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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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先皇丧事礼节繁重, 还要去南京安葬;新帝登基礼仪繁琐且多,还要拜祭祖先祭祀日月天地等等,小娃娃天天乖乖地被折腾, 每天都是累了就睡, 醒来就吃喝拉撒。

    每逢初一十五,重大日子等等,他祖母和母亲说“必须”他参加的大朝会, 他也乖乖地参加, 天不亮就起床, 不哭也不闹。

    大朝会上,面对满朝文武,宗室外戚, 一个个臣工们各种强烈的复杂情绪, 小小的奶娃娃躺在偌大的龙椅上, 听着他们争吵的声音,其实是有小情绪的。

    他懵懵懂懂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说什么, 反正他就是直觉地不喜欢, 太吵。不喜欢就嚎,天生的自由性子骄纵得来,偏偏还自认为天经地义, 就觉得, 他不开心,不喜欢, 这些人快快消失才好。

    争吵的声音停了,几个老臣上来哄着他,小娃娃小小的满意。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这龙椅硬硬的不如小摇篮舒服,小娃娃又是小小的生气。

    懒洋洋地打一个小哈欠,想睡觉,想尿尿,又感觉小肚子饿了,要吃奶,张大嘴巴就“哇哇哇”接着嚎。

    可怜满殿文武大臣,就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听着他奋力的哭嚎劲头,期待得来——欢喜得来——尿在龙椅上也没什么,满月的小娃娃,健壮!

    有的人认为,他们好好培养奶皇帝,将来做一个标准的儒家皇帝,理学皇帝。

    有的人认为,他们好好培养奶皇帝,将来做一个完美的傀儡皇帝,听话皇帝。

    有的人认为,奶娃娃好啊,奶娃娃总比十五岁的藩王好“教导”。他们家里有同龄的孩子可以送进宫,将来奶皇帝长大不管是斗鸡走狗,还是勤奋爱民,自家人近水楼台的,多好。

    那还有的人有一咪咪担心,觉得他们应该赶紧想一想,怎么讨好兴王,如果、万一,奶皇帝不能长大那?那这大明还是兴王做皇帝啊——转眼间,又被小娃娃中气十足的哭嚎声吸引。

    唯有首辅大臣杨廷和,看着小娃娃那坦坦然然的大哭,一丝儿委屈不受的模样,莫名想起先皇和世外之人这半年的作为,心生欢喜和担忧。

    新皇有大来历!

    新皇要长大成人,还有十多年啊。

    杨廷和,正德皇帝朱厚照的老师,师生情意深厚。自正德七年,五十三岁的杨廷和出任内阁首辅,就是正德一朝的顶梁柱,为人刚直,才能杠杠的。

    正德皇帝驾崩,唯一的儿子刚刚洗三,朝廷大事都有杨廷和领着文武大臣处理,杨廷和有私心,也确实没有辜负正德皇帝的信任。

    根据正德皇帝遗诏,命令大太监张永、武定侯郭勋、安边伯许泰、尚书王宪挑选各营兵马,分布在皇城的四门、京城的九门及南北要害地带,厂、卫御史安排他们的部下四处巡逻防备。

    裁汰威武营的各团练部队;周边部队入卫京师的都给以重赏,各归本镇;

    废除京城的皇家商店和军门办事官校,原办事人员全部遣回家乡所在的卫所;哈密、吐鲁番、佛郎机各国进贡使臣都给以奖励,送其回国;

    豹房的番僧、少林僧、教坊的乐队、南京的快马船等,凡不是经常例设置的,一切都被裁撤、解散。

    释放南京被逮捕、关押的部分囚犯;

    送回各地进献的女子;停止京城里不急需的工程建设;

    收回宣府行宫中的金银宝贝,放回到内库中。

    如此这般一项一项确切实施,使得朝野上下人心大快,大大地缓和这些年因为正德皇帝的闹腾,皇家和文臣的矛盾。

    可他做的不光如此。

    大胆假借正德帝遗诏,除掉平虏伯江彬,正德皇帝的一位手握重兵的义子,赐姓朱,曾是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统帅,在大明皇位空虚期间铲除朝廷一大隐患。

