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摇摇欲坠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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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餐厅其实是中西合璧式的，几层楼的高级建筑，地下有一个宽敞的停车场。他挽着她的手臂，堂堂正正地走进光彩熠熠的厅堂。
用餐的食客并不是很多，却让人看起来舒舒服服的。乘电梯上了二楼，立刻就有服务员跟过来，那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外国女孩子。
两个人是并肩坐着的，她用很小的声音问，“你确定要这样吗？”
“这不是寒碜人么，我什么时候跟你算过这个账？”他在桌布下面握住她光滑的膝盖，“上回去雪场滑雪的时候你韧带受伤了，现在这里还疼吗？”
她荡开他的手。“那是多久的事了，别再说啦。”
“不就是今年冬天的事嘛。”他不在意地问，“先喝什么，你不是渴了吗？”
她的身子连躲也没躲，傲然道，“我是不会按规矩行事的，太繁琐。我饭前不饮酒，伤胃。”
“看看菜单吧。”
她不去碰那本精致华丽的小册子，就这么轻淡地说，“鱼子酱，香槟，八分熟的小牛肉，再来一盘奶油芦笋香菇汤，不要加任何生的辅料。”
他笑着对服务员说，“我差不多也是同样的，但要松露小牛肉和一瓶葡萄酒。”
“好的，谢谢。”女孩子的汉语很标准。
菜品很快上来了，她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的，冰镇的黑鱼子酱尝起来香香脆脆的，搭配着蛋清和蛋黄一起享用，再喝着高脚杯里的香槟酒，一切都显得非常惬意，连双颊上也泛起了两朵红云。
“你跟岑祎柽真地分开了吗？”他只是喝着酒，看着她的吃相。
“你以为我们还藕断丝连？”
他把一杯酒饮尽，又去斟满。“我从来都没认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静一动。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漠似水。水火不能交融嘛。”
“那才是互补呢。”她伸手按了一下他的手背，“揣芏，我只爱祎柽一个人。”
他对牢她夺人心魄的眼睛，狠狠地问，“你爱他什么？论相貌，他应该比不过我；论资质，他应该归为愚钝的那一类；论感情，他远不如我爱你爱得深。不管你好坏与否，我都一如既往地爱你。”
“好坏与否？”她严厉地问，“你什么意思？”
他立马知道自己语失了，一手揽过她的双肩，满脸堆笑道，“我说错话了，真该死。我的本意是这样的，不管你如何的沧海桑田，我这颗海枯石烂的心都不会改变的。岑祎柽爱你是有条件的，我可是全方位接受你的。你能够衡量这个尺度吗？”
“你爱我是无条件的，同时也不必付出任何责任，我是你刘备身上的衣服，说穿就穿，说脱就脱，说扔也就扔了。”
“我是刘备？还曹操呢。“他握住了她的手臂，“现在你就是主宰命运的女神，我只爱你这小乔。”。
“我们从雅典奥运会分手以后，一直未曾谋面。没有想到，在家乡的土地上却得到了我心中的天使，上苍竟做了如此美妙的安排。”
“摇摇欲坠的天使。”她撂下脸来，面对他的热情似乎无动于衷，绷绷地说，“希望你不要对大家宣扬我们在一起的事。祎柽在这里做得很开心，我不愿看到他受到负面的影响。”
“好的，我不讲。说到底，你心里还只有他，真奇了怪了，他身上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你如此痴迷？”他审视着对方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可你刚才还对人家——是他移情别恋了，还是我必须要对你穷追死打呢？”
“你不用理解，也不用知道什么，他就是一个传统又难得的好男人。”她举起杯，与他碰了一下，“喝醉啦，让一切都成为尘嚣吧。告诉我，在加拿大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到最切齿的国内来？”
“你啊，用词不当，不是切齿，只是稍微有点看不起而已。”他开始吃牛肉。“我的父母辈在加拿大经营着两家中餐馆，我是根本不喜欢闻那个油烟味的，高质量的生活才是我追求的所在。我太太的家族很有背景，她对我的父母颇有微词，多次劝说他们不要再做了，可没人听，他们是不会跟我求养老钱的，更别说去倚仗她了。可在前年的夏天，我老父亲突然中风了，这一下子让我母亲幡然醒悟，她坚持卖掉了国外的所有资产，重新在北京买了房子，然后带着我爸爸一起来安度晚年。”
“勇气可佳。能够白头偕老该有多好啊！”
“你不是最憎恨这个——”他不往下说了，自己应该了解她的痛处。“就当我没谱，汤来了。”
她喝着汤，“我还没追问过你的行踪呢。”
“为了寻找你能给我的幸福呗。”他头也不抬地笑。
“快别说这样的谎话了，没意思。没有我，你活得一点都不差。”
“好吧，我是为了父母。”他握牢她的一只手。“他们在北京也给我买了房子，只不过没有让她知道。母亲就是给我这样一句话，要是愿意跟你太太混日子，就混吧，要是混不下去了，咱们这里有根儿。”
她俯下身子笑了，“瞧瞧，中国的父母就是不一样，好赖都惦记着自己的孩儿。”
他痴痴地看着她朦胧的容颜，柔声道，“我来国内之前，有一回碰到了你的父亲，他还问起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告诉他你跟岑祎柽很美满，只是没有孩子。”
