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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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之所以难过，那是因为在与人交往中，不论是不是天天相见，你知道他就在哪里，你需要时他会伸出自己的手拉你一把。长此以往对方的存在已经变成的理所当然，想着一伸手就能握住另一双手，慢慢他就成为你自己困难时就想伸手握住什么的一种习惯。当某天猛地发现对方已经不在原地，伸出的手只能抓住空气时，习惯已经没法继续，你会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离开了自己，那你就变成了一个残缺的自己。
今天的乔德充满了这样的感觉，吴修生的离开让他举足无措，他不知道吴修生将去何方，还能不能相见，他讨厌这样的未知，因为未知让人恐惧，那种深深的无能为力，现如今的大西国已经很少能让人从未知中来来希望和惊喜了。
在或担忧c或笑话c或警惕的人群注视下，吴修生静静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转进里间，从书架的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取出了薄薄的一本书递给了乔德说道：“这本书给你吧，看你今天的样子，估计你以后有需要。”
几个黑衣人和宪兵神情古怪的对视了一眼，不知该怎么处理，他们的头还站在场院中窃窃私语，那名宪兵队中校刚想上前，吴修生又从乔德手里抽回了这本书，呵呵笑着道：“就是一本旧的军事教材，你们不放心就检查看看。”
宪兵队长也不客气，将书拿在手上一页页快速翻看了遍，这本由军部编写内部教材上，印的不过是两个士兵的对练拆解，文字很少，基本都是告诉你拆解动作描述，没有其他奇怪的内容，也没有夹层后，递还给了乔德。默默地接过了书，乔德将书握在手中后没半点表情，却每人注意乔德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另一边兄弟俩的对话还在继续，陈方余听了兄长的话，大为困惑，他虽隐隐感觉到都城里诡谲的气氛，却并不知这股将来山雨，起源为何。
今天的时局已不容多想，时间如同逝去的流水，步步追人老，如今只有全力以赴，放手一搏才有可能赶上大西国的永不停歇列车，不至于被它那滚滚车轮碾的粉碎。陈方年明白这个道理，他谨慎地在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还是压低了嗓子对着陈方余的耳朵说道：“总统准备任命一位副总统了。”
陈方余眼睛猛然一瞪，按共和国宪章，在总统离世或者不能履行职责时，可以直接继任总统，大西国现任总统自共和历一百一十三年上任以来，到今天已经执政快二十年，从没有设立过副总统，一旦设立副总统，就意味着此人是总统的接班人。
这个消息太重大了，关系着大西国未来走向，无数国民的旦夕祸福。陈方余震惊之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喃喃说道：“可是总统还不到70岁，身体也还健康。”
“嗯，不知总统是怎么想的，不过毕竟也是快70的人了，精力再旺盛也有限，再说他一生没有儿子，我们和法思罗帝国的局势一天天恶化，现在大家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利于自己的时间来开第一枪。所以不论是找个帮手，还是想提前安排接班人，都需要在他清醒的时候考虑。反正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同时时间表都出来了，明年4月国庆日时，他就会宣布共和国副总统的人选。”
“4月，现在是2月中，那就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大哥知道谁有可能当这个副总统吗。”
“呵呵，我们的总统高就高明在这里，他没有明确的人选，只说4月前都是考察期，选谁都有可能。”
谁都有可能，怪不得刚刚哥哥说的那番怪话，父亲未来的竞争，原来是竞争共和国的接班人，陈方余的血一下涌了上来，脸上微微泛着红光，要是父亲能坐上了总统的宝座，那么自己也有可能延续。陈方年可没想到弟弟想那么远，远到了他自己有没可能坐上总统宝座，接着说道：“知道吴修生这次为什么会被调查吗。”陈方余摇摇头。
“就是一份本应该由军部呈给总统的定南军科局调查报告，没有记录，也没备案，莫名的出现在了总统的办公桌上，恰巧让父亲给看见了，虽然不知道里面写的内容，但既然能到总统跟前，就说明它很重要。”
“怪不得老爷子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不是要查出吴修生这份报告里记录的是什么。”
“古代有个先贤说过，要从麦子的成分中分析出它的样貌，永远是徒劳的，要想知道麦子的样子，你需要亲自到地里来看一看，闻一闻。你记住，报告只是其次，能查得出来最好，查不出也无所谓，既然报告在总统那里，父亲迟早也能知道其中的内容。关键的是查吴修生通过谁递的报告，无声无息的放在总统的桌子上，这才是可怕的事。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总统这些年特别关注军科局，研究三所里虚无缥缈的超前科技调查研究是真的还是故弄玄虚，也让父亲很疑惑，这次我们来可要好好看看。”