    与太皇太后一起全力保护奶娃娃·朱载垣当皇帝,严防死守各路宗室王爷的异动,尤其兴王一脉。

    杨廷和临危受命,做事不含糊,能分清轻重缓急,关键时刻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向,快刀斩乱麻又四两拨千斤。即使他在此期间,打压异己、权倾朝野,对大明朝的功劳也是实打实的。

    众人的眼睛看的明白,小娃娃对他也是另眼相待。小娃娃不光记得他爹说要对杨阁老好,还因为杨阁老身上的气息,自己不讨厌。

    小娃娃的情绪黑白分明,在后殿里洗屁屁换尿布,再吃完一顿奶吐着奶泡泡,其他人要抱抱他都不答应,亲舅舅舅爷爷也不给抱,窝在杨廷和怀里闭眼就睡。

    大朝会结束,皇太后不管朝政也知道他们孤儿寡母的,目前就靠着杨阁老一些老臣亲信护着,对儿子的表现非常满意,一时又因为儿子的“乖乖”心疼落泪。

    太皇太后对乖孙儿的聪明欢喜伤心,抱着乖孙儿玩布老虎,一边强忍眼泪一边不放心地谆谆教导:“垣儿乖啊。杨阁老是好人哦,疼我们垣儿哦。”

    小娃娃乖巧地“啊呜啊呜”,回应一般地踢腾着藕节的胳膊腿儿,活力十足的模样,逗得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破涕为笑。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从小娃娃出生到现在,大明一个多月没有皇帝临朝,甚至一个月帝位空悬,却在杨廷和等一干老臣的坐镇下异常稳定。非常时期,大明朝没有“玄武门之变”、没有“烛光斧影”,杨廷和居功至伟。

    大明朝,在杨廷和的坐镇下,其余的首辅大臣费宏、靳贵、蒋冕的配合下,安安稳稳地过渡。

    文臣有内阁首辅刘健、费宏、靳贵、蒋冕,一品大学士谢迁、文渊阁大学士王鏊、左副都御史刘宇、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曹元、光禄大夫兼太子少师梁储、刘忠、东阁大学士毛纪……

    边臣有王琼、陈九畴、安国、王守仁、杨一清……这些正德皇帝,乃至弘治皇帝留下的贤臣良将们,不管他们有多少私心,有多少争权夺利,他们对正德皇帝留下的奶娃娃,是真的是全然保护之心。

    下朝后的休息时间,九十岁的老臣刘健面对群臣“倚老卖老”。

    “不管是大义名分,孝宗皇帝和先皇的恩重如山,还是君臣之道,为人臣子的一份职责所在,吾等若不能保护皇上长大成年,枉为人臣,枉为大明人。现在无颜面对大明百姓,百年后没脸去见先皇!”

    苍老暗哑的声音掷地有声,群臣默然、不语。

    白白胖胖的奶娃娃过百日,没有大办,只一些朝中重臣都来参加,都瞧着奶娃娃健康的模样心生欢喜。宴席中,皇太后到底还年轻避嫌,太皇太后因为老臣们白胡子花花的模样,不由地感叹时光飞逝,他们都老了。

    老臣刘健可是历经四朝了。太皇太后想起当年她夫君孝宗皇帝还在的时候,君臣和乐的模样。想起儿子正德皇帝年少嘻嘻哈哈,宠幸太监,荒唐事干了不少,但对老臣们都还是不错的。

    正德朝后期儿子越发激进,各方矛盾激化,却是政局较为平稳,这都得益于这些老臣们的多方周旋……

    太皇太后想着想着,看着在刘健怀里呼呼大睡的乖孙子,眼泪在胸腔里翻涌,却是笑出来。

    “诸位都是治世之能臣,大明的顶天柱。大明有你们,安矣。皇上尚幼小,教导责任重大。本宫也念着‘耳濡目染’的说法儿。听说刘阁老有个孙儿刘成学,文采斐然,给垣儿做一个老师,可好?”

    刘阁老一愣,随即想笑,又怕影响怀里奶娃娃的睡眠,小心翼翼地送给身边的杨廷和,起身行礼,声音是发自内心的谦逊:“谢太皇太后垂爱。不成器的小子喜欢书本儿,做老师不敢,和皇上一起玩玩可行。”

    “说起皇上的老师人选,老臣举贤不避亲。杨阁老的长子杨慎,大明第一才子,当得。”

    话音一落,其他人心里一惊,太皇太后心里一叹:“刘阁老的为人,令人感佩。杨阁老以为如何?”