她端详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年轻男人，高大英挺，有着一张酷似大卫一样的面孔，斯斯文文，又难得他在海外生活多年却有一颗对长辈的孝心。“谢谢。”
“我不能让你失望的。”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她无可奈何地笑了。“当年我为了你这张脸，真是如痴如醉过呢。”
“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可被那个后来者给打败了。你说过要把最完整的自己留给最爱你的男人，那他一点没有留恋吗？”
“别再揪这个底儿了，那只是一场春秋大梦啦。”她把汤喝完了，“离开这里吧。”
他把她毫无瑕疵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心怀。
他开着车，她只管躺在后排座上睡着了。一切都不用考虑，她还是相信他的。那种爱情是另外一回事。
到了目的地，他叫醒她，并脱下了外衣给她披上。他握着她的手往大门里面走。
一幢两层的灰色别墅，建筑风格是欧式的，客厅的布置很淡雅。他只开了光线不强烈的壁灯，并不刺人眼睛。
两个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却完全可以看得清对方的轻微神态。
“这是什么地方？”
“这句话你应该早问，你真的不曾害怕过吧？你不怕我再次欺负你吗？”
“揣芏，你只比我大半年，却像大哥哥一样，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强迫过我，不对吗？”她不知为什么从眼中流下泪来。
他上前紧紧拥抱住她，发狂一般吻住她的面颊，唇齿。“你为什么总让我揣摩不透呢？”
她用力推开他，“这里是我和祎柽的家，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们的关系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我跟他的结束却不代表着跟你的开始，我们说再见吧，各自安好。”
“我不能够失去你的。”
“没有什么不能的”她含泪微笑着，“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曾经梦想着能与你共度此生，再以后是我把那个泡沫给破碎掉的。从认识祎柽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失去他，可最后也不得不被自己弄丢了。”
“也许我可以跟妻子分开的”他切着齿说。
“那是你的事，绝对不是我教唆的。我不可能接受别人的孩子。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
“我会适应你这个性格的。”
她站得远远的，“不要不要，如果你真了解我的话，就千万别再纠缠过来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哀求着。
“我跟祎柽学会了很多东西，横刀立马地放弃是很干脆的一种斩断，你要是让别人体会不到你的决心，那你再也拯救不了自己的。”
翠屏和揣芏都是加拿大华裔的第二代人，那一年，刚上初一的两个孩子成为了同学，而他不同于一般的外国孩子，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又有良好的记录。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他经常帮她补习功课。她的理想是要去法国念最好的艺术学校，并拿到奖学金。
她长大了，愈加美丽，有着一个曲线优美的身材，立时成为众多男孩子追逐的对象。中学结业后她并没有去法国读书。她那一对闹了多年离婚之战的父母终于分手了。父亲再婚，母亲病倒在床，她没能够远走，只读了一所当地的大学。他也随她去了那里。他等待着，看到她没有接受别的男孩子的约会，这才开始接近她，追求她，她很委婉温柔地接受了他的每一次约会。
揣曾两家本来就有交情，他以为一切都万无一失的。过完那一年的春节，他向她吐露心声，希望两个人能够在毕业以后结婚。可是，这一回，她突然轻描淡写地拒绝了他。他当时就蒙掉了。追问她为什么不能够嫁给他？
她告诉他，自己爱上了一个从祖国大陆来的留学生。
他沉寂了，从此远离了她的视线，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以后又在法国念了有名的艺术大学，在那几年的时间里，他不温不火地按时给她发邮件，甚至打电话，过节时还会有小礼物寄过来，只是在言语上更加平坦，就像面对普通的老朋友一样，过去的爱情完了，也该忘记了。
这一切也让她如释重负，希望能保持着一份美好而纯净的友谊。和岑祎柽恋爱结婚以后，与他就没有面对面地接触了，但是，有时候在网络视频上倒也聊得热火朝天。
他也试着接受别的女孩子，淡淡恋爱什么的，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忘掉婉转动人，俏皮，健康，清丽的翠屏，他根本做不到。
有那么一回，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太太，在她强烈地追求之下他完全屈服了，娶了这个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却又必须去爱的女人，又连续生了两个孩子。
父母回到北京定居以后，既为了照顾他们，也为了寻找她，所以，他才到盖卸的公司里担任了一个驻海外的艺术设计部门总经理的职务，是需要在几个国家飞来飞去的。
