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舍漻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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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漻漻还没出人力资源部办公室的门，就见端木雅临春风满面地来了。“小舍，你好。”
“端木姐，你好。”
“我哥哥呢？”她往周遭寻找着，“他不在吗？”
“饶经理在餐厅吃饭。”
“啊——”端木笑了，他太狡猾了。“请你给打个电话好吗？告诉我哥，我就过去找他。”
“好的。”舍漻漻在电话里对饶舍说，“饶经理，端木姐要过去。”
饶舍一听就喊了起来，“怎么回事？你别让她来找我呀！”
“我知道，这个事情要跟她说清楚的。”舍漻漻撂下电话，微笑着对端木说，“饶经理已经派我去做岑经理的助理了，那以后如果遇到有关设计上的问题我可就要麻烦姐了。”
她变了变脸，不再说话，径直走了。
几个小菜已经摆好了，饶舍并没有吃，仍旧在手机上看着一些资料。当他意识到表妹已经怒气冲冲地坐在他对面的时候，不得不拧着头皮对着她笑，“雅临，就为了这么一个职位，值得生那么大的气吗？”
“你为什么突然要让小舍过去？”她的脸铁青着。
“我说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怎么敢把你放在新来的业务经理身边呢，就你那个臭脾气，啥人能忍受得了啊！你还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哪，缺了阿舍这个得力的助手，得挨多少累啊！”
“收回你的圣旨，我向你做出保证，我完全可以做得非常好，会比舍漻漻更能胜任这份工作，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岑祎柽。”
“不行啊！”他把筷子递给她，“就因为你们之间有这层关系，所以才不能把你放过去，那回头得招多少闲话出来呀！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小舅舅考虑考虑不是吗？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会让他芒刺在背的。”
“我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为什么别人做得我就做不得呢？”她用筷子杵了杵一盘枣红色的肘子，很不屑地说，“我说，大哥，你怎么净吃这些不健康的食品，油油腻腻的，就等着长肥肉吧。”
“你嫌弃啊就别给动，这可是陕西的一道名菜呢，我特地找咱们餐厅一位陕西籍的老师傅给做的呢。”
“为什么要吃陕西的菜品？”
“阿舍是陕西人。”他说着往餐厅门口的地方看了看。
“呀，我看她柔柔弱弱的还以为是南方人呢。”
“她妈妈是杭州人啊！”
“你还这样呢？”她瞪了瞪大哥，“那也给她准备了羊肉泡馍和什么什么葫芦鸡又臊子面了吧？”
“我怎么不想准备？咱们这里也得有啊！”他对她有时候很不客气，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妹妹，一点儿温柔感也没有，处处飞扬跋扈，也老大不小了，咋就长不大呢？
“说到底你就不同意是吗？”
“对，从我这儿就不能同意，你爱找谁找谁去，给岑祎柽做助理——人脑子里打出狗脑子都不行。”
“遇到对手啦！嘿——你拿不倒我，我要去找那个叫什么半江的，就说你在外面有别的女孩子了。”她挑衅一般地指着那个亮晶晶的猪肘子。
他冲她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你别给我瞎折腾啊！要真那么做了，可要翻脸的，我不是怕谁，如果传出去，让人家还以为我怎么怎么着了呢。”
“你也有畏惧的地方？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她冷笑着。“说曹操曹操真到了呢。”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面带淡淡的表情朝他们这一桌走了过来。
饶舍马上起来，笑着问道，“半江，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要过来一下，不是来找你的。”
端木没有跟他的女朋友打招呼，平时见过几次面，彼此间并不存在着什么实际的沟通。“大哥，我走了。”
“忙你的去吧，干啥儿事要悠着点啊！”他不再管表妹，招呼女朋友坐下来，“吃饭没有？”
“吃完才过来的。”半江看着一桌子的菜，不禁莞尔，“没让吃饭就把妹妹给气跑啦？”
“我还敢气她？她要是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就紧念弥陀佛。”他撇了撇嘴，“你看看，我小舅舅和舅妈那是多有涵养的两口子，咋就生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呢？你要说没家教吧，可还真委屈了她，见了你连招呼也不打。”
“你也别净怪她，太优秀的人才有些心高气盛是难免的。”她审视着他似乎不太平顺的脸色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他就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讲解了一遍，“小丫头怎么就没分寸呢？非要上赶着给人家当什么助理，她可是那个沏茶倒水的料啊！”
