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流岚融入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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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而神奇的消灭了超过二十公斤的羊排后，盖亚侯爵才用雪白的餐布擦了擦嘴，笑了。他的嘴很大，笑的时候露出整排雪白的牙齿，亮得有些刺眼。
看到这个笑容，让人忍不住想把手里的刀叉扔在他的脸上。以后，他会更深刻地了解到，想把东西砸在盖亚侯爵脸上的人数不胜数。
“你叫吉勒。”
吉勒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盖亚的目光清澈如水，细看之下却发现其中仿佛有岩浆涌动，因此没有几个人能够和他对视。然而吉勒却扬着头，分毫不退。
盖亚先是笑笑，然后叹了口气，说：“真倔很像她。”
“吉勒·斯沃特。”盖亚微微沉吟。这时他已经完成了所有主菜的用餐，挥了挥手，十名侍女就流水般走了上来，把用过的餐点收拾下去，然后换上全新的餐具，并且上了多达七道的餐后甜点。
盖亚一边同样优雅而快速地解决着甜点，一边说：“说点没用的。即使是最资深的贵族，也挑不出我在礼仪姿态上的毛病。可是那些老牌的贵族依然觉得我是暴发户。而另一位大人物，我们都叫他‘猩红大君’，因为他最喜欢的食物是生的魔兽肉。但是那些贵族们还是承认他有真正的贵族风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吉勒摇了摇头，他对于贵族的世界一窍不通。所有的一点知识都是得自奥贝里斯克，而这位骑士显然并不算是合格的老师。
“因为这位‘猩红大君’就是我们圣者联盟帝国最伟大的皇帝陛下！他的战士等级是‘位面主宰’，且又喜怒无常，所以没有人敢激怒他。”
吉勒这次点了点头，听懂了一点。
和正餐一样，甜点全部吃完时，吉勒都不知道味道是什么。盖亚看了倒是很满意，说：“吃得多才会长得快。”
盖亚摸了摸下巴，继续说：“我不会直接帮助你，更不会给你力量。但是我会给你足够的机会，让你变得更强大的机会。至于能够走出多远，就全要看你自己了。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在我面前大声地说话。”
吉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盖亚沉吟了一下，说：“我会给你找一位老师，接下来的几年你都会在她那里学习。好了，你先去见见兄弟姐妹，这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见面。”
吉勒没有明白盖亚的话，不过半个小时后，他就明白和兄弟姐妹的见面，真的很有意思。而更深一层的意义，则是在几年后才明白，而且体会得无比深刻。
会面时刻，吉勒端坐在高背椅中，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身体僵硬得像座雕像，双眼微微向天，视线的焦点落在房门上方的壁画上，一动不动。画上的女人皮肤白得像牛奶，身穿华贵的长袍，背景却是一片暗红，好似深渊熔岩。
这是内堡中的小会客厅，装饰富丽而华美，和整个城堡的阴暗森冷截然不同。会客厅中温暖而明亮，固定设置的照明魔法提供了白昼般的亮度，为数众多的蜡烛承载在一个个华丽的大型悬空烛台中，除了视觉效果外还增添了恰到好处的暖意。在吉勒左右的长沙发上，分别坐着他的兄弟姐妹。吉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数量的兄弟姐妹，这还只是同父异母的。如果是拥有斯沃特血脉的表兄弟姐妹，想必数量会更加的庞大。
兄弟坐在吉勒的左边，姐妹们坐在右边，吉勒就在正中间，承受着火辣目光的注视，活像个等待解剖的珍稀魔兽。和仿如雕像般的吉勒不同，兄弟姐妹们却要嚣张放肆得多。他们用刀叉拨弄着盘中的食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两个男孩的年纪都比吉勒要小些，可是望过来的目光有着裸的好奇c蔑视和敌意，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亲情。而六个姐妹大小不一，而小的或许还不到五岁。她们望过来的目光又要复杂了许多，有好奇，更多的是审视和犹豫。最大的两个少女更是凑在一起，低声的议论着什么。
吉勒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兄弟姐妹们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只是不断用火辣的视线审视他，有的尖锐森冷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个窟窿来，也有的热力四射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见面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十分钟。整个见面会，吉勒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却觉得像是过了一整天，还是非常漫长的一天。等管家带他离开会客厅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衬衫早就全部湿透了。
