德圣的脏话听起来文绉绉的，远不如市井里那些人骂得来劲。不过不管话语如何，至少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那戏子身姿优雅地转了个圈，将手中剑刃指向冯德圣的面门。
在那戏子剑刃的号召下，戏台下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迈开脚步朝他冲来。
“很好，来，再追得紧一点，可别掉队了。”
八字已划出一撇，剩下的一捺就要看另一人的了。
刚才冯德圣上来吸引注意时，芬国昐也没有闲着，他趁机绕到了戏台的后面。现在那戏子的注意力不在身后，是突袭的好时机了！
芬国昐翻上戏台，迅速贴近至那戏子的身后，挥舞手中马刀，朝对方的脊背劈去。
“铛！”
出乎意料，那戏子竟反应了过来，背剑挡下芬国昐的劈击，紧接着转身对芬国昐当头就是一剑。
芬国昐架开剑刃，紧接着手腕一转，刀刃从外侧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斩伤了那戏子的左肋。
先下一着，芬国昐正打算乘胜追击时，却见那戏子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放着流血的左肋不管，舞剑砍向芬国昐。
对方来势汹汹，这里还是先避锋芒为好。
芬国昐脚步向后退开，接连闪过几剑，紧接着瞧准时机，挥刀砍伤了对方持剑的右手。
一般情况来说，手部被砍伤的人会因为疼痛而丢弃手中的武器。
但眼前这名戏子似乎不能用常理来理解，手背哪怕被切开一道巨大的沟壑，哪怕鲜血如泉水般涌出也无法使他放弃战斗，挺剑便冲着芬国昐的脖子刺去。
芬国昐急忙往后退开，却不曾想自己已经退到了戏台的边缘，一脚踩空仰面跌下了戏台，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过也得益于此，他闪开了戏子的攻击。但还没等他松上一口气，就见那戏子从戏台上跳起，双手反握剑柄，剑尖朝下，冲着他的胸膛刺来。
“嗒！”
这时，芬国昐打响了响指。
响指声回荡在耳旁，那戏子在空中的动作突然变得如蜗牛般缓慢。
事实上，不仅是戏子，还有从他身上滴落的血液，旁边随风摆动的树叶，世间万物的行动都在这一刻变慢了。
这可不是幻觉，不是那种普通人在生死关头时，短短一瞬间被拉长的幻觉，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所有生物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
“呼，幸好赶上了。”
芬国昐从那戏子的剑下滚了出来，方才因为躲在缸中的李茜小姐的原因，他没能向冯德圣说清楚。
他其实与这戏子一样，也是一名神赐者，而这让世间万物动作变缓，或者说时间减缓，便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不过这能力也只能持续短短一瞬间，而且需要大约一个时辰才能再次使用，故而芬国昐只有生死关头才会使用。
不过哪怕只是短短一瞬间，要取那戏子的性命也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正如冯德圣所说的那样，他犹豫了，对从小跟着爷爷行医救人的芬国昐来说，要取走一个人性命实在是太过困难了，哪怕对方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
“要留活口，要问是谁派他来的。”
芬国昐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紧接着扔开马刀，伸手抓住那戏子的右手腕，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其狠狠地摔倒在地。接着他又用力一扭，只听“咔！”地一下，直接将戏子的右手卸了下来。
“这下你该放弃了。”
芬国昐呼出一口气，时间的流动恢复如常。
那戏子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估计是被他刚才那一摔直接给摔晕过去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对方也许在装晕。芬国昐拿出簧轮铳，指着戏子的脑袋。将对方的剑刃踢开，然后勾住对方的肩膀，将其翻了过来。
那戏子双目翻白，口吐白沫，鼻孔流出些许鲜血，胸膛还有起伏，看样子没死，确实是晕过去了。
芬国昐长吁一口气，放下簧轮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好耶！你成功了，芬哥哥！你打败了他！”
李茜小姐欢快的声音与脚步声从背后响起，芬国昐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刚准备开口，却见李茜拿着一块砖头猛地朝他额头来了一下。
这一下实属出乎芬国昐意料，他直接被一砖拍倒在地。
不过这一砖倒也给芬国昐拍清醒了，是啊，为什么那戏子像失去自我一般感受不到疼痛？为什么李茜小姐没有被控制？
因为李茜小姐才是那个使用浓雾，控制村民的敌人。这个戏子，也不过是被控制的一员罢了。
芬国昐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然而他的双脚却使不出力，同时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充斥着大脑。
没想到这李茜看起来挺瘦弱的，这一砖拍得真是狠啊！
“嗯，抱歉咯，芬哥哥，你刚才摔戏子那一下我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是你的能力吗？太棘手了，真没想到竟然这都能碰见一位神赐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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