    杨廷和更是心里一叹。先皇驾崩,他们作为托孤之人,当然不能要皇上长在后宫妇人之手,而他自己的儿子,再在风头上,也义不容辞。

    杨廷和也知道太皇太后这是施恩,也是不放心他们这些老臣,他自觉堂堂正正,尽管担忧长子的刚直性子不适合进宫,也只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他将怀里的奶娃娃小心翼翼地递给身边的谢迁,起身行礼回答:“自然是好,这是犬子的荣耀。”

    “太皇太后疼爱皇上,思虑长远,大慈爱也。皇上需要老师也需要伴读,臣另有提议。同僚刘健、谢迁……家里都有骄傲的儿、孙,可进宫,陪伴皇上。”

    不光是儿子,还有孙子辈分的。其他人安静等候,太皇太后面色不变。

    太皇太后知道,这是儿子正德皇帝的“妥协”之一,文臣们担心乖孙子和正德皇帝年少时一样,和宦官们一起玩耍玩出来感情……

    太皇太后想起自己的娘家子侄们,皇后的子侄们,她都更为信任。可是,太皇太后嘴唇动一动,谨记儿子正德皇帝的交代,到底是没有提出来。

    “就以杨阁老的建议。”

    “臣谢太皇太后。臣听闻,民间人士对皇上分外关心,民心可嘉,可有民间文人代表唐寅进宫。

    另有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为人刚正,难得的真正的儒学集大成者,精通儒释道,且有带兵经验,臣认为,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人选。”

    安静。

    唐寅就罢了,王守仁?太皇太后忍不住面露犹豫。

    兵部尚书王守仁,现年五十岁,为人、做事、打仗、治理地方、做学问等等等等,那真的没的说的。可他就是太“完美”了,导致一直官运不大好。

    先皇正德皇帝时期不参合朝里争斗,不受重用。这次新皇登基进京,本要因父老请归,遇到新皇大封天下,先皇还有遗命说王守仁有擒贼平乱之大功,论功行赏,升为南京兵部尚书,加封新建伯,世袭……

    王守仁来北京谢恩,却又因为理学和心学的争论,处在旋涡当中。

    小娃娃听得迷迷糊糊,听到“王守仁”的名字,顿时想起他爹的念叨中有这个人,特亲切。

    大学士谢迁见到皇上醒来了,笑容慈爱,迷瞪着昏花老眼语气柔和得来——:“皇上,可是饿了?”

    小娃娃没饿,眼睛睁开,水润润的黑白分明,略动一动胳膊腿儿,小脑袋一转,朝王守仁那一桌看过去,顺带两个胳膊伸出来襁褓,嘴巴里“啊呜啊呜”。

    谢迁瞬间乐得来:“皇上知道王守仁啊?皇上也喜欢王守仁?”

    小娃娃立即回答:“啊呜啊呜。”顺带小脑袋伸着,很有要去王守仁怀里的意思。

    皇上一个奶娃娃,当然听不懂在座之人的谈话,皇上还不会认识人,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可皇上恰好在说到“王守仁”的时候醒来了,还对着王守仁的方向说话!

    这就是缘分!谢迁眼睛一眯,琢磨这些日子部分理学家的闹腾,立即抱着皇上起身。

    “好。臣抱着皇上,去看王守仁。”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王守仁自己也愣住的时候,小娃娃就到了王守仁的怀里。

    他爹说王守仁的学问有趣儿,比那些理学家好,小娃娃不知道谁是理学家,但王守仁的学问好,他记得。

    小娃娃给自己找了一个老师,还顺带那特会画画儿的唐寅,唐伯虎。

    冬日里头寒风呼啸,乾清宫里地龙烧的正好,虽然空气不流通,总是温暖如春。杨慎、刘成学、谢丕、王守仁、唐寅……一群大明朝最有才的文人大儒聚集乾清宫,面对百日的小娃娃,哭笑不得。

    皇上还在吃奶那,当儿子孙子养着。

    一群人自觉“胆大包天”,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啊。一个个的时刻谨记规规矩矩的谨言慎行,力求给皇上做一个好榜样,将来可不能和先皇一个样。

    先皇:“?”