后来吉勒才知道，和兄弟姐妹的见面会实际上是一种仪式，代表着他被认可拥有这支斯沃特的血脉，从此成为斯沃特家族的一员。
第二天中午，吉勒就在一小队骑兵的簇拥下离开了红魔古堡，向着西方行进。和父亲的见面，似乎比想象中的更要简单，也更加冷漠。吉勒本就对见面没有期待，但是在离开红叶时，却不知为何却有隐隐的失落。众多的兄弟姐妹让他明白，他不过是父亲一个普通的孩子而已。
可是吉勒却悄悄的握紧了拳头，指甲甚至刺破了手心，鲜血留在手心里黏糊糊的。两幅画面在他眼前重叠，一幅是为数众多兄弟姐妹，另一幅则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焰。烈焰蔓延而上，简直要将他吞噬。
他忽然觉得，妈妈死得如此不值。
队伍一路向西，护送吉勒的还是奥贝里斯克。这次的旅途，骑士的话少了很多，往往一整天也说不上几句闲话。
沉默的旅途整整持续了二十天，比来的时候还要漫长。二十天之后，才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圣者秘术师茜茜的领地，魔法城浩劫之冰。
空间是有力量的，巨大的空间总会给人以实质的压力。
浩劫之冰的主建筑是一座魔法塔。当真正站在它的面前，吉勒才知道一座直径数公里的魔法塔究竟有多么恢宏。这并不是一座单体建筑，整个浅蓝色为主色调的建筑群落背靠着凛冬山脉延伸到流岚冰海的一条支脉，墙壁上布满精致的雕刻。锋利的尖塔c拱门林立挺拔，五光十色的元素能量在尖顶上缭绕运行，在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魔法阵运行，整座魔法塔似乎正向天空飞腾升华。
很快，吉勒就见到了茜茜，这是一个集元素圣灵，圣者联盟元老，屠龙者于一身的女人，也是盖亚为他选择的导师。在吉勒的心目中，拥有如此之多称号的，应当是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头子，鼻孔里喷出阵阵阴气。然而，一个老头子是不会叫茜茜的。
也许是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太太？吉勒胡思乱想着。
只是当吉勒真正站在茜茜面前的时候，才发觉原来人家根本就没答应过要教导他，这次旅行完全是盖亚的一厢情愿。
此时此刻，吉勒正站在茜茜的魔法大厅内，这是一个梦幻般的空间。四壁和地面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以深青为基色，晶莹剔透，如玉如晶。地面与四壁不时有光带游动，那是元素紊流。
魔法石王座无比耀眼，即使是吉勒这个啥都不懂的孩子都能看出它的珍贵，可其实这座魔法大厅价值却是百倍于魔法石王座。魔法师用来镶嵌法杖的深渊魔法石，在这里却被用来铺地砌墙！
在大厅一端的高台上，放着由一整块天然魔法石雕刻而成的宝座，茜茜就坐在宝座上，踏脚的水平位置高过奥贝里斯克的下巴，这是实实在在的高高在上。但以她圣者的身份，却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何失礼之处。茜茜既不形销骨立，也不是老太太。她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六岁，金色的长发随意挽着，小脸沉静庄严，充满了古典的美感。坐在矗立的魔法石宝座上，宛若初临的女神。
初见她的人，都完全无法将如此年轻美丽的女人和元素圣灵联系在一起。元素圣灵怎么会是一个小女孩？可是哪怕是最年轻的魔法师也知道，浩劫之冰建cd超过一百年了。
而她交错放于膝前的双手，每根手指上都套着长长的指套，它们以沉砂精金打制，上面镶满了水滴般的各色宝石。
站在魔法大厅，吉勒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能力大幅扩展，而有丝丝能量开始遵循着某些奇异的通道进入自己的身体。当细丝一样的力量进入身体后，逐渐被吉勒吸收，就在这时，吉勒的意识中忽然出现玻璃破碎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屏障在这一刻被打碎，让他被束缚着的感知彻底发散出去。
简直像是启迪。
这是一片深色的大海，无光，海底暗流涌动，随时可以无声无息的将一头巨鲸吞没，而吉勒如果落入这片大海中，会被瞬间吞噬，连一点涟漪都不会出现。可是此时此刻，吉勒就站在海面上！
瞬间的感知错乱立刻让吉勒脸色苍白，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可是这感觉却又如此真实，让他也无从判断。
而此时奥贝里斯克正和茜茜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吉勒的学费问题。
“大人说，请您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悉心教导少爷。”
“过去的情分？嗯，我想起来了，你们家的那位侯爵还欠着我好多材料没有付帐呢！”
“本金部分已经付完了吧？”
“利息呢？”
和一个元素圣灵讨论数字是极不明智的，奥贝里斯克立刻转移话题，抛出第二张牌：“吉勒少爷具有超卓的魔法天赋。”
“哼，每年想跟着我学魔法的天才都有好几十打！连神眷者我都得拒绝三四个。”
奥贝里斯克一脸冷硬肃杀地抛出了最后一张底牌：“少爷身上流淌着斯沃特的血脉，其浓郁程度和大人相去无几，至少在这一代的斯沃特中，还无人能比。”
本来宁定庄严的元素圣灵双眼骤亮，居然让整个魔法大厅都为之闪烁了一下，有如看到了珠宝的巨龙。她的语气依然从容不迫，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那么我”
