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少轻狂试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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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自半支着的天窗中射入室内,整个书院被照得温暖明亮。</p>
书剑门中的众弟子都盘膝在各自的案几前坐下,案上都放置着齐全的笔墨纸砚和一小摞书籍,教书先生正站在最前面,手持一卷翻开的书,摇头晃脑地诵念着诗词曲赋。</p>
“今天,我来检查一下前几日留的功课。”教书先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打量了在座的众弟子一眼,慢吞吞地接着说,“白小生。”</p>
一直故意低着头的白小生脸都快要贴在案上了,一直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他听到教书先生叫自己的一刹那,“唰”得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悲壮。</p>
“你背诵一下秦少游的《踏莎行·雾失楼台》。”</p>
“是。”白小生汗颜,绞尽脑汁磕磕绊绊地背诵道,“月迷津渡,雾失楼台……”</p>
杨书言顿时扶额,小声对旁边的白小生提示道:“反了反了大哥……”</p>
白小生一怔,快速反应过来杨书言的意思,急忙重新背诵:“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桃源……”看到先生一脸阴霾,急忙跳着背诵,不会的直接无视掉,“桃源什么什么什么。可堪孤馆闭春寒,什么……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什么江幸自绕什么山,为谁流下潇湘去!”</p>
先生深呼吸一口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李太白的《忆秦娥》。”</p>
白小生却哀嚎一声,“啊?还要背啊……”</p>
被先生的一记眼刀杀死,白小生低下脑袋继续背诵:“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霸陵伤别。乐游原上清明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p>
白小生还未说完,先生便忍无可忍,彻底到了极限,破口大骂。</p>
“清明节?臭小子清秋节和清明节是一个节么!”</p>
“难道不是么?”白小生一脸天真地答道。</p>
“……呃,清秋节是重阳节……”杨书言再次悄声提醒。</p>
白小生看着先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子,急忙连连摆手,“不是一个节!不是一个节!”</p>
“你自己说说,你能完整地背下来一首诗一首词么!”先生呵斥道。</p>
“能啊……”</p>
“你说什么?”</p>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白小生迅速背完。</p>
“你……”</p>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白小生又迅速背完一首。</p>
“朽木不可雕也……坐吧坐吧不管你了!”先生无语地看了白小生一眼。</p>
白小生讪讪地坐下,不远处却响起一声冷笑,“白痴。”</p>
白小生恼怒,转头看向刚刚嘲笑他的司徒皓,“你说什么!”</p>
司徒皓不以为意,戏谑道:“三岁小孩子会背的诗词都比你多,不是白痴是什么?”</p>
白小生刚要发作,易剑臣却抓住了他的肩膀,朝他摇摇头,示意先生现在还在这里,不能乱来。</p>
看到他按捺住怒气后,易剑臣对司徒皓微微一笑,说道:“一直久仰司徒师兄文采卓绝,小弟不才,想讨教一番。”</p>
司徒皓没料到易剑臣会这么说,却也云淡风轻接过挑战,“不敢当,师弟请说。”</p>
“小弟我最近听来一句诗,‘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甚是喜欢,却不知道它的作者和出处,司徒师兄可否为愚弟答疑解惑?”</p>
司徒皓听罢却变了脸色,寻思片刻,完全没有听说过这句诗,却也不愿任一个输,料想易剑臣既然来问,他自己定是不知道答案的,如果他说错,应该也不会被戳穿。</p>
“是苏东坡的……”</p>
司徒皓还未说完,一直默不作声的先生却突然打断他的话,“非也非也,是贾岛。”</p>
司徒皓顿时变了脸色,他竟然忘记了先生的存在。</p>
易剑臣此时却对先生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您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是贾岛的《忆江上吴处士》。”</p>
先生满意地对易剑臣点点头。</p>
司徒皓尴尬地站在那里,双手渐渐地握紧,他在书院中学识的权威还从未被人挑战过。看着易剑臣淡定的笑容,司徒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怒火中烧,伸手指着易剑臣呵斥道:“妈的你敢玩老子!”</p>
易剑臣却仍是不愠怒的样子,“不知道就不知道,何必为了面子给我一个错误的答案呢?”</p>
见到司徒皓的言行举止,易剑臣在心中暗忖他多半是个极其自负并且虚伪的人,于是便借着这个机会来试试他。果不其然,司徒皓掉进了这个圈套。</p>
易剑臣这么一说,有的弟子甚至在下面窃窃私语低低笑了出来,司徒皓耳根一红,恨得咬牙切齿。</p>
“既然易师弟这么文采卓绝,那我也有问题想要请教你。”文采卓绝和请教着六个字的语气尤其得重。</p>
“不敢当,如果小弟答不上来,定会如实相告。”易剑臣坦然接受了挑战。</p>
白小生和杨书言不禁深深佩服起易剑臣来,他说的这句话,不论他是否能答上来,他已经胜了,胜在坦诚的做人风度上。</p>
司徒皓眯起眼睛,心里冷哼,前几日翻书时看到了屈原的《离骚》,全文共二千四百九十言,且不说因为有大量不认识的古汉语,读都读不通顺,更别提背诵了。</p>