绝对空虚的心灵，他要用什么样实在的东西来填充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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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食客并不是很多，却让人看起来舒舒服服的。乘电梯上了二楼，立刻就有服务员跟过来，那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外国女孩子。
两个人是并肩坐着的，她用很小的声音问，“你确定要这样吗？”
“这不是寒碜人么，我什么时候跟你算过这个账？”他在桌布下面握住她光滑的膝盖，“上回去雪场滑雪的时候你韧带受伤了，现在这里还疼吗？”
她荡开他的手。“那是多久的事了，别再说啦。”
“不就是今年冬天的事嘛。”他不在意地问，“先喝什么，你不是渴了吗？”
她的身子连躲也没躲，傲然道，“我是不会按规矩行事的，太繁琐。我饭前不饮酒，伤胃。”
“看看菜单吧。”
她不去碰那本精致华丽的小册子，就这么轻淡地说，“鱼子酱，香槟，八分熟的小牛肉，再来一盘奶油芦笋香菇汤，不要加任何生的辅料。”
他笑着对服务员说，“我差不多也是同样的，但要松露小牛肉和一瓶葡萄酒。”
“好的，谢谢。”女孩子的汉语很标准。
菜品很快上来了，她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的，冰镇的黑鱼子酱尝起来香香脆脆的，搭配着蛋清和蛋黄一起享用，再喝着高脚杯里的香槟酒，一切都显得非常惬意，连双颊上也泛起了两朵红云。
“你跟岑祎柽真地分开了吗？”他只是喝着酒，看着她的吃相。
“你以为我们还藕断丝连？”
他把一杯酒饮尽，又去斟满。“我从来都没认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静一动。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漠似水。水火不能交融嘛。”
“那才是互补呢。”她伸手按了一下他的手背，“揣芏，我只爱祎柽一个人。”
他对牢她夺人心魄的眼睛，狠狠地问，“你爱他什么？论相貌，他应该比不过我；论资质，他应该归为愚钝的那一类；论感情，他远不如我爱你爱得深。不管你好坏与否，我都一如既往地爱你。”
“好坏与否？”她严厉地问，“你什么意思？”
他立马知道自己语失了，一手揽过她的双肩，满脸堆笑道，“我说错话了，真该死。我的本意是这样的，不管你如何的沧海桑田，我这颗海枯石烂的心都不会改变的。岑祎柽爱你是有条件的，我可是全方位接受你的。你能够衡量这个尺度吗？”
“你爱我是无条件的，同时也不必付出任何责任，我是你刘备身上的衣服，说穿就穿，说脱就脱，说扔也就扔了。”
“我是刘备？还曹操呢。“他握住了她的手臂，“现在你就是主宰命运的女神，我只爱你这小乔。”。
“我们从雅典奥运会分手以后，一直未曾谋面。没有想到，在家乡的土地上却得到了我心中的天使，上苍竟做了如此美妙的安排。”
“摇摇欲坠的天使。”她撂下脸来，面对他的热情似乎无动于衷，绷绷地说，“希望你不要对大家宣扬我们在一起的事。祎柽在这里做得很开心，我不愿看到他受到负面的影响。”
“好的，我不讲。说到底，你心里还只有他，真奇了怪了，他身上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你如此痴迷？”他审视着对方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可你刚才还对人家——是他移情别恋了，还是我必须要对你穷追死打呢？”
“你不用理解，也不用知道什么，他就是一个传统又难得的好男人。”她举起杯，与他碰了一下，“喝醉啦，让一切都成为尘嚣吧。告诉我，在加拿大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到最切齿的国内来？”
“你啊，用词不当，不是切齿，只是稍微有点看不起而已。”他开始吃牛肉。“我的父母辈在加拿大经营着两家中餐馆，我是根本不喜欢闻那个油烟味的，高质量的生活才是我追求的所在。我太太的家族很有背景，她对我的父母颇有微词，多次劝说他们不要再做了，可没人听，他们是不会跟我求养老钱的，更别说去倚仗她了。可在前年的夏天，我老父亲突然中风了，这一下子让我母亲幡然醒悟，她坚持卖掉了国外的所有资产，重新在北京买了房子，然后带着我爸爸一起来安度晚年。”
“勇气可佳。能够白头偕老该有多好啊！”
“你不是最憎恨这个——”他不往下说了，自己应该了解她的痛处。“就当我没谱，汤来了。”
她喝着汤，“我还没追问过你的行踪呢。”
“为了寻找你能给我的幸福呗。”他头也不抬地笑。
“快别说这样的谎话了，没意思。没有我，你活得一点都不差。”
“好吧，我是为了父母。”他握牢她的一只手。“他们在北京也给我买了房子，只不过没有让她知道。母亲就是给我这样一句话，要是愿意跟你太太混日子，就混吧，要是混不下去了，咱们这里有根儿。”
她俯下身子笑了，“瞧瞧，中国的父母就是不一样，好赖都惦记着自己的孩儿。”
他痴痴地看着她朦胧的容颜，柔声道，“我来国内之前，有一回碰到了你的父亲，他还问起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告诉他你跟岑祎柽很美满，只是没有孩子。”
她端详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年轻男人，高大英挺，有着一张酷似大卫一样的面孔，斯斯文文，又难得他在海外生活多年却有一颗对长辈的孝心。“谢谢。”
