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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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德走到餐桌边一看，上面已经摆好丰盛的菜肴，一大盆蔬菜沙拉，栗子烧肉，蘑菇鸡块，桌子中间还放了银烛台，两个高脚杯，和一瓶兰国拉托庄园红酒，乔德眉毛微微一跳，当今这物资匮乏粮食按月供给的社会，这桌菜需要的材料在黑市上可是天价，两人三个月的收入加起来也不一定够，光那瓶拉托庄园的红酒少说要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阿德，别站着呀，快把酒打开醒着，蜡烛点上，奶油汤马上好了，我们两也好久没奢侈一下了。”吴中萍见乔德呆站在桌边，微微笑着说道。
装着心事的树苗，随风就会慢慢长大，不论怎么躲闪，总会避不开它的树荫，乔德心头疑虑没有打消，看见这桌菜后更加的迷茫了。中萍会是什么问题呢，军科局是特殊保密部门，结婚前军部的审查极其严格认真，就是局长吴修生也不可能干预，既然军部批准了，说明她过往经历没有问题。而结婚后，吴中萍除了医院就是操持家务，和同学同事也极少聚会。大西国主要的敌人法思罗帝国，潜藏在暗处的反抗组织，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发明会’，还有南边那蠢蠢欲动的南大洲几国，吴中萍不会是和其中之一牵扯上了关系吧。莫非有人要接近她，通过她与我关系打进定南军科局吗，这是目前为止，乔德对这条情报表达唯一觉得合理的分析。乔德心底不停劝自己将那条消息放到一边，不要再想，可总免不了又会将思想转到吴中萍身上来，说到底关心则乱。
吴中萍端着汤出来，见乔德开红酒的样子有几分心不在焉，用胳膊轻轻撞了乔德一下，略有不快道：“心情不好啊。”
“没有，看这桌子菜，怕是吃了这顿后，要天天喝白粥了。”将满肚的疑问压下乔德呵呵笑了起来。
吴中萍看了他两眼，用怀疑的口气说道：“不对，你今天有别的心事。”
女人还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对情绪的敏感度太诡异，乔德相信自己刚刚说话时不管面部表情和眼神绝对没有半点波动，吴中萍是从那里察觉的呢。乔德不愿意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用手轻捏了下吴中萍的肩膀，努着嘴道：“说真的，这桌子菜那里搞到的。”
吴中萍狡黠的一笑道：“你猜啊。”
“这么多好吃的，只有黑市和国际商店才有的卖吧，国际商店只用外币结算，我们家里又没外币，你居然敢一个人去黑市购物，小心市场局的发现，到时候可是一身的麻烦。”边说着乔德将吴中萍扶到椅子上坐下，站在她身后，想听听吴中萍的说辞。近年来总统加强了黑市交易的管控，被市场局的探员抓到，搞不好安上个大宗非法交易的罪名，可是要判刑坐牢的。虽说凭乔德的工作单位和权力，他并不惧怕他们，却也不想增加无谓的小麻烦，再则一个极少接触外界的温柔女医生，突然有胆量去黑市大采购，为了什么。
“黑市，不，不，不，我可不敢去，告诉你吧，是我到美肯特区进修的事已经批下来了，我下午拿批文和外汇兑换单到银行换了1000美肯币，路过国际商店时，就进去大采购了一番。国际商店的东西可真便宜，这一堆东西和红酒才花了300多，别管了，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吴中萍话语透着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乔德瞳孔一收，心里的讶异不低于今天收到的那个情报，莫非真的冲我来了。
吴中萍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乔德，见他眼里满是呆滞，得意的说道：“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今天院长来科室宣布时我也不敢相信，我通过对外交流进修考试都两年了，还说医药部把我忘记了，没想今天拿到了批文，等几个星期就可以去美肯区进修，你说该不该庆祝。”
“应该，早就应该轮到你了。”话虽这样说，乔德不是不知道妻子早早就通过了定南医药部的对外交流进修名额，鉴于他工作的特殊性，他也知道，妻子作为军科局官员的家属根本不可能获得审批出境。问题是医药部的正式批文是怎么下来的，军部和军科局知不知道此事，不过他不愿意把真实情况告诉妻子，就让她高兴高兴吧，不管最后能不能走，起码此刻妻子沉溺在期待已久的幸福之中。
