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称：-->80：两个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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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后，走的是规章流程。
王秋晨作为公诉方宣读起诉书，并陈述指控内容，主要说明三点。
1、违规基因，是由境外集团「智人生物科技」研发，其以永生、细胞再生为噱头，诱导他人植入该基因，从而达到控制他人、甚至威胁到他人性命的目的；前些时候希望市、江源市两地出现大量政商人物自杀，祸源正是该项违规基因。另：基于种种危害，华夏向来严禁公民与违规基因有接触。
2、沈雪作为华夏公民，未能履行公民义务，勾结境外智人集团，在国内散播违规基因。
3、王道新等六人作为华夏公民、兼具企业家身份，未能履行公民、企业家应该担负起的责任与义务，频繁与沈雪接触，并有意向植入违规基因，成为散播途经、成为智人集团的傀儡，对华夏利益造成严重的潜在危害。
然后，便是六位被告人的陈述，大体内容一致，承认与沈雪有接触，也承认沈雪有向他们介绍永生基因，但他们既不知道这项基因所带来的的危害，也从来没有意向植入该基因。
审判长提出个人疑问后，采纳了王秋晨上交的起诉材料。
关于沈雪，当庭确定其与智人集团的关系，但由于被告人缺席，所以定为后续将材料转交治安部，初步裁决：进行通缉处理。
关于六位董事，在辩护律师与陪审团的一致意见下，审判长做出初步裁决：起诉六
位集团董事“有意向植入违规基因、对国家利益造成严重潜在危害”的罪名，由于证据并不充分，暂时考虑不予成立。
整个过程很简单，甚至没有进行激烈的法庭辩论，王秋晨作为公诉人也没有向六位集团董事采取任何发问攻势，所以在审判长宣布休庭的时候，旁听席的人多是松了口气，并且彼此议论的时候，看向王秋晨的眼神都是充满恶意。
王秋晨如果告倒六位集团董事，最直接的就是损害江源利益，而这些市民代表的看法，显然是认为六位集团董事都是无辜的。
离开法庭后，王秋晨径直走向独立等候室。
他并没有急着将U盘的录音亮出来，因为时机还未到。
法庭裁决分为两部分，刚才进行的都只是初审，休庭过后，就会进入终审，是正式的裁决阶段，彼时才是提供关键证据的时机。
如果在初审亮出证据……要是司法院真的与六位集团董事串通起来，休庭期间会发生的变数可就太多了。
在开庭前就做足功课的王秋晨，可不会让这种变数发生。
他打开独立等候室的门，却发现那位年轻的首席审判员已经坐在里面。
“你好，我叫江白。”一袭正装的审判员微微笑道。
“早该想到的，不应该用年纪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就像我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审判员，你这个年纪当上调查员，其实都正常得很，只是个例少而已。“
王秋晨在
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正视而道：“首席审判员不顾避嫌，过来就是为了显摆？”
江白摆了摆手：“不不不，我是觉得你人还不错，想交你这个朋友。”
“过来一趟，主要想提醒你，休庭过后，就会进行正式裁决，如果你还有什么底牌待会最好尽快亮出来，因为对审判长来说，除非是特别重要的证据，不然都会维持原判的。”
“如果有需要，可以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
王秋晨稍作回想，在刚才的初审中，这位年轻的审判员一直都是秉正公义，观点也没有偏袒六位集团的董事，甚至对他们发起过一连串的质问……
倒不像跟六位董事有什么勾结，现在过来说这些话，更好似针对他们。
不过，王秋晨在关键时刻向来以稳重为先，目前拥有有绝对的把握，自然不会为了交好一个审判员，而做些没必要的坦白：“算了吧，我也猜到大概没办法把他们告进去。”
江白皱了皱眉，好奇道：“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做点成绩，起诉沈雪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是说，你没必要把江源这六个商界的大人物拖下水，失败了得罪人，成功了也没好处。”
王秋晨愣了愣，说道：“怎么没好处？前些时候希望市、江源市两地正是因为永生基因，导致众多重要人物相继自杀，如果我能给这六人定罪，那就是大功一件。”
江白眉
头皱得更紧，半晌才问道：“我说……你这调查员是谁提拔上来的？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王秋晨脸色更是疑惑：“有什么问题么？我其实只是一名学生，调查员的身份是学校为我争取来的，当然，学校争取的只是一场考核，而我通过了。”
他尽量表现出得意洋洋、又充满自豪的姿态。
江白微微点头，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对王秋晨的警惕，已从十级直接下降到七级。