她点点头，“女孩子是应该委婉一点儿好，那你跟她好好说说不就完了吗？”
“她也得听得进去啊！”他说着说着又有些急了，“人家岑经理刚来，我们谁对他也不了解，到底是半斤八两还是四两拨千斤都让人说不准，再说，人家是刚离过婚的，她一个大姑娘什么样儿的人儿不好找，非找这么一块料呢？好像非他岑祎柽不做桃子糕呢！”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这个妹妹恐怕要受伤的。”她平静地说。
“她呀，从小就这样，干啥儿事都是三分钟的热度，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又想那个，哪个也长不了。我记得她上大学那会儿好像死追过一个男生似的，渐渐儿的也就无声无息了。这才太平了几天，又出了这么一故子。别应了我爷爷说过的那句话吧，回头没吃到羊肉反倒弄了一身臊呢，那叫我小舅舅和舅妈怎么在这里做人哪！”
“有你在这里看着她，她应该不会闹出圈儿去的。”
“我也不能每分每秒都圈着她吧？”
“她可能你看不住，也可以多关注一下那个经理不就得了么。”
“也是啊！”他沉思着说，“我感觉岑经理不像那种人。”
她看了看一桌子的菜，于是问道，“请了人吗？”
“啊，是的，我那个助理工作太忙了，我偷了一下懒，只行给她准备了饭菜。”他这样说着，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很自然地说，“那你叫她过来吃饭吧，我的朋友应该也到了。”
“我送你一下。”当他把半江送到门口的时候，从对面大楼的走廊上看到舍漻漻在那里走着。
他从旁边的楼梯迎了过去，冲她直喊，“阿舍——”
她的神情有些无法表达似的，“我已经跟岑经理联系过了，下午就要去业务部上班的。”
“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她很好，对我的工作从来没有过微辞的。”他应该有些尴尬吧。
“面相不错的一位姐姐。”她小声地说。
“走吧，我们去吃饭。”
她柔和地笑了，“就这一次了，可以吗？”
“我不能答应你。”他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就为了岑经理的事情，刚刚雅临还拿这个来威胁我呢，我当然不肯就范的。”
“啊！”她有些吃惊，“端木姐为了那个——都到了那个地步了呀？”
“谁说不是呢。”他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你在业务部可要给我盯紧着点，万一野丫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马上过去支援你。”
坐在餐桌前，她看着几道家乡的风味，平和地对他说，“饶经理，谢谢你。”
“你快尝尝这个肘子，看看有没有你家乡的味道？咱们那位大师傅可是地道的陕西人啊！”他夹了一大块肉放在了她手边的碟子里，“还有凉拌腰丝儿，应该也还可以吧。”
“”她吃着，“味道真的好呢。”
“我和半江交往才几个月，还没有到见家长的地界儿呢。”他跟她解释，“我跟你说过吧，她和你一样都学的是中国美术史，不过，她的素描可是出类拔萃的。”
“我看过这位姐姐的作品。”
“我下午不能来上班，要到学校里听一节大课，如果有什么事儿你可要两头儿照顾一下。”他不住地给她夹菜，“不想告诉你我到底要去听什么样的课程。”
“没有关系。”
“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感觉着和半江之间似乎还缺少一种什么东西似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知道她也是非常骄傲的女孩子，我以为她应该不能够忍受我身上那些极为粗鲁的性格。”
她没有言语。
“开始的时候有过心动，情感的过程似乎又过于没有热度了，平淡得总让人觉着到底要在什么时候结束呢？”他从她的眼睛看进去，十分认真地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他看着她柔美的面孔，“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属于这座城市。”
他往空中指了指，“我们北京？”
她点了点头。
“你还是更喜欢长安吧？”
“要喜欢。”
“等哪天放长假我陪你回长安古城走一趟好吗？”
“不行。”她摇头。
“你怕半江？”
“请给我们女孩子尊严好吗？”
“对不起，我老农民的性子总是改不掉，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他闭了闭嘴巴，把一碟面食推到她眼前，“今天我们没有那个铁锅盔的，但是尝尝这个金线油塔怎么样？”
她没有吃，而是看着他问，“咱们食堂平时有做这些菜品吗？”
“这几个菜是我委托大师傅特意做的，金线油塔从外面买的。我知道陕西人喜欢吃面食，我却更爱吃棒子面窝头，不是北京的小吃艾窝窝，它们根本不是一个东西，也不是仿膳的小窝头。我们老家的窝头是这样做的，新棒子磨出来的面儿加上新豆子磨出来的粉就成了，不搁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样做出来的吃儿够粗，够结实，也才叫够味儿呢。啥时候儿你上我们沧州溜达溜达，尝尝我姑姑做的窝头，保准你吃了上顿又想吃下顿。”
她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我更想吃你们的金丝小枣呢。”