“我等这天等了好久，美肯特区医科学院可是共和国里最好的医科大学，杨可夫教授那是脑细胞研究的专家，这次我就是跟着他学习，真是太让我期待了。”吴中萍可没注意到乔德的失魂，依旧沉醉在幸福之中，她等了两年，没想到美梦就要成真了，从乔德进门时她就想说，憋到现在就是想给乔德一个大大的惊喜。
吴中萍确实有些激动，语调都高了几分说道：“我真搞不懂，美肯特区也是大西共和国的一员，可去那里学习不但要出境考试，还要医药部批文，还有我们定南城国际商店不收本国货币，却能收美肯币，里面东西那么多，那么便宜，却不让定南人购买。你知道吗，今天我还给门口的警卫堵了下来，好在上次跟你进去过，报了他们经理的名字，才算混了进去，真是太讨厌了。我记得小时候那个菜市场都摆满了各种各样好吃的，只要有钱，随便你买，可这才过十几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乔德因为工作的关系偶尔会去定南国际商店，知道那里没有外管局发的id是进不去，没想妻子还懂得用经理的名字走后门，倒是有点意外，但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说道：“先吃吧，东西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窗外已经变黑的天空，沧海桑田，变化瞬间，吴中萍跟他同年，她说的那段日子，乔德也曾经经历过，回忆着往事，他眼睛渐渐沉了下来。
看着他，吴中萍知道自己不小心又触及到乔德身世之痛。那么多年来，乔德一直不能释怀，他从小努力锻炼，学习，付出比别人辛苦几倍的努力，一门心思考军事院校，加入部队，都只为了追寻一段父辈的记忆。这些事乔德和吴中萍聊过，那块地方是乔德心里痛楚，痛到不能提及，提及就会让人窒息。
“差点忘了”说着吴中萍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我没兴奋过头吧。”
“没有的事，稍稍激动，可以理解。”两人轻轻一碰杯，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吴中萍的厨艺很不错，其他女孩子抱着洋娃娃玩过家家时，她就跟在妈妈身旁学做菜，那个时候共和国一片繁荣，菜市里食材充沛丰富，她扎实学了几道拿手美食。可没两年时间大西国土地不知得了什么病，粮食蔬菜大幅减产，无数专家研究了许多年都查不到原因，除了极少的土地还能耕种外，别的土地再也种不出粮食了。
怪异的土地现象局限于粮食蔬菜，却对一种神秘的野草没有影响，它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飞快生长，今天割明天长。野外无数大型割草设备整日轰鸣，空军的三分之一的大型运输飞机也改造成了除草剂的播撒机，大量除草剂残留顺流而下，就连南方几个小国都受到严重的影响，直接导致和大西国的外交关系急转恶下，局势愈发紧张。可就这样也未能阻止野草蔓延的步伐，大量荒田被野草覆盖，大西国三分之二的农田农庄慢慢荒废，成了野草的乐园。为了阻止野草吞噬掉城市，共和历一百一十五年，总统一纸命令，四分之三的农业人口移居城市，开始一次大胆的灭草行动。政府和军部紧密协同，在全国开展引火灭草行动，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年多，虽然对森林和城镇设立了防火带，消防保护设施，但还是有不少城镇和森林毁于这场大火。
大火过后，野草恐怖的蔓延趋势的到了全面遏制，总统在电视上发表了胜利演讲，大西国民一片欢腾，但紧接着的是国际社会的一片批评之声，全球空气质量急剧恶化。若不是大西国是这颗星球第一超级大国，只怕早就毁灭在国际联军手中，众国虽不满，也只能在站在远处叫一叫，除了对大西国的贸易制裁更加严厉外，都无可奈何，因为谁也不想陷入世界大战的泥潭。国际社会拿大西国没半点办法，可灭草胜利的后遗症却在大西国内部逐步显现出来，大量人口涌入城市，食物越来越紧张，农业剩余劳力和城市失业人口挤在城市的小空间中，每个人呼出的空气都好像变成了易燃气体，不停在长大，不停在凝聚，所有上层人士都知道其中的危险，晓得稍稍一点火星就会引发大爆炸。
共和历一百一十六年，大西国东郡城发生市民暴乱，军部动作迅速，三天时间就扑灭了这场暴乱，但损失也是惨重的，死伤几千人，打砸烧毁店铺几万间，从那年开始零星的暴乱就没停止过。眼见着愈演愈烈的骚乱很快被总统和军部用铁的手腕给控制了下来，社会治安渐渐安定。紧接着大量国家工程的启动，解决了城市失业人口和农业剩余劳力的就业问题，经济情况逐步的到了好转，同时科技也开始有了长足的发展，电子，冶炼，工业制造，信息网络都向着好的方面前进，关键是蛋白食物合成和无土栽培技术的突破，加上供给制的实施最少让每个人都能吃饱肚子，这样的背景下，大西国总统的威望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顶峰。