毕竟听说了李永廉安排他与黄达山见面，军区的韦司令还亲自前往王道新家替他解围，所以对于王秋晨，江白其实是比较忌惮的。
不过现在看来，虽然不清楚其背景如何，在做事手段上却真真是小白一个。
又想到他开那辆兰博基尼，几经盘算，江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王秋晨，必定是个家庭富裕的人，他家中长辈，大概会是校董之一，而所谓争取到调查员的考核，纯粹是掩口的说法，多半是买来的。
身为市长的儿子，江白的阅历和见识都属一流，常年在各处陪审的经验，更让他对任何事情都善于总结与判断。
通过事情看本质，是他奉为圭臬的行事准则，一次次的判断无误，也让他越发自信、甚至于自傲。
特别在面对王秋晨这种同龄人的时候，江白已经习惯了凌驾其上的心态，毕竟背景、能力、身份都摆在这里，能比他优秀的同龄人还真没出现过。
至此，江
白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可为了让自己来探口风的目的不那么明显，便苦口婆心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六位董事都被你告倒了，会有什么结果？”
王秋晨点了点头，回道：“这事跳跃传媒的黄董倒是跟我提过，说是会影响江源的经济，可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啊。“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影响江源经济又怎么了，我查到他们有问题，我就得起诉他们，畏手畏脚我还当什么调查员，我以后还怎么升迁？当初通过考核的时候，考核官就跟我说过，我还年轻，只要敢想敢干，必定会有出息。”
江白脸色愕然，更加笃定王秋晨这调查员是买来的，心说你这考核官也是半斤八两、害人不浅，升迁看成绩不错，可还得看为人处世、格局眼界啊，明知起诉六位董事的结果还去做，这小子分明就是鼠目寸光之人。
他再不愿多说，叹了口气道：“你讲的也有道理，唉，可惜证据不够。”
王秋晨无奈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江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尽力就行，好歹也把沈雪定罪了嘛。我先走啦，还得准备待会的终审。”
王秋晨恩了一声：“谢谢你啊。”
目送这位年轻的审判员走出房门后，王秋晨收敛失落的神色，反而有些懊恼。
毕竟是没有经验啊，尽管做足了准备，但他对自己在初审时的应对……还是有所不满
。原本的打算，是饰演一个激动、亢奋的调查员，让六位董事那边卸下防备的。
自己的情绪这么平静，恐怕反而让对方起疑。
实在是当时太过紧张，能保持平静已是尽力而为，更别说在法庭上发飙。
……
江白刚出房门，便拍了拍脑门，对这次遇到的对手有些不满意。
他大步走向前方转角处，确认王秋晨没有出来后，打开了转角第一间等候室。
里边，坐着六位集团董事、以及他们的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开口问道：“怎么样，他初审的时候表现得太过平静，不仅没有进行庭辩，连循例发问也跳过了，我很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底牌留在终审。”
六位董事亦是露出紧张的神色。
原本他们是胜券在握的，毕竟这次由市长的儿子亲自出马，作为首席审判员带动陪审团的方向，而审判长那边江市长也进行过沟通过，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依照现有材料是不可能把他们入罪的。
可王秋晨表现得太过平静了，这反而让他们不安起来。
江白叹了口气，摆手道：“不必担心，应该只是个小白，待会走走流程就行。”
王道新轻咳两声，说道：“现在舆论已经彻底爆发了，不成功便成仁。贤侄，叔伯几个可都指望你了。”
江白笑着摆了摆手：“王叔说的什么话，我爸指望您几位撑着江源的经济才是。放心吧，就算他还有底牌，我也准备了确保万无一
失的后手。”
双方又交接了几句，江白便走出房间，前往审判长休息室。
他确实自傲，但也有着自傲的资格。比如他去找王秋晨，探口风只是为了给几位叔伯吃颗“促效定心丸”，真正的手段，可还没亮出来。
王秋晨在演，他何尝不是在演。
大概半个小时候，法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陪审、书记、旁听等各方人员陆续走进。
在被告与起诉双方都到场后……
终审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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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晨作为公诉方宣读起诉书，并陈述指控内容，主要说明三点。
1、违规基因，是由境外集团「智人生物科技」研发，其以永生、细胞再生为噱头，诱导他人植入该基因，从而达到控制他人、甚至威胁到他人性命的目的；前些时候希望市、江源市两地出现大量政商人物自杀，祸源正是该项违规基因。另：基于种种危害，华夏向来严禁公民与违规基因有接触。