“怎么不早说呢，我要是知道你爱吃我们沧州的小枣——那天回老家就给你背几袋子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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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姐，你好。”
“我哥哥呢？”她往周遭寻找着，“他不在吗？”
“饶经理在餐厅吃饭。”
“啊——”端木笑了，他太狡猾了。“请你给打个电话好吗？告诉我哥，我就过去找他。”
“好的。”舍漻漻在电话里对饶舍说，“饶经理，端木姐要过去。”
饶舍一听就喊了起来，“怎么回事？你别让她来找我呀！”
“我知道，这个事情要跟她说清楚的。”舍漻漻撂下电话，微笑着对端木说，“饶经理已经派我去做岑经理的助理了，那以后如果遇到有关设计上的问题我可就要麻烦姐了。”
她变了变脸，不再说话，径直走了。
几个小菜已经摆好了，饶舍并没有吃，仍旧在手机上看着一些资料。当他意识到表妹已经怒气冲冲地坐在他对面的时候，不得不拧着头皮对着她笑，“雅临，就为了这么一个职位，值得生那么大的气吗？”
“你为什么突然要让小舍过去？”她的脸铁青着。
“我说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怎么敢把你放在新来的业务经理身边呢，就你那个臭脾气，啥人能忍受得了啊！你还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哪，缺了阿舍这个得力的助手，得挨多少累啊！”
“收回你的圣旨，我向你做出保证，我完全可以做得非常好，会比舍漻漻更能胜任这份工作，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岑祎柽。”
“不行啊！”他把筷子递给她，“就因为你们之间有这层关系，所以才不能把你放过去，那回头得招多少闲话出来呀！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小舅舅考虑考虑不是吗？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会让他芒刺在背的。”
“我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为什么别人做得我就做不得呢？”她用筷子杵了杵一盘枣红色的肘子，很不屑地说，“我说，大哥，你怎么净吃这些不健康的食品，油油腻腻的，就等着长肥肉吧。”
“你嫌弃啊就别给动，这可是陕西的一道名菜呢，我特地找咱们餐厅一位陕西籍的老师傅给做的呢。”
“为什么要吃陕西的菜品？”
“阿舍是陕西人。”他说着往餐厅门口的地方看了看。
“呀，我看她柔柔弱弱的还以为是南方人呢。”
“她妈妈是杭州人啊！”
“你还这样呢？”她瞪了瞪大哥，“那也给她准备了羊肉泡馍和什么什么葫芦鸡又臊子面了吧？”
“我怎么不想准备？咱们这里也得有啊！”他对她有时候很不客气，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妹妹，一点儿温柔感也没有，处处飞扬跋扈，也老大不小了，咋就长不大呢？
“说到底你就不同意是吗？”
“对，从我这儿就不能同意，你爱找谁找谁去，给岑祎柽做助理——人脑子里打出狗脑子都不行。”
“遇到对手啦！嘿——你拿不倒我，我要去找那个叫什么半江的，就说你在外面有别的女孩子了。”她挑衅一般地指着那个亮晶晶的猪肘子。
他冲她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你别给我瞎折腾啊！要真那么做了，可要翻脸的，我不是怕谁，如果传出去，让人家还以为我怎么怎么着了呢。”
“你也有畏惧的地方？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她冷笑着。“说曹操曹操真到了呢。”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面带淡淡的表情朝他们这一桌走了过来。
饶舍马上起来，笑着问道，“半江，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要过来一下，不是来找你的。”
端木没有跟他的女朋友打招呼，平时见过几次面，彼此间并不存在着什么实际的沟通。“大哥，我走了。”
“忙你的去吧，干啥儿事要悠着点啊！”他不再管表妹，招呼女朋友坐下来，“吃饭没有？”
“吃完才过来的。”半江看着一桌子的菜，不禁莞尔，“没让吃饭就把妹妹给气跑啦？”
“我还敢气她？她要是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就紧念弥陀佛。”他撇了撇嘴，“你看看，我小舅舅和舅妈那是多有涵养的两口子，咋就生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呢？你要说没家教吧，可还真委屈了她，见了你连招呼也不打。”
“你也别净怪她，太优秀的人才有些心高气盛是难免的。”她审视着他似乎不太平顺的脸色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他就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讲解了一遍，“小丫头怎么就没分寸呢？非要上赶着给人家当什么助理，她可是那个沏茶倒水的料啊！”
她点点头，“女孩子是应该委婉一点儿好，那你跟她好好说说不就完了吗？”