陈方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用力说道：“我明白了，我该怎么配合你。”
这次不惜违反近亲属避嫌必须的任职规定将亲弟弟调来军科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时间太紧，又不能轻易相信外人，陈方年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他早已做了决定，慢慢的说道：“我已经打了报告，将你从内务委员会调到军科局任内保处副处长，调令应该一会就能到。但这个冒险动作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估摸着内务委员会和真理部的那群人也会跟上来，你的工作就是拖住他们，并想办法调查出谁给吴修生传递的报告。”
“内务委员会和真理部？”陈方余有点奇怪，接着说道：“内务委员会的孔伯南想竞争副总统我理解，他一向野心勃勃，也有这个实力。可真理部那个姓朱的，他凭什么，他一个管意识的理论部门，有什么能拿出来斗的，他来这里又做什么。”
“小弟，你太天真的，你真以为真理部的朱喆生是个普通角色么，你好好回想一下，这可是总统一手成立的部门，昨天走之前，父亲同我说，总统已经批准真理部设立意识调查局，说是从思想的源头上掐断敌国对大西国国民的入侵。”
想着这件事后遗影响力，陈方余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对着严厉大哥说出口，陈方年看他的表情，大概能猜的出来，眼睛一愣他道：“没说出口就对了，这两年长进不错。”
两人说着话，胡志刚蹬蹬蹬小跑着来到跟前，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只见他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局长，吴修生已经押上了直升机，局长还有什么指示。”
陈方年嘴角抿了抿，既然对方如此热心的巴结自己，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他微笑的说道：“送别总是伤情，我就不去了，你通知他们可以离开了，胡处长你今天做的很好，我会记住的。”
听这话胡志刚心里想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刚要离开，陈万年又接了一句道：“送走了老吴，马上准备会议室，并把全局的营级以上军官都召集起来，我要和大家认识一下。”胡志刚转头应了是，便急冲冲去办事了，他一边跑一边想，在老局长吴修生眼里只有那个讨厌的乔德，别人他一个也瞧不上，只是一个小少校也配上专用公车，现在有着强势背景的新局长表现出和自己的亲近，靠上了这棵大树，肩膀上的三颗花怕是能换一换了。
军科局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全局七八十名少校以上军衔的军官整齐的坐在下方，听着新来陈代局长说话，此时他的脸上不见了阴沉，面容虽严肃，但时不时加两句玩笑，让大家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一夜之间局长就换了人，还是宪兵用直升机带走的，任何人都会有点不适应。
会议时间，除了介绍下自己，就是安抚大家的情绪，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乔德站起身来刚要跟大家一同退场，主席台上陈方年已经喊了一声：“乔德你留一下。”乔德只好停住了脚步，等全部人退场之后，除了两人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陈方余，胡志刚4人，陈方年招招手让乔德来到自己面前，坐在主席台上居高临下的对乔德说道：“乔参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请问是什么问题。”乔德对陈方年十分厌恶，回答的很冷。
“我知道在军科局里，吴修生和你关系最好，既是你夫人的堂哥，又是你的结拜大哥，我想知道吴修生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不该拿东西，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有没有叫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这三个不该彻底将乔德心里的火点了起来，他恶声的回应道：“对不起，我乔德在军科局里大哥是大哥，局长是局长分的很清楚。另外我不知道什么不该拿，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如果陈代局长有什么想问的，不用掩掩藏藏，直接告诉想问的细节，我相信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
陈方年冷笑一声道：“吴修生临走还不忘记给你从军部要了晋升令，这其中很难说没有猫腻。”
“在阴暗的人心里，所有的事都是必然阴暗。”乔德同样冷笑的回应道。