    小娃娃:“?”

    布置的鲜亮宽敞的小摇篮里头,小娃娃裹着厚厚的襁褓练习抬头可爱得来——正德十六年过去,新的一年开始。元旦大朝会,群臣定新皇年号定为“元和”,这就是元和元年了。

    新帝改元,诏书颁诏天下,赐天下明年田租之半,自正德十五年以前逋赋尽免之,以缓和阶级矛盾,恢复发展农业生产。

    正德中蠹政厘抉且尽。所裁汰锦衣诸卫、内监局旗校工役为数十四万八千五百,减漕粮百五十三万二千余石,其中贵、义子、传升、乞升一切恩悻得官者大半皆斥去。

    正德皇帝的几项政令都给废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知道后,默然、不语。

    小娃娃听了一耳朵,全没在意。面对自己的小玩伴老师们手里的布老虎,特开心地“啊呜啊呜”——他人小聪明,模糊知道杨廷和等一干老臣做的事情,只不管,他爹说他什么事情也不管,他就什么也不管。

    皇陵地底下·亲爹:“??!!”

    就在桂萼决定再次上奏的时候,就见奶娃娃皇上看完自己的小胖手,动一动小屁股,目光落在张璁的身上,直接就是一个“查”字出来。

    查!清查!清查到底!奶娃娃皇上记得凡是要查清楚再做决定,然而饶是如此,也是很多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桂萼:“!!!”震惊当场。

    文武大臣:“!!!”震惊过度。

    张璁猛地反应过来,简直是飞速一般跪下领旨谢恩,还因为激动得厉害,声音都是颤抖:“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璁的高呼声还没下去,就有勋贵大臣们反应过来,直接抢话:“皇上!两位国舅的土地,乃是封地。弘治皇帝所赐封地,不可动。”

    “皇上,两位国舅,身为堂堂国舅,不干政,不朋党,所好不过田宅、狗马、音乐,所狎不过俳优、伎妾,哪里有错儿?”

    “皇上,两位国舅乃是太皇太后的亲弟弟……”后面那半句“严查两位国舅,太皇太后一定会伤心”没说出来,人被张璁一把摁倒。

    亲自经历和勋贵外戚的真实争斗“脱胎换骨”·张璁,一边动手一边高喊:“皇上,太皇太后英明爱民,太皇太后要是知道实情,一定会痛斥两位国舅!”

    他的户部同僚也站出来一起喊:“皇上!弘治四年,老国丈张峦被封为寿宁伯,先皇出生,进为寿宁侯。第二年张峦去世,封赠‘昌国公’。其长子张鹤龄继承担任‘寿宁伯’,后来也升‘寿宁侯’、‘昌国公’,另一个儿子张延龄为建昌伯、建昌侯。”

    “皇上!两位国舅的封地都是江西南康府,不在这北京城。他们在北京城打着给皇家找皇庄进忠心的名义,盘剥百姓,霸占民田八千顷,其心可诛,其行不可恕。”

    “皇上!……”

    “皇上!……”

    户部人的喊话中气十足,一字一句都是发泄这些日子的憋屈,喊到一半儿被一个勋贵大臣打断,张璁被推了一下差点摔倒。一位外戚出身的官员一脚踹出去,大骂出口:“张璁你他娘的放屁!皇上!你莫要听信谗言,皇上,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来疼爱两位国舅……”没说出来,他人就被一个户部的人当头打倒在地。户部的人一边护着张璁一边高喊:“皇上,奉天殿讨论国事,此人一直喊‘太皇太后’,其心可诛……”

    喊了一半儿,叫武定侯郭勋一拳头打倒在地,鼻子出血,牙齿掉了一颗。

    武定侯郭勋出身将门勋贵,家里又和两位国舅家里联姻,自然是护着。给事中夏言一看好友被武定侯打,挣扎着跑过来扶起来张璁,一边躲避拳脚一边高喊:“武定侯要打死人了!武定侯要打死人了!”