“我不能让你失望的。”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她无可奈何地笑了。“当年我为了你这张脸，真是如痴如醉过呢。”
“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可被那个后来者给打败了。你说过要把最完整的自己留给最爱你的男人，那他一点没有留恋吗？”
“别再揪这个底儿了，那只是一场春秋大梦啦。”她把汤喝完了，“离开这里吧。”
他把她毫无瑕疵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心怀。
他开着车，她只管躺在后排座上睡着了。一切都不用考虑，她还是相信他的。那种爱情是另外一回事。
到了目的地，他叫醒她，并脱下了外衣给她披上。他握着她的手往大门里面走。
一幢两层的灰色别墅，建筑风格是欧式的，客厅的布置很淡雅。他只开了光线不强烈的壁灯，并不刺人眼睛。
两个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却完全可以看得清对方的轻微神态。
“这是什么地方？”
“这句话你应该早问，你真的不曾害怕过吧？你不怕我再次欺负你吗？”
“揣芏，你只比我大半年，却像大哥哥一样，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强迫过我，不对吗？”她不知为什么从眼中流下泪来。
他上前紧紧拥抱住她，发狂一般吻住她的面颊，唇齿。“你为什么总让我揣摩不透呢？”
她用力推开他，“这里是我和祎柽的家，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们的关系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我跟他的结束却不代表着跟你的开始，我们说再见吧，各自安好。”
“我不能够失去你的。”
“没有什么不能的”她含泪微笑着，“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曾经梦想着能与你共度此生，再以后是我把那个泡沫给破碎掉的。从认识祎柽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失去他，可最后也不得不被自己弄丢了。”
“也许我可以跟妻子分开的”他切着齿说。
“那是你的事，绝对不是我教唆的。我不可能接受别人的孩子。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
“我会适应你这个性格的。”
她站得远远的，“不要不要，如果你真了解我的话，就千万别再纠缠过来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哀求着。
“我跟祎柽学会了很多东西，横刀立马地放弃是很干脆的一种斩断，你要是让别人体会不到你的决心，那你再也拯救不了自己的。”
翠屏和揣芏都是加拿大华裔的第二代人，那一年，刚上初一的两个孩子成为了同学，而他不同于一般的外国孩子，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又有良好的记录。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他经常帮她补习功课。她的理想是要去法国念最好的艺术学校，并拿到奖学金。
她长大了，愈加美丽，有着一个曲线优美的身材，立时成为众多男孩子追逐的对象。中学结业后她并没有去法国读书。她那一对闹了多年离婚之战的父母终于分手了。父亲再婚，母亲病倒在床，她没能够远走，只读了一所当地的大学。他也随她去了那里。他等待着，看到她没有接受别的男孩子的约会，这才开始接近她，追求她，她很委婉温柔地接受了他的每一次约会。
揣曾两家本来就有交情，他以为一切都万无一失的。过完那一年的春节，他向她吐露心声，希望两个人能够在毕业以后结婚。可是，这一回，她突然轻描淡写地拒绝了他。他当时就蒙掉了。追问她为什么不能够嫁给他？
她告诉他，自己爱上了一个从祖国大陆来的留学生。
他沉寂了，从此远离了她的视线，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以后又在法国念了有名的艺术大学，在那几年的时间里，他不温不火地按时给她发邮件，甚至打电话，过节时还会有小礼物寄过来，只是在言语上更加平坦，就像面对普通的老朋友一样，过去的爱情完了，也该忘记了。
这一切也让她如释重负，希望能保持着一份美好而纯净的友谊。和岑祎柽恋爱结婚以后，与他就没有面对面地接触了，但是，有时候在网络视频上倒也聊得热火朝天。
他也试着接受别的女孩子，淡淡恋爱什么的，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忘掉婉转动人，俏皮，健康，清丽的翠屏，他根本做不到。
有那么一回，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太太，在她强烈地追求之下他完全屈服了，娶了这个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却又必须去爱的女人，又连续生了两个孩子。
父母回到北京定居以后，既为了照顾他们，也为了寻找她，所以，他才到盖卸的公司里担任了一个驻海外的艺术设计部门总经理的职务，是需要在几个国家飞来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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