“悉听尊便！”这话怎么都不像是严肃古板嗜血的奥贝里斯克能够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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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笑容，让人忍不住想把手里的刀叉扔在他的脸上。以后，他会更深刻地了解到，想把东西砸在盖亚侯爵脸上的人数不胜数。
“你叫吉勒。”
吉勒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盖亚的目光清澈如水，细看之下却发现其中仿佛有岩浆涌动，因此没有几个人能够和他对视。然而吉勒却扬着头，分毫不退。
盖亚先是笑笑，然后叹了口气，说：“真倔很像她。”
“吉勒·斯沃特。”盖亚微微沉吟。这时他已经完成了所有主菜的用餐，挥了挥手，十名侍女就流水般走了上来，把用过的餐点收拾下去，然后换上全新的餐具，并且上了多达七道的餐后甜点。
盖亚一边同样优雅而快速地解决着甜点，一边说：“说点没用的。即使是最资深的贵族，也挑不出我在礼仪姿态上的毛病。可是那些老牌的贵族依然觉得我是暴发户。而另一位大人物，我们都叫他‘猩红大君’，因为他最喜欢的食物是生的魔兽肉。但是那些贵族们还是承认他有真正的贵族风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吉勒摇了摇头，他对于贵族的世界一窍不通。所有的一点知识都是得自奥贝里斯克，而这位骑士显然并不算是合格的老师。
“因为这位‘猩红大君’就是我们圣者联盟帝国最伟大的皇帝陛下！他的战士等级是‘位面主宰’，且又喜怒无常，所以没有人敢激怒他。”
吉勒这次点了点头，听懂了一点。
和正餐一样，甜点全部吃完时，吉勒都不知道味道是什么。盖亚看了倒是很满意，说：“吃得多才会长得快。”
盖亚摸了摸下巴，继续说：“我不会直接帮助你，更不会给你力量。但是我会给你足够的机会，让你变得更强大的机会。至于能够走出多远，就全要看你自己了。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在我面前大声地说话。”
吉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盖亚沉吟了一下，说：“我会给你找一位老师，接下来的几年你都会在她那里学习。好了，你先去见见兄弟姐妹，这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见面。”
吉勒没有明白盖亚的话，不过半个小时后，他就明白和兄弟姐妹的见面，真的很有意思。而更深一层的意义，则是在几年后才明白，而且体会得无比深刻。
会面时刻，吉勒端坐在高背椅中，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身体僵硬得像座雕像，双眼微微向天，视线的焦点落在房门上方的壁画上，一动不动。画上的女人皮肤白得像牛奶，身穿华贵的长袍，背景却是一片暗红，好似深渊熔岩。
这是内堡中的小会客厅，装饰富丽而华美，和整个城堡的阴暗森冷截然不同。会客厅中温暖而明亮，固定设置的照明魔法提供了白昼般的亮度，为数众多的蜡烛承载在一个个华丽的大型悬空烛台中，除了视觉效果外还增添了恰到好处的暖意。在吉勒左右的长沙发上，分别坐着他的兄弟姐妹。吉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数量的兄弟姐妹，这还只是同父异母的。如果是拥有斯沃特血脉的表兄弟姐妹，想必数量会更加的庞大。
兄弟坐在吉勒的左边，姐妹们坐在右边，吉勒就在正中间，承受着火辣目光的注视，活像个等待解剖的珍稀魔兽。和仿如雕像般的吉勒不同，兄弟姐妹们却要嚣张放肆得多。他们用刀叉拨弄着盘中的食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两个男孩的年纪都比吉勒要小些，可是望过来的目光有着裸的好奇c蔑视和敌意，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亲情。而六个姐妹大小不一，而小的或许还不到五岁。她们望过来的目光又要复杂了许多，有好奇，更多的是审视和犹豫。最大的两个少女更是凑在一起，低声的议论着什么。
吉勒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兄弟姐妹们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只是不断用火辣的视线审视他，有的尖锐森冷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个窟窿来，也有的热力四射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见面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十分钟。整个见面会，吉勒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却觉得像是过了一整天，还是非常漫长的一天。等管家带他离开会客厅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衬衫早就全部湿透了。
后来吉勒才知道，和兄弟姐妹的见面会实际上是一种仪式，代表着他被认可拥有这支斯沃特的血脉，从此成为斯沃特家族的一员。