    武定侯郭勋一听更为生气,当即大喝一声:“我打死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玩意儿,王振马顺就是你们的先例。”

    奉天殿里打成一团,户部的人、清流的人一看张璁被打杀,那自然是护着;勋贵、外戚的人本就痛恨张璁这个茅坑石头,那自然是一起上。即使不想参与也是躲避不及的参与进去,手中的朝笏、腰上的印信……都是他们的武器。

    有武力高的勋贵对着张璁追着打,有那户部的人打不过直接张嘴咬,鲜血透过秋天的朝服,血淋淋的……不管是谁碰到桂萼都是拳打脚踢。

    几位阁老还是不动弹。

    锦衣卫侍卫们飞速抱着皇上离开。

    小娃娃看着听着,安安静静的,一点儿也没有生气,来到后殿也只是乖乖地喝水用辅食。

    内阁要土地改革,张璁作为清流之首主持改革,然而他们都把握一定的分寸,没动那几个“不能动的”,就是能动的,也都手底下留几分余地,一个是人情世故,一个是各种关系盘根接错,一个就是,维持这份平衡。

    大明的国库需要税收,谁都知道。大明的纳税土地越来越少,谁也都知道。可凭什么挖我的肉不挖你的肉?谁都想护着自己的“肉”,几方势力博弈,华夏文化中最精髓的“平衡中庸之道”就出来了。

    可是今儿个,破落户桂萼上奏,皇上恩准,勋贵外戚和改革派的微妙平衡一朝打破,清流们改革派们认为皇上站在自己这一边,胆气壮;勋贵们外戚们生怕自家土地也被清查,自然是拼命。

    小娃娃不懂他们的这些原因,但小娃娃知道那王顺王振的故事。

    英宗皇帝的正统十四年,英宗在司礼太监王振的鼓动下,不顾朝臣反对,贸然出师,在土木堡全军溃败,皇帝本人也做了俘虏。那个时候,也是群臣满怀激愤地要求景泰帝下令,立刻将王振满门诛灭。

    景泰帝犹豫不决,臣子们情绪更加激动,随即开始明朝历史中最为严重的一次朝堂斗殴。

    大臣们争相向朱祁钰弹劾王振。上奏声,骂人声、痛哭声此起彼伏,王振被打死,景泰帝害怕不敢做出决断,下一道命令:“百官暂且出宫待命,此事今后再议。”哪知道彻底激怒大臣们,大臣们的情绪即将达到顶点。

    锦衣卫指挥马顺仗着有皇帝的谕令,喝斥群臣,让他们立刻出去。户科给事中王竑脾气急躁,性格耿直,眼见王振已死,马顺还敢如此嚣张,不由得怒上心头,冲上前去,抓住马顺的头发,先用手中的朝笏劈头盖脸地向马顺打去,再用嘴咬下了马顺脸上的一块肉。

    王竑动手之后,大臣们立刻蜂拥而上,对着马顺拳打脚踢,很快马顺就被团团围住,无数双拳头,无数只脚朝他身上招呼,转瞬之间,他已经是遍体鳞伤。

    群臣们停止打斗,因为马顺已经被打死。

    景泰帝看着这些疯狂的大臣和血肉横飞的场面,他选择了——逃走,他要逃到宫里去,兵部尚书于谦向景泰帝跑去,拦住了他,声音洪亮:“皇上,马顺是王振的余党,其罪该死,请皇上下令百官无罪!”

    景泰帝面对于谦身上的杀气更加害怕,依照于谦的话下达命令,王振的侄子王山绑至刑场,凌迟处死!群臣拍手称快,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小娃娃皇上喝完水,小大人地安慰守着他的锦衣卫们:“不怕不怕啊。”

    话说天地鸿蒙,人间兴起。东方大地上,自大秦始皇帝定鼎天下,国家一统,文字一统,尺子马车一统……大汉结束“百家争鸣百花竟放”的战国时代,华夏大地始用“父传子子传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谓是自有安定,也自有峥嵘。

    魏晋南北唐宋元明,大明历经十代,到大明正德皇帝朱厚照。

    皇家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儒家文化居庙堂,道德代替律法,佛道两门辅佐,儒释道三家精华的理学成熟……百姓安居乐业的和平时代里,皇权和臣权相争斗,蒙古倭寇横行南北,大明朝内忧、外患,无法用一语表达。