2、沈雪作为华夏公民，未能履行公民义务，勾结境外智人集团，在国内散播违规基因。
3、王道新等六人作为华夏公民、兼具企业家身份，未能履行公民、企业家应该担负起的责任与义务，频繁与沈雪接触，并有意向植入违规基因，成为散播途经、成为智人集团的傀儡，对华夏利益造成严重的潜在危害。
然后，便是六位被告人的陈述，大体内容一致，承认与沈雪有接触，也承认沈雪有向他们介绍永生基因，但他们既不知道这项基因所带来的的危害，也从来没有意向植入该基因。
审判长提出个人疑问后，采纳了王秋晨上交的起诉材料。
关于沈雪，当庭确定其与智人集团的关系，但由于被告人缺席，所以定为后续将材料转交治安部，初步裁决：进行通缉处理。
关于六位董事，在辩护律师与陪审团的一致意见下，审判长做出初步裁决：起诉六
位集团董事“有意向植入违规基因、对国家利益造成严重潜在危害”的罪名，由于证据并不充分，暂时考虑不予成立。
整个过程很简单，甚至没有进行激烈的法庭辩论，王秋晨作为公诉人也没有向六位集团董事采取任何发问攻势，所以在审判长宣布休庭的时候，旁听席的人多是松了口气，并且彼此议论的时候，看向王秋晨的眼神都是充满恶意。
王秋晨如果告倒六位集团董事，最直接的就是损害江源利益，而这些市民代表的看法，显然是认为六位集团董事都是无辜的。
离开法庭后，王秋晨径直走向独立等候室。
他并没有急着将U盘的录音亮出来，因为时机还未到。
法庭裁决分为两部分，刚才进行的都只是初审，休庭过后，就会进入终审，是正式的裁决阶段，彼时才是提供关键证据的时机。
如果在初审亮出证据……要是司法院真的与六位集团董事串通起来，休庭期间会发生的变数可就太多了。
在开庭前就做足功课的王秋晨，可不会让这种变数发生。
他打开独立等候室的门，却发现那位年轻的首席审判员已经坐在里面。
“你好，我叫江白。”一袭正装的审判员微微笑道。
“早该想到的，不应该用年纪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就像我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审判员，你这个年纪当上调查员，其实都正常得很，只是个例少而已。“
王秋晨在
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正视而道：“首席审判员不顾避嫌，过来就是为了显摆？”
江白摆了摆手：“不不不，我是觉得你人还不错，想交你这个朋友。”
“过来一趟，主要想提醒你，休庭过后，就会进行正式裁决，如果你还有什么底牌待会最好尽快亮出来，因为对审判长来说，除非是特别重要的证据，不然都会维持原判的。”
“如果有需要，可以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
王秋晨稍作回想，在刚才的初审中，这位年轻的审判员一直都是秉正公义，观点也没有偏袒六位集团的董事，甚至对他们发起过一连串的质问……
倒不像跟六位董事有什么勾结，现在过来说这些话，更好似针对他们。
不过，王秋晨在关键时刻向来以稳重为先，目前拥有有绝对的把握，自然不会为了交好一个审判员，而做些没必要的坦白：“算了吧，我也猜到大概没办法把他们告进去。”
江白皱了皱眉，好奇道：“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做点成绩，起诉沈雪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是说，你没必要把江源这六个商界的大人物拖下水，失败了得罪人，成功了也没好处。”
王秋晨愣了愣，说道：“怎么没好处？前些时候希望市、江源市两地正是因为永生基因，导致众多重要人物相继自杀，如果我能给这六人定罪，那就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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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皱得更紧，半晌才问道：“我说……你这调查员是谁提拔上来的？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王秋晨脸色更是疑惑：“有什么问题么？我其实只是一名学生，调查员的身份是学校为我争取来的，当然，学校争取的只是一场考核，而我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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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微微点头，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对王秋晨的警惕，已从十级直接下降到七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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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看来，虽然不清楚其背景如何，在做事手段上却真真是小白一个。
