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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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 琼州已到,请诸位按照琼州府的规程前去登记户籍”,带队的安全科吏员常良对着身后陆陆续续下船的一众亲属以及各类灾民说道。

    “多谢这位郎君”, 周老夫人道谢。

    常良即刻回礼, 让一个年迈老人对他行礼, 常良可不敢。

    “一会儿户籍登记的时候会有户籍员为大家普及琼州律法”, 常良提高了嗓门, “但我依然要提醒诸位,琼州治下民风开放,严禁裹脚”。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女子怎能不缠足呢?”

    大夫人被戳了肺管子,当即跳了起来。她闺女周婉绮婚事极为坎坷,第一个男方刚定亲摔断腿,第二个男方与人私奔后被对方连同奸夫谋财害命,第三个倒是个钟鸣鼎食之家, 可如今周家失势,周婉绮直接被退婚。

    她饱受流言蜚语的困扰, 人人都说她是个克夫的灾星。此时的周婉绮穿着灰扑扑的棉衣, 半垂着头, 双目呆滞,早已没有少年时代跟周婉仪针锋相对的泼辣劲儿。

    出自于对于女儿的怜惜,大夫人越发的看不起金陵这些年来闹腾的轰轰烈烈的放足运动。唯有贫家女才有一双大脚。那小脚恰好能够证明她的女儿贤良淑德,是个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不是什么克夫灾星。

    “我只是通知各位琼州不允许女子缠足”,常良冷漠道,“琼州当地若原本缠足却已放足的,自然没问题。可若有在琼州住满半年以上却还在缠足的人,一经专人查实, 罚钱一两。若再犯,便将姓名通报于《琼州日报》上”。

    “《琼州日报》不是只通行于琼山县,而是琼州全境,甚至还会发往各大县学、琼州学院、官衙府邸等等地方,就连琼州的外来客商们都要买几份”。

    大夫人心下一凉,如果《琼州日报》发行量这么广,那岂不是全琼州都知道这些女子的闺名了。保不准还要在嘴上花花两句。

    “你们这是要逼死人啊!”

    常良难得叹了口气,软化了些口吻,他也是有女儿的人,自然知道这位妇人在想什么。

    “琼州境内,民风开放,女子可立户,可读书,乃至于若你考的中,也可以进府衙,当官儿吃公家饭”。

    众人的脸色都是茫然的,他们来琼州既是活不下去了,也是思念家人的缘故,来之前根本没考虑到琼州是个什么地方。

    “琼州发展商贸、开放户籍五年来,我只见源源不断的人涌入琼州,却不曾见到有人要主动脱离琼州”。

    常良说完也懒得管这些人的反应。等在琼州住个半年就知道这里为什么能够吸引这么多人了。

    “王安、李瑜,你们将人带去户籍登记,按照规矩,登记完毕后在防疫区暂停观察”。

    “是”,王安、李瑜齐声答道。

    “慢着,我等为何要与这帮灾民混在一起?”

    船上的时候也就算了,都到了琼州地界了为何还要跟他们一块儿。

    周家二房周澈是真心实意的不满和不解。

    二夫人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南下的路上,这位常队长对谁都是一副冷脸,虽没给他们脸色看,但也没有什么优待。

    老弱病残孕有的他们也有,其他人没有的他们也没有。

    这一路走来,早就该认清楚周家败落了,现如今连琼州这蛮荒之地的小小官吏都敢欺凌他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常良就跟没看见似的,公事公办板着脸,“都是即将入籍琼州的百姓,有何不同?”

    周澈一噎,“你难道不知道我等是你们知府大人的亲眷吗?怎会一样?”

    常亮还是一副死人脸,“现在知道了”。

    周围顿时一片嗤笑声。

    “行了……走”,周老夫人面色霜白,唇齿毫无血色。悲痛过度、长途跋涉、水土不服加上思虑过甚迅速击垮她的身体。假如不是还有一股心气撑着,她早就倒在路上了。

    来了这琼州,老夫人冷眼旁观这么久,早就意识到这琼州处处都与别的州府不相同。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澈小声地唤了一声“娘”,伸手扶住了老夫人。

    一行人神色各异前去登记。

    七日之后,府衙内的一众官吏在防疫区内领回了自家亲眷。

    “祖母”,周恪周身缟素,站在了周老夫人面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老夫人必须要仰头才能看周恪,她伸出自己苍老、干瘪的手指,轻轻的拍了拍周恪的肩膀,“长大了啊”。