“她也得听得进去啊！”他说着说着又有些急了，“人家岑经理刚来，我们谁对他也不了解，到底是半斤八两还是四两拨千斤都让人说不准，再说，人家是刚离过婚的，她一个大姑娘什么样儿的人儿不好找，非找这么一块料呢？好像非他岑祎柽不做桃子糕呢！”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这个妹妹恐怕要受伤的。”她平静地说。
“她呀，从小就这样，干啥儿事都是三分钟的热度，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又想那个，哪个也长不了。我记得她上大学那会儿好像死追过一个男生似的，渐渐儿的也就无声无息了。这才太平了几天，又出了这么一故子。别应了我爷爷说过的那句话吧，回头没吃到羊肉反倒弄了一身臊呢，那叫我小舅舅和舅妈怎么在这里做人哪！”
“有你在这里看着她，她应该不会闹出圈儿去的。”
“我也不能每分每秒都圈着她吧？”
“她可能你看不住，也可以多关注一下那个经理不就得了么。”
“也是啊！”他沉思着说，“我感觉岑经理不像那种人。”
她看了看一桌子的菜，于是问道，“请了人吗？”
“啊，是的，我那个助理工作太忙了，我偷了一下懒，只行给她准备了饭菜。”他这样说着，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很自然地说，“那你叫她过来吃饭吧，我的朋友应该也到了。”
“我送你一下。”当他把半江送到门口的时候，从对面大楼的走廊上看到舍漻漻在那里走着。
他从旁边的楼梯迎了过去，冲她直喊，“阿舍——”
她的神情有些无法表达似的，“我已经跟岑经理联系过了，下午就要去业务部上班的。”
“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她很好，对我的工作从来没有过微辞的。”他应该有些尴尬吧。
“面相不错的一位姐姐。”她小声地说。
“走吧，我们去吃饭。”
她柔和地笑了，“就这一次了，可以吗？”
“我不能答应你。”他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就为了岑经理的事情，刚刚雅临还拿这个来威胁我呢，我当然不肯就范的。”
“啊！”她有些吃惊，“端木姐为了那个——都到了那个地步了呀？”
“谁说不是呢。”他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你在业务部可要给我盯紧着点，万一野丫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马上过去支援你。”
坐在餐桌前，她看着几道家乡的风味，平和地对他说，“饶经理，谢谢你。”
“你快尝尝这个肘子，看看有没有你家乡的味道？咱们那位大师傅可是地道的陕西人啊！”他夹了一大块肉放在了她手边的碟子里，“还有凉拌腰丝儿，应该也还可以吧。”
“”她吃着，“味道真的好呢。”
“我和半江交往才几个月，还没有到见家长的地界儿呢。”他跟她解释，“我跟你说过吧，她和你一样都学的是中国美术史，不过，她的素描可是出类拔萃的。”
“我看过这位姐姐的作品。”
“我下午不能来上班，要到学校里听一节大课，如果有什么事儿你可要两头儿照顾一下。”他不住地给她夹菜，“不想告诉你我到底要去听什么样的课程。”
“没有关系。”
“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感觉着和半江之间似乎还缺少一种什么东西似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知道她也是非常骄傲的女孩子，我以为她应该不能够忍受我身上那些极为粗鲁的性格。”
她没有言语。
“开始的时候有过心动，情感的过程似乎又过于没有热度了，平淡得总让人觉着到底要在什么时候结束呢？”他从她的眼睛看进去，十分认真地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他看着她柔美的面孔，“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属于这座城市。”
他往空中指了指，“我们北京？”
她点了点头。
“你还是更喜欢长安吧？”
“要喜欢。”
“等哪天放长假我陪你回长安古城走一趟好吗？”
“不行。”她摇头。
“你怕半江？”
“请给我们女孩子尊严好吗？”
“对不起，我老农民的性子总是改不掉，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他闭了闭嘴巴，把一碟面食推到她眼前，“今天我们没有那个铁锅盔的，但是尝尝这个金线油塔怎么样？”
她没有吃，而是看着他问，“咱们食堂平时有做这些菜品吗？”
“这几个菜是我委托大师傅特意做的，金线油塔从外面买的。我知道陕西人喜欢吃面食，我却更爱吃棒子面窝头，不是北京的小吃艾窝窝，它们根本不是一个东西，也不是仿膳的小窝头。我们老家的窝头是这样做的，新棒子磨出来的面儿加上新豆子磨出来的粉就成了，不搁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样做出来的吃儿够粗，够结实，也才叫够味儿呢。啥时候儿你上我们沧州溜达溜达，尝尝我姑姑做的窝头，保准你吃了上顿又想吃下顿。”
她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我更想吃你们的金丝小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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