    而正德皇帝朱厚照,那真真是一个奇人也。

    天生的太子,注定的帝王。天性贪玩,生性顽劣,行事荒唐……但他很聪明,他在家国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

    处大事刚毅果断,行军有先祖遗风,弹指之间诛刘瑾,平安化王、宁王之叛,大败蒙古王子,且多次赈灾免赋体恤百姓……

    他还重用先皇留下的贤臣,不拘一格提拔贤才,于嬉笑怒骂中有可称道之处。

    即使是最初几年信用“八虎太监”,终日醉心于淫乐,看似朝中政治黑暗,奸党横行,忠良正直之士仵逐殆尽,以致王朝反叛四起。安化王、宁王相继造反,可没有打扰一丝儿百姓安乐,大明安稳。

    可是,可是,正德皇帝作为皇帝,他纵使有天大的好处,有一样儿不合格,那就是不合格啊。

    无他,正德皇帝他,他没有儿子啊。

    儿子!

    儿子!!

    儿子!!!

    那不光是正德皇帝的儿子,那是大明朝的皇太子继承人啊。

    文武大臣们平时克制着,遇到皇上因为他的豹房、番僧、西洋技工、宫外的小情人等等等等闹起来的时候,那就恨不得以头抢地哭天哭地哭先皇哭太庙,死命地哭出来皇上脑袋里进的水!

    “皇上啊,您要出去打仗就打了,我们也不是非要拦着您建功立业,但是您没有太子啊……”

    “皇上啊,您看人家太宗皇帝征漠北、英宗皇帝征那啥的时候,遇到那啥啥事情,可人家都有太子啊。人家都有皇太子啊,啊皇上……”

    “最不济人家还有兄弟侄子镇守北京啊。皇上啊,皇上您没有儿子,大明没有继承人,皇上您还跑出去耍,雨露乱洒,这怎么能行啊……”

    布拉布拉,布拉布拉,一个个的糟老头子,眼泪鼻涕一大把,哭累了喊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乾清宫的地砖上,跟那市井泼妇骂街一样,就差指着皇帝的鼻子大骂。

    皇上您没有儿子,对祖宗不孝,对后宫妃嫔不仁,对天下万民不义……皇上您没有儿子,还不听劝谏,难道我们天天苦劝,就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

    皇上自己说说,您都而立之年的人了,不知道人家一个贩夫走卒,青楼败类,人家也有儿子继承家业的啊?

    年近三十的皇上,身姿挺拔,端坐龙椅。正值壮年,正当权的的时候,却是只听着,任凭额头青筋直跳,脸上青红交错,到底是没有年少之时那般嘻嘻笑着不搭理。

    皇上默然,不语。

    无他,皇上他笑不出来啊啊。

    年近三十还没有儿子的皇上,他再没心没肺,他也愁得慌啊。

    可儿子那不是皇上愁,不是皇上压住性子听听唠叨,不是皇上不出宫玩耍,不是皇上不去约会小情人男宠……那就会有的啊。

    关键,皇上是独子,先皇是独子,皇上就是要过继一个侄子,他都不知道去过继谁去。

    皇上面对现实,面对后宫妃嫔瘪瘪的肚子,老老实实地在后宫辛苦奋斗几个月,也没见到哪个妃嫔的肚子有丁点儿动静,一转头该怎么玩还怎么玩,还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正德十五年正月刚过,三十岁的正德皇帝,恩赐明宪宗之孙,明孝宗之侄,自己堂叔家堂弟,当世和自己血缘最近的堂弟,兴献王长子朱祐杬之子朱厚熜,为王,却不正式册封,只享受亲王俸禄。

    满朝文武,朝野上下,都知道皇上这是开始考虑继承人了,一时之间想起后嗣无人的皇上,想起先皇的恩德,都是默然。

    九月十四日,心情沉重的皇上南下江南游玩,到清江浦,落水,身体大伤。

    十月初五,浙江大旱消息传来,皇上面对没有一点儿消息的后宫,一夜未眠。第二天,一边安排赈灾事宜,一边安排人给堂弟朱厚熜做祥瑞,给继位做准备。

    到正德十六年正月,皇上一行回到京城。正月十四日,皇上心有不安,挂念后继无人,强撑身体,在南郊主持大祀礼,却在行初献礼时,下拜天地,忽然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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