    周恪点点头,看向老夫人身后一长串人。

    周家来了两房人,二房唯有一家四口人,大房两口子加上周婉绮和当年差点被裹脚的周婉安,以及一众不肯离去的四个妾室,还有新增的四个庶子、三个庶女、嫡长孙周元琮及其妻吴四娘。

    周恪漫不经心的想,沈游应该已经知道了吴四娘真的嫁给了周元琮,也算是兑现了沈游当日答应吴四娘要帮她找个良人的承诺了。

    毕竟周元琮秉性纯良,倒也算良配。就是不知道吴四娘到底是怎么抗过老夫人,成功嫁进周家的。

    “十九郎实在是芝兰玉树啊”,大夫人扯扯周婉绮的手,“十九郎,这是三娘啊!三娘,快快见过你十九兄”。

    周婉绮只觉全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清楚的知道娘是希望她能够讨好十九兄,能够得十九兄的照拂,可她面皮红到要滴血,只觉格外难堪。

    周恪心明眼亮,当年那个到处跟人顶牛的泼辣千金如今最怕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最怕旁人对她议论纷纷。

    “三娘也大了”,周恪感叹了一句,善解人意的转头继续与老夫人说话,引着众人往前走。

    大夫人颇为失望,周婉绮却长舒了一口气。

    “这琼州似乎颇为繁华?”

    周元琮格外惊异,不过行了两条街,街头巷尾俱是各家铺子,香水铺、杂货铺、酒铺、客栈……还有各类在道路两侧贩卖东西的小摊贩,到处都是叫卖之声。

    隆冬腊月的,这地方竟然还有大量行人出没,虽说穿着不是特别奢华,但也穿着棉衣、面色红润。相较于琼州外卖儿鬻女的灾民,这里的生活水平之高几乎超乎了周元琮的想象。

    这里的男男女女随意走在大街上,反倒衬得他们这一行相互搀扶、带着帷幕的女眷格外奇怪。

    周围行人见怪不怪,这摆明了是刚来琼州府的,来的久了,谁还爱戴专门阻挡视线的帷幕。

    周恪笑道,“虽是寒冬,不过家中稍稍有些闲钱的人家都得出来备年货,况且台风过后许多东西都需要添置”。

    “这里是居民区域,还不算繁华。琼山县正中央是府衙和中心广场,东边与神应港之间就有货市,南来北往的客商常去此地贩货,故而人流如织。”

    “你若是顺着六曲江畔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各色店铺。到了夜里,众人散馆下工之后常来逛逛,便形成了从不熄灯的夜市,热闹到天明,颇有意思”。

    周恪一面介绍,一面又有些心怀遗憾,只可惜他与沈游忙于公务,鲜少能够出门游玩。便是同去闲逛,也总能拐成调查百姓生活状况这种公事。

    将来致侍之后不知道可否与她闲云野鹤、悠游自在的过完这辈子。

    “十九郎?十九郎!”

    周恪当即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怎么了?大伯父”。

    周清抚着美髯长须问道,“十九郎要带我们去哪儿?”

    周恪笑了一声,“大伯,我在杏仁巷置办了一套三进院落。院子不大,只好先委屈诸位长辈了。”

    “三进院落?我们这么多人……”。

    周恪笑容和煦、气质温润,全当没听见大伯这位生育了三子的宠妾的话,“三进院落虽不大,已然耗空了我身上泰半的财货”

    周恪微微低头,似乎很不好意思自己居然那么穷。

    这倒不是在说假话,他与沈游赚取的全部钱财在琼州发展初期,统统充公了。也就是说,现在赚钱的产业不算是他俩的了,是琼州府衙的。目前为止他们的收入就是两人在府衙工作的薪酬。

    这事业啊,越奋斗,越贫穷!

    “行了”,老夫人打了圆场,“十九是你们的子侄辈,难不成还要指望十九来养你们?”

    此话说得颇重,一众孝子贤孙当即连声道“不敢不敢”。

    周恪心里叹气,怪不得沈游总想避着这帮人走,毫无意义的宅斗简直就是在消耗时间、谋杀生命。

    众人一路穿过繁华的街巷,来到了周恪提前备好的府邸,安置下来。

    “怎么只有十九郎,你夫人呢?”

    周老夫人疑惑发问,周恪孤身一人前来接他们,沈元娘又不在府邸迎接,那她去哪儿了?

    “祖母,府衙内尚有公事,她处理完毕之后自会赶来”。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异常。

    周清当即皱眉斥责道:“十九郎,为何你夫人会去府衙处理公事?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啊!”