共和历一百一十八年开始的供给制度实施以来，按社会职位不同，每月领取生活物资，不过米面蔬菜都是无土工厂批量栽培，肉蛋类食物都是蛋白质合成，那以后吴中萍也就没兴趣认真做菜了，按她说的，那些供给食物一点食物味也没有，仅能提供热量填饱肚子，根本谈不上饮食享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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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别站着呀，快把酒打开醒着，蜡烛点上，奶油汤马上好了，我们两也好久没奢侈一下了。”吴中萍见乔德呆站在桌边，微微笑着说道。
装着心事的树苗，随风就会慢慢长大，不论怎么躲闪，总会避不开它的树荫，乔德心头疑虑没有打消，看见这桌菜后更加的迷茫了。中萍会是什么问题呢，军科局是特殊保密部门，结婚前军部的审查极其严格认真，就是局长吴修生也不可能干预，既然军部批准了，说明她过往经历没有问题。而结婚后，吴中萍除了医院就是操持家务，和同学同事也极少聚会。大西国主要的敌人法思罗帝国，潜藏在暗处的反抗组织，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发明会’，还有南边那蠢蠢欲动的南大洲几国，吴中萍不会是和其中之一牵扯上了关系吧。莫非有人要接近她，通过她与我关系打进定南军科局吗，这是目前为止，乔德对这条情报表达唯一觉得合理的分析。乔德心底不停劝自己将那条消息放到一边，不要再想，可总免不了又会将思想转到吴中萍身上来，说到底关心则乱。
吴中萍端着汤出来，见乔德开红酒的样子有几分心不在焉，用胳膊轻轻撞了乔德一下，略有不快道：“心情不好啊。”
“没有，看这桌子菜，怕是吃了这顿后，要天天喝白粥了。”将满肚的疑问压下乔德呵呵笑了起来。
吴中萍看了他两眼，用怀疑的口气说道：“不对，你今天有别的心事。”
女人还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对情绪的敏感度太诡异，乔德相信自己刚刚说话时不管面部表情和眼神绝对没有半点波动，吴中萍是从那里察觉的呢。乔德不愿意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用手轻捏了下吴中萍的肩膀，努着嘴道：“说真的，这桌子菜那里搞到的。”
吴中萍狡黠的一笑道：“你猜啊。”
“这么多好吃的，只有黑市和国际商店才有的卖吧，国际商店只用外币结算，我们家里又没外币，你居然敢一个人去黑市购物，小心市场局的发现，到时候可是一身的麻烦。”边说着乔德将吴中萍扶到椅子上坐下，站在她身后，想听听吴中萍的说辞。近年来总统加强了黑市交易的管控，被市场局的探员抓到，搞不好安上个大宗非法交易的罪名，可是要判刑坐牢的。虽说凭乔德的工作单位和权力，他并不惧怕他们，却也不想增加无谓的小麻烦，再则一个极少接触外界的温柔女医生，突然有胆量去黑市大采购，为了什么。
“黑市，不，不，不，我可不敢去，告诉你吧，是我到美肯特区进修的事已经批下来了，我下午拿批文和外汇兑换单到银行换了1000美肯币，路过国际商店时，就进去大采购了一番。国际商店的东西可真便宜，这一堆东西和红酒才花了300多，别管了，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吴中萍话语透着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乔德瞳孔一收，心里的讶异不低于今天收到的那个情报，莫非真的冲我来了。
吴中萍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乔德，见他眼里满是呆滞，得意的说道：“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今天院长来科室宣布时我也不敢相信，我通过对外交流进修考试都两年了，还说医药部把我忘记了，没想今天拿到了批文，等几个星期就可以去美肯区进修，你说该不该庆祝。”
“应该，早就应该轮到你了。”话虽这样说，乔德不是不知道妻子早早就通过了定南医药部的对外交流进修名额，鉴于他工作的特殊性，他也知道，妻子作为军科局官员的家属根本不可能获得审批出境。问题是医药部的正式批文是怎么下来的，军部和军科局知不知道此事，不过他不愿意把真实情况告诉妻子，就让她高兴高兴吧，不管最后能不能走，起码此刻妻子沉溺在期待已久的幸福之中。