“我不和做口舌之争，不管你有还是没有，我都要做个验证，对外联络官的工作很重要，就算有军部的任命书，也不能将如此重担交到一个不能信任的人身上，来人，先给他押起来。”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十几个卫兵冲了进来，将乔德团团围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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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乔德充满了这样的感觉，吴修生的离开让他举足无措，他不知道吴修生将去何方，还能不能相见，他讨厌这样的未知，因为未知让人恐惧，那种深深的无能为力，现如今的大西国已经很少能让人从未知中来来希望和惊喜了。
在或担忧c或笑话c或警惕的人群注视下，吴修生静静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转进里间，从书架的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取出了薄薄的一本书递给了乔德说道：“这本书给你吧，看你今天的样子，估计你以后有需要。”
几个黑衣人和宪兵神情古怪的对视了一眼，不知该怎么处理，他们的头还站在场院中窃窃私语，那名宪兵队中校刚想上前，吴修生又从乔德手里抽回了这本书，呵呵笑着道：“就是一本旧的军事教材，你们不放心就检查看看。”
宪兵队长也不客气，将书拿在手上一页页快速翻看了遍，这本由军部编写内部教材上，印的不过是两个士兵的对练拆解，文字很少，基本都是告诉你拆解动作描述，没有其他奇怪的内容，也没有夹层后，递还给了乔德。默默地接过了书，乔德将书握在手中后没半点表情，却每人注意乔德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另一边兄弟俩的对话还在继续，陈方余听了兄长的话，大为困惑，他虽隐隐感觉到都城里诡谲的气氛，却并不知这股将来山雨，起源为何。
今天的时局已不容多想，时间如同逝去的流水，步步追人老，如今只有全力以赴，放手一搏才有可能赶上大西国的永不停歇列车，不至于被它那滚滚车轮碾的粉碎。陈方年明白这个道理，他谨慎地在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还是压低了嗓子对着陈方余的耳朵说道：“总统准备任命一位副总统了。”
陈方余眼睛猛然一瞪，按共和国宪章，在总统离世或者不能履行职责时，可以直接继任总统，大西国现任总统自共和历一百一十三年上任以来，到今天已经执政快二十年，从没有设立过副总统，一旦设立副总统，就意味着此人是总统的接班人。
这个消息太重大了，关系着大西国未来走向，无数国民的旦夕祸福。陈方余震惊之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喃喃说道：“可是总统还不到70岁，身体也还健康。”
“嗯，不知总统是怎么想的，不过毕竟也是快70的人了，精力再旺盛也有限，再说他一生没有儿子，我们和法思罗帝国的局势一天天恶化，现在大家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利于自己的时间来开第一枪。所以不论是找个帮手，还是想提前安排接班人，都需要在他清醒的时候考虑。反正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同时时间表都出来了，明年4月国庆日时，他就会宣布共和国副总统的人选。”
“4月，现在是2月中，那就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大哥知道谁有可能当这个副总统吗。”
“呵呵，我们的总统高就高明在这里，他没有明确的人选，只说4月前都是考察期，选谁都有可能。”
谁都有可能，怪不得刚刚哥哥说的那番怪话，父亲未来的竞争，原来是竞争共和国的接班人，陈方余的血一下涌了上来，脸上微微泛着红光，要是父亲能坐上了总统的宝座，那么自己也有可能延续。陈方年可没想到弟弟想那么远，远到了他自己有没可能坐上总统宝座，接着说道：“知道吴修生这次为什么会被调查吗。”陈方余摇摇头。
“就是一份本应该由军部呈给总统的定南军科局调查报告，没有记录，也没备案，莫名的出现在了总统的办公桌上，恰巧让父亲给看见了，虽然不知道里面写的内容，但既然能到总统跟前，就说明它很重要。”
“怪不得老爷子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不是要查出吴修生这份报告里记录的是什么。”
“古代有个先贤说过，要从麦子的成分中分析出它的样貌，永远是徒劳的，要想知道麦子的样子，你需要亲自到地里来看一看，闻一闻。你记住，报告只是其次，能查得出来最好，查不出也无所谓，既然报告在总统那里，父亲迟早也能知道其中的内容。关键的是查吴修生通过谁递的报告，无声无息的放在总统的桌子上，这才是可怕的事。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总统这些年特别关注军科局，研究三所里虚无缥缈的超前科技调查研究是真的还是故弄玄虚，也让父亲很疑惑，这次我们来可要好好看看。”
陈方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用力说道：“我明白了，我该怎么配合你。”