    周恪已经有些腻歪了,整个周府,尚且还残留些许温情的只有祖母,许多人他甚至一面都没见过。

    “大伯父,内子才华卓异,琼州的发展里她至少要占一半的功劳,为何不能前去府衙办公?”

    “你……你,原来琼州府内女子不守妇道,一双天足、当街出行,全是你那夫人干的好事!”

    周清急急呵斥,“都说妻贤夫祸少,十九郎,你快快休了那刁妇!”

    周恪生怕气不死这位大伯父,“情之所钟,不敢弃也”。

    周清气了个仰倒。

    “十九,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如今长辈们千里迢迢来到琼州,她竟敢以事务繁忙为推脱……”

    “——请二伯父稍等”,周恪直接打断了二伯父的发言,他环视四周一众或沉默或看戏的众人,这才开口。

    “沈元娘乃吾妻,其才之高不亚于我,与我相互扶持五载,一路走来,从无半分不妥之处。我素来钟情于她”,周恪大抵是想到了沈游,眼角眉梢都柔和了许多,“还望诸位长辈勿要再做此言”。

    满堂寂寂无声,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位素来温和待人的十九郎君竟还是个痴心人。众人下意识就去看钟情了一辈子的周澈。

    周澈老脸一红,他当年为了娶到心爱之人,曾经闹腾的满金陵都流传着周家逸闻,周恪这样的根本不算什么。况且同样都是痴心一女子,总不能只许伯父放火,不许侄子点灯。

    眼看众人不再说话,周恪也怕逼迫太过,只好招呼大家入席吃饭。

    众人一入席,即使尚且保留着用餐礼仪,用饭速度明显快了不少。倒不是食物好吃,而是自从落魄之后尚且还没有吃饱过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

    眼见人皆饭毕,周恪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白开水,上等的茶叶实在太贵,买不起。

    “我与元娘的薪酬均不高,供应不了这么一大家子人的花销,所以在座的诸位,无论男女皆需要工作赚钱”。

    在座众人只觉刚才那顿饭都不香了。

    良久,周元琮问道,“十九郎可有什么差使能够寻摸给我等?”

    周恪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中摇摇头,“我是琼州知府,可琼州素来规矩俨然,我若直接为你们找个差使,便成了渎职”。

    “琼州府衙以及其下辖的各类机构一年有春秋两次招考,若你们有心,还能够赶得上明年春季的考核。若不想去府衙供职,也可寻找各类商铺当账房、管事。找什么样的差使全凭诸位本事,我不会插手”。

    周恪淡淡道,“但有一条,我丑话说在前头,不准许仗我势,欺弱小”。

    “十九郎这是生怕大家沾了你一星半点的好处啊?!”,大夫人原本就是个脾气泼辣的,“早知如此,来什么琼州!人家拿我们当破落户打发呢!”

    周恪完全没搭理大夫人的撒泼,“此外,琼州有县学,十二以下的孩子都需要去县学读书,除了学杂费之外,其余无需出钱。若是省着些花费,一年大概只需一两百个桐子即可”。

    堂内还有庶子的俱激动了起来,有人小心翼翼的向周恪再度确认了一遍这个消息,获得了肯定的回复之后顿时激动地不行。能有学上,总归是好事。

    “我方才说的是孩子,不是儿子”,周恪解释道,“十二一下的女子也需要入学”。

    满堂喧嚣声顿时静了下来。

    周清刚想开口,一想到这些政策就是周恪定下的,顿时也没了兴致。

    “那十二以上的女子呢?”,沉默寡言,坐在角落里的周婉绮冷不丁的插话。

    周恪看了她一眼,“琼州学院还有成人班,不限制年龄,若是能够通过县学的毕业考,拿到证书,一样能够参加琼州学院的考试。若是能够成功毕业,出来之后无需忧惧找不到差使”。

    “我要去读!”

    “你疯了!!”

    周清当即跳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逆女。

    大夫人原本还想骂她一顿,一看自家郎君骂女儿,顿时舐犊情深之意上来了,对着周清,张口就是一串毫不留情的讽刺和刻薄。

    周恪顿时大开眼界。感情方才这位大伯母骂他的时候还留情了。

    “好了!”

    老夫人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不过是家里败落了,竟也值得你们吵吵嚷嚷!我周家的教养、风骨都去哪里了?!”

    众人畏惧于老夫人,这才不敢再发作。

    周清和大夫人还是怒气冲冲,摆明了回房还得撕逼。

    “明日起,不论男女,十二以下的孩子去报名读书,十二以上的,想去考琼州学院的就在家好生读书,不想的就得出去寻摸差使。”

    老夫人沉着脸吩咐完了,又转向周恪,“十九郎,琼州是不是真的严禁女子裹小脚?”