又想到他开那辆兰博基尼，几经盘算，江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王秋晨，必定是个家庭富裕的人，他家中长辈，大概会是校董之一，而所谓争取到调查员的考核，纯粹是掩口的说法，多半是买来的。
身为市长的儿子，江白的阅历和见识都属一流，常年在各处陪审的经验，更让他对任何事情都善于总结与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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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在面对王秋晨这种同龄人的时候，江白已经习惯了凌驾其上的心态，毕竟背景、能力、身份都摆在这里，能比他优秀的同龄人还真没出现过。
至此，江
白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可为了让自己来探口风的目的不那么明显，便苦口婆心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六位董事都被你告倒了，会有什么结果？”
王秋晨点了点头，回道：“这事跳跃传媒的黄董倒是跟我提过，说是会影响江源的经济，可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啊。“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影响江源经济又怎么了，我查到他们有问题，我就得起诉他们，畏手畏脚我还当什么调查员，我以后还怎么升迁？当初通过考核的时候，考核官就跟我说过，我还年轻，只要敢想敢干，必定会有出息。”
江白脸色愕然，更加笃定王秋晨这调查员是买来的，心说你这考核官也是半斤八两、害人不浅，升迁看成绩不错，可还得看为人处世、格局眼界啊，明知起诉六位董事的结果还去做，这小子分明就是鼠目寸光之人。
他再不愿多说，叹了口气道：“你讲的也有道理，唉，可惜证据不够。”
王秋晨无奈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江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尽力就行，好歹也把沈雪定罪了嘛。我先走啦，还得准备待会的终审。”
王秋晨恩了一声：“谢谢你啊。”
目送这位年轻的审判员走出房门后，王秋晨收敛失落的神色，反而有些懊恼。
毕竟是没有经验啊，尽管做足了准备，但他对自己在初审时的应对……还是有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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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刚出房门，便拍了拍脑门，对这次遇到的对手有些不满意。
他大步走向前方转角处，确认王秋晨没有出来后，打开了转角第一间等候室。
里边，坐着六位集团董事、以及他们的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开口问道：“怎么样，他初审的时候表现得太过平静，不仅没有进行庭辩，连循例发问也跳过了，我很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底牌留在终审。”
六位董事亦是露出紧张的神色。
原本他们是胜券在握的，毕竟这次由市长的儿子亲自出马，作为首席审判员带动陪审团的方向，而审判长那边江市长也进行过沟通过，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依照现有材料是不可能把他们入罪的。
可王秋晨表现得太过平静了，这反而让他们不安起来。
江白叹了口气，摆手道：“不必担心，应该只是个小白，待会走走流程就行。”
王道新轻咳两声，说道：“现在舆论已经彻底爆发了，不成功便成仁。贤侄，叔伯几个可都指望你了。”
江白笑着摆了摆手：“王叔说的什么话，我爸指望您几位撑着江源的经济才是。放心吧，就算他还有底牌，我也准备了确保万无一
失的后手。”
双方又交接了几句，江白便走出房间，前往审判长休息室。
他确实自傲，但也有着自傲的资格。比如他去找王秋晨，探口风只是为了给几位叔伯吃颗“促效定心丸”，真正的手段，可还没亮出来。
王秋晨在演，他何尝不是在演。
大概半个小时候，法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陪审、书记、旁听等各方人员陆续走进。
在被告与起诉双方都到场后……
终审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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