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肝肠寸断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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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没有，琪琪妈要跟丈夫离婚。不离婚的话，就要立下字据，不让她婆婆到他们家来。”</p>
“那咋行？虽然琪琪奶奶不好吧，也不能不要妈啊。”</p>
“你看你这话说得。”女人不屑的瘪嘴，“也不是不认她婆婆，就是不许她婆婆到她家里来，每次来都搅风搅雨的，跟搅家精一样。琪琪妈说了，就算不许她婆婆上门，也不会阻拦她男人赡养老人，反正把家用给够了，其他的钱他怎么用随他。也不拦着她男人去婆婆家里探望老人，反正就不许她婆婆接触她娘家妈跟女儿。你想想，每次一来，琪琪奶奶就挨指桑骂槐的说琪琪是赔钱货，说琪琪妈是不下蛋的鸡。这搁谁身上不得气？琪琪妈也忍得够久了。”</p>
琪琪家里，琪琪妈已经把琪琪外婆送到表姐家去暂住了，她收拾了东西，打算把行李搬到单位宿舍去。</p>
在客厅里，琪琪爸胡子拉碴的靠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表情憔悴。</p>
一边是老婆和她娘家妈，一边是自己亲妈，医院里还躺着遭受意外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这个男人不堪承受。但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p>
他知道自己妈对老婆和她娘家的嫌弃，但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妈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果丈母娘真的跳下去了，他敢肯定，老婆会杀了自己亲妈。</p>
就在他痛苦的捂住眼睛的时候，有人敲门。</p>
琪琪妈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开了房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自己远嫁他乡五年就见过一面的大姑子。</p>
大姑子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看到她之后也没客气。</p>
“榕榕，快来搭把手，这些都是你姐夫让我给琪琪带过来的。”</p>
琪琪妈付榕不知所措的伸手接过，不管咋样，大姑子跟她之间没有矛盾，只要不提她婆婆，她也不会连待客之道都不要了。</p>
大姑子进门之后，看了靠坐在沙发上的弟弟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p>
“你个瘪犊子的玩意儿，在家里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我刚去医院了，那边还是人家表姨守着的，你好歹是琪琪的爸爸，做不了其他事儿，守着孩子你总会吧？”</p>
“姐，我这不晚上……”</p>
“哼，这事儿我听说了。小妹打电话给我的，接到消息我就请了假过来，一路上我想过了，为了咱妈放弃家庭，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p>
付榕看向大姑子，不知道她说的是反话还是啥，反正也不搭声，沉默的倒了杯水给她，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p>
“榕榕，你收什么收？就算要离婚，该走的也是我这蠢货弟弟，可不是你们祖孙仨。听姐一句话，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自己。”</p>
付榕大姑子把水杯一顿：“我来的时候，给小妹和小弟都打了电话。小弟跟弟媳没有空，也请不了假，但他说了，只要是你的决定，无论什么他都没有意见。小妹等会儿也该到了，等她来了咱们再细说。”</p>
没说到两三句，又有人敲门，这次进来的是付榕的小姑子和她丈夫。</p>
“姐，你动作还真快，我要不等建成我也早到了。嫂子，看看你这脸色，太憔悴了，你有吃饭没有？”</p>
付榕跟小姑子见面的时候比较多，两人工作单位相隔不远，偶尔在上下班路上都能遇到。</p>
“对了，我来之前去找了我同学，咱琪琪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p>
“说嘛琪琪呢，说咱妈的事儿。”</p>
大姑子瞪了小妹一眼，虎着脸吼她：“成天介的分不清个主次。”</p>
她性子泼辣，要做什么事儿就一定会去做。比如这次她亲妈做的事儿，在她看来跟杀人没啥区别，不会因为对方是她亲妈就觉得情有可原。正因为是亲妈，对亲妈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了。</p>
“所以，我的意见就是让咱妈单独住一边儿，每个月生活费我们四个子女共同承担，看病吃药的钱也是如此。等她以后老了走不动了，我们几个退休了，就一人一个月轮流陪她住，住她那边儿去，别让她来搅和我们的小家。”</p>