    周恪看着老夫人苍老惨白的面容,心里一软,“半年以内放足即刻”。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从明日起,周氏所有女子,包括我,统统去除裹脚布”。

    “祖母——”

    “这怎么能行呢?”

    堂下俱是惊呼之声。

    “入乡就要随俗”,这是周老夫人的生活智慧,“在金陵,所有人都在裹脚,你不裹就是异类。可到了琼州,人人皆放足,我等若要在琼州扎根,就不能跟习俗对着干”。

    老夫人从不认为裹脚是必须的,这不过是到哪个山头,唱哪个歌的智慧罢了。

    或者说,沈游选择了对抗,老夫人选择了妥协。

    “中心广场内有一幅巨大的女子天足与小脚的对比图像,还有各类裹脚缠足的危害,诸位届时路过中心广场,可以前去看看”。

    沈游既然踏上了这条造反的路子,心便刚硬了许多。当年她举办辩论会的时候尚且还要害怕一旦展露小脚的丑陋之处,必定会有小脚的女子自杀。

    可如今她却可以命令丹青科绘制了这副大型对比图,凡是看过这一幅极为逼真的图像的正常人都会觉得恶心,再加上不间断的宣传和惩戒措施,琼州府内裹脚的人数才会连年骤降。

    如今唯有新来的人才是裹着脚来的,可住不到半年,也纷纷放足去了。

    “琼州府内对于已经放足的女子并不歧视”,因为沈游当日在宣传的时候就将被缠足的女性描述为受害者,乃至于一点一点的介绍清楚了缠足的演变史和被缠足女性的痛苦。

    沈游不愧是靠文字吃饭的,凡是认字的读过沈游的《缠足史》都觉得自己双足格外疼痛,没有谁会觉得有人是主动要去感受这种极致的痛苦。

    再加上年年每到节假日疯狂巡演各类关于缠足的曲目,甚至还将六月初六定为放足日,放了一天假。就放的这一天假,成功让百姓牢记了放足。

    打完了棍子就得给甜枣。

    他拿出了一小袋银子,“这里有二百五十四两银子,是我与元娘攒下来的钱财,连同这座房子的地契,共同交给祖母,以作家用”。

    老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恪的手,“有心了”。

    “到底是一家人,我虽无法渎职帮忙,可诸位长辈初来乍到,许是对于琼州还不熟悉,若有任何疑惑或是不适之处,尽可来府衙寻我”。

    至于帮不帮,怎么帮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周恪温声的嘱托好歹缓解了众人一路前来的紧张和疲惫感。

    一通连消带打,周府众人可算是消停了,纷纷告辞前去安置。

    周恪眼见着老夫人煞白的面孔,心知祖母已经撑不住了,所幸医馆大夫也来了。诊治说是水土不服,开药之后就请辞离去了。

    老夫人服了药,此刻正躺在床上跟周恪细细碎碎的说话,无非是些许家庭琐事。但周恪慢慢的听着,温和可亲,全然没有半分烦躁。

    直至老夫人絮絮叨叨到入睡了,周恪方才起身告辞。

    周府众人前来琼州最大的麻烦就在于他和沈游头上多了一群长辈。为了防止这些长辈们无休无止的指手画脚,周恪才要来这一趟。

    或震慑或劝告或利诱,再打上感情牌,用尽一切法子让周府众人独立行走,别想打着他的名号为非作歹。这看上去毫无温情,但恰恰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毕竟一旦违法犯罪,沈游可不会容情。保不准会变成沈游杀鸡儆猴的工具,毕竟连知府的亲眷违法都要治罪,这简直就是对于琼州律法最好的注解和举例。

    一想到沈游,周恪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今日是休息日,按照沈游这个工作狂魔的性格,现在还在家里加班呢。若是此时回去,保不准两人还能一块儿加个班。

    周恪越想越心酸,别的男女都是一同赏花赏月之时你侬我侬,他俩倒好,不是赏公文,就是见下属。两人一块儿加个班居然就叫约会了。

    当然了,若是能够在加班完毕后,沈游累的脖颈、脊椎酸痛不已之时,再让他帮忙……按摩一下,缓解疲劳,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周恪清了清嗓子,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跟大家道个歉。

    我昨天下班回家躺在床上拿手机码字,谁知道因为太累,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结果既没有更新,也没有跟大家请假,白白放了大家鸽子。

    真的很不好意思。

    所以今天多更了三千字,是拿来补昨天的,对不起大家。感谢在2020-11-08 21:01:44~2020-11-10 18:17: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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