于是便得意地问道:“好,我前几日读《离骚》时怎么都读不通顺,能否请师弟背诵一遍,让我好好领略楚辞的韵律?”</p>
话音刚落,座下弟子纷纷交头接耳,白小生和杨书言也都大吃一惊,心中不禁为易剑臣暗暗担心起来,也深深地对司徒皓狭隘的心胸嗤之以鼻。先生一捋胡须,皱眉说道:“《离骚》共二千四百九十言,说来惭愧,老夫也背不下来。”</p>
看到大家的反应,司徒皓勾起了嘴角,注视着易剑臣。</p>
谁知易剑臣却笑了,“还好小弟侥幸读过几遍,不然真的要对师兄说抱歉了。”</p>
司徒皓微微一怔,他才不信这小子真能流利地背下来。</p>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p>
皇览揆余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p>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p>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p>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p>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p>
天地仿佛都归于沉寂,只有易剑臣一个人的声音掷地有声,惊起一圈圈涟漪。他沉静地朗声背诵着《离骚》,竟然流畅至极,没有丝毫的艰涩和迟疑,就这样背了很久很久,背完了全文,一字不差,一字不错。</p>
书院是死一样的沉寂,大家都鸦雀无声,杨书言注视着日光下易剑臣的侧颜,扬了扬嘴角,白小生长大了嘴巴,僵硬成一座雕像。而司徒皓,却彻底傻在了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p>
先生笑着对易剑臣点点头,感叹道:“真的是后生可畏啊。”</p>
下课后,白小生经过司徒皓身边时,打了个哈哈,“还以为二师兄你比我强到哪去了,结果连三师兄一个小手指头都够不着啊。”</p>
司徒皓冷冷地看着易剑臣三人离去的背影,拳头握得咯吱作响。</p>
午间休息过后,众弟子便在演武场集合,进行相知剑法的操练。众人分散开来,下扎马步,向前出剑,保持第一招第一式的姿势不动,而杨书言则在旁走动,纠正着弟子们拿剑的姿势。</p>
杨牧成虽为掌门,却很少露面,连传剑法都是让杨书言代劳。因为杨牧成开宗立派之时,众弟子还不会武功时,杨书言已经习得父亲的真传,所以一些不是很深奥的基本剑法都由她来传授的,弟子们也没有不服气的。</p>
杨书言走到白小生面前时,只见眼前这个人,剑身一直向下倾斜,而他的手腕一直在颤抖,出剑的姿势也别扭的很。</p>
“……”杨书言站定脚步,静静地注视着颤颤巍巍的白小生。</p>
白小生也眨着大眼睛看着杨书言,终于忍不住瘪着嘴结结巴巴说道:“书言姐……剑……太重……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p>
白小生本来就岁数最小,加上生得瘦弱,真的是看起来都没有几两力气。他随着师兄师姐一起用铁剑练习剑法,也确实难为他那一折就断的小手腕了。加之用这铁剑学剑以来,他的拿剑姿势就没正确过一次,看来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p>
杨书言想了想,一转身离开了。过不多时,就返回了,手里却拿着一把木剑,递给了白小生。</p>
“你力气不够,先用这把木剑吧。把一招一式的姿势都做标准,招式熟练后,你年长些,再用铁剑吧。”</p>
白小生接过木剑,没有想到杨书言还能特地为他做一把木剑,鼻子一酸,眼泪汪汪。“谢谢师姐。”</p>
杨书言嘿嘿一笑。</p>
昨天算命先生说她会有血光之灾以后,她曾当场胡思乱想了一通,回来后便付诸了实践——开始削木剑。然而,她并没有削到手指。</p>
没想到这把剑现在派上用场了,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了。</p>
“真是窝囊废啊。”冷嘲热讽的声音再次响起。</p>
白小生变了脸色。</p>
杨书言先一步走到司徒皓面前,不和善地说道:“二师兄你今天没睡醒吧,为何不断找事?”</p>
司徒皓不耐烦地应声:“你们一个个的都护着那小子。那小子书不会背,连剑也拿不动,真是丢我们男子的脸。”</p>
“小生他还小,二师兄你说话又何必如此刻薄?”杨书言强忍着怒气,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p>
司徒皓索性放下了剑,一声嗤笑,“没什么,我只是不甘心,站在鸡中间。”尤其强调了最后一句话。</p>
杨书言只觉得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禁觉得好笑。司徒皓极具天赋,剑术学得最快,目前为止也是众弟子中剑法最出类拔萃者,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但他如此目中无人,未免也太惹人气恼了,看来上午的教训还是太轻了。</p>
杨书言一声冷笑,知道司徒皓是变相在说自己鹤立鸡群,注视着他的双目,一字一顿说道,“可是,站在鸡中间的,有时候,还是鸡。”</p>
司徒皓闻言目光如电,眯起眼睛直直地看着目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孩儿,“不要以为你是师父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杨书言,我现在向你下战帖,你敢接还是不敢!”</p>
众弟子哗然,门中剑术第一的司徒皓竟然对师父的独女下战帖!杨书言虽一直指导他们剑法,他们却从未见过她和谁比剑,这下真的要一饱眼福了。</p>
杨书言更不畏缩,“你的剑法都是我教的,我会怕你不成?”</p>
此言一出,众弟子更是炸作一团,易剑臣心下震撼,却也微微担忧,却见白小生在下面欢呼雀跃,眼睛放光。</p>
“小生你为何如此激动?”</p>
“师姐虽然教我们剑法,但以前从未见师姐与人比剑,我当然激动啊!而且你和师姐一文一武,一起把司徒皓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p>
“好,那就明日辰时。”司徒皓道。</p>