“这样，行吗？别人不得说闲话啊？”</p>
琪琪爸嗫喏道。</p>
“说个屁的闲话。”他姐虎眼一瞪，手往桌上一拍，杯子都咯噔一下，“但凡她脾气好点，做个人，我们当子女的谁不乐意接她来住？古语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前提是她得做个人！你能忘，小妹小弟记不太清楚，可我忘不了！”</p>
他姐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快速用手背擦去。</p>
“我一辈子都记得，当年我奶是怎么被她逼死的！”</p>
这话一出，付榕跟小妹的男人都怔了一下，对视一眼不明所以。</p>
他们结婚之前，家里就没有奶奶这人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自家丈夫老婆说过一句半句，这突然听到，似乎还有内幕，顿时心都紧了一分。</p>
“那么大雪的天气，我奶就被她赶出门，住在楼道里，那么薄薄的褥子被子，连个汤婆子都不给。我拿毛衣棉衣给我奶，她疯了一样的用剪刀给我剪了，还把我也赶出门。是奶奶舍不得我受苦，给她下跪求她让我进屋住。我奶饿得不行，冷得不行，一天就半个馍馍，我想省口吃的给我奶，她宁愿扔去喂狗都不同意。那会儿我和我同学两人分吃一份饭，就为了给我奶多吃一点。结果呢，她知道了，大冬天的，一盆冰水给我奶劈头盖脸泼过去，还不许人去碰我奶。我奶是活活被冻死的啊！”</p>
付榕大姑子说着就开始嚎，震天的嚎，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都哭出来。</p>
“那，那咱爸呢？”</p>
“我爸那会儿在矿上，半年一年的才回来一次，拼了命挣钱，就是为了养活我们家，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拼命，他老婆却在家里虐待他老娘。我去居委会告过，也去派出所闹过。每次我闹过之后，他们都拿我妈没法，反而累得我奶还要受罪。我当时就想，快点长大，快点长大，长大之后我就能带着我奶离开那个家。只可惜，我奶没能等到那一天。”</p>
说着，她支持不住，趴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一旁琪琪爸跟他小妹也哭成一团。</p>
小妹夫听得眼睛都红了，双手捏成拳头，完全无法想象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恶毒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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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行？虽然琪琪奶奶不好吧，也不能不要妈啊。”</p>
“你看你这话说得。”女人不屑的瘪嘴，“也不是不认她婆婆，就是不许她婆婆到她家里来，每次来都搅风搅雨的，跟搅家精一样。琪琪妈说了，就算不许她婆婆上门，也不会阻拦她男人赡养老人，反正把家用给够了，其他的钱他怎么用随他。也不拦着她男人去婆婆家里探望老人，反正就不许她婆婆接触她娘家妈跟女儿。你想想，每次一来，琪琪奶奶就挨指桑骂槐的说琪琪是赔钱货，说琪琪妈是不下蛋的鸡。这搁谁身上不得气？琪琪妈也忍得够久了。”</p>
琪琪家里，琪琪妈已经把琪琪外婆送到表姐家去暂住了，她收拾了东西，打算把行李搬到单位宿舍去。</p>
在客厅里，琪琪爸胡子拉碴的靠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表情憔悴。</p>
一边是老婆和她娘家妈，一边是自己亲妈，医院里还躺着遭受意外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这个男人不堪承受。但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p>
他知道自己妈对老婆和她娘家的嫌弃，但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妈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果丈母娘真的跳下去了，他敢肯定，老婆会杀了自己亲妈。</p>
就在他痛苦的捂住眼睛的时候，有人敲门。</p>
琪琪妈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开了房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自己远嫁他乡五年就见过一面的大姑子。</p>
大姑子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看到她之后也没客气。</p>
“榕榕，快来搭把手，这些都是你姐夫让我给琪琪带过来的。”</p>
琪琪妈付榕不知所措的伸手接过，不管咋样，大姑子跟她之间没有矛盾，只要不提她婆婆，她也不会连待客之道都不要了。</p>
大姑子进门之后，看了靠坐在沙发上的弟弟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p>