“我等这天等了好久，美肯特区医科学院可是共和国里最好的医科大学，杨可夫教授那是脑细胞研究的专家，这次我就是跟着他学习，真是太让我期待了。”吴中萍可没注意到乔德的失魂，依旧沉醉在幸福之中，她等了两年，没想到美梦就要成真了，从乔德进门时她就想说，憋到现在就是想给乔德一个大大的惊喜。
吴中萍确实有些激动，语调都高了几分说道：“我真搞不懂，美肯特区也是大西共和国的一员，可去那里学习不但要出境考试，还要医药部批文，还有我们定南城国际商店不收本国货币，却能收美肯币，里面东西那么多，那么便宜，却不让定南人购买。你知道吗，今天我还给门口的警卫堵了下来，好在上次跟你进去过，报了他们经理的名字，才算混了进去，真是太讨厌了。我记得小时候那个菜市场都摆满了各种各样好吃的，只要有钱，随便你买，可这才过十几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乔德因为工作的关系偶尔会去定南国际商店，知道那里没有外管局发的id是进不去，没想妻子还懂得用经理的名字走后门，倒是有点意外，但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说道：“先吃吧，东西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窗外已经变黑的天空，沧海桑田，变化瞬间，吴中萍跟他同年，她说的那段日子，乔德也曾经经历过，回忆着往事，他眼睛渐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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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萍的厨艺很不错，其他女孩子抱着洋娃娃玩过家家时，她就跟在妈妈身旁学做菜，那个时候共和国一片繁荣，菜市里食材充沛丰富，她扎实学了几道拿手美食。可没两年时间大西国土地不知得了什么病，粮食蔬菜大幅减产，无数专家研究了许多年都查不到原因，除了极少的土地还能耕种外，别的土地再也种不出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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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过后，野草恐怖的蔓延趋势的到了全面遏制，总统在电视上发表了胜利演讲，大西国民一片欢腾，但紧接着的是国际社会的一片批评之声，全球空气质量急剧恶化。若不是大西国是这颗星球第一超级大国，只怕早就毁灭在国际联军手中，众国虽不满，也只能在站在远处叫一叫，除了对大西国的贸易制裁更加严厉外，都无可奈何，因为谁也不想陷入世界大战的泥潭。国际社会拿大西国没半点办法，可灭草胜利的后遗症却在大西国内部逐步显现出来，大量人口涌入城市，食物越来越紧张，农业剩余劳力和城市失业人口挤在城市的小空间中，每个人呼出的空气都好像变成了易燃气体，不停在长大，不停在凝聚，所有上层人士都知道其中的危险，晓得稍稍一点火星就会引发大爆炸。
共和历一百一十六年，大西国东郡城发生市民暴乱，军部动作迅速，三天时间就扑灭了这场暴乱，但损失也是惨重的，死伤几千人，打砸烧毁店铺几万间，从那年开始零星的暴乱就没停止过。眼见着愈演愈烈的骚乱很快被总统和军部用铁的手腕给控制了下来，社会治安渐渐安定。紧接着大量国家工程的启动，解决了城市失业人口和农业剩余劳力的就业问题，经济情况逐步的到了好转，同时科技也开始有了长足的发展，电子，冶炼，工业制造，信息网络都向着好的方面前进，关键是蛋白食物合成和无土栽培技术的突破，加上供给制的实施最少让每个人都能吃饱肚子，这样的背景下，大西国总统的威望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顶峰。
共和历一百一十八年开始的供给制度实施以来，按社会职位不同，每月领取生活物资，不过米面蔬菜都是无土工厂批量栽培，肉蛋类食物都是蛋白质合成，那以后吴中萍也就没兴趣认真做菜了，按她说的，那些供给食物一点食物味也没有，仅能提供热量填饱肚子，根本谈不上饮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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