第二天中午，吉勒就在一小队骑兵的簇拥下离开了红魔古堡，向着西方行进。和父亲的见面，似乎比想象中的更要简单，也更加冷漠。吉勒本就对见面没有期待，但是在离开红叶时，却不知为何却有隐隐的失落。众多的兄弟姐妹让他明白，他不过是父亲一个普通的孩子而已。
可是吉勒却悄悄的握紧了拳头，指甲甚至刺破了手心，鲜血留在手心里黏糊糊的。两幅画面在他眼前重叠，一幅是为数众多兄弟姐妹，另一幅则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焰。烈焰蔓延而上，简直要将他吞噬。
他忽然觉得，妈妈死得如此不值。
队伍一路向西，护送吉勒的还是奥贝里斯克。这次的旅途，骑士的话少了很多，往往一整天也说不上几句闲话。
沉默的旅途整整持续了二十天，比来的时候还要漫长。二十天之后，才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圣者秘术师茜茜的领地，魔法城浩劫之冰。
空间是有力量的，巨大的空间总会给人以实质的压力。
浩劫之冰的主建筑是一座魔法塔。当真正站在它的面前，吉勒才知道一座直径数公里的魔法塔究竟有多么恢宏。这并不是一座单体建筑，整个浅蓝色为主色调的建筑群落背靠着凛冬山脉延伸到流岚冰海的一条支脉，墙壁上布满精致的雕刻。锋利的尖塔c拱门林立挺拔，五光十色的元素能量在尖顶上缭绕运行，在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魔法阵运行，整座魔法塔似乎正向天空飞腾升华。
很快，吉勒就见到了茜茜，这是一个集元素圣灵，圣者联盟元老，屠龙者于一身的女人，也是盖亚为他选择的导师。在吉勒的心目中，拥有如此之多称号的，应当是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头子，鼻孔里喷出阵阵阴气。然而，一个老头子是不会叫茜茜的。
也许是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太太？吉勒胡思乱想着。
只是当吉勒真正站在茜茜面前的时候，才发觉原来人家根本就没答应过要教导他，这次旅行完全是盖亚的一厢情愿。
此时此刻，吉勒正站在茜茜的魔法大厅内，这是一个梦幻般的空间。四壁和地面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以深青为基色，晶莹剔透，如玉如晶。地面与四壁不时有光带游动，那是元素紊流。
魔法石王座无比耀眼，即使是吉勒这个啥都不懂的孩子都能看出它的珍贵，可其实这座魔法大厅价值却是百倍于魔法石王座。魔法师用来镶嵌法杖的深渊魔法石，在这里却被用来铺地砌墙！
在大厅一端的高台上，放着由一整块天然魔法石雕刻而成的宝座，茜茜就坐在宝座上，踏脚的水平位置高过奥贝里斯克的下巴，这是实实在在的高高在上。但以她圣者的身份，却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何失礼之处。茜茜既不形销骨立，也不是老太太。她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六岁，金色的长发随意挽着，小脸沉静庄严，充满了古典的美感。坐在矗立的魔法石宝座上，宛若初临的女神。
初见她的人，都完全无法将如此年轻美丽的女人和元素圣灵联系在一起。元素圣灵怎么会是一个小女孩？可是哪怕是最年轻的魔法师也知道，浩劫之冰建cd超过一百年了。
而她交错放于膝前的双手，每根手指上都套着长长的指套，它们以沉砂精金打制，上面镶满了水滴般的各色宝石。
站在魔法大厅，吉勒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能力大幅扩展，而有丝丝能量开始遵循着某些奇异的通道进入自己的身体。当细丝一样的力量进入身体后，逐渐被吉勒吸收，就在这时，吉勒的意识中忽然出现玻璃破碎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屏障在这一刻被打碎，让他被束缚着的感知彻底发散出去。
简直像是启迪。
这是一片深色的大海，无光，海底暗流涌动，随时可以无声无息的将一头巨鲸吞没，而吉勒如果落入这片大海中，会被瞬间吞噬，连一点涟漪都不会出现。可是此时此刻，吉勒就站在海面上！
瞬间的感知错乱立刻让吉勒脸色苍白，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可是这感觉却又如此真实，让他也无从判断。
而此时奥贝里斯克正和茜茜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吉勒的学费问题。
“大人说，请您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悉心教导少爷。”
“过去的情分？嗯，我想起来了，你们家的那位侯爵还欠着我好多材料没有付帐呢！”
“本金部分已经付完了吧？”
“利息呢？”
和一个元素圣灵讨论数字是极不明智的，奥贝里斯克立刻转移话题，抛出第二张牌：“吉勒少爷具有超卓的魔法天赋。”
“哼，每年想跟着我学魔法的天才都有好几十打！连神眷者我都得拒绝三四个。”
奥贝里斯克一脸冷硬肃杀地抛出了最后一张底牌：“少爷身上流淌着斯沃特的血脉，其浓郁程度和大人相去无几，至少在这一代的斯沃特中，还无人能比。”
本来宁定庄严的元素圣灵双眼骤亮，居然让整个魔法大厅都为之闪烁了一下，有如看到了珠宝的巨龙。她的语气依然从容不迫，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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