“你个瘪犊子的玩意儿，在家里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我刚去医院了，那边还是人家表姨守着的，你好歹是琪琪的爸爸，做不了其他事儿，守着孩子你总会吧？”</p>
“姐，我这不晚上……”</p>
“哼，这事儿我听说了。小妹打电话给我的，接到消息我就请了假过来，一路上我想过了，为了咱妈放弃家庭，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p>
付榕看向大姑子，不知道她说的是反话还是啥，反正也不搭声，沉默的倒了杯水给她，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p>
“榕榕，你收什么收？就算要离婚，该走的也是我这蠢货弟弟，可不是你们祖孙仨。听姐一句话，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自己。”</p>
付榕大姑子把水杯一顿：“我来的时候，给小妹和小弟都打了电话。小弟跟弟媳没有空，也请不了假，但他说了，只要是你的决定，无论什么他都没有意见。小妹等会儿也该到了，等她来了咱们再细说。”</p>
没说到两三句，又有人敲门，这次进来的是付榕的小姑子和她丈夫。</p>
“姐，你动作还真快，我要不等建成我也早到了。嫂子，看看你这脸色，太憔悴了，你有吃饭没有？”</p>
付榕跟小姑子见面的时候比较多，两人工作单位相隔不远，偶尔在上下班路上都能遇到。</p>
“对了，我来之前去找了我同学，咱琪琪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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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子瞪了小妹一眼，虎着脸吼她：“成天介的分不清个主次。”</p>
她性子泼辣，要做什么事儿就一定会去做。比如这次她亲妈做的事儿，在她看来跟杀人没啥区别，不会因为对方是她亲妈就觉得情有可原。正因为是亲妈，对亲妈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了。</p>
“所以，我的意见就是让咱妈单独住一边儿，每个月生活费我们四个子女共同承担，看病吃药的钱也是如此。等她以后老了走不动了，我们几个退休了，就一人一个月轮流陪她住，住她那边儿去，别让她来搅和我们的小家。”</p>
“这样，行吗？别人不得说闲话啊？”</p>
琪琪爸嗫喏道。</p>
“说个屁的闲话。”他姐虎眼一瞪，手往桌上一拍，杯子都咯噔一下，“但凡她脾气好点，做个人，我们当子女的谁不乐意接她来住？古语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前提是她得做个人！你能忘，小妹小弟记不太清楚，可我忘不了！”</p>
他姐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快速用手背擦去。</p>
“我一辈子都记得，当年我奶是怎么被她逼死的！”</p>
这话一出，付榕跟小妹的男人都怔了一下，对视一眼不明所以。</p>
他们结婚之前，家里就没有奶奶这人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自家丈夫老婆说过一句半句，这突然听到，似乎还有内幕，顿时心都紧了一分。</p>
“那么大雪的天气，我奶就被她赶出门，住在楼道里，那么薄薄的褥子被子，连个汤婆子都不给。我拿毛衣棉衣给我奶，她疯了一样的用剪刀给我剪了，还把我也赶出门。是奶奶舍不得我受苦，给她下跪求她让我进屋住。我奶饿得不行，冷得不行，一天就半个馍馍，我想省口吃的给我奶，她宁愿扔去喂狗都不同意。那会儿我和我同学两人分吃一份饭，就为了给我奶多吃一点。结果呢，她知道了，大冬天的，一盆冰水给我奶劈头盖脸泼过去，还不许人去碰我奶。我奶是活活被冻死的啊！”</p>
付榕大姑子说着就开始嚎，震天的嚎，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都哭出来。</p>
“那，那咱爸呢？”</p>
“我爸那会儿在矿上，半年一年的才回来一次，拼了命挣钱，就是为了养活我们家，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拼命，他老婆却在家里虐待他老娘。我去居委会告过，也去派出所闹过。每次我闹过之后，他们都拿我妈没法，反而累得我奶还要受罪。我当时就想，快点长大，快点长大，长大之后我就能带着我奶离开那个家。只可惜，我奶没能等到那一天。”</p>
说着，她支持不住，趴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一旁琪琪爸跟他小妹也哭成一团。</p>
小妹夫听得眼睛都红了，双手捏成拳头，完全无法想象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恶毒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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