这次不惜违反近亲属避嫌必须的任职规定将亲弟弟调来军科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时间太紧，又不能轻易相信外人，陈方年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他早已做了决定，慢慢的说道：“我已经打了报告，将你从内务委员会调到军科局任内保处副处长，调令应该一会就能到。但这个冒险动作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估摸着内务委员会和真理部的那群人也会跟上来，你的工作就是拖住他们，并想办法调查出谁给吴修生传递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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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你太天真的，你真以为真理部的朱喆生是个普通角色么，你好好回想一下，这可是总统一手成立的部门，昨天走之前，父亲同我说，总统已经批准真理部设立意识调查局，说是从思想的源头上掐断敌国对大西国国民的入侵。”
想着这件事后遗影响力，陈方余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对着严厉大哥说出口，陈方年看他的表情，大概能猜的出来，眼睛一愣他道：“没说出口就对了，这两年长进不错。”
两人说着话，胡志刚蹬蹬蹬小跑着来到跟前，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只见他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局长，吴修生已经押上了直升机，局长还有什么指示。”
陈方年嘴角抿了抿，既然对方如此热心的巴结自己，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他微笑的说道：“送别总是伤情，我就不去了，你通知他们可以离开了，胡处长你今天做的很好，我会记住的。”
听这话胡志刚心里想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刚要离开，陈万年又接了一句道：“送走了老吴，马上准备会议室，并把全局的营级以上军官都召集起来，我要和大家认识一下。”胡志刚转头应了是，便急冲冲去办事了，他一边跑一边想，在老局长吴修生眼里只有那个讨厌的乔德，别人他一个也瞧不上，只是一个小少校也配上专用公车，现在有着强势背景的新局长表现出和自己的亲近，靠上了这棵大树，肩膀上的三颗花怕是能换一换了。
军科局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全局七八十名少校以上军衔的军官整齐的坐在下方，听着新来陈代局长说话，此时他的脸上不见了阴沉，面容虽严肃，但时不时加两句玩笑，让大家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一夜之间局长就换了人，还是宪兵用直升机带走的，任何人都会有点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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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什么问题。”乔德对陈方年十分厌恶，回答的很冷。
“我知道在军科局里，吴修生和你关系最好，既是你夫人的堂哥，又是你的结拜大哥，我想知道吴修生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不该拿东西，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有没有叫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这三个不该彻底将乔德心里的火点了起来，他恶声的回应道：“对不起，我乔德在军科局里大哥是大哥，局长是局长分的很清楚。另外我不知道什么不该拿，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如果陈代局长有什么想问的，不用掩掩藏藏，直接告诉想问的细节，我相信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
陈方年冷笑一声道：“吴修生临走还不忘记给你从军部要了晋升令，这其中很难说没有猫腻。”
“在阴暗的人心里，所有的事都是必然阴暗。”乔德同样冷笑的回应道。
“我不和做口舌之争，不管你有还是没有，我都要做个验证，对外联络官的工作很重要，就算有军部的任命书，也不能将如此重担交到一个不能信任的人身上，来人，先给他押起来。”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十几个卫兵冲了进来，将乔德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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