杨书言和司徒皓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年少轻狂。</p>
易剑臣看着杨书言自信的侧颜,眉眼一弯,但心中却不觉生出一丝担心,倒不是担心书言的实力,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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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门中的众弟子都盘膝在各自的案几前坐下,案上都放置着齐全的笔墨纸砚和一小摞书籍,教书先生正站在最前面,手持一卷翻开的书,摇头晃脑地诵念着诗词曲赋。&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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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故意低着头的白小生脸都快要贴在案上了,一直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他听到教书先生叫自己的一刹那,“唰”得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悲壮。&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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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生一怔,快速反应过来杨书言的意思,急忙重新背诵:“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桃源……”看到先生一脸阴霾,急忙跳着背诵,不会的直接无视掉,“桃源什么什么什么。可堪孤馆闭春寒,什么……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什么江幸自绕什么山,为谁流下潇湘去!”&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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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啊……”&lt;/p&gt;
“你说什么?”&lt;/p&gt;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白小生迅速背完。&lt;/p&gt;
“你……”&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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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生刚要发作,易剑臣却抓住了他的肩膀,朝他摇摇头,示意先生现在还在这里,不能乱来。&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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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没料到易剑臣会这么说,却也云淡风轻接过挑战,“不敢当,师弟请说。”&lt;/p&gt;
“小弟我最近听来一句诗,‘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甚是喜欢,却不知道它的作者和出处,司徒师兄可否为愚弟答疑解惑?”&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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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尴尬地站在那里,双手渐渐地握紧,他在书院中学识的权威还从未被人挑战过。看着易剑臣淡定的笑容,司徒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怒火中烧,伸手指着易剑臣呵斥道:“妈的你敢玩老子!”&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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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得意地问道:“好,我前几日读《离骚》时怎么都读不通顺,能否请师弟背诵一遍,让我好好领略楚辞的韵律?”&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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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lt;/p&gt;
皇览揆余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lt;/p&gt;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lt;/p&gt;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lt;/p&gt;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lt;/p&gt;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lt;/p&gt;
天地仿佛都归于沉寂,只有易剑臣一个人的声音掷地有声,惊起一圈圈涟漪。他沉静地朗声背诵着《离骚》,竟然流畅至极,没有丝毫的艰涩和迟疑,就这样背了很久很久,背完了全文,一字不差,一字不错。&lt;/p&gt;
书院是死一样的沉寂,大家都鸦雀无声,杨书言注视着日光下易剑臣的侧颜,扬了扬嘴角,白小生长大了嘴巴,僵硬成一座雕像。而司徒皓,却彻底傻在了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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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冷冷地看着易剑臣三人离去的背影,拳头握得咯吱作响。&lt;/p&gt;
午间休息过后,众弟子便在演武场集合,进行相知剑法的操练。众人分散开来,下扎马步,向前出剑,保持第一招第一式的姿势不动,而杨书言则在旁走动,纠正着弟子们拿剑的姿势。&lt;/p&gt;
杨牧成虽为掌门,却很少露面,连传剑法都是让杨书言代劳。因为杨牧成开宗立派之时,众弟子还不会武功时,杨书言已经习得父亲的真传,所以一些不是很深奥的基本剑法都由她来传授的,弟子们也没有不服气的。&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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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言站定脚步,静静地注视着颤颤巍巍的白小生。&lt;/p&gt;
白小生也眨着大眼睛看着杨书言,终于忍不住瘪着嘴结结巴巴说道:“书言姐……剑……太重……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lt;/p&gt;
白小生本来就岁数最小,加上生得瘦弱,真的是看起来都没有几两力气。他随着师兄师姐一起用铁剑练习剑法,也确实难为他那一折就断的小手腕了。加之用这铁剑学剑以来,他的拿剑姿势就没正确过一次,看来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lt;/p&gt;
杨书言想了想,一转身离开了。过不多时,就返回了,手里却拿着一把木剑,递给了白小生。&lt;/p&gt;
“你力气不够,先用这把木剑吧。把一招一式的姿势都做标准,招式熟练后,你年长些,再用铁剑吧。”&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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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把剑现在派上用场了,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了。&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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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生变了脸色。&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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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索性放下了剑,一声嗤笑,“没什么,我只是不甘心,站在鸡中间。”尤其强调了最后一句话。&lt;/p&gt;
杨书言只觉得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禁觉得好笑。司徒皓极具天赋,剑术学得最快,目前为止也是众弟子中剑法最出类拔萃者,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但他如此目中无人,未免也太惹人气恼了,看来上午的教训还是太轻了。&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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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闻言目光如电,眯起眼睛直直地看着目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孩儿,“不要以为你是师父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杨书言,我现在向你下战帖,你敢接还是不敢!”&lt;/p&gt;
众弟子哗然,门中剑术第一的司徒皓竟然对师父的独女下战帖!杨书言虽一直指导他们剑法,他们却从未见过她和谁比剑,这下真的要一饱眼福了。&lt;/p&gt;
杨书言更不畏缩,“你的剑法都是我教的,我会怕你不成?”&lt;/p&gt;
此言一出,众弟子更是炸作一团,易剑臣心下震撼,却也微微担忧,却见白小生在下面欢呼雀跃,眼睛放光。&lt;/p&gt;
“小生你为何如此激动?”&lt;/p&gt;
“师姐虽然教我们剑法,但以前从未见师姐与人比剑,我当然激动啊!而且你和师姐一文一武,一起把司徒皓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lt;/p&gt;
“好,那就明日辰时。”司徒皓道。&lt;/p&gt;
杨书言和司徒皓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年少轻狂。&lt;/p&gt;
易剑臣看着杨书言自信的侧颜,眉眼一弯,但心中却不觉生出一丝担心,倒不是担心书言的